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
孟云谏自告奋勇。
陆清允:“你不会。”
孟云谏笑了声:“不会才要学。”
以前都是阿允照顾他,现在换他来照顾阿允。
陆清允没再拒绝他,而是带着他进了厨房,指挥他洗菜切菜,孟云谏之前上过几节烹饪课,倒也学的有 模有样。
把土豆切好,还洋洋得意的冲陆清允炫耀:“怎么样,还不错吧?”
陆清允不说话。
孟云谏不依不饶:“到底怎么样,给个评价嘛。”
这模样,活脱脱的像一只遨功的小狗。
陆清允不情不愿的敷衍:“还行吧。”
孟云谏低笑了声,低头继续切一旁的藕。
“乐乐,明天我有个朋友过生日,要一起去玩吗?”
陆清允:“不想去。”
他不是没见过孟云谏的那堆狐朋狗友,每次来家里做客,总是把家里弄的一团糟,乌烟瘴气的,他得忙 前忙后的准备饭菜,酒水,零食,脚不沾地的伺候收拾,有几次更是吵的简简睡不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孟云谏的好朋友,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想去。”陆清允重复。
孟云谏:“去吧,你老是窝在家里也没意思。”
他以前从来不带阿允见自己的朋友,嫌丢人,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恨不得天天带阿允出去,让人知 道他有个这么好的媳妇儿。
“我要和方执进组了,想休息几天。”
“就是吃顿饭的事,乐乐,我想让我朋友见见你。”
陆清允刚要拒绝,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忙的改口 : “那好吧。”
第二天傍晚,孟云谏开车来接陆清允。
陆清允换了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问他:“我穿这套可以吗?不好意思,我没什么礼服。”
孟云谏把人搂到自己面前,陆清允今晚穿了件米色的低领毛衣,下身黑色长裤,外面是一件黑色的羽绒 服,越看越觉得可爱。
“很好看,只是朋友吃顿饭罢了,不用紧张,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
是吗?
陆清允有些讽刺的笑了声。
的确是没人欺负他,毕竟欺负他欺负的最厉害的,不就是他孟云谏本人吗?
三十分钟后,孟云谏把车开到了一家夜场门口。
服务生已经等在了门口,上前叫了声“孟先生”后,就领着他们往三楼的VIP包厢走。
他们到的比较晚,里面已经热热闹闹的玩开了。
见孟云谏来,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热闹,孟云谏和他们说笑了一阵,才搂着陆清允的腰,一个个的给他介 绍起自己的朋友了。
陆清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个都没放在心上。
他挑了个人少的角落位置,安安静静坐下吃东西,中间有人过来和他敬酒,他正要喝,却被孟云谏一把 夺了酒杯,换成了橙汁。
旁边人阴阳怪气的起哄:“云谏,不至于吧,你家小宝贝那么金贵,连口酒都舍不得喝啊?”
孟云谏勾唇,“不好意思,我家小朋友年纪小,不能喝酒,我替他,喝多少你们定就是。”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别说我们故意灌你酒了啊。去,给孟老师满上。”
房间里唯一一个服务生立刻走过去给孟云谏倒酒。
陆清允只觉得这服务生有些眼熟,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却不由的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都险些掉 在了地上。
白灿阳?
他不是嫁人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陪酒?
陆清允瞪大了眼睛,他最后一次见白灿阳是在医院,那时候他洋洋得意的脸和炫耀的神色还历历在目。
可现在的这个白灿阳......
留着微长的黑发,用一根皮筋抓了个小揪,眉宇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神气和叫骄傲,只剩下了温和与谦 卑,他始终微低着头,看不太清五官,穿着统一的服务生的制服,兴许是人瘦了一大圈的缘故,就连孟云谏 都没认出他来。
他给孟云谏倒了一杯酒,又很快的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坐下。
看起来也没有要和孟云谏相认的意思。
身边一个戴着金项链的男人,很自然的搂住了他的腰要去亲他,白灿阳微微挣扎了两下,男人有些不 满,扬手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白灿阳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甚至都没有捂一下脸,看起来对于这种事早就已经习惯了。
陆清允心里震撼不已。
他原以为自己死后,白灿阳和孟云谏会双栖双宿,就算孟云谏没和他的阳光在一起,以白灿阳的绿茶手 段,也会过的不错。
现在看......这人混的也太惨了点吧。
陆清允是恨白灿阳的,自然不会同情他,他只是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白灿阳沦落到今天这个 地步。
包厢里吵的不行,陆清允有些闷,就借口去洗手间去透透气。
正洗着手的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
陆清允微微侧头,发现居然是白灿阳。
他礼貌的对陆清允鞠了一躬,然后就走到了镜子前,手伸到裤子里,然后从里面掏了一叠钞票出来。
客人把钱塞到内裤里,是这种地方一贯侮辱人调戏人的手段。
陆清允就这么看着白灿阳把皱巴巴的钞票一张张的捋平,又认真的数了两遍,然后就和没事人一样离开 了。
陆清允压了压唇角,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是什么滋味。
晚上回去的路上,陆清允忍不住问孟云谏:“你和白灿阳......现在还有联系吗?”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你们都在等这个人的结局。
大家明天是不是还有一天假期?
第82章 白灿阳出了什么事
刚问完,陆清允就后悔了。
其实以他的个性,他不太会把白灿阳和自己丈夫之间的那点丑事告诉朋友,不过也无所谓了,他的马甲 在孟云谏的面前几乎已经掉光了。
他越是相信自己是陆清允,到时候事情就越有意思。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的问题,孟云谏忍不住弯唇笑了一下。
陆清允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希望孟云谏不要自作多情,以为他还在因为白灿阳吃醋。
他只是单纯的八卦,想要吃瓜罢了。
陆清允:“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孟云谏:“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会对你坦诚。”
关于白灿阳的事,他也的确需要和阿允好好聊一聊,不说清楚,阿允指不定觉得他还白灿阳孩子都生 了。
“我见过他一次。”
陆清允:“嗯?”
孟云谏:“阿允去世之前,我就和他断了联系,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接过吻,也没有上过 床。”
陆清允有些讽刺:“是吗?”
知道他不相信,孟云谏急了: “是真的!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文靖,我就是留宿在白灿阳那里,也是 和他两间房分开睡的。”
陆清允淡淡的把脑袋转向了窗外,声音冰冷:“你不会以为,你陪他逛街,陪他去医院看病,蹲下来给 他系鞋带......除了上床和接吻,你们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全了,然后你还能摸着自己的良心和别人说,
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孟云谏的脸色骤然苍白。
陆清允的胳膊肘轻轻搭在车窗上,撑着自己的下巴,讥讽道:“要是阿允也和自己的追求者夜不归宿, 然后回来告诉你,他只是去了某个单身男人的家里单纯的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发生,你能接受吗?”
孟云谏攥紧了手指。
他当然不能接受。
别说是追求者了,就是阿允以前去见一般的朋友,他都会不高兴。
也是在这一刻,孟云谏忽然意识到,他一直都是个对自己宽容,对阿允严格,双标又不讲道理的混蛋。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在为过去干的蠢事找理由。
他要是阿允,大概也会很难原谅自己吧。
孟云谏紧绷着的肩膀一点点的松懈了下来,良久后,终于沉声道:“是我错了,对不起。”
陆清允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在乎孟云谏的态度,也不在乎他到底意识到了错没有,他只有一个愿望,他希望孟云谏能离他远一 点,再远一点。
“我之前误会阿允太深,我没有控制好这种情绪,我知道自己和白灿阳走得近,他会难受,所以我......”
陆清允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我不是陆清允,这种话,你不必和我说,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
他还等着白灿阳的下场呢。
谁要听他在这里做没意义的忏悔。
孟云谏被噎的脸色苍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 : “大概是三年前吧,我在一家夜场见过他。”
“那时候他在陪几个客人,那些客人手脚不干净,对他动手动脚的,我刚开始都没认出他是谁,后来确 定没认错后,我就把他叫到了门口,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时候,他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出身富贵人家的白灿阳那时候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廉价的衣服,脸上完全没有了笑,从前明亮的眼神也 只剩下了深深的疲倦和死寂。
那天他和白灿阳聊了大约十分钟,对方始终没有完全抬头看他,而是不停的看左手腕上的一块旧表,似 乎很着急。
最后,也是白灿阳主动说,他还要回去工作,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孟云谏那个时候已经意识到,是他没能控制好对阿允的恨意,试图利用白灿阳来刺激阿允,才导致了白 灿阳最后越来越疯狂,甚至伤害到了阿允。
他才是一切源头,是罪魁祸首。
但因为阿允,他没办法原谅白灿阳,他其实是有些希望,白灿阳能主动开口求他帮忙,这样他就能顺水 推舟,让白灿阳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直到最后,白灿阳也是什么都没说。
在那不久,他就听说白灿阳出了事。
他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白灿阳某天晚上在夜场陪酒的时候被人下了药,被几个男人带去了酒店一晚 上,他的一个同事知道后义愤填膺的帮他报了警。
可面对警察的调查,白灿阳哪怕在医院躺着面色苍白,也坚称自己没事,没有受到侵犯,没人强迫他, 身上的伤都是自愿的,是情趣。
他自己坚持如此,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而是白灿阳被安了个“卖淫嫖娼”的罪名,被关了几个月。
“夜场也怕惹麻烦,他不那么说,就保不住这份工作了,夜场也不会为了他一个没背景的小人物去得罪 客人啊。”那个同事愤愤不平的告诉孟云谏。
更何况,幵夜场的老板,几乎都互相认识,白灿阳要是再不识好歹,很有可能会被整个行业封杀。
他需要钱,他丢不起这份工作。
后来孟云谏忙着去找陆清允,也无心再去管白灿阳,便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他应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陆清允皱眉:“我听说他结婚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孟云谏声音沉沉:“我真的和他......没联系。你要是不说,我都没认出来给我
倒酒的人是他。”
他真的怕阿允还误会他和白灿阳。
“乐乐,我……”
陆清允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他的结局是什么。”
孟云谏:“你看到了,如何?”
陆清允:“罪有应得,恶有恶报,不值钱原谅。”
白灿阳怎么对自己来都无所谓,可他伤害了简简,那是陆清允的底线。
看着陆清允冷冰冰的侧脸,孟云谏心脏仿佛被捏住了一般。
他没有勇气去问陆清允,他是不是也一样罪有应得,不值得原谅。
可是......他都给自己重新追他的机会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和白灿阳是不一样的?
孟云谏一路惴惴不安,等把陆清允送回家,他才给文靖打了个电话。
“去找个人查查白灿阳,看他到底出什么事了,还有,别让他靠近俞知乐。”
文靖在电话里很久都没回答,他不能理解,孟云谏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俞知乐。
他不是觉得俞知乐不好,他就是心里难受。
孟哥现在越来越知道承担责任,可他承担的越多,文靖就越心疼那个已经不在的人。
是他教会了孟哥如何去爱别人,却是以生命的代价。
文靖终于忍不住了 : “孟哥,您是忘记陆先生了吗?”
看他追在俞知乐屁股后头,魂都快没了的样子,文靖只觉得孟云谏为陆先生买醉的那些晚上就好像笑话 一样可笑。
孟云谏:“......我没有忘记阿允。”
文靖:“是吗?”
孟云谏:“俞知乐就是阿允。”
文靖老半天都喘不上气来:“孟哥,你是不是疯了。”
孟云谏:“我和你解释不清,总之你好好办完我交代的事就行了。”
说完,挂了电话。
文靖思来想去了一晚上,觉得事情有蹊跷,还是忍不住告诉了毕文峰。
毕文峰冷笑:“我之前就告诉你了,俞知乐就不是个好东西,他以前干过多少恶心人的事你都忘记
文靖皱眉:“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骗孟哥自己是陆清允,这种事孟哥怎么会相信啊。”
毕文峰讽刺:“你还不清楚孟哥啊,一碰上陆清允,智商就秒变三岁小孩,不不不,三岁都多了,最多 一条哈士奇。”
文靖忧心忡忡:“那现在怎么办?”
毕文峰要是冷笑:“当然是要当着孟哥的戳穿他,把他虚伪的面具扯下来。敢拿陆清允的事骗孟哥,等 着死吧。”
47/118 首页 上一页 45 46 47 48 49 5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