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撵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大家眼前,赌场的掌事上前,握住茶蛊,直接开摇。
“铛铛铛,哐哐哐!”骰子碰撞茶蛊的声音响起。
旬离还在犹豫是直接抢人,还是去赌的时候,大家就都已经一拥而上。
透过纱幔,人群,颜仓溟那双犀利的眸一直观察着旬离的动静。
只见旬离逐渐退离到人群后,反而到了铁笼子下。
颜仓溟一眼便看穿了旬离的心思,眼里的笑意不免深了些。
旬离没察觉哪里不对,毕竟隔着人山人海,他也没觉得这轿撵里的主人有哪里不对。
旬离终于站在了铁笼之下,这里人不算很多,宽大的衣袖下,指尖亮起一点白光。
赌,他是万万不行的。
抢,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就在旬离打算拼尽全力一试的时候,一只温凉的手指握住了旬离的指尖。
“这位小哥,在这里做什么呢?”带有磁性的性感嗓音在旬离耳边响起。
旬离不免一惊,他自认自己修为不错,可这人来到他身边他竟没有半分察觉。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旬离往后退去,可手指始终被人紧紧攥在手中。
“这位哥哥,遵守规定才能出潭夜,若是哥哥执意如此,在下可就不给哥哥面子了。”来人始终笑着,可手下的力度始终未减。
旬离警惕的发现,周围已经多了许多潭夜的人,已经逐渐将他包围。
“仙人,这铁笼用的是天山寒铁所制,除潭夜的主人,无人能开,而今仙人已经用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再有两炷香,仙人的故人可就活不成了……”
旬离猛然瞪大了双眼:“你……”究竟是谁?!
敛下目光,颜仓溟阔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旬离被人群堵着往前,压根没办法去追那个人。
在那么一瞬间,旬离感觉自己焦头烂额。
第10章 师徒打架
“刚刚那个人……”旬离转头,想挤出人群,可两只胳膊却被人架着。
旬离一时难以挣脱。
“卖定离手!!押!”
“砰——”旬离被直接推到了赌桌跟前,手还摁在了「小」字框里。
而那位白皙修长的手掌,却摁在了「大」字框里。
周围的人通通被潭夜的人拦住,旬离被包围在中间。
“公子这场赌局,是专为在下而开吧?”旬离冷静下来,唇角虽扬起一抹笑,可眼里却冒着寒光。
绿儿娇笑着上前:“这位小哥说笑了,最后一局,乃是小哥自己上前来的呢。”
“行了,开蛊吧。”掌事的眉头微蹙,直接挥手说了那么一句。
此刻第二炷香已经燃完了一半。
“五六七!顺!大!”
旬离耳边嗡嗡嗡的。
“啊啊啊!!”铁笼里传来凄厉的叫喊声。
旬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额头都开始冒汗,咬牙切齿的瞪着纱幔下的人:“再来!”
那人轻笑一声,微微抬手。
茶蛊继续开始摇晃。
“哐当——”
旬离继续押了「小」,他就不信,自己运气那么背。
“六七八!大!”
旬离心跳越发剧烈,豆大的汗水滴落:“再来!!”
他就不信,三把押下他都能输……
“六六六!大!”
旬离感觉自己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此刻两炷香皆已燃完,周围的人也渐渐看出了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对局,全都安静的闭上了嘴巴。
“这位哥哥,你……满盘皆输呢——”轿撵中,纱幔下,那人笑得开怀。
听在旬离耳中,甚觉刺耳。
“拿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来赔吧。”那人说完,潭夜的守卫就已经出现在了赌场之中。
“你想要什么?”旬离脸色微沉。
“你说呢?这位小哥——”
“砰——”头顶的那盏装着夜明珠的灯笼突然掉落,直接砸在中间的赌桌之上。
旬离凌空而起,厉声吼道:“月华!!”
一柄充满寒气的剑出现在旬离手中,他并未看底下的人一眼,而是直接拎着月华,就朝着铁笼劈下。
层层纱幔下,颜仓溟那双琥珀般明亮的眸微眯,眼底满是危险:“不自量力!”
伤还未痊愈就想从潭夜冲出去,旬离,你到底是老了,脑子不够用了,心思也越发不够缜密了。
今日,你的神魂,我是必须抽离你的身体!
“活抓!”下了令,颜仓溟往后一靠,右手手指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砰——刺啦——”巨大的冲击力同铁笼碰撞。
赌场里的人个个抱头蹲下,竟没一个抱头鼠窜,这让旬离感觉到了不对。
绿儿起身,面容严肃:“这位小哥,在下奉劝你……”
旬离根本不给绿儿说话的机会。
“月华!!”凌空刺向绿儿。
绿儿一个翻转,惊险躲过,可那柄剑仍旧刺破了绿儿的衣裳,削断了她的头发。
“长得漂亮的女人话应该少点!”旬离邪魅一笑,随即收回视线,继续专心应战。
这波操作,反而让颜仓溟忍不住笑了笑。
绿儿面具下的脸却是彻底绿了。
“主人,要不要属下……”
颜仓溟抬手制止,稳固了一下狐狸面具,自己掀开纱幔,一步步朝着旬离走去。
“五师弟!让开!”
旬离直接往后一仰,腰身和地面呈九十度。
一把充斥着烈焰的刀刃,直接划破潭夜人员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最后仅眨眼的功夫就割断了那把铁锁。
巨大的铁笼“砰——”一声直接掉落。
“啊啊啊!”尖叫声响起。
“呕——”呕吐声不断。
恶臭的味道传遍整个赌场。
旬离都几欲忍不住想吐。
侧目看去,铁笼应声而开,无数的断肢残骸从里面纷沓而出,不仅仅是人的尸体,还有很多动物的尸体,上面长满了无数的小虫子在尸体上蠕动着,螨虫到处飞舞……
视觉冲击非常强烈。
“五师弟!!”楚歌吼了一声,拉回了旬离的思绪。
“三师兄!”旬离惊喜不已,他不知一向喜爱外出游历的楚歌怎会在这,但既然在,那他就多几分胜算。
颜仓溟微微蹙眉,师尊,你的帮手真的很多呢。
夜明珠突然被人一掌打碎,整个赌场陷入了一片黑暗,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依旧飘在空中,人心惶惶,大家哭泣不已。
“月华……”旬离刚叫出这两个字,手腕就被人狠狠抓住,随即腰身就不由分说的被人揽进怀里。
“坏了我的好事,还想走?”依旧是那道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
旬离想出手,可浑身灵力齐聚丹田,一时竟无法使出。
“仙人,你没听过一物降一物是什么意思吗?”
旬离还来不及细细辨别这句话的意思,人就被直接带着跳进了深坑。
“旬离!”楚歌身前被诸多人拦住,他一时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红衣的娘炮将旬离带入第二层。
“你是魔族?”旬离脱不开,反而释然了。
那人的胸膛震动,灼热的大掌未曾放开旬离的腰身,另一只手猝不及防的伸出直接掀了旬离的面具。
“你……”旬离恼羞不已。
颜仓溟却细细伸出手指端详着他这张精致清冷的容颜:“五长老倒也不算太傻。”
旬离被气得咬牙切齿:“是你诱拐本长老的徒弟引诱本长老来这里?!”
“他本就是魔族之人,怎能叫诱拐?何况……”颜仓溟凑近,呼吸尽数喷洒在他面容之上:“若是他不来,五长老怎会甘心跳进这个局?”
旬离侧过脸,黑暗无边无际,他们一直在往下掉,根本毫无重心。
他使不出法力,定是被这鳖孙使了什么法子。
不过一想到楚歌,他的三师兄在外面,旬离就稍微安心了些。
见旬离对自己厌恶嫌弃,颜仓溟莫名恼火,手指不由分说的扳过他的头:“怎么?仙人到了这个地步仍觉自己清高吗?”
“这般在意你的徒弟,甚至不顾性命前来相救,莫不是对你徒弟生了什么师徒之外的情愫?”
旬离听得一肚子火,也不管这人是不是魔族,直接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你这鳖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吧?!”
第11章 师尊当真有趣极了
颜仓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耳鸣。
他怎么也没想到,旬离发起火来竟然会扇人家巴掌。
舌头抵了抵后槽牙,颜仓溟有些觉得好笑。
手指不由分说的掐了掐他腰间的软肉,笑道:“哥哥若是想要你徒弟活命,那就安分一点。”
旬离目光微沉:“你什么意思?”
“看这是什么?”颜仓溟手中拿着一块衣物的碎布。
旬离认得,这是颜仓溟今日穿的衣裳,宗门的衣物同寻常的料子不同,故而好认。
“你究竟是谁,你将我们师徒引过来,究竟想得到什么?”旬离一双眼睛是满满的疑惑。
颜仓溟觉得好笑,他这师尊是不是脑子有几分不好使?
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坏人会说出自己的目的吗?
就在旬离思考的时候,两人已经安全速度站在的地上。
这是一个专门进入第二层的通道。
他很想知道旬离是否真的那么清心寡欲?
若是灵魂纯净,他便敬旬离三分。
颜仓溟的狐狸面具下,唇角的笑意始终未曾落下,一旦旬离灵魂纯净,那他吸收之后,修为便可大涨。
手腕一直被旬离握在掌心,旬离一直挣脱不开,便只能一直被戴着往前走。
旬离看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分钟的男人,总觉得莫名的熟悉,可是他努力的去想原文的故事,都没办法想得起来。
毕竟自从他来了阻止了颜仓溟入魔之后,今后的剧情都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位客官,里面请——”一道娇媚的嗓音响起。
旬离突然就停住了脚步,第一层是赌博,他不感兴趣,所以这个男人就将他带来第二层?青楼?
抬头……
「人间风月」四个大字甚是显眼。
门庭若市,欢声笑语。
歌姬,舞女,一个比一个狐媚。
旬离心痒,他好歹在二十一世界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男人看见美女都会心动,无一例外。
只是,这里面的美女怕都是些蛇蝎美女,他只怕无福消受。
“这是第二层,潭夜一共五层,仙人若是能过五层,你徒弟自会安然无恙,可若是过不了,仙人就得自愿给在下你的一缕魂魄寄存。”站在人间风月门口,颜仓溟说出这话时,眼里满是兴奋。
“你费尽周折就是为了抽我魂魄?”旬离皱眉,他应该早就料到的才对。
魔族能从修真者的身上得到什么?
无非就是能增长魂魄的东西罢了。
“不然仙人认为在下大费周章是为了跟仙人谈情说爱吗?”颜仓溟轻笑两声随即直接拉着旬离的手进了人间风月。
入眼,层层重叠的粉色纱幔在空中飞舞,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一轮弯月划过精致的角落,给高墙下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
姑娘们活泼的笑声透过帐幔传了出来,风起绸动,人间天堂不过如此。
“来啊,都来好好伺候仙人!”颜仓溟神色莫名,高声吆喝。
旬离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姑娘们瞬间娇笑着从四面八方涌出,旬离收回欣赏格局的视线,嘴唇蠕动半响,最后在颜仓溟戏谑 视线中说了一句:“在下不近女色。”
颜仓溟懵了一瞬,随即毫不忌讳的哈哈大笑:“不近女色近男色?”
姑娘们此时已经围了上来,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旬离头晕。
可一左一右胳膊都被姑娘们抱住。
“好哥哥,你闭眼做甚?莫不是怜儿不够美?竟让好哥哥不愿睁眼?”姑娘可怜兮兮的声音凑近。
旬离眼睛闭得死死的,咯吱窝也努力的夹着。
就是不让姑娘们有可乘之机。
若非他修仙不修佛,都想直接来一句「阿弥陀佛」了。
任凭姑娘们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旬离都一动不动也不睁眼。
颜仓溟看着只觉得好笑,直接吩咐了身边的人一句话,便径直离开了。
很快,旬离身边的莺莺燕燕就全都消失,旬离耳边清静了不少。
正当旬离疑惑,睁眼时,另一波莺莺燕燕又来了……
个个婀娜多姿,化着精致的妆容,打扮得容光焕发。
旬离却差点被惊得直接跳起来。
“男……男人!!”旬离吓得同手同脚后退,说话都有些舌头打结。
“东家说哥哥不好女色,故而奴家便带着弟弟们过来了……”为首的粉衣男子朝着旬离抛了个媚眼,还将手中的手帕朝着旬离挥了挥。
一退再退,旬离双手合十,冷汗涔涔:“在下消受不起,消受不起,诸位……”旬离卡壳,一时不知该称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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