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司机也是硬着头皮才打听到大概位置是在七栋八栋。
“到底是七栋还是八栋?”随向松着急的问。
司机答不出来,这个点了不可能去问人家校长,再说了校长也不管这事。
他是让自己儿子读S大的学长帮忙打听的。
就说在201,具体是七栋还是八栋真的不知道。
随向松气呼呼地挂掉电话,只好在两栋之间徘徊。
一会敲错门会不会很尴尬?
最后硬着头皮选了七栋。
走到二楼,随向松始终不敢敲门。
忽然传来一声呵斥:“那个谁,你想干什么?”
是宿管拿着一根棍子冲了过来。
见状,随向松连忙朝着旁边的洗衣房跑过去。
黑色的伞把不小心勾到了晾衣绳上。
他只好扔下伞,从前面的窗台翻出去。
二楼的话跳下去也不在话下。
刚爬上水池,还没把脚跨出去,一个黑影就将他扑到外地。
“啧!”祁彦用膝盖抵着对方的背,将对方狠狠压下地上。
鄙视的说:“能不能有点品位,男生的内裤有什么好偷的?”
匆匆赶来的宿管,连忙道歉:“谢谢你哈祁老师。”
宿管早就发现有个人总在七栋和八栋之间鬼鬼祟祟。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人赃并获,就跟同样是来抓小偷的祁彦分工合作。
他负责前面追,祁彦负责后面堵。
事情正如他们预想的那样,这个内裤贼一来就往洗衣房钻。
祁彦将人交给宿管,走过去把黑伞捡起来,里面有好几条内裤。
估计这个小偷之前就是把内裤藏在伞里掩饰罪行的,这可都是证据。
不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男生的内裤也有人偷了。
这一条条豹纹的,粉红豹的,还有大象鼻子的。
更令他眼界大开的是蕾丝透明的,还有就三根线的。
这种内裤穿就算了,竟然洗了明目张胆挂在外面?
忽然,祁彦想起这个世界的设定——男男结婚,男男生子。
能不能告诉他,男男怎么生子啊摔!
瞬间,这堆内裤就不能看了。
很快学校的保安也赶了过来,他们抬起随向松的脸,齐齐发出一声惊叹。
“长得人模狗样的,为什么要偷内裤呢?”
“就是,穿得也不错。”
“你们有没有听过,偷内裤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
听到里面保安的谈话,祁彦也很好奇,探头打量了一眼。
内裤大盗正低着头看不到脸,但是这人手上的那块表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自己大哥祁寒也有一块,说是什么全球限量款。
带得起这表的人不多,当小偷大可不必。
于是祁彦更好奇了。
看到祁彦越走越近,随向松心里非常紧张。
从被抓那刻起,他就闭口不言,怕的就是被祁彦认出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向松已经放弃抵抗,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今天算是彻底完了……
“那个,我把他带到警察局去吧,大晚上的你们也辛苦了,我请你们吃烧烤。”祁彦拿出手机给其中一个保安转了800块。
三个保安一开始都在推辞,但盛情难却,他们只能不好意思地收下。
宿管那里祁彦也给了200块,这才把随向松领走。
走到学校大门口,祁彦也觉得尴尬:“我说你找个心理医生吧。”
“我不是,我没有!”随向松不能冷静了,他猛然抬头,急忙解释。
“这个是为了你自己好,要是你又抓怎么办?”祁彦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随向松沉默了一会,解释说:“我是来找楚泽的。”
“楚泽已经退学了。”祁彦毫不留情的揭穿随向松。
“什……什么时候?”随向松惊讶的问。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祁彦摇摇头。
“我看朋友圈,他说自己生病了,所以……我是来送药的。”随向松觉得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生病了?”祁彦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证实了随向松的话。
随向松也是嫉妒的看着祁彦,自己都被拉黑了,凭什么祁彦能够看朋友圈。
恍然间,祁彦想起,这好像是追妻火葬场的戏份来着。
现在因为楚泽的退学,变成了内裤大盗的戏份。
这是不是说明,剧情也是可以改变的?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既然不存在什么剧情大神的意志,他还怕个屁啊!
“兄弟,再给你最后一次忠告,要是真的喜欢,就给予对方尊重和最大限度的赞美。”祁彦感慨自己真是大好人。
你都不尊重一个人,都不想赞美这个人,谈何喜欢呢?
随向松抿着唇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见状,祁彦大步转身离开,路过的药店的时候,竟然还没有关门。
想到楚泽生病了,祁彦买了药回去,看到自己家灯亮着,就直奔三楼。
楚泽来开门的时候看起来病怏怏的。
“快去坐好,我就叫你昨天不要冒着雨跑出去给我买洗发水,你非不听话。”祁彦觉得楚泽这孩子有时候,也真的惹人心疼。
“我没事。”楚泽虚虚地推了祁彦一把。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不让你来我家了?”祁彦气得脑仁疼。
如果是昨天的那场雨,楚泽就不可能是现在才生的病。
一定是早就病着了,但却没有告诉自己。
要是他说生病了,自己肯定不会去学校。
搞得他现在内疚得要死!
“进房间躺着,我给你倒水吃药。”祁彦指着房间。
楚泽委屈的点点头,眼里都是泪光,祁彦瞬间就心软了。
“不是骂你,我是……”祁彦放弃了,觉得说什么都是错。
“我知道你担心我。”楚泽怯生生的笑了笑。
这笑容就像偶尔得到糖吃的小孩。
看得祁彦一阵心酸,没有尝过什么是关爱的孩子,就算随便抓把白糖,也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所以睡到后半夜,楚泽钻进他怀中,他也只是将被子掖好。
完全想不起来,之前他还很不习惯怀里多一个人。
黑暗之中,楚泽悄悄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第二天,祁彦是被电话吵醒的。
“祁彦,你这个小人,亏我昨天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电话那头的随向松都快气疯了。
楚泽被吵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听到楚泽的声音,随向松炸了:“祁彦你说一套做一套,在我面前装得不喜欢楚泽,背后把我的人都睡了。”
祁彦的大脑还在开机状态,觉得太吵直接把电话挂了。
然后刷了一下头条,果不其然,随向松昨天偷内裤的事上了热搜。
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看照片,是站在宿舍外面拍的,应该是对面楼的学生。
他看了一眼脸睡得红彤彤的楚泽,直接躺了下去:“继续睡。”
“你不是最怕被卷入我和随向松的事吗?”楚泽小心翼翼地问。
“随便吧。”他已经累了,无论无何都会被误会。
而且偷内裤照片这件事,根本解释不清楚。
反正剧情也不是不能改变,只要腿保得住,其他的都随它去吧。
“好。”楚泽连忙钻进祁彦怀中,看着已经习惯了的祁彦,他觉得昨天拍照片这事没有做错。
躺下去还没有十分钟,响天震地的敲门声传来。
“祁彦你给我开门!!!”随向松发疯似的在门外叫喊。
作者有话要说:
楚泽:想不到我还能有其他借口跟祁彦睡吧?
第二十一章
听见随向松在砸门,祁彦无可奈何爬起来。
“我去吧。”楚泽披上外套。
“等等。”祁彦喊住了楚泽:“你还是把衣服先穿好吧。”
楚泽愣了愣,勉强说:“好。”
他算是明白了祁彦始终在避嫌。
“免得又着凉了,我去开门。”祁彦现在已经躺平了,无所谓了。
解释不清楚他也没有办法。
楚泽则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不是避嫌是什么?
祁彦还没睡醒,打了一个哈欠。
相对的是门外怒发冲冠的随向松:“你这是在炫耀?”
“你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祁彦看着随向松说。
“那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楚泽是我的人。”随向松一把抓起祁彦的衣领。
“啧。”祁彦不屑地说:“你不早就被人甩了吗?”
“你……”随向松无话可说,他望着站在祁彦身后的楚泽,缓缓低下了头:“楚泽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楚泽皱眉,不耐烦的上前:“我以为我给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可是……”随向松放来祁彦,走到楚泽面前:“能不能……”
这是随向松生平第一次低头,也是第一次如此狼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楚泽回想起以前的自己,就觉得是一个大写的犯贱。
每天等到深夜,只为了见随向松一面,可又能怎么样?
接到电话,冒着大雨跑去会所。
而随向松明明很清醒也没有喝醉……
“这小孩真像。”一群朋友都在谈论楚泽长得像沈纪容。
他站在众人面前,被评头论足,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
“随少,可以让他喝点酒吗?”一个朋友小心询问,生怕随向松不高兴,连忙解释:“就是没见过沈纪容喝酒,今天来个不一样的。”
随向松示意楚泽将桌子上的酒喝了。
可是……楚泽不会喝酒,不但不会喝酒,还喝酒过敏。
最后为了随向松的面子,他默默喝完了半瓶红酒。
跌跌撞撞走会所的走廊中,忽然感觉有人扶了自己一把。
欣喜回头却看到一张满是青春痘的脸。
楚泽认出了这个就是刚才在包间里面起哄人。
“难受?”男人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搞不到沈纪容,搞个替身也行。
而且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个楚泽肯定比沈纪容耐玩。
“滚开!”楚泽气急了,连忙推开眼前这个男人。
掏出手机想要电话给随向松。
“你觉得随向松会在乎你?要是在乎你,就不会让人当众出丑?”
男人的话让楚泽痛苦不堪,犹如一把利刃割开了他长久以来的自欺自人。
“你以为我出来找你,他不知道?”男人摸了一把楚泽的脸。
楚泽彻底慌了,爬起来,狠狠一脚踢在了对方的下.体上。
趁着对方倒地不起嗷嗷叫,楚泽拼命跑出会所。
司机看到衣衫不整,全身起红疹的楚泽,吓到六神无主。
第二天楚泽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随向松。
然而,随向松也只是微微愣愣,然后说他知道了。
没有安慰,没道歉,楚泽越发怀疑自己在随向松眼中还算不算个人。
讽刺的是,那次之后楚泽对酒精竟然不过敏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这一次我是真的反省了。”随向松看到楚泽大开的领口,心就感觉刺痛。
虽然上面没有痕迹,可从房间的东西和摆设来看,根本就是两个人在生活。
一室一厅的房子,两个人还能怎么睡?
“妈的!”随向松回头一拳打在祁彦脸上。
一切发得太快,祁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想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鼻子一热,鲜血争先恐后地流出来,捂都捂不住。
见状,楚泽惊慌失措,连药箱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没……没事。”祁彦感觉自己头晕目眩。
这随向松出手可真狠!
楚泽终于肯静下来,找到药箱:“你放开手,我来看看。”
“嗯。”祁彦感觉有点不好,估计要去医院。
果不其然,鼻骨断了。
楚泽抱起祁彦就往楼下走,一点大气都不喘。
看着楚泽拿着自己的钥匙,祁彦惊讶:“你会开车?”
“我有驾照,你不要担心,不要说话,马上就到医院了。”楚泽恢复了冷静。
“哦,我不担心。”祁彦就是觉得楚泽力气真大,他又不是什么娇小的体格。
但是楚泽抱起他来一点都不费力。
“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去健身了?”祁彦捂着鼻子,说话翁声翁气的。
“嗯……”楚泽不但背着他去健身,还去学了散打。
毕竟楚家只会比祁家更乱,祁家再怎么样内斗,都是亲缘关系,上面还有个祁老爷子坐镇。
楚家就热闹了,这些年继母家的背景越来越压不住楚正平,私生子都敢往公司挤。
而楚正平什么不看,就看你能带来多少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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