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心脏差点停摆,想也不想冲过去,护住月淮,扑到了地上。
砰——
震耳欲耳的枪声响起,泛着寒光的子弹擦着宴忱的手臂滑过,射进了他身后的墙壁。
血腥味蔓了出来。
月淮神色陡然变冷,翻身起来,握住宴忱鲜血直流的手臂,“你怎么样?”
宴忱捂住伤口,“我没事,没伤到你吧?”
龙渝怒了,盯着陈凡,阴森至极,“你敢伤我师父。”
陈凡举着枪,指着龙渝,“你……你不要动,不然我杀了你。”
龙渝冷笑,双眸被怒火染得雪亮,“你真是找死。”
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敢大胆用枪指着他的人。
陈凡冷汗涔涔,握着手枪的掌心布满汗,“我……我没想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别逼我。”
月淮从房间里翻出纱布和酒精,帮宴忱包扎,看着他疼得脸色惨白,寒声对龙渝命令,“人交给你,只要不死,随便你怎么折腾。”
敢伤他的人,真是活腻了。
龙渝拍胸膛,望着陈少的眼神像在看死人,“师父,你放心,我绝对会让他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程墨和邢宇听到楼上的动静,纷纷冲了上来。
看见宴忱受伤,脸色大变,“老大,你没事吧?”
宴忱摇头,“没事,下面解决了吗?”
程墨点头,“全收拾了,顾小姐没事吧?”
“没事,人在床上,先送到车里去。”
说话间,月淮已经帮宴忱把伤口包扎好了。
宴忱起身,揉了揉月淮的头,“我先带你和苏郁回去。”
接下来的情形太血腥,不适合小朋友看。
月淮耷着眼睑嗯了一声,和宴忱一起往楼下走。
程墨把顾苏郁抱起来,跟在两人身后。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警车的鸣笛声。
陈凡表情一松,笑容阴冷,“想不到吧,我报了警。”
月淮双眸微眯,扫了陈凡一眼,对龙渝道:“先下楼。”
龙渝犹豫,“可是……”
月淮淡淡,“不必管他。”
等会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陈凡见状,长松了一口气,也匆忙把枪收了起来。
楼下,停了数十辆警车。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昂贵西装,气质轩昂,俊美无双。
看到月淮和宴忱结伴下来,表情微愕,“月少?”
月淮淡淡,“陆少,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就是他刚刚重生那天,遇到的陆司昂。
陆司昂表情沉了沉,看见程墨怀里抱着的顾苏郁,心中生出不好的猜测,“月少,宴少,你们怎么在这里?”
月淮撩起眼皮,语气显得冷淡,“这就要问问陆少了,我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司昂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眸里闪过暗光,“陈凡掳来的?”
月淮轻嗤一声。
陈凡从楼上走下来,看见陆司昂,急忙大叫,“陆少,快救救我,这些人非法闯入民宅。”
陆司昂寒眸,上下打量着陈凡,“你说的合适的肾源就是那个昏迷的少女?”
陈凡心虚,“陆少,我也没想到会惹……惹到月少的妹妹。顾苏郁是苏禾婉送给我的,她说顾苏郁是自愿的。”
“闭嘴。”陆司昂冷沉下脸,寒声对身边的警察吩咐,“带走。”
真是个蠢货,谁不好惹,惹上宴忱。
宴忱冲着程墨点了下下巴。
程墨直接拦住陆司昂的人,“陆少,你想把我带走,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
陆司昂盯着程墨,“你们是什么人?”
程墨直接亮证件,“FBI,这件事比较重大,由我们接管了。”
陆司昂表情大变。
FBI是国家最顶级的部门,不论是警察还是其他部门,都要听它号令。
他能搬来警察替陈凡救场,但是却没办法从FBI手下抢人。
陈凡面如土色,软瘫在地上,苦苦哀求,“陆少,陆少,你一定要救我的命,我做这一切全是为了你妹妹。”
陆司昂有个妹妹,前不久查出来有尿毒症,却寻不到合适的肾源,他就通过关系搭上了陆少,并且掳了顾苏郁。
陆司昂黑眸危险地眯了眯,“你只说对方是自愿的,可没说是强掳的,而且FBI的事,我管不了。”
他们陆家是厉害,但是再厉害,也跃不过顶上的FBI。
陈凡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惹了什么人,绝望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将他淹没。
程墨冷笑一声,让人把陈凡架起来,铐上手铐,扔进了车里。
路过龙渝的时候,龙渝悄悄走过去,一脚踢到陈凡膝盖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起。
陈凡惨叫出声。
见陆司昂看他,龙渝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比较调皮。”
陆司昂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月淮,“月少,方便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谈。”
月淮淡淡扫向陆司昂,冰冷神色中带着厌恶,“不好意思,我没空。”
第117章 淮淮,你好甜
陆司昂带来的人全都不悦地皱起了眉。
这个高生中的语气怎么这么狂?他知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陆司昂的助理方然不悦地道:“这位先生,在拒绝之前,我想你应该先认清一下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陆家代表什么?陆司昂又代表什么吗?
陆家是帝都除了宴家和白家最有权势的家族,不但如此,陆家在政界那边也有关系。
否则他们不会在接到陈凡让人发的消息后,就带着一批警察赶了过来。
可是眼前的这个高中生竟然不知好歹的拒绝他们陆少。
宴忱懒洋洋地扫了方然一眼,勾唇,“身份?我不太清楚我家淮淮是什么身份,要不然请陆少讲一讲?”
后面那句是对着陆司昂说的。
陆司昂早就看到了宴忱,见他为月淮出头,眸光敛了敛,“宴少,不好意思,手下不懂事。既然事情了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月少有空,我再和他详谈。”
说完,毫不含糊地领着他带来的人离开了别墅。
回到车上,方然不解地望着陆司昂,“陆少,刚刚那个人是宴家的宴少?”
陆司昂墨眸黑沉,“是他。”
方然奇怪地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他是个纨绔吗?”
陆司昂若有所思,“纨绔?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刚刚那几个FBI的成员看起来对宴忱言听计从,一个纨绔能做到吗?
方然皱了下眉。
没那么简单?原谅他眼拙,他实在看不出来那个宴忱有什么不简单的。
就算那几个FBI对他态度不一般,也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是宴忱掏钱请过来的。
他心思转了几转,没有当面反驳陆司昂,而是换了话题,“陆少,现在怎么办?肾源没弄到,太太那边可能不好交待。”
陈凡找的肾源就是给陆家的小姐陆晚宁的,现在没办成,以太太爱女如命,又火爆的脾气,事情可能不会善了。
陆司昂想起母亲,眉心拧了拧,“到时候我会去说。”
陆家。
陆晚宁吃了药,正躺在床上休息。
董惠宜端了甜汤进来,嗔怪道:“宁儿,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怎么又在看手机?”
陆晚宁撅着嘴,“我都睡一天了,不想睡了。妈,肾源的事怎么样了吗?”
两年前她患了尿毒症,为了控制,一直在做透析,妈妈和哥哥想帮她换肾,但是找了好久,都没有合适的肾源。
前几天有一个叫陈凡的上门,说能帮她找到合适的,听到这个消息她高兴坏了,每天都在心急如焚的等消息。
董惠宜把甜汤放到桌上,笑着道:“陈少下午给我发消息了,说是你们的血型完全匹合,对方也签了捐赠同意书,愿意把肾捐给你。”
陆晚宁眼睛一亮,忍不住欢呼,“真的吗?太好了!妈,我终于可以不用透析,不用吃药了。”
董惠宜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佣人走进来,恭敬地道:“夫人,少爷回来了,在楼下等你。”
董惠宜点了点头,吩咐她,“伺候小姐把甜汤喝了。宁儿,你哥来肯定是说换肾的事,我去楼下看看。”
说完,她转身到了楼下。
陆司昂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着眉心,看见董惠宜下来,站起身,“妈。”
董惠宜点了点头,“事情怎么样了?陈少那边有没有说好什么时候做手术?”
宁儿现在太痛苦了,好不容易找到肾源,她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下去。
陆司昂紧抿了下唇,“妈,这件事可能还要等一等。”
董惠宜动作一顿,冷下了脸,“等?为什么等?宁儿的病你不清楚吗?她现在很严重。”
陆司昂头痛地道:“妈,陈凡那边出了问题,他找的那个肾源的主人根本不是自愿的,是被掳来的。”
董惠宜重重地冷哼一声,“我不管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捐赠书她已经签了,她的肾必须捐给宁儿,你要是办不了,明天我亲自去办。”
不就是一个智商有点高,连跳两级的女高中生嘛,家里穷得要命,突然反悔肯定是嫌钱少,这种人她见多了。
她明天就亲自去见那女生一趟,一百万不够就两百万,反正她的肾,她要定了。
&
离开陈家的别墅后,月淮带着顾苏郁去了医院。
顾苏郁被打了太多的镇定剂,还处在昏迷的状态,直到深夜才醒。
醒来后,她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想起之前的一切,脸色微白,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月淮就在一旁守着,看见顾苏郁的动作,眉间闪过一抹冷意,安抚出声。
“怎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么了?做恶梦了?”
顾苏郁这才看见月淮,一愣,“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难道在她昏过去后,陈少把哥哥也绑来了吗?
月淮起身,帮顾苏郁把床头摇起来,淡淡的,“宴忱要过来,我顺便来一趟。陈少那边你不用担心,我都解决了。”
“解决了?”顾苏郁茫然眨眼,“怎么解决的?”
那个陈少好像挺厉害的,身上好像还带着枪,哥哥用了什么办法解决他们?
月淮慢吞吞的,不怎么真诚的敷衍,“打电话报了警。”
守法公民,他一向不动用私刑。
顾苏郁:“……”
哥哥,你的语气要是再真诚一点,我就信了。
月淮端了水过来,又拿了颗丹药给她,“把这个吃了,饿了饿?”
顾苏郁看到药丸,第一反应就是皱眉,摇头,“我不饿。”
她讨厌吃药,小时候的经历太痛苦,让她看到药的第一反应就是恶心。
月淮淡声,“甜的。”
顾苏郁犹豫,“真的吗?”
月淮慢悠悠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苏郁:“……”
你刚刚就在骗我。
她把药丸接过来,迟疑着放进嘴里,感受到口腔里的甜蜜滋味,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是草莓味的。”
月淮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前几天在家没事,他就把药方改良了一下,加了点草莓汁。
吃了药,顾苏郁感觉自己的精力一下就恢复了,身体甚至还暖洋洋的,像大冬天的时候呆在暖炉里。
过了一会,宴忱来了。
看见顾苏郁醒来,他唇角微微一扬,妖孽的容颜,魅惑众生。
“小郁醒了?既然醒了,那就和我回去住吧。”
顾苏郁下意识看向月淮。
月淮懒洋洋地挑眉,“这么晚还回去?”
宴忱走到他身边,指尖捏着他的发梢,扯了扯,“小郁不是不喜欢医院吗?我的住所离这里不远,回去也方便。”
月淮把男人的手拍开,打了个哈欠,“那就走吧。”
龙渝年龄小,又奔波了这么久,早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月淮走过来,把他抱了起来。
宴忱看见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地伸手,“我来。”
他家的淮淮,他可不想让他抱别人。
月淮扫了男人一眼,“胳膊还能用?”
进了医院后,男人就去包扎了,伤口缝了五针。
宴忱抬手,把龙渝接过来,“淮淮是不是在小看哥哥?”
那点伤而已,抱个孩子还不成问题。
月淮干脆懒得管,单手插兜,带着顾苏郁散漫漫地往医院外面走。
楼下已经有司机等了,见他们出来,立马下车,帮他们打开了车门。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宴忱的住所。
宴忱进屋后,先把龙渝放到了床上,又安排好顾苏郁。
月淮回房间洗澡,等出来后,就看到男人大刺刺地躺在他床上。
他身上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衣,衣领处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带着散漫的慵懒矜贵。
看见月淮,他桃花眸一弯,笑,“淮淮,今天哥哥帮你暖床,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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