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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锦说：“你不是想知道，张麒麟现在在和谁说话吗？”
“是张家先祖。”
什么？
张家先祖！
张家先祖怎么会在陨玉里？叶然脸色变了一下，又听到雯锦语气平和，缓缓的继续说道：
“没错，他现在的确是在陨玉的一个茧里，而且他已经在里面四千年的时间了。”
“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恢复，但身体还尚未恢复……所以很多事情，他尚且不能直接出面，只能让他的族人，张麒麟去做。”
“张家先祖掌握着一种强大而又奇异的能量，这种能量……我暂时不能多说，但以后你们会见到。”
雯锦顿了顿，又说道：“小哥正在和他交流，用的是他们张家独有的语言，你现在过去，会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找来陨玉里？这陨玉，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我是说，这陨玉对拥有长生血脉的人类，身体和意识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
“轻者失忆，重者发疯。这样的后果，你未必能承担的起，而张麒麟他很显然也并不想让你承担。”
这也是为什么在山崖下，小哥见到雯锦之后，立刻让叶然原路返回，他单独一人割断了绳子，前往陨玉。
叶然瞬间明白过来。
小哥并不是遇见了什么临时的危险，或者是就连小哥也难以对付的怪物。
而是预见到接下来的陨玉之行，会无比艰难。
所以小哥不想让他也进陨玉，便单独离开了。
叶然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怪不得他接触到陨玉之后，浑身血脉好像沸腾了一样，头痛无比，极其难受。
可他的朱雀血脉，目前还没有开启到长生啊！
功能还没开，苦特么的先吃了。
叶然有点郁闷，于是又问：“那你进来是做什么的？”
看雯锦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叶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念头。
他看着表情复杂的雯锦，轻声笑了起来。
叶然也不等雯锦继续回答，便接着问道：“那王座上坐着的茧型，是西王母么？”
“还是说……真正的西王母其实另有其人？”
“雯锦，我是应该叫你雯锦，还是应该叫你……”
“西，王，母？”
第97章 海底往事：那些尘封的真相
听到叶然这么问。
雯锦苍白的脸上，表情忽然凝固。
她黑洞洞的眼珠紧紧盯着叶然，看了一会儿之后，嘴角僵硬的勾起，露出了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雯锦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西王母，你弄错了。”
是吗？
叶然看着她，也笑了起来。
“自从我进了这陨玉之后，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一开始，我以为是身体原因，导致精神不好；但现在看来，似乎我的直觉还是敏锐的。”
“我和小哥，都被你留下的笔记蒙蔽了。”
叶然紧紧盯着眼前雯锦，面露冷色，上前一步。
“你笔记当中说，从未进过地宫深处。又说你一直生活在禁地当中，还有一个未知的「她」在找你……”
“虽然不知道小哥和你当时的约定是什么，但你心里一定很清楚，看到这本笔记的小哥，一定会去找你，哪怕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你的笔记里呢？”
“内容几分真，几分假？”
“我想问你，如果你真的从未进过这陨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陨玉里的一切？”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陨玉只对具有长生血脉的人才会产生剧烈的影响？”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王座下的茧型，里面的人是张家先祖？”
“张家先祖在这里4000年的事情，你为什么会知道？就连小哥都需要用张家独特的密语和他交流，而你，雯锦。”
叶然看着雯锦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缓缓勾起了唇角。
他问道：“雯锦，你如果不是西王母，凭什么知道四千年前的这一切？”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你是和小哥一起进了陨玉，可你此刻看起来，却像是活生生的陨玉主人。”
“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但却故意带着他进来。”
“如果你不是西王母，那好。”
“雯锦，你还是当年那个雯锦吗？”
“你，到底是谁？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呃……”雯锦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她面部表情完全凝固，此时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只有黑洞洞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叶然，那眼神复杂又平静，看起来让人心中发毛。
叶然冷冷的看着她。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你为什么把小哥引来这里。”
叶然说到这里，顿了顿。
他忍着剧烈的血液沸腾和疼痛，说：“你是雯锦，还是西王母，对我都没有任何影响。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他带出去。”
“不……”
雯锦好像才反应过来一般。
她轻轻转动了一下脖子，朝着小哥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说道：
“你错了……”
“我不是西王母。”
“但，你说得也对。”
“我的确已经不是雯锦了。”
“或许，我真的是西王母……不，这不可能，我不会是她。”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雯锦捧着脸，忽然如同神经病一般自言自语起来，紧接着尖叫了一声，「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是她，我又是我……”
“我讨厌她，我厌恶她，而我又成为了她。”
“哈，哈哈……”
“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雯锦眼底忽然布满了血丝。
这一幕看起来，她倒是更像是个活人了，可她又紧紧抓住了叶然的手臂。
她手臂冰冷粘腻，如同死了多年的人一般，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你很聪明。”
雯锦说道：“你很像当年的张麒麟……但，你比当年的他要更强。”
“这点，我很欣慰。”
“告诉你吧。哈，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在这陨玉里了。”
“我不会死，但也不会再像个人类一样活……你可以认为我得到了永生，但我得到的永生，远远比死了还要痛苦。”
说到这里，雯锦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悲哀。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和我当年的恋人，还有张麒麟，以及我的朋友他们……”
“一起去过一个墓。”
“那是一个海底墓。”
“我在那墓里被人打昏了过去，那人喂我和我一个叫阿铃的朋友，吃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
“从那海底墓回去之后，我和我的朋友的身体逐渐产生了一些变化。我们不会老，也不会死，身体中还会出现一股奇怪的香味。”
“没错，我们会逐渐变成曾经见过的一种怪物——禁婆，一种不老不死，也没有自主意识的怪物。”
“我的朋友，阿铃，她已经永远留在了一个养老院里，但我逃出来了。”
“我来到了西王母的禁地里，想求得一个解脱……但我很快发现，从3年前开始，我脑海中多出了许多不属于我自己的回忆。”
“那些回忆，是来自4000年前的。”
雯锦露出一个悲凉的笑容，说：“我好像吃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吃的那颗药丸，如果没猜错的话，原本应该是属于西王母的。”
“那颗药丸里，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是属于西王母的，四千年前的全部回忆。”
“我很混乱。有时候的我是雯锦，有时候的我是西王母……我继承了她所有的记忆，可我不是她。”
“正如你所说，西王母的确没死。”
“她还在王座上，在陨玉里，在那个巨大的茧型里。”
“她沉睡着，处于一个奇妙的状态当中，和张家先祖差不多。”
“她的意识一直在找我，我在躲她……但最终，我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如果再不进入这陨玉的话，我就会变成禁婆，和阿铃一样，变成那种怪物。”
“所以，我来了，我带着四千年前，属于西王母的全部回忆，来了。”
“但谁能告诉我，我是谁？”
“我是雯锦。”
“我是禁婆。”
“我是西王母。”
“我是活的，但也是死的。我想活着，但我不想变成禁婆，难道这也有错？”
雯锦哽咽了，她看起来很想哭，但禁婆的身体不会流泪。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叶然完全笑不出来。
虽然雯锦说的比较混乱。
他自己也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回声在他耳边响起，撑不了多久了。
但他终于明白，雯锦身上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雯锦在很多年前，吃了一颗奇怪的药丸，随后她拥有了西王母的部分回忆，也即将变成禁婆。
这陨玉有延长长生，避免身体变成禁婆的副作用。
所以她躲避了多年西王母那已经苏醒的意识的寻找之后，还是不得已，来了。
叶然抬起手。
缓缓展开手掌，他手心里赫然躺着七颗红色药丸。
正是他在上一个地宫里，玉盘上所见到的七星连珠！
他看着雯锦，问道：“你说的药丸，是不是这个？”
雯锦脸色骤变！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第98章 人工呼吸？丹药的秘密
看着雯锦脸上压抑不住震惊的表情，叶然悄悄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雯锦，缓缓笑了起来。
雯锦这个人，很有意思。
看似柔弱，实则缜密狡猾，能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也是。不够狡猾的人，绝不可能在禁地里存活这么多年。
如果叶然没记错的话，在他和小哥到达西王母的炼丹室之前，就见到了雯锦的笔记，那个时候雯锦就已经离开了。
即便雯锦是继承了西王母的记忆，但也只是记得丹药在炼丹室里而已。
他和小哥既然已经在地宫里，那就一定会去炼丹室。
去了炼丹室，取走丹药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是说……
雯锦心里知道，会有别的东西去取走丹药？
难道说，操纵阿柠取走的丹药的不是别人，正是给他们留下笔记，早早假装离开的雯锦？
那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雯锦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看似天衣无缝。
但一个人在混乱的情况下，能说出一番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破绽的话，这本身已经是最大的破绽了。
雯锦对他，没有说实话。
至少，没有全说实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到叶然的表情，雯锦似乎也觉察到她的第一反应出现了破绽。
她那张苍白的脸上，仿佛有一张面具，正在破裂。
雯锦此刻神色无比复杂，缓缓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张家先祖交流的小哥，似乎是在衡量什么。
半晌，她叹了口气，咬着嘴唇说道：“没错，我的确还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很抱歉，有些事就算是不人不鬼的我，也不能全说。”
“我只能确切的告诉你，想取走丹药的那个东西，并不是我。”
那是谁？
是西王母的意识？
还是雯锦所说的，那个一路上都跟着他们的「它」？
叶然还要再问。
而雯锦却已经转身，走到了王座旁边。
她的声音很轻柔，近乎呢喃，似乎是害怕打扰到在和张家先祖交流的小哥。
雯锦弯下腰，苍白的手指从红色瓦罐上轻轻抚过，紧接着露出了一个苦笑，仿佛下定决心，说道：
“算了，既然这丹药在你手上，我也能放心了。”
“其实，这丹药的来历，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根据我脑中的西王母记忆，她是伏羲后代。”
“伏羲早就已经完成了人蛇共生的实验，能够有效延长人类寿命……虽然是以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形式。”
“但，那也只是延长寿命。西王母要的更多，她要的是永生。”
“你知道这禁地里为什么会有数不清的野鸡脖子吗？因为这东西寿命很长，长到让人难以想象。”
“可惜的是，和野鸡脖子融合的人类是没有记忆的，只能通过蜕皮，不断的生长和复活。”
“西王母既想要长生不老，又想要保存她的所有记忆，所以她想到了一个方法，并且正式进行了实验。”
“这块陨玉是张家先祖在4000多年前，在这里发现的，据说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人长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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