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楚泽扯了扯嘴角:“你就没有哪一次是相信的我吗?”
“相信你不会在我牛奶里放安眠药?”祁彦冷笑。
“你都知道了?”楚泽也没有任何意外。
“知道你杀了你爹, 还是知道你贩.毒?”祁彦有些激动, 怒吼到:“你要替你母亲报仇, 无论无何我都会支持你,我用身价性命支持你。”
“可是, 你不能做这种事,你知道这玩意会还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吗?”
“就你的仇恨是仇恨,别人的命不是命?”
“楚泽。”祁彦无比失望的看着楚泽, 缓缓的说:“你做错了, 去自首吧。”
“呵。”楚泽凄然一笑:“你就不能多骗我一会吗?”
“你的温柔, 你的好, 如果你要骗人,真的不会有人发现。”
“我知道你对我不是爱情, 你只是同情我。”
祁彦撇开头,不想多说:“事已至此,楚泽回头是岸。”
“可我的岸是你啊。”楚泽红着眼睛, 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泪。
“啪——”的一声, 祁彦打了楚一耳光,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楚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笑了笑:“没关系, 你不信我也好, 你不爱我也好, 我都会将你留在身边的。”
忽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人来了!”
紧接着扔了一把枪下来。
楚泽拿着枪将祁彦跟沈纪容都赶到了甲板上。
对面驶过来的渔船是探路的,后面还有一艘更大的货船隐藏在黑暗之中。
为首的男人将外套披在身上,脖子上带着一根很粗的金链子。
腰间还别着一把枪。
男人用并不标准的中文说:“楚泽,你要怎么处理你的情人?”
“我会处理好的。”楚泽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可是计划有变,交易地点不在这里,你需要跟着我们回去一趟。”
楚泽微微皱眉,很很快冷静下来,他走到沈纪容旁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人推下了海。
等祁彦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片海水,根本看不到沈纪容的人。
“楚泽!”祁彦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咒骂到:“你当初就该跟着你母亲一起死。”
“你继母怎么不把你关在狗笼里一辈子?”
“你这个畜牲根本不配活着!”
楚泽没有眼泪,只有空洞无神的双眼。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他经历过的一切,更让他痛苦的事。
“是啊,我是畜生,所以我更加不会放开你。”楚泽的心里再也没有了温度,他走过来掐住祁彦的脸颊,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短信我明明删了,你是什么怀疑我的?”楚泽眼底冰冷一片。
“你觉得我还会告诉你什么吗?”祁彦失望的反问。
楚泽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
祁彦的的手机理所应当被楚泽收了。
由于之前告诉过祁寒他出海了,想让大家现在发现不对劲,根本不可能。
楚泽虽然没有捆绑他,但却一直有人守着他。
这些人身上都有枪,想要逃出去得另外想办法。
楚泽这边的船一直跟在前面的大货船后面。
祁彦不知道这艘船要开往那里,只能孤独地坐在船舱里面。
只能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才能有一丝还在故乡的感觉。
可他知道船已经开得很远很远了。
半夜,楚泽来到已经睡着的祁彦身边。
他抬起手摸了摸祁彦光滑的皮肤。
祁彦猛然惊醒,怒吼到:“你想干什么?”
“祁彦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不管。”楚泽紧紧抱着祁彦。
“除非你去自首,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祁彦冷眼看着楚泽。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楚泽绝望的看着祁彦:“你说跟我在一起也是骗我的。”
“你有病就去找医生啊,你找我干什么?”祁彦气极了,一直知道楚泽心理有问题,但平时能够跟楚泽沟通得很好。
于是他也没有觉得精神病有多可怕,现在才发现有些人的逻辑你根本说不通。
毒老大抱着手臂站在门边看了许久,这会笑着说:“人不听话,重新换一个得了。”
只见他走过来抓起祁彦的头发,迫使祁彦抬起头。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祁彦的的太阳穴上。
死亡是如此的近……
“别碰他!”楚泽扑过去将祁彦抢到自己怀里。
“他太碍事了。”毒老大的枪口依旧对着祁彦。
“碰——”的一声,楚泽朝着毒老大脚边开了一枪。
“你要是碰他,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陪葬。”楚泽勾起嘴角,不屑的看着毒老大。
“楚泽,有些事你不要过界,我自然也不会过界。”毒老大警告的看着楚泽。
等人走之后,楚泽颓废地靠门滑坐下去。
祁彦觉得毒老大跟楚泽之间也不是和谐。
“他是什么意思?”
楚泽苦笑了一下:“我越过他直接跟金三角联系。”
闻言,祁彦立刻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想当大毒.枭?”
“你好好待着吧。”楚泽摇摇晃晃爬起来,在走出门口那一瞬间,又恢复成了一惯的冷静和霸道。
之后楚泽没有来找过他一次,感觉船停靠到岸了,也没有人来通知他。
等到了晚上,外面只剩下海浪的声音,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被乌云遮住。
星耀也都黯淡无光……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个脚步声,祁彦摸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刀。
这是他跟踪楚泽过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
要是弄到一把枪就好了。
昏暗的光线下,祁彦只能勉强辨认此人的身高在一米八以前上,体格微胖。
应该不是楚泽,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刀。
一阵寒风吹过,天上的云彩被费力地推开,月亮露出了一角,月光从窗户洒了进来。
照亮了毒老大的侧脸。
只见他大步走过来,捏住祁彦的脸:“长得倒是不错。”
祁彦很平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惜了。”毒老大扣动了扳机。
就在这个时候,祁彦抽出枕头底下的菜刀,狠狠砍在了对方的枪上。
撞击声,伴随着枪击声。
再一回头,子弹打在了窗棂上,对方的枪完好无损,自己的菜刀出现一个大豁口。
难道对方的枪也是中国制造?
就在祁彦慌神的时候,毒老大扑了过来。
祁彦立刻逃跑,还没有跑出门就被抓住。
眼看着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祁彦闭上了眼睛。
上辈子死的时候不到三十,这辈子也不到三十。
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迎着月光,祁彦仿佛看到了一张脸。
温柔的脸庞,充满爱意的眼睛,动不动就把头放在胸口上蹭来蹭去。
都这会了,他竟然还放不下楚泽。
事情要从沈纪容失踪当天说起。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似乎看见楚泽在翻他的手机。
第二天中午就接到申永言的电话,说是感觉沈纪容的突然离开不对劲。
干脆把认识的人电话都打了一遍,谁都说没有见到沈纪容。
听完申永言的话,祁彦留了个心眼,让刘秘书查了一下沈纪容的行踪。
结果还真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加上楚泽莫名其妙约他出海。
要知道楚泽从来不会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
毕竟他不会游泳,靠近水的地方一律不喜欢,
一开始祁彦也没有把沈纪容的出事跟楚泽联系在一起。
只是觉得沈纪容不会无缘无故从祁家离开。
直到楚泽的告白,才让祁彦感觉到那么一丝不合常理。
冰箱里够吃好几天的食物,什么都没有准备,在一个他不喜欢的环境里告白。
这不是祁彦认识的楚泽。
所以晚上那杯牛奶他并没有喝。
看到楚泽上了另一条船,他就跟了上去。
跟上去之前还不忘穿上救生衣,套上游泳圈。
就是小鸭子的游泳圈有点怂。
耳边响起一个枪声,可祁彦感觉自己还活着,睁开眼睛回想,刚才的声音似乎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毒老大也很纳闷,怎么会有枪声,他松开祁彦走到门边看了一眼。
莫名逃过一劫的祁彦不敢放松。
他连忙捡起那把带有豁口的菜刀。
下次带块砖估计都比这玩意好使。
祁彦决定主动出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打斗声。
心中一凛,他想都没想就跑了出去。
瞅准毒老大那条金晃晃的大粗链子,用菜刀直接架了上去。
对方干净利落的把枪对准毒老大的心脏。
一声枪响,一阵耳鸣,之后祁彦大脑一片空白。
杀人了……他刚刚看见杀人了,是真的死人。
“你就是祁彦吧?”对方推了推祁彦的身体。
“是楚泽让我过来找你的。”
听到楚泽两个字,祁彦猛然回神。
“你……你是……谁?”祁彦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
但是肩膀却忍不住颤抖。
“还能走吗?”对方问。
“能。”祁彦咬牙回答。
现在这个男人皮肤很黑,只能从轮廓上看得出跟楚泽有几分相似。
还不等祁彦疑惑多久,只听对方说:“我是楚泽的舅舅。”
“就是你?”祁彦火气一下子就上去了:“就是你把楚泽带上贩.毒这条不归路的?”
男人笑了笑,眼中似乎带着点欣慰:“我叫林焓彰。”
正在男人感概很多年没有用过自己真实名字的时候,突然被祁彦一拳打在脸上。
“等等,我不是毒.贩。”林焓彰连忙握住祁彦的手腕。
第四十六章
刚才那一拳, 打在林焓彰脸上不痛不痒的,祁彦只能干生闷气。
人家就是干刀口舔血勾当的,他怎么跟人家打?
“楚泽让你来找我的是吧?他在哪里?”祁彦自暴自弃的说。
他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林焓彰看着祁彦, 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楚泽贩.毒, 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祁彦心里不是滋味:“他死了我给他……”
祁彦说不下去了。
林焓彰不依不饶的追问:“会怎么?”
“还能怎么着,盖一所孤儿院替他赎罪。”祁彦实在不想说这个问题。
“楚泽找你果然没错。”林焓彰收息立正, 对着祁彦敬了个军礼。
“祁彦同志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啊?”祁彦有点回不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是一名缉毒警察。”林焓彰无奈又苦涩的笑了笑。
“很感谢你照顾楚泽, 只不过……”
他的眼中有些许微微泪光, 这么多年的部署,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全部作废。
当年误打误撞顶替了一名毒.贩的身份, 就注定他回不去了。
姐姐的死,是因为卢菲菲走私,也就是楚泽的继母, 无意中搭上了贩.毒的线, 所以不得不杀逼死知情的姐姐。
虽然卢菲菲自从楚泽的母亲死后, 就再也没有走私, 同时曾经犯下罪行,就随着时光被深藏。
林焓彰知道自己对不起姐姐, 可这么多年他没有办法为姐姐申冤,还让唯一的外甥被继母虐待。
年迈的母亲他也顾不上,当母亲带着楚泽吃低保的时候, 他只能隐姓埋名卧底在毒窝。
毕竟在世人眼中他已经死了。
这一切的种种都是为了国家, 为了人民, 他不后悔,因为边防若是不缉毒, 就会有无数个家庭遭受毒.品的摧残。
东亚病夫的时代不能再重演。
只是在每个深夜, 母亲那花白的头发, 佝偻的身影,总是萦绕在脑海。
还有亲姐姐穿着白色连衣裙一跃而下的画面,都让这个挨过枪子,受过刀伤,被人刺破腹部,将肠子拉出来的铮铮硬汉,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缉毒警察也有家,可是谁都守着小家,又有谁保卫大家?
对于他们而言,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有拦截住毒.品,让这些东西流入了国家境内。
在船上军装的那一刻,他们这些警察就已经不是谁的儿子,谁的老公,谁的父亲了。
肩上的国家重任才是最重要的。
“我对不起姐姐,这么多年连她唯一的孩子,我都没有照顾好。”林焓彰转过头,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孩子为了查他母亲的死,一路查到了我的存在。”
“你别听他们乱说,那袋里面的不是楚泽的父亲。”
“那是一个毒.贩,楚泽自卫杀的人,但……”
林焓彰更加羞愧的低下头:“我本来不想让楚泽卷进来,但是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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