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积点口德吧,许灵卿出生时许轩亭都出生了,谁先出的轨你看不出来吗?”
“出轨还分什么先后,他爸生的不是许虞烟的种这事不是事实吗?”
..........
一群人争论争的热火朝天的,但是宋琼枝显然不想再和元轻衣再纠缠下去,这样下去丢脸的只会变成自己,于是扇了对方一巴掌后,便当场离开了。
元轻衣正想追出去,却被一旁突然出现的云楚直接拉住了。
云楚挺着孕肚,咬牙切齿地看向元轻衣:“你不能走!”
开玩笑,现在事情已经暴露了,要是元轻衣就这么走了,丢脸的只会变成许轩亭一个人。
他就算是死,也要替自己儿子拉一个垫背的。
元轻衣现在着急上头,想要去挽留宋琼枝,于是不耐烦地甩开云楚的手,差点把人甩的一个趔趄:“滚开!”
云楚好歹还怀着孕,本来身体就虚弱,被元轻衣无意识推了一下,身心不稳,又差点摔倒在地。
他刚刚已经摔了一次,此刻腹中痛意不增反减,为了许轩亭才勉强来到这里,此刻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眼前还有些发黑。
他捂着隆起的腹部踉跄几步,身形摇摇欲坠向后倒去,然而现场的人似乎都没想到刚刚摔倒昏迷的云楚会突然出现,一时间都被他的举动惊住了,面面相觑,竟无人去扶。
千钧一发间,旁边伸出一只手,险险顺手扶住了云楚的后腰。
他让云楚让对方站稳后,接着便如触电般,将手收了回去。
云楚高高悬起的心不由得缓缓放了下来,气还没喘匀,便转过头去想看看是谁扶了他。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容貌时,却愣了一下。
是“许灵卿”。
江雪坞对云楚一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对付他们无非也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云楚肚子里的孩子与他无冤无仇,他性子外冷内热,一向心软,于是便顺手扶了一把云楚。
左右也不费什么事。
这下,轮到云楚瞠目结舌了。他似乎没想到一向视为眼中钉的“许灵卿”会这么好心,结结巴巴半天才道:“你..........”
“再不说出真相,人都要走了。”江雪坞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看云楚:“你忍心看着你未曾谋面的孙子和许轩亭一样成为私生子吗?”
“孙子?!”在场吃瓜的人再次被江雪坞放出的这个大瓜惊到了,纷纷交头接耳道:“不是吧,就今天这一炮,许轩亭都怀上了?!”
“你傻啊,许灵卿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可能以前就搞上了,许轩亭甚至连元轻衣的孩子都有了!”
陡然被人戳中了心底事,许轩亭目眦欲裂,一双杏眼再不复往日虚假的温柔,红的充血。
他此时还没穿好衣服,虽然披着一张被单,但只感觉被人扒光了衣服,□□裸的暴露在了众人眼底,心中愤怒与羞耻交织,一时间竟面容恍惚,神色逐渐浮现出点点狰狞的色彩。
所以,在他听到有人说元轻衣早就和他在一起时,心中名为理智的弦猛地崩断了,失智之下,竟然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我没有怀元轻衣的孩子,没有!!”
他此刻理智全无状若疯癫,动作幅度极大,被单不慎从他肩头滑落,露出星星点点的红痕。
白皙的锁骨处,一条本该有的颈带不翼而飞,腺体上浮现出蓝雪花的深度标记印。
是元轻衣的专属标记印。
“啧。”眼看着事情败露自此,元轻衣也觉得棘手,总觉得哪里有古怪,但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双手抱臂站在一侧,漫不经心道:“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说两句。”
“其实,是这个疯男人先勾引我的。”元轻衣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试图将自己置身事外:“我向来洁身自好,绝没有做过对不起琼枝的事。”
“你..........”
许轩亭气的两眼发黑,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维护的女人竟然这么对自己,亏自己还为她怀胎三月。
在这一瞬间,他听见元轻衣好不负责任的话,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一直坚持的信念坍塌了,瞳孔微震,死死盯着元轻衣一开一合的双唇。
对方不屑的语气似雷霆万钧的锤,在他神经上狠狠地敲了几下,声音如水波震荡开去,狠狠撞在墙壁上,以成倍的力道反了回来,激起耳膜震颤轰鸣,血液逆流,掌心冰凉。
江雪坞不着痕迹地看了元轻衣一眼,心想这个色批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大受刺激的许轩亭赤身裸体地扑了上来,伸手直接掐上元轻衣的脖子,面色狰狞可怖,像是从地狱冲出的恶鬼要择人而噬,声音如暗藏密密麻麻的毒针,森冷可怖道:“是你毁我,是你.........”
在场的人里不乏Alpha,见到许轩亭的裸\\体纷纷惊叫一声,纷纷背过身去不欲再看,大多数女Alpha显然与异类元轻衣不同,更为知礼知耻,有些甚至直接阻止呵斥想要继续往下看的Alpha退出门去,礼貌地避开这场闹剧。
剩下的Omega们纷纷想要上前拉住许轩亭,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元轻衣被许轩亭猝不及防地把住命脉,慌乱之下,竟一脚踹在许轩亭的腹部,狠狠地将对方踹飞了出去。
许轩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后捂着腹部呻\\吟出声,面上又哭又笑,额头布满了冷汗。
不一会儿,许轩亭下身缓缓渗出鲜血,最后直接白着脸晕了过去。
这下连江雪坞都没想到是这个走向了,他快步走上前,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给云楚,让他给许轩亭穿上,接着屏退众人,叫来言听絮给许轩亭诊治。
好在江雪坞行动快速且镇定,且因为救治及时,许轩亭腹中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基本胎像稳定,所以在许轩亭晕过去半小时后,不仅孩子没事,父体的生命体征也稳定了下来。
忍着腹部的剧痛,许轩亭神色虚弱,缓缓动了动眼皮,从病床上清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眸子时,映入眼帘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云楚,不是许虞烟,更不是元轻衣,而是.......
江雪坞。
江雪坞正坐在他床边,许灵卿则靠在他肩头,两个人时不时在低声说着什么。
见许轩亭醒了,江雪坞站起身,顺手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了他面前:“你爸爸突然晕倒,许虞烟在隔壁房间陪着他。你要不要喝点水?”
许轩亭面上一片麻木,听着江雪坞的话,竟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直到江雪坞将水递到他面前,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江雪坞一眼,随后吃力地抬起手,猛地打翻了江雪坞掌心的水杯,眼神阴鸷:“是你害我!”
江雪坞挑挑眉,丝毫不以为忤。他慢条斯理地抽出床边的纸,擦干净被水打湿的指尖,意味不明地反问道:“请柬是我找你要的?”
许轩亭微微一愣,像是听懂了江雪坞话里的意思,指尖开始颤抖起来。
江雪坞弯下腰,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和许轩亭静静对视,继续逼问道:“钥匙是我求着你给的?”
“还是说,酒里的药,是我让你下的?”
许轩亭猛然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胸膛上下起伏,呼吸沉重,显然是被逼到绝境,却仍无话可说:“...........”
江雪坞直起身,看了面色青白的许轩亭一眼,语气半讥半讽道:“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是因为我算计你,还是你自己算计你自己?”
“呵呵哈哈哈.......”听到这句话,许轩亭终于绷不住心头汹涌压抑的情绪,猛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笑声。
偌大的室内,他的声音如同夜晚印在墙上张牙舞爪的鬼影,此刻莫名有些诡异起来:“没错,是我........是我自作自受.........”
“但是你呢,许灵卿,在这场闹剧里,你又得到了什么?”许轩亭笑完,如毫无生气的木偶,脸上逐渐浮现出些许扭曲的恶意:
“发现最亲的亲人其实不是自己的爷爷,被迫放弃股份,与许家一刀两断,再无关系;如今又与江雪坞离婚,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事业,孤家寡人一个,你呢?你又得到了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虽然许轩亭的话是对着江雪坞说的,但许灵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微微一怔,竟然默默低下了头。
“我们都很可怜,不是吗?”许轩亭用力咳了一下,面色忽然颓败下来,如秋日的枯枝,悄怆枯萎,自言自语道:“你和我都想要江雪坞,可是到最后,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得到他。”
“谁都没有.........”
似是想到了什么,许轩亭终于像是对谁失望了,缓缓闭上眼,不想多说,喃喃道:“是我赌错了,错了........”
他眼里隐隐有泪光滑落,语气悔恨:“没有人能帮我...........人只能靠自己..........”
许灵卿默然听着许轩亭的话,不知从对方和自己的遭遇中想到了什么,竟罕见地没有和他争吵,低下头,狭长幽深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很快又如玉石落水,漾起阵阵涟漪,再看去时,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
江雪坞见许轩亭和他的孩子都没事了,也不想再理对方的自言自语,拉着许灵卿往外走。
然而,在站起身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坐还是低血糖,江雪坞面前忽然一黑,差点没站稳。他的指尖扶在额头上,好半晌才摸索着扶住墙壁,堪堪稳住身形。
“怎么了?”许灵卿像是在想事情,自顾自地往前走,见江雪坞半天没有跟上来,这才慢半拍地转过头,见此上前扶住他:“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低血糖。”
江雪坞头昏昏沉沉的,用力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清醒,正想说话,嘴里却被塞进了一颗奶糖。
甜甜的。
江雪坞愣了愣,下一秒,身形一偏,重心不稳,接着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和我中午都没有吃饭,你现在的身体是Omgea,布了这么大一盘棋用脑过度,没吃饭又没休息好,身体怎么会受的了。”许灵卿叹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江雪坞往楼梯口走去。
江雪坞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现在实在头晕的很,便没有再说话,安静地搂过许灵卿脖子,顺着他的动作,离开了许轩亭的房间。
经过一晚上的闹剧,在场的宾客脸上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疲惫之意,再留下去显然也有些不合适,纷纷要求告辞。走之前,有些Alpha站在门口互相交谈,还不愿意离去,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眼目睹了这场闹剧,日后出去会比别人多了些谈资。
云楚怀孕了,作为孕夫本身就需要多休息,接连被人看了这许多笑话,恨不得闭门再也不见人,但他好歹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休息片刻后又强撑着苍白的脸走了出来,陪笑着送客;许虞烟陪在他身边照顾他,虽然已经达到让“许灵卿”签字放弃股份的目的,脸上却不见得有多高兴,所以看到“江雪坞”抱着“许灵卿”走了出来,神情复杂难言,嘴唇蠕动片刻,最后倒也什么也没有说,更不再如几天前般上前针对,而是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将客人送出门。
可是,许虞烟无视“许灵卿”,不代表一众宾客会无视他。
“许灵卿”现在和“江雪坞”离婚是众人皆知的事实,虽然“江雪坞”似乎对他还是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样,但离婚了就是离婚了。
没有那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又再失去江家的庇护,“许灵卿”若是遭到元、许,甚至是宋家人的报复,他根本无力抵抗。
在场的众人毕竟都不是傻子,许家人也不是,都能想通其中关窍。
究竟为什么元轻衣和许轩亭在一起的时候会那么恰好被宋琼枝看到,为什么他又能当场拿到那支关键性的电笔,这一切的一切,如果没有许灵卿在背后一步一步推动,根本达不到这样翻天覆地的效果。
在离开之前,许灵卿狠狠摆了元家和许家一道,让他们的面子同时遭到蒙羞,作为最看重脸面的上流豪门,他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所以,当江雪坞出现在众人视线的一瞬间,众人看向他的眼底除了暗戳戳的惊惧,还有深刻的同情。
然而,在场的众人里,有一个人看向许灵卿的眼神,是从始至终的担忧和在意。
那个人就是程归云。
他看江雪坞面色不太好,似乎有些昏昏欲睡,面上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上前几步拉住了江雪坞的手,犹豫着道:“灵卿,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程归云的身份是国家协会的会长,虽然没有任何实权,只是一个头衔,但他身后据说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丈夫,势力深不可测。
若是他愿意出言保下许灵卿,倒是能让对方日后顺风顺水,不受迫害。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程归云为什么要出手保下许灵卿呢?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许灵卿想不通,众宾客也想不通。因此程归云这一开口,都不由得让众人的目光投向江雪坞,纷纷面面相觑,低声讨论起来,有些纳闷:
“也没听说程会长有什么和许灵卿一般大的孙子孙女啊,他怎么突然看上许灵卿了,想做媒?”
“该不会是他自己想和许灵卿.......”
“你想什么呢?!程会长虽然看着年轻不过三四十,但年纪都可以做江雪坞的爷爷了,况且都是Omega,他怎么可能对他有那种心思?!”
“你们小声点!”
“就是,你说程会长看上他,扯淡程度约等于程会长是他爷爷好吧?!”
“.........可是,仔细看去,许灵卿和程会长确实都长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两个人还真的有些像.........”
“..........”
话音刚落,宴会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众人才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目光在许灵卿和程归云脸上来回逡巡,两相对比,几秒后,脑海里骤然蹦出五个大字:
还真有些像!
江雪坞现在全身难受的很,可能是因为没吃饭加上用脑过度,加上刚刚在房间里,被元轻衣浓厚的信息素一刺激,现在脑海中昏昏沉沉的,不仅想吐,头还很晕,还很想闻一闻自己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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