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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热情这个事，翁驰是见识过的，比如之前在环山的片场他就能从观众变成剧务。
“我知道翁先生您在担心什么。”小张的情绪从紧张慢慢转为平静，“之前您的一些情况我的确是会和明先生汇报，说实话您现在的的一些情况我也会和明泽先生说，毕竟您知道，那位是明先生，而且我表叔也在明家工作了很长时间，他对明家忠心耿耿。”
小张嘴里的表叔就是老管家。
“但表叔也曾在闲聊时和我说过，他觉得您是明家里最有人情味的人，包括和您的父亲比，而且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小张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继续说：
“明先生情况特殊一些……其实我表叔情况也特殊一些，他在明家工作了一辈子，从少年一直到老年，他以前起心里只有明家，但是我不是，我和大家一样读书找工作，就是个普通人，所以我……”
说到这里小张停顿了，似乎在斟酌用词，片刻后，他又说道：“翁先生我不是在这里和你表忠心，而是今天既然你邀我一起吃饭，那我也和你说句真心话，虽然这份工作薪水的确非常丰厚，但是压力也是真的大，我很多时候会想我做这份工作的意义是什么，养家糊口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赚到的钱应该也够我应付一阵了。而且我有了女朋友之后我更是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之前是很想往上再往上的，我想着我更好了，女朋友才能过得好，可这份工作附加了太多压力，而且这些压力不是来源于我工作能力不足，而是来源于我的本心。我不想变成像表叔一样的人，当然我不是说表叔不好，表叔真的很好，他对明总还有您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是他已经没有自我了，他帮明先生处理那些事他不难过吗？他也难过啊，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我还有，我还可以离开的。”
小张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的也有点激动：
“现在是法制社会，对于明总来说我也只是个小卒而已，大不了我就辞职离开江州，反正我也不是江州人，我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当个普通人就很好了。”
服务员在这个时候端着盘子过来，里面是小张点的芝士夹心猪扒，服务员嘱咐要趁热吃，并且把桃红香槟也拿了来。
小张点头说了句谢谢，然后轻声说：“所以，如果您觉得我不合适的话，可以随时开除我，我真的没所谓。”
翁驰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张，好像自己从未去了解过这个人，从他被明泽放到自己身边那一刻起，他便自觉的把小张放在了对立面的位置上，但是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自己可能错了。
“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话。”翁驰开口道，“如果我也可以选择离开就好了。”
“可以试试看。”小张拿起香槟抿了一口，“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说话间服务员端上来一个小瓷锅下面点着酒精蜡烛，还有一碗白米饭，一并放到了翁驰面前。
“您点的重庆红咖喱牛肉饭。”
服务员揭开锅盖，一阵呛人的辣味扑鼻而来，翁驰呛的差点打喷嚏。
两个人的精力随着上菜的结束都从聊天转到了食物身上。
翁驰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了一勺飘着红辣椒段和花椒粒的看起来就很辣的咖喱酱淋在了米饭饭，然后稍稍拌了一下又送到了嘴里。
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之后，翁驰又挑了一块牛肉吃。
“你也来试试？”翁驰举着筷子让小张也一起吃，结果被小张坚定的拒绝了。
他说其实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他就试过这道菜，关于这道菜的味道他可以算很熟悉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翁驰犹豫的问。
“呃，可以说是印象深刻。”小张说的吞吞吐吐，他又反问翁驰，“你觉得怎么样？”
翁驰又吃了一口，这次眉头直接皱了起来：“怎么说呢……我觉得牛肉很好吃，红咖喱也很好吃，重庆火锅也很好吃，但是揉到一起就……难吃。”
“是不是有一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感觉？”小张接口说道，“我当时给他们问卷上就这么写的。”
“哈哈哈哈哈。”翁驰觉得小张的说法很贴切，而且现在的小张才是真实的小张，想想他和小张相处了几年，说过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
“那你的那个芝士猪扒……”翁驰见小张切开来时都能听见卡兹的声音，然后芝士就顺着刀口流了出来。
小张挑挑眉，笑着说：“放心吧，我之前吃过，好吃得很。”
翁驰听到这话气的发笑，他吃好吃东西却让自己吃这个难吃的牛肉。
“那你刚刚不阻止我！”
小张低头笑着切了一块猪扒递进了翁驰的碗里，他说：“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的口味不应该影响你的选择。”
咖喱是真的难以下咽，小张叫了服务员来重新给翁驰点了菜，虽然说不能影响翁驰的选择，但是现在翁驰拒绝选择，坚持让小张拿主意。
小张给翁驰点了这边的招牌菜，居然是牛肉汉堡配薯条鸡块。
等餐期间俩人又聊了一会儿，聊了一下简策，小张说简策的事他是有和明泽说的，因为当初翁驰追简策追的毫不遮掩，不止一个人和明泽说过这个事，他如果不说就不太不正常了。
“不过你们没在一起这个事我没有说，因为明先生没问过我。”小张说到这里略微回忆了一下，“我听说是有天明先生叫他过去的，问他和你什么关系，他说是你男朋友还是前男友的，后面的事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了。”
“嗯，是我害了他。”提到简策翁驰就想起他那天在私人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我可能比较冷血。”小张平淡的说，“我觉得这是个人选择吧，有的人天生就是赌徒，但是赌徒也不是各个都聪明，如果他们都聪明，谁还做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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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翰锐and小颜：风好大，天好冷，面好好吃……
第147章 普通人的恋爱
147.
翁驰和小张喝得开心，这家调的气泡水出奇的好喝，小张说是柜台的帅哥亲自调的，小张还说柜台帅哥是这片商业区最帅的服务员。
帅哥的确很帅，他给翁驰他们端来了咖啡，说是老板送的，新来的咖啡豆，还没上菜单，小张笑着说老飞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帅哥说因为小张终于给他们带了新客户。
“新客户都会变成老客户的。”帅哥笑着说。
“这么自信？”翁驰也跟着笑。
“要不然像我们这样开在偏僻地段的店早倒闭了。”帅哥说话的时候店里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穿着羽绒服走了进来，他头发极短，上面还挂着水珠。
“哟，来接你了，快走吧。”小张向帅哥扬扬下巴打趣着说。
小张和穿羽绒服的男人招招手，算是打了招呼，男人点点头，站在门口不往里面走。
帅哥脸上马上洋溢出幸福的笑，他和翁驰跟小张说了声抱歉，自己下班时间到了，下次来的时候再聊，到时候他愿意请翁驰喝杯酒。
“为什么不请我？”小张问。
“因为你话多啊。”帅哥白了小张一眼，又撩了撩头发就回身往收银台那边走过去。
翁驰看见小帅哥先是正常的一步一步的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就加快了步伐，然后几乎是小跑到了男人面前，他伸手把男人头顶的水珠扫了扫，表情先是嗔怪，而后又是开心，最后他挽着男人的手臂直接走了。
“他男朋友。”小张喝着咖啡说，“有名的二十四孝老公，是不是觉得他长得有点一般配不上小帅哥？”
“长相到还好，反正我也没看清楚，就是真的可以完全不用管收银交接就可以直接走人吗？”
“呃，人脸蛋好看了，就总会在其他地方有所缺陷，比如，智商啊，性格啊，或者责任心啊，三观啊……”小张搅着咖啡仔细的想了想，“所以我才比较喜欢，啊，不是，是欣赏，我还蛮欣赏颜先生的，他是个纯粹的好人。”
“因为他普通？”
“不，因为他是好人。”
小张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了，最后倒是翁驰打车送小张回了家，小张一路上一直很抱歉，说是自己疏忽了，习惯性的点了酒，翁驰说没事，今天也算是咱们俩的感情在酒杯中得到了升华。
虽然喝了酒，但是只是香槟而已，度数不算高，喝得也不多，小张人还是很清醒的，他说虽然他没有和明泽说颜语的事，但是明泽知道是迟早的事，因为明泽也不是靠他一个人获取翁驰这边信息的，只是现在因为在拍电影，颜语又是萧翰锐助理，所以来往频繁并没有那么显眼。
“您也看见简先生了，虽然我不知道明先生会对颜先生怎么做，但是总归不会是太好的吧。”小张说起这个的时候微微皱着眉，“我想不管是简先生还是颜先生，只要是和您谈恋爱的，明先生都不会满意的。”
“我知道。”翁驰的眉头也拧成了川字，“怕是我和他谈恋爱他都不会满意。”
“哈哈哈哈哈。”小张笑出了声，但是笑过之后他又沉默了。
安静了片刻后，他舔了舔嘴唇，略微犹豫一下，说：
“我不了解明先生，但是我觉得明先生也不是想和你谈恋爱的样子。因为我表叔和我说明先生，啊，应该叫明老先生还在世的时候，明先生就有点，有点不是很好了，就是精神方面，那时候家里养的鸟和狗之类的，就，偶尔会，那样了……然后明老先生也有带他去医院看过，当然是秘密的，然后也有在治疗，明先生就稍微好了一些，看着是和正常人区别不大的，然后明老先生过世的时候和明先生说还有您的存在，说您是明先生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让明先生无论如何照顾好您，然后那个时候家里又很乱，你知道就是那种豪门恩怨嘛，明先生岁数小，但是也顶下来了，但是人就又不太好了……我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主要是还是出在精神方面。”
“我也知道，可是我无能为力。”翁驰怎么会不清楚他哥这个鬼样子是精神有问题呢，但是病人得肯去治病才有救，明泽这种你又没办法把他弄到医院去，可能他还没到医院就先把你弄死了。
“那颜先生怎么办呢？”
“我还在想，所以我也是想和你谈谈，希望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办比较好。”翁驰老实说，“我其实之前甚至想过要不然和颜语分开，这样他才会安全，可是我多想一秒都会觉得难受，我觉得我根本离不开他，这事情是不是很奇怪，颜语真的看起来有点普通，是吧，但是我就是很喜欢他。”
“我也很普通啊，我女朋友也很喜欢我。”小张拿出手机把手机里的照片给翁驰看，“她漂亮吧，她不仅漂亮，家境也很好，人也很温柔，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不要说喜欢了，我连多和她说话都不太敢，因为我太普通了，因为大家都说普通人就应该和普通人在一起，可是后来我又想，普通又怎么了，普通人一样也可以谈恋爱啊，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如果还没开始就放弃了，我真的会后悔的。”
“你想过这么多啊。”
照片上的女孩子的确漂亮，小张和她相比，在样貌上略有差距。
“当然会想的多啊，正常人谈恋爱都不是奔着分手去的。”小张平静的目视前方，“都是想永远在一起。”
这一瞬间，翁驰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程心远和他也有过一场关于恋爱的谈话，那时候程心远说认真是想要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翁驰记得自己还嘲笑了程心远的说法，当时翁驰坚持要活在当下，而现在翁驰会觉得无论是一辈子还是当下，他都只想和颜语在一起。
把小张送到家之后，翁驰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开，他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根烟，车里放的歌是颜语喜欢的那一首，他抽着烟想着颜语。
怎么就这么喜欢他了呢，翁驰闭着眼想，喜欢到为了他想和全世界作对。
好像也没有轰轰烈烈，但确实刻骨铭心。
第148章 想你
148.
颜语看到来电显示上翁驰名字的时候很惊讶，他悄悄走出直播间，走出院子，一直走到操场的旗杆下才敢接电话。
“你怎么这个点钟就打过来了呀。”颜语在主席台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手机贴在耳朵上。
今天是萧翰锐直播的日子，为这个大西北犄角旮旯上的乡村站台，公益扶贫卖苹果。
颜语作为生活助理不用出境，他就一直站在直播间门口看着萧翰锐直播，萧翰锐虽然是个三废，但是在参加活动方面还是一直都表现挺不错的。
“我正好看见萧翰锐直播，想你是不是也在那边，看萧翰锐直播间的环境，好像有点破啊……”翁驰的语气里充满担心，“你在那边习惯不习惯，是不是过的很辛苦？你们还有几天回来？”
颜语缩着脖子，一张口，嘴里呼出的都是白气，他对着手机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直播的地方是这边的小学校舍，就很破啊，本来说在村委会的，可是村委会的办公室很小堆得东西也多，直播设备摆不开，这里能拿来出镜的就只有小学了。”
“那你冷不冷？那边有没有暖气？”
“不冷。”颜语裹紧了军大衣，“没有暖气，但是有火坑，很烫很烫，你来的时候可以一起睡。”
“结实吗？”
“什么结实吗？炕吗？”颜语想到那个硬邦邦的炕就笑了，“结实的很，可硬了。”
“有我硬？”翁驰又在手机那头开黄腔，“我怕我去了跟你一起睡把炕睡塌了。”
颜语低着头笑，把脸埋进军大衣的领子里，虽然他每天都和翁驰通电话，可是总感觉每天都像是新鲜的，他们总有话题说，圈子里的大事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乐此不疲。
和翁驰在一起后，颜语才知道自己原来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自己原来可以说那么多的话，分享那么多的东西，他总想把自己看到的遇到的吃到的经历到的都告诉翁驰，萧翰锐说自己抱着手机的时候笑起来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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