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温暖,他真的割舍不掉。
他对第一仙宗的每个人都有恨,尤其宋河……可他也清楚,宋河也是真心待旬离之人,故而他从未碰过宋河一根手指。
“师尊,弟子很清楚弟子在说什么,弟子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对师尊图谋不轨已久。”颜仓溟说得很是认真,一步步靠近旬离。
雨幕本是天然的遮挡板,按理……
旬离不应该听得这么清楚。
但是少年微哑的嗓音,就是像小虫子一样钻进他的耳朵,让他想忽略都很难。
“师尊……”少年伟岸的身躯同旬离相隔很近。
旬离下意识的伸出手掌,却贴在了颜仓溟火热的胸膛,掌心下,是炙热狂跳的心……
“容我想想。”旬离不敢抬头,情急一下,只得说了那么一句。
颜仓溟叹息一声,掌心凝聚出魔力,将人不由分说的拉进怀里,以魔力烘干旬离的衣裳。
雨声很大,可颜仓溟的嗓音却很清楚:“无妨,师尊,您只要别推开弟子就行。”
旬离想把人推开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
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清楚。
颜仓溟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不伦之情的……
颜仓溟当初看他的眼神,可有过厌恶的,他知道。
莫非是因为他的肉体?
“一开始是因爱欲沉沦,后来……便是心动了。”颜仓溟蹭了蹭旬离的脖颈,笑着回答。
旬离心中咯噔一声。
这家伙莫非有读心术?
“师尊在想什么,很容易猜到。”少年的胸膛震动着。
旬离切身感受着。
“罢了。”旬离叹息一声。
颜仓溟没听清:“什么?”
一双微凉的手慢慢抱紧了他精瘦的腰身,颜仓溟先是微愣,随即狂喜:“师尊!!您……”
旬离:“别说话!”
颜仓溟立马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可那双大掌,却牢牢将旬离的肩抱紧,力度大到……仿佛要将人融进骨血。
很荒唐,荒唐到旬离眼眶有些湿润。
他明明应该是个直男……
“师尊,弟子好喜欢您,真的好喜欢……”颜仓溟侧头,轻轻在旬离雪白的颈间轻吻,犹如小鹿舔舐着伤口。
他从未感受过爱,是旬离赋予他一切。
“仓溟……”旬离抬眸,眼中有颜仓溟看不清的情绪。
“怎么了?”颜仓溟低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竟是连师尊都不叫了,眼里的情绪他也不再隐藏,那般赤裸的欲望,令旬离心惊。
第56章 他不是你能掌控的
“你可以跟着我,但在外人面前得收敛些。”旬离低着头说了那么一句。
颜仓溟眼里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这话……
“师尊,您再说一下,您刚刚说什么?是不是没有外人,我就可以肆无忌惮了?”颜仓溟死死的盯着旬离,嘴角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旬离有些局促,退后两步,就想走……
颜仓溟直接转身,从身后圈住他的腰,带着笑意道:“好好好,不逗小旬旬了……”
旬离有些恼怒的侧头瞪着他:“别没大没小!”
颜仓溟嬉皮笑脸,手掌直接把旬离的脸摁过来,就低头吻了上去。
垂在衣摆两侧的手微微颤栗了一下,轻轻抖了抖,旬离还是攥紧了颜仓溟的衣摆。
恍然间……
颜仓溟似乎感受到了旬离的回应。
颜仓溟微微睁眼,那股冲动,在顷刻间爆发。
“小旬旬,给我吧……”
一句纯欲嗓音的话,让旬离的大脑炸裂。
“旬……”颜仓溟的眼神如狼似虎,就在他还想往前的时候,身形突然被定住了。
抬眸,对上一双略微有几分宠溺的眸,好看极了。
“你以下犯上,今晚就罚你在这里待一晚吧。”旬离说完,就弯腰从颜仓溟的胳肢窝下钻了出去。
头顶直接撑起一道结界,就飞快的跑进了雨中。
颜仓溟顿觉透心凉,他兄弟跟他一样,凉快得不行。
“也罢,好不容易让师尊松口,可不能让他不高兴了。”于是,颜仓溟就乖乖的站着,也不想着冲破结界了。
旬离则跑回了村子,跑进了村里人早就准备好的房间。
关上门……
旬离就瘫了下去。
额头还有细汗冒出,掌心和后背都是湿淋淋的。
太荒唐了……
这种感觉,他八辈子都没有过。
明明是穿过来把反派教导成正派的,怎么就把人掰弯了呢?
啊不……
怎么就被人掰弯了呢?
旬离捂脸……
可心跳一直不曾停歇,旬离也彻夜未眠。
而这个时候。
楚歌从自己的殿里醒了过来,自从旬离答应要娶唐婉儿,他就没日没夜的喝酒,已经醉了足足三日。
若是旬离已经娶了唐婉儿,这个时候,也该回雾淼峰了。
心里还是难受得紧。
起身,仍旧是满身酒气,可楚歌来不及管,想去看看旬离怎么样了。
只是刚刚踏出门。
就听到两个值夜的弟子在交谈。
“你说为何五长老要带走那颜仓溟?”
“不知道啊,听说五长老还拒绝了二长老所说重新收徒之事。”
“岂止,二长老刚回来,那空灵剑派的问罪书就来了,听闻五长老竟当众悔婚,让空灵剑派的大师姐颜面扫地呢,这可是空灵剑派掌门人最看中的弟子……”
“是啊,听说宗主也快出关了。届时,只怕难收场啊……”
楚歌听不下去了。
拔腿就朝着议事殿跑去。
当众悔婚?
旬离,你究竟因何当众悔婚?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和你那徒弟……
楚歌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夜,他去找旬离之时,为何旬离一再推诿,还不肯开灯,莫非……
那时,屋里并非只有旬离一人?
楚歌心下颤动。
若真如此,若真如此……
议事殿:“我说宋河,你有完没完了?那旬离要去游历,你让他去就是,带着个徒弟哪里不对?”
一位身材性感,眼神妖娆的女人翘着二郎腿躺在贵妃椅上,还伸手打了个哈欠,极其不耐烦的看着屋里的几个男人。
宋河也很是为难:“那日蛇群袭击旬离,我派人去查了,那蛇群是受人控制的,你们想想,除了颜仓溟,谁还知道旬离的行踪?”
星河皱眉:“确实,若真这样,五长老处地危险……”
白糯瞬间笑了:“若是本长老想查旬离的行踪,那也是轻而易举,你们怎么就认为是他那个小徒弟做的?”
刘忻侧目:“四长老,你为何对那兔崽子这般袒护?你莫不是忘了他的身份……”
白糯冷笑两声,道:“我说几位管事的,这都几年了?那孩子入门时才几岁?你们可曾善待过?魔种又怎么了?那孩子是杀了你们爹啊还是杀了你们娘啊?”
众人:“……”
“再有,凭着蛇群和种族你们就判定他谋害师尊?毁过一次不行,还想再来第二次?”
宋河微愣:“四师妹……”
白糯起身,冷眸看向宋河:“这些年,你一直以高位自居,肆意惩罚门派下弟子,宋河,你别忘了,这些年,大师兄和师尊不在,但我们几位,可是平起平坐的!”
“你罚他就算了,还纵容手下弟子欺辱他,若换做我,早掀翻你的殿了!”
宋河还想说什么,可白糯直接一口喷回去:“别拿你的那套说辞来教育本长老,那小子,你若是想将他逐出师门,那也得由他师尊亲自开口!”
楚歌此时跨步进去:“颜仓溟确实有问题,旬离被他带去了潭夜。”
宋河心下一惊。
潭夜……
颜仓溟居然还会再次踏入那个地方。
宋河一战成名,就是在那里。
白糯讽刺一笑:“宋河,旁人不知你如何成名,想必这殿里的人都清楚吧。你不如想想,若是五弟知晓当年情况,你又该如何面对?”
宋河背在身后的掌心微微攥紧。
是……
他当年利用了颜仓溟,可最后他不也对这孩子好了些么……
这些旬离是知道的,宋河带着颜仓溟去历练,可如何历练,旬离只知颜仓溟受了些苦。
楚歌看向白糯:“四师妹,你这话,便过了些。”
白糯却丝毫不畏惧:“你们想做什么,本长老不会插手,但你们记住了,若有一日作茧自缚,被师尊和五弟知晓,该是怎样的后果……”
说完,白糯就想离开。
经过楚歌之时,白糯开口道:“楚歌,师姐劝你一句,少搅和五弟的事,他那弟子,也不是你能掌控的。”
白糯走后,殿里沉默了许久。
楚歌率先开口:“二师兄,你如何考虑?”
宋河沉默良久:“若是那兔崽子向善的话,放过他也未尝不可。”
楚歌的心微微一紧,唇瓣微抿。
“但……”
“他既带了旬离去潭夜,怕是动了杀念的,得想个法子……”
楚歌抬头:“让我去吧,从前是我视那兔崽子于无物,才让他……”有机会惦记旬离。
剩下的话,楚歌没敢说。
第57章 一米六的倔犟
宋河挥了挥手,说了句:“星河,你们先下去吧,楚歌留下。”
星河看了宋河一眼,起身道:“二长老,星河虽然也不认同颜仓溟,但是星河身为律堂堂主,更看中证据。有关颜仓溟是否毒害我派长老一事,星河也会吩咐门下弟子去查。”
说完,阔步离开。
余下的人也跟着离开。
殿内就只剩下楚歌和宋河。
“你对五弟是不是动了别的心思?”宋河那双精明的眼睛落在了楚歌的身上。
楚歌心中微微一震,抿唇不言。
宋河叹息一声,负手而立:“你自小便对五弟疼爱有加,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兄弟感情好,直到这次旬离同婉儿成婚……”
“动了心思又如何?若是他老实同婉儿成婚,过几日我自会继续外出云游,但他没有。”楚歌有些恼羞成怒,若知旬离悔婚,他定会把人带走。
宋河摇头:“楚歌,你莫要太过极端,他那徒弟不是个好的,确实该惩戒,但你对五弟,还是早日死了那份心的好。”
楚歌抬头:“为何?”
宋河眉间紧蹙:“男人和男人,简直荒诞至极,你若是想受天下人诟病就算了,别扯上五师弟,不然,师尊也饶不了你!”
楚歌沉默……
“颜仓溟一事,你还是别去了,不妨去一趟魔族,看看如今魔族的动静吧。”宋河说完,就想转身离开。
楚歌却固执得不行:“魔族你另派人去,旬离那里,我是一定要去的。”
说完,楚歌率先一步离开。
宋河不免心里有几分发怵,可那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又灵力尽废,怎会让他有如此感觉?
当日旬离一反常态,非要护下这兔崽子,莫非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
再有,空灵剑派的掌门人又对旬离多有不满,这事,还得他亲自走一趟。
“旬离,你究竟为何袒护他至此?”宋河百思不得其解。
朝月峰——
白糯冷着一张脸,就阔步就进了阁楼,里面有两个女弟子等着,见白糯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去:“师尊……”
“春雨,夏荷,你俩即可出发,去南疆寻五长老,要他不论旁人说什么,都别带着颜仓溟回来,一切待师尊出关再做定夺。”白糯将自己的手信交给了两个弟子。
春雨夏荷对视一眼,甚是不明白,可她们也不敢询问,只得恭敬的回答:“弟子谨遵师尊之命。”
俩弟子对着白糯行完了礼,就阔步离开。
“等等……”白糯揉了揉眉心,交代了一句:“让他无需操心三界,有他师姐在,这世道乱不了。”
春雨和夏荷点点头,随即立刻御剑离开。
她们自小就跟在白糯身边,自是能看出白糯对旬离的疼爱,就如同对自己亲弟弟一般。
众人都欺辱颜仓溟,包括当年旬离都不管颜仓溟时,是师尊一直暗中命她们相助颜仓溟。
师尊偶尔总会说,是旬离执念太深,又受奸人挑拨,才对那孩子怨念深了些。
到底是帝诀仙宗欠那孩子良多。
如今师徒能够冰释前嫌,师尊想必很是高兴。
翌日……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那两剑就纷纷醒了过来。
两柄剑,此刻是剑身,交叉相叠被丢在储物袋里。
“月华,压疼本大人了!”魔刃龇牙咧嘴的,浑身被劈得又麻又疼。
月华也疼,但是他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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