“恭喜魔尊大人!贺喜魔尊大人!”
“道友,这什么情况?魔尊大人要与人合籍?我刚闭关出来不了解情况,敢问是哪位女修,竟能被魔尊大人青睐?”
“什么女修?那喜轿内是个男修,还是清风派雅风仙尊的内门弟子!”
“豁!清风派弟子不是向来清高,瞧不起咱们魔修吗,他竟愿意到魔界来?”
“哪能愿意啊,聘礼都退回来了,但咱们魔尊怕过谁?这不,直接把人强抢了回来。桀桀,清风派算个屁,还不是被魔尊大人吓得屁滚尿流。”
“原来如此,可为何不见魔尊大人?那修者既是雅风仙尊弟子,万一惹恼雅风仙尊……”
“啧,怕什么,雅风仙尊弟子那么多,哪会为这一个轻易挑起大战。而且魔尊大人不过当他是个玩物,没准过几日玩腻了,就还给清风派了。”
“……”
楚宥左耳进右耳出,没把这些话当一回事,但也由此得知,宴凛这回的确很生气。
他可以画个传送阵将自己带回刹天宗,也可以用飞行法器,却偏偏选了最慢最没效率的步行,借此让大半个魔界都知道他被抢了回来,自己偏偏还先跑了。
只是楚宥不知道的是,宴凛并非先跑了,而是一直留在边境城,并以一己之力拦下了追踪过来的清风派修者。
以宴凛的修为,除非雅风仙尊亲自过来,其他修者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宽大的地缝一侧,以鹤之仙尊、藏明仙尊为首的清风派修者遥遥与宴凛对峙,却无人敢踏过界限。
因为在这之前,宴凛曾放话,他们今日若踏入魔界一步,便等同向整个魔界正式宣战。
他说这话时满身肃杀,戾气极重,磅礴汹涌的大能威压泰山压顶般扑来,一众修者尽被震慑住,没人敢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傅知犹豫不决,既不能让魔尊就这么带走楚宥,又怕真挑起两界大战。
藏明仙尊易会岐阴沉着脸,盯着宴凛丝毫没掩饰身上杀气。他憎恨所有魔修,身为魔修之首的魔尊自然首当其冲。
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易会岐一点点收拢手指,他不惧怕挑起两界大战,更不懂雅风仙尊明明能杀了魔尊,为何偏畏首畏尾不肯动手。
此时此刻,若真能借机逼雅风仙尊出手,发动两界大战杀光魔修,于他而言倒是桩大好事。
他如此想着,杀气已凝为实质,身影一闪当先朝宴凛袭去!
“等等——”傅知察觉到时,想拦已经拦不住了。
宴凛稳稳站在原地,神情丝毫不惧,甚至透着轻蔑和讥讽。
易会岐打的一手好算盘,宁可被宴凛重伤也要挑起大战逼雅风仙尊出手,但事实却没能如他所愿。
他身影快跨过地缝时,被一道突然出现的身影轻飘飘拍了回去。
傅知神情一喜:“师姐!”
来人正是雅风仙尊司澜。她长发飘扬,负手而立,姿态清冷淡然,看了眼宴凛便道:“回清风派。”
傅知不解,连道:“师姐,楚宥被他抓走了,恐有性命之忧。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啊。”
“那就要挑起大战吗?”司澜平静问,边不着痕迹扫了眼易会岐。
易会岐站起身,默然不语,只是看神态仍是不满的。他曾数次请司澜出手,都遭对方拒绝,这让他甚至怀疑司澜有意偏袒魔修。
傅知一脸郁闷,没能说出话来。
“阿宥是我徒弟,自然要管,但此事需从长计议。”司澜说完又重复了句:“速回清风派,谁也不许踏过界线。”
“宴宗主,后会有期。”她对宴凛微微颔首,身影化为符箓转瞬烧为灰烬。
来的并非司澜本人,而是她以符箓化成的替身。
雅风仙尊有令,傅知和易会岐即使再不甘心,还是带着其他人先离开了。
宴凛目送众人离去,不禁有些索然无味。本以为今日必有场大战,司澜出现时,他还热血沸腾了下。
毕竟现在青焱大陆,有资格成为他对手的只剩司澜。他还从未跟对方交过手,本以为可以趁机分个高低,哪知道司澜根本没动手的意思,轻飘飘出现又轻飘飘消失,无趣得很。
清风派修者离去后,宴凛也回了刹天宗。
他速度极快,到漫云峰时喜轿还没有回来。
整个漫云峰装点得喜气洋洋,他踩着长长的奢华的红地毯走回寝殿,路上遇到的仆从皆恭敬停下脚步、心情紧张,等宗主走远后才长松口气,继续各自忙碌着。
漫云峰百年来只有宗主一人,如今又迎来位新主子,要忙碌的事情有很多。
宴凛在寝殿等了大半天喜轿都没到,不禁有些懊恼。见天色渐暗,于是传讯给叶雪从,让他赶紧把人送回来。
叶雪从收到传讯符,很快回讯道:不是宗主您说,要大张旗鼓将夫人迎回去,让整个魔界都知道的吗。
他说归说,动作还是很麻利的,赶在宴凛下一道传讯符到来前,先将人给送回了寝殿。
人送到后,叶雪从立刻识趣离开,不打扰宗主洞房花烛。
他走后,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宴凛和一顶喜轿。喜轿设了禁制,只有他能解开,也就是说,除了他没人能看到楚宥穿喜服的模样。
想到这,宴凛心情莫名好上许多。他在观云阁看着楚宥和木青鸢卿卿我我,是真想过一把掐死他们的。
那两个小孩看着不过三四岁,说明楚宥离开幽林秘境后,就迅速和木青鸢勾搭上了。
明明答应和他回刹天宗,转头却死遁消失,在他被玩得团团转想方设法复活楚宥时,对方却在跟木青鸢谈情说爱,这让宴凛怎能不恨。
不过现在好了。
宴凛幽冷的眸上浮现出点点喜色,从此刻起,楚宥是他一个人的了。木青鸢也好,那两个小孩也罢,往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将永远拥有楚宥,楚宥能永远拥有的也只有他。
“好闷。”喜轿内传来沉闷的敲击声,楚宥低声问:“能放我出来了吗?”
他虽看不见外界,却能通过喜轿轻微的晃动和外面响起的声音大致判断身处何地。
宴凛想着楚宥做过的事,暗忖闷死你算了,但还是挥手解除了禁制。
禁制一解除,楚宥立刻从喜轿内走出来。喜轿设了禁制,但空气还是有的,不至于真闷,他纯粹是心理作用。
宴凛看见楚宥的那刻,先前满脑袋的愤怒杀气顿时消散无踪,眼底只剩下难掩的惊艳。
楚宥身材纤瘦挺拔,正好合身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更掐出细细的腰肢,仿佛盈手可握。他肤色极白,像是不掺杂半点杂质的雪,被明艳艳的喜服衬着,尤为艳美动人。
宴凛从不认为自己贪慕美色,觉得那样太庸俗,此刻却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个俗人,之前不贪慕只是那些人美色不足。
楚宥不知宴凛心中所想,他正仔细观察四周。
这里应该是寝殿,面积宽敞,梁上挂满红绸,柱子上贴着大红囍字,就连床榻也是满目红艳。
他目光顺着红绸看向房门半敞的殿外。
夜幕降临,清冷银白的月光从天际洒落,将铺了一地的红毯和外边树梢挂满的红灯笼映亮。
这幕景色看着颇为昳丽壮观,也证明宴凛对这桩喜事很重视。
楚宥惆怅了下,宴凛对他越执着重视,他越担心合籍的事。
正想着,半敞的殿门猛地一下关上,将他视线隔绝。
楚宥心事重重,竟不自觉将心头所想问了出来:“你要与我合籍吗?”
“合籍?”宴凛目光森冷,抬手一指床榻位置,咬着牙,语调极冷,一点温度都没有:“那里,之前躺过一具白骨,是我从幽林洞府带出来的,我以为是你。我用引魂灯满大陆寻你魂魄,你却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两个!你如此骗我,还敢妄想与我合籍?楚宥,你未免太高估自己。”
宴凛是真恼怒,以致眼睛都红了,看楚宥的眼神像看始乱终弃还给他戴了绿帽的狗男人。
楚宥很冤,同时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宴凛没打算逼迫他合籍。
时刻观察着楚宥,将他神情尽收眼底的宴凛见状更恼了。
求着想跟他合籍的修者无数,楚宥竟还敢嫌弃?
他拽着楚宥身影一闪,下一秒已将其压倒在床榻。床榻很柔软,楚宥半边身体陷下去,被上方的宴凛牢牢圈箍住。他雪白的肤色被大红喜被衬得更是惑人。
“人间有洞房花烛夜之说,良宵难得,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宴凛嗓音很低,说着伸手去撕楚宥身上明艳艳的喜服,哪知手却抓了个空。
楚宥身影随即出现在床榻边,还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像是临时想到什么,脸色很不好看:“刚刚那位置白骨不会躺过吧?”
想到这,他心底一阵寒气上涌,实在瘆得慌。
“没有。”宴凛想到白骨就气,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具白骨早被我挫骨扬灰连同床榻一块扔了!”
第37章
红烛熄灭后,寝殿内顿时被一片沉沉黑暗笼罩,唯有几缕暗淡月光浅浅映进来。
楚宥又一次被按倒在床上,一头漆黑长发如瀑般铺开,瓷白的肌肤,大红的被褥,漆黑的长发,分外鲜明清晰的颜色让他看着更秀色可餐。
他双手被一根黑色的绸带束在头顶,为防止他再逃跑,宴凛还施了道封印,让他没办法再动用灵力。
他身上喜服被一层层扒开,宴凛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特意放慢了动作,饶有兴趣欣赏着对方脸上的表情。
楚宥抿着唇,脸色愈发苍白,他没有闭眼,只是侧过头盯着别处,眼底笼上浓浓的无力和屈辱。
他后悔了,后悔早知有今日,当初就该直接杀了宴凛以绝后患。可惜他当时刚穿过来,还是太心软了,没动过杀人的念头,以致一错再错。
他正想着,下颌忽然被一只手捏住,强硬逼他转过头来。
他对上了宴凛的眼睛,与此同时,宴凛也看清了楚宥满眼的冷漠和杀气。
楚宥脾气很好,鲜少表现得这么冰冷。宴凛霎时被他眼中的冷意刺了下。
“想杀我?”他掐着楚宥下颌的手忽然加大力度。
楚宥皮肤白,那处立刻被掐出几道红印。他恍若未觉,只看着宴凛应道:“嗯,后悔了。”
宴凛恶狠狠瞪着他,好一会没说出话来。这并非他的初衷,他更没想过要让楚宥恨自己。
但事情偏偏走到了这步,他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可惜都晚了。”宴凛声音像从牙缝挤出来的,一字一字道:“我本该死的,是你救了我,更想方设法让我活了下来。楚宥,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能允诺过我,又转头若无其事走人,去和他人结为道侣、诞下子嗣。你这么做将我置于何地?上一个敢骗我的,早被挫骨扬灰。”
他是怨恨楚宥的,对方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楚宥张了张嘴,倍感无力:“我从未想过和你结为道侣。当初我若不那么做,你能放我走吗?”
宴凛沉着脸,因为这句“从未想过和你结为道侣”,身上散发着凛冽可怕的威压。
“你当然不会。”楚宥继续道:“你对我很感兴趣,所以哪怕我不愿意,你也会强行将我带回刹天宗,就像现在这样。所以我有别的选择吗?”
宴凛默然,无法反驳他的话。他当时的确想过,若是楚宥不愿意,便强行将其带回去。
“看来你很了解我。”宴凛拉开楚宥里衣的绑带,指尖触上那片雪白的肌肤,语气透着病态的阴鸷:“这让我更喜欢你了。”
他手很烫,触上肌肤时楚宥本能颤栗了下,他往后缩了缩,想要躲开对方的触碰。
“躲什么,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摸过。你其实很喜欢和我做吧,每次脸都会红透,身上肌肤会变成诱人的粉色,更会蜷着脚趾,无声求我快些。”
宴凛边说边抚过楚宥肌肤,掌心落在他异常敏感的腰侧,听见对方微微吸了口气。
“那时是喜欢的。”楚宥突然出人意料地承认了。宴凛来不及高兴,对方下一句话便让他脸色更冷。
“但现在只觉得恶心。”
“恶心?”宴凛敛眸,神情冷厉。如果楚宥是在故意激怒他,那么恭喜他成功了。
“恶心你也只能受着!别指望谁会来救你,司澜敢踏入魔界一步,我就敢带领魔军杀过去,她知道我敢这么做的。还有你那两个儿子……”
这是楚宥的软肋和逆鳞,他猛地看向宴凛,满目煞气:“你敢动他们,我绝不会放过你。”
宴凛心沉了沉,讥笑道:“你又能拿我怎样?”
楚宥的确不能拿他怎样,他眼底煞气褪去,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可以杀了自己。”
他是认真的。
宴凛心陡然刺痛了下,他运起灵力震碎楚宥凌乱的衣衫,俯身泄愤般吻住对方的唇,在最后说道:“你乖乖听话,他们自然不会有事。”
乖乖听话?楚宥想,他要怎么做才算乖乖听话。
他思忖着,强行压下了想反抗的念头,逼迫自己像具没有思想的木偶,僵硬麻木地任凭身上人施为。
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没做过,宴凛技术还不错,他之前也是享受的。既然反抗不了,不如躺平享受,他不断自我安慰着。
宴凛吻过楚宥身上每一寸肌肤,动作粗鲁急躁,像是急于宣示主权,要在每一处打下自己的标记。
他嫉妒得发狂,问楚宥:“你和木青鸢也这么做过吧,她能让你满足吗?有和我做舒服吗?你这里……不会也想要吗?”
那狭窄之处刚挤进一根手指,楚宥忽然脸色大变,再无法忍耐地侧身呕吐起来。
宴凛愣了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楚宥并未吐出什么,只是心理不适。他想把自己变成没有思想的木偶,却根本做不到。
他没办法接受这种形式的欢爱,尤其宴凛还提到了师姐。
“你胡说八道什么?师姐冰壑玉壶、风光霁月,岂容你这般出言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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