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月淮疯了!他竟然要掐死他。
月骥霆和季晓臻想拦,被顾苏郁挡住。
顾苏郁眉眼寡淡,语气是和月淮如出一辙的冰冷,“别碍我哥哥的事。”
季晓臻又惊又怒,朝月楚河喊,“楚河,还不赶紧救你弟弟。”
月楚河抿着唇,“妈,我相信月淮。”
季晓臻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宴忱抬眸,没情绪的扫了月楚河一眼,也进了手术室里。
手术室里。
月淮松开月意泽,然后一脚踹到他的膝窝,强迫他跪在地上,压着他的头,对着月老爷子重重的磕。
额头撞到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声响。
月意泽疼得眼前发黑,想挣,可是根本挣脱不开。
不一会儿,他就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勉强睁开眼,透过血雾,却看不清月淮的脸。
“救……救命……”
月淮松手,将月意泽重重摔到地上,然后脚一抬,碾住他的手背。
“你是哪一只手把爷爷的药扔到桌子下面的?是这只,还是哪只?”
跟着一起进来的月骥霆三人听见这话,脸色变得惊疑不定。
“月淮,你这话什么意思?”
月淮不理,脚尖用力,狠狠往月意泽手骨上碾,“不说是吗?那就两只手一起。”
咔嚓——
一声又一声,骨头被碾断的清脆声音响起。
月意泽目眦欲裂,剧痛之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伪善,破口大骂。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垃圾!你放开我!”
月淮充耳不闻,又踩住月意泽另一只手,“还有劲骂,应该是不疼。”
咔嚓——
又是一声响。
月意泽的另只手也被踩断了。
他疼得浑身抽搐,眼里冒出恶毒的光,“你踩,你继续踩,就算踩死我,你也救不回来爷爷。”
月淮淡淡,“没关系,我可以替爷爷报仇。”
爷爷是怎么死的,那他就是让月意泽百倍千倍的还。
月骥霆冲过去,一把扯住月淮,“够了,你想杀了他不成?”
月淮抬眸,懒懒的眉眼,透骨的寒霜,他淡淡抬手,将月骥霆甩开。
明明没用什么力,月骥霆却直接被甩到了墙上,喷出了一口鲜血。
月淮扫了他一眼,懒声,“别急,月骥霆,下一个才会轮到你。”
这一下,全场没有人再敢说话。
月淮又直接两下,把月意泽的双腿踩断,然后拿出染了剧毒的银针,慢悠悠。
“你知道吗?有一种毒无色无味,连最精密的仪器都查不出来,但是它却可以每天都令你痛不欲生。”
月意泽终于感到害怕了,盯着泛着蓝光的银针,满脸惊恐。
“不……不要!我说我说,是右手,是右手,我是用右手把药瓶扔到桌子底下的。”
所有人都惊了。
月骥霆瞪着眼,望着月意泽,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你……你这个畜生。”
月淮耷了下眼皮,慢条斯理地把银针扎进了月意泽的胸口里。
第229章 月淮是我弟弟
月意泽痛不欲生,感觉扎在他胸口的不是针,而是一把利刃,在他的心脏里疯狂搅动。
他如同一条干涸的鱼,面目狰狞到变形,身体高高的躬起,却因为四肢的碎裂,没有办法将月淮推开。
他仇恨地盯着他,“你这个垃圾!”
垃圾!
这个该死的垃圾!
月淮无动于衷,慢吞吞的把银针收回布袋里,没有情绪的眸子,淡淡地看着月意泽。
“爷爷承受过的,你好好享受。”
整个病房都没有人说话,他们看着面容清冷昳丽的月淮,从内心里感到害怕。
这样的月淮,他们之前凭什么觉得可以拿捏他。
这是月霆骥和季晓臻此时共同的想法。
接下来的事,由宴忱处理。
月淮一离开手术室,就浑身一软,踉跄地靠到了墙上。
顾苏郁就跟在他身边,心头一慌,连忙扶住他,语气止不住的担忧。
“哥哥。”
她从来没见过哥哥这么虚弱的模样。
月淮的脸色雪白,那双清冷的眸子没有丝毫情绪,他挺随意地挥了下手,“我没事。”
宴忱刚和凌容商量完月老爷子的后事,看见后,桃花眸一沉,不由分说将月淮打横抱起来。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带你回顾伯父那里,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
月淮疲惫地靠在宴忱上,慢慢闭上眼,点头,顿了顿,“不要放过月家。”
宴忱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垂着眸,情绪意味不明。
“嗯。”
顾云澜正在帮顾苏恩辅导功课,看到宴忱抱着月淮回来,当即急声道:“这是怎么了?”
宴忱将月淮小心地放到床上,又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然后才转身,看向顾云澜。
“月爷爷过世了,他伤心过度。”
顾云澜的表情顿时就凝住了,“怎么会这样?”
顾苏郁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她先去浴室拿了个热毛巾出来,微弯着腰,替月淮擦手,声音压得很平。
“是月意泽做的。”
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在手术里,月淮和月意泽的对话云里雾里,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只凭那几句话也猜出了事情的全貌。
顾云澜狠狠皱起了眉,等顾苏郁帮月淮把手擦完后,才和宴忱一起回到了客厅。
他倒了茶给宴忱。
宴忱坐到沙发上,捏着顾云澜递给他的茶,指骨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顾苏郁坐在一旁,也没有出声。
顾云澜担忧地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小淮没事吧?”
宴忱回神,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热水,“伯父别担心,问题不大,可能需要休息两天,这两天就麻烦你多照看他一点。”
顾云澜叹气,“怎么会搞成这样子。”
月意泽那么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宴忱还要处理月老爷子的后事,没多待,回房间又看了月淮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
顾云澜本来打算给他弄点吃的,也被他拒绝了。
顾苏郁也没吃,她也没胃口,等宴忱离开后,她回到了房间,守着月淮。
月淮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醒来后,面色还是如雪般的惨白。
顾苏郁长松一口气,端了杯水给他,“哥哥,这是宴哥交待的,给你特意弄的参片水。”
月淮垂下双眸,喝了一口,“他呢?”
顾苏郁一愣,反应过来,“在月家,给爷爷守灵。”
月淮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把参茶喝完后,从床上起来。
顾苏郁本来想被扶他,被他拒绝了。
月淮去浴室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然后回到了客厅。
顾云澜在做饭,见他醒了,连忙把提前熬好的鸡汤端给他。
“小淮,饿了吧,先喝点汤垫垫,饭菜马上好。”
月淮又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可能是想着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顾云澜照顾他的口味,做得都是很清淡的饭菜。
吃过饭,宴忱电话就来了。
月淮和他随意地说了两句,换上鞋,打算出门。
顾云澜从房间拿了件外套给他,“你身体虚,穿上,别冻着了。”
月淮没拒绝,把衣服套到了身上。
可能是灵力消耗的厉害,哪怕是九月的天气,他还是感到有点凉。
宴忱让石头来接的。
车就停在楼下。
顾苏郁和月淮一起,两人上了车。
石头换了黑色的衣服,憨厚的脸上带着担忧,欲言又止,“月少,您节哀。”
月淮有点累,抬起头,挺缓和的道了声谢。
他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清冷,但是眸色很沉,显然是心情很难过。
石头识趣的没有再多说。
印象中,月少一直冷冷淡淡,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情绪这么外露。
到了月家,别墅里已经挂起了挽帘,门口摆了好些个花圈,但是人不多。
月故渊出手,所有认识月家的人都知道了月骥霆和季晓臻做的丑事,自然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最多碍于面子,送个花圈过来。
原先的客厅已经改成了灵堂,月老爷子的棺木就放在正中间,后面则是他的遗像。
月骥霆和季晓臻不在,只有月楚河坐在地上,还算俊朗的脸上木呆呆的,没有什么表情。
宴忱坐在另一侧,傲人的长腿屈着,妖孽俊美的脸,第一次显得沉。
看见月淮,他起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轻声,“好点没?”
月淮点头,拿过一旁的纸钱,跪到灵前,一张张的烧。
宴忱陪着,也一起跪着烧。
等烧完,又磕头。
头触地,重重的,一共三个,磕得额头泛了青。
宴忱也没拦着,等月淮磕完,拿出药膏,心疼地往他额头上抹。
顾苏郁也磕了三个。
月楚河看了月淮一眼,不知想起什么,又羞愧地把头低下了。
宴忱把月淮牵到身边坐着。
三人没有多话,就是沉默的守灵。
过了一会,有宾客到了。
是陈清荷。
她身边还带了一个助理,进了灵堂后,她先是假模假样地拜了拜,然后扫向月淮,轻嗤出声。
“说起来,月老头子会这样,你也脱不了责任,要不是你逼月意泽太甚,他又怎么会把药扔掉,不救月云天?”
她已经听季晓臻说了事情的原委,听到月意泽不是亲生的,而月淮才是后,而月意泽又故意害人后,心中就升起莫名的滋味。
她当然不喜欢月淮,如果不是他,她的雪儿不会深陷圄囹,从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变成了人人唾弃的阶下囚。
月云天会被月意泽害死,这难道不是对月淮的报应。
宴忱桃花眸顿时一沉,眼皮淡淡撩起,扫向季老夫人。
只是不等他出声,对面的月楚河却猛地一下窜了起来,声色俱厉。
“外婆,如果你是来拜忌我爷爷的,我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指控月淮的,那么就请离开我们月家。”
季老夫人怔了一瞬,随后怒声大怒,“月楚河,你什么意思?我哪句话说错了?”
真是疯了,见鬼了。她是月楚河的外婆,月楚河往日不是最尊敬她吗?现在怎么说出这种话。
月楚河目光很冷,“您哪句话说的都是错的,月意泽害爷爷,是他恶毒,你不要往月淮身上扯。”
宴忱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扫了月楚河一眼。
季老夫人捂着胸口,气得快要说不出话,“你……你被下降头了?”
月楚河寒眸,“不论怎么样,月淮是我弟弟,以后我不许您这样说他。”
季老夫人瞪眼,简直要气疯了。
这个月楚河怎么回事?他竟然还真的认了月淮当弟弟?
就……就算他们是真的兄弟,月楚河竟然能看上月淮?那个乡下来的,没教养的东西!
月淮像是自始至终没见听见两人的对话,沉默地往盆里放纸钱。
季晓臻听见争吵,赶紧从楼上走下来,拉住季老夫人,“妈,你少说两句。”
说完,小心翼翼地扫了月淮和宴忱一眼,勉强挤出一抹笑,“小淮,你来了。”
月淮没理。
季老夫人见他这样,气得脸色又是一变。
季晓臻赶紧把她拉到楼上,着急地道:“妈,你别再说月淮了。”
季老夫人一把甩开季晓臻的手,坐到沙发上,一副气不顺的模样。
“季晓臻,你什么意思?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他能把你吃了不成。”
季晓臻仓皇一笑,“他还真的能吃了我。”
昨天,月淮离开医院后,她赶紧让医生替月意泽救治,可是医生说,月意泽的四肢的骨头和经脉全都被弄断了,这一辈子都没有复原的可能,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至于月意泽身上的毒,他们更解不了,连见都没有过。
而月意泽只能瘫在病床上,任疼痛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她不敢想像,如果惹恼了月淮,她的下场会不会也变成那样,更遑论,月淮不但本身有那么有能力,是他们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的人,身后还有那么多大势力。
她……惹不起。
季老夫人听完,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他……这么厉害?”
季晓臻颓然的坐到床上,“是啊,他就是这么厉害。”
厉害到,让她为从前做过的事,悔恨不已。
如果当初她对月淮好点,没有将他赶出月家就好了。
葬礼定在第二天早上。
月淮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和宴忱派来的人一起,打算赶往墓地。
而此时,所有收到消息的人,也全部动了,他们一起,匆匆赶往了沪市。
而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单拿出来哪一个,都是令月家,包括沪市所有上流社会震惊的存在。
第230章 葬礼,大佬齐聚
月老爷子的墓地订在了南山,那一片风景很好,山上种着密林,风一吹,心旷神怡。
月淮带着月老爷子的尸体去火化,半个小时后,手里多了一只瓷白的骨灰盒。
宴忱站在他身侧,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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