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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唐栀先开口了：“夏倾，不吃早饭吗，马上会迟到的。”
紧绷的气氛终于因为他的好孩子发言有所缓解，夏倾有点啼笑皆非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上学呀。”
“抱歉啊，什么都不知道会很紧张吧。”夏倾低头搅合着手边的牛奶，神情有点落寞地说道。
唐栀有点难过的摇了摇头，夏倾现在的情绪原因他是知道的，如果将他们两个的身份倒转一下的话，唐栀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会有夏倾这么稳定。
毕竟是那么恐怖的场面，倒不如说唐栀根本不知道夏倾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说实话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都不能了解了。”夏倾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是现在我也只能相信刚刚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了。”
夏倾深深地望着唐栀的眼睛，还是浅笑道：“也许，这样的话你就真的能活下来了。”
“？”唐栀其实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是看夏倾的意思，应该是值得高兴的好事吧？
“今天就先跟顾遇说一声请假吧，虽然我觉得那家伙也没什么心情回复我就是了。”看起来夏倾是拿起手机给顾遇发了什么消息的样子。
放下手机，夏倾很认真地盯着唐栀说：“总之接下来我真的没办法帮忙了，我只能先告诉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总之你是知道我们的世界的情况的吧？”
得到了唐栀的肯定后夏倾才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按照哪位林先生的意思，我和顾遇应该算这个世界的，主角？”
这种意识清晰的轮回对唐栀来说是第一次，但是对夏倾来说已经是第四次了，虽然与他无关的轮回确实是第一次就是了。
夏倾在第一次遇到林理，第三次遇到林迟。
说实话陷入第一次轮回的夏倾比唐栀混乱多了，那时候的唐栀还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夏倾在这个机械运转的世界里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开始怀疑自我。
然后就刚好在这个档口林理转来了，这样一个鲜活的人让夏倾很难不在意，但是出于各种各样的考量，他还是基本按照上一次的世界线进行着表演。
虽然各中违和感在夏倾现在回头看来都大的吓人，还真是感谢当时林理没有直接拆穿他了。
即使当时的林理不知道出何原因并没有过于深入所谓的剧情，只是减少存在感徘徊在班级里，但是夏倾最后还是彻底暴露在了林理的视线里。
就在，唐栀又一次死亡的时间节点。
但时的夏倾无论是莽撞也好，还是狂妄也好，他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带唐栀逃离他的命运。
虽然最后带了的也只是另一种方式的结束……
而第二次的时候，林理一开始就找到了他，很坦陈地就告诉了他世界的情况，并且真诚的提出了接替他的方法。
夏倾之前都不太能理解林理为什么如此快的就把一切摊在台面上就说了，只能归结于林理的年轻和心高气盛。
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因为他们的世界并不那么重要吧……
不过在那次和林理的交流里，夏倾得到的最重要的点就是，更高权限的人拥有改变人物世界线的能力。
夏倾依然记得那天自己按捺着激动，强装淡定的问他什么情况才会有更高权限的人到这来呢？
那个下午，林理用充满笑意的眼神盯着夏倾，以至于他都心虚的认为自己的小九九已经被林理看穿了。
不过无论夏倾的故作镇定在林理眼里是不是无处遁形，最后他也只是轻轻地搅拌着自己面前的纯苦咖啡，漫不经心地笑眯了圆眼睛对夏倾说。
“那可能得是，我失败了的时候吧？”
林理也确实是没有骗他，在上一次他的确是见到了拥有最高权限的人。
只是林理没说的是，林厉迟的到来带来的却是放弃这个位面的消息，不过这一点夏倾目前还不想告诉唐栀就是了。
如果林厉迟的拒绝理由是曾经的唐栀没有价值的话，现在的唐栀，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是不是有价值的呢？
“不过。”给够了唐栀的思考时间后，夏倾还是直言道，“这次轮回和我完全没关系的话，唐栀你，或许能和林理聊聊。”
唐栀确实努力的用最快的速度理清了情况，但是……
“为什么不是和林先生聊聊，而是林理呢？”
夏倾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林理比林厉迟心软吧？
于是夏倾只是回答道：“如果你想的话，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想清楚了的话。”
曾经的夏倾因为自己的特殊性固执地想要承担一切，但是此时此刻他清晰的知道，接下来的路，就只能让唐栀自己决定了。
于是在下午的时候林迟终于等来了敲响他的门的人，林厉迟打开门，确实是有点意外的看到了独身一人来找他的唐栀。
唐栀站在门外，看着这个依然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彬彬有礼地给他开门的人，他不由得想到了最后夏倾给他的忠告。
“唐栀，我知道你对林厉迟有特殊的感情。”
“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清除异数。”
“我们这种异数。”
林厉迟略带笑意的声音将唐栀的思绪拉了回来，“下午好，小唐。”
于是唐栀也努力带上了笑容。
“林先生，久等了。”
作者的话：顾遇：有人被忘了我不说是谁。
第22章
唐栀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就收到了林厉迟午饭有没有吃过的询问，只是正常的社交问候而已，换做平常的唐栀是一定是会礼貌的表示吃过了的。
但是不知为何唐栀下意识就说了：“还没有呢，林先生吃过了吗？”
“要先吃点什么吗？“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林厉迟还是从善如流地答道：“虽然我这里几乎都是速食食品，但是不吃饭果然还是对身体不太好。”
“都可以的。”唐栀站起来跟着林厉迟走向厨房，“需要我来帮忙吗？”
虽然他也没学过做饭就是了，不过只要说明书有配套视频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林厉迟只是笑着轻轻将他拦在了厨房外，表示都是一些简单的食材，自己可以搞定。
“如果无聊的话，去书房里看看书吧，我刚好把那本拿出来了。”
“？”
唐栀带着疑惑走到了林厉迟的书房里，果然在最醒目的地方看到了一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说。
说是小说，其实也只不过是几张打印出来的A4纸装订成的，粗略的夹在了文件夹里面。
是这个吗？唐栀略带疑惑的打开了这个文件夹，只看了一眼就能知道为什么林迟要让他读这本小说了。
这本小说记载的是夏倾和顾遇，不，或许应该说是本来的夏倾和顾遇的故事。
虽然冥冥之中知道了真相，但是就这样赤果果的展现在自己面前还真的是挺不好受的，唐栀觉得夏倾看到这玩意肯定会忍不住给他烧了。
不过万幸的是自己在这部“小说？”里退场的够早，于是唐栀姑且还算能心平气静地看下去。
这本书的前半段和迄今为止唐栀经历的事应该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主视角放在了“夏倾”身上就是了，虽然唐栀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寄人篱下”以至于处处夹枪带刺的人就是了。
无意窥探他们二人的隐私，所以唐栀只是草草翻过前面的内容，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的冤家路窄般的校园恋情，但是剧情在唐栀正式离场后就急转直下了。
书中的夏倾因为接受不了唐栀的离开心理甚至出现了问题，于是没有参加高考而是被一直不管不问的家长送到国外接受心理治疗，和选择留在国内辅佐家族企业的顾遇分开了。
等等他们重逢已经是在两人都工作后的很多年了。
唐栀尽量选择跳过了两人终于重逢后因激情所犯下的错，但是还是让他领悟到了什么。
所以这还是本破镜重圆的小说了？
就当唐栀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本爱情小说主角设定的时候，这本小说又往他预料不到的地方发展了。
在所谓“夏倾”和“顾遇”两人的关系逐渐深入的时候，“顾遇”却先提出了分手，现在拥有上帝视角的唐栀是知道这是由于他的家族压力才做出的选择，但是剧情里的“夏倾”应该是不知道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夏倾”几乎是没有什么不愿意，他提出来就答应了。
就在唐栀吐槽这是什么塑料情侣的时候，结局又让他出乎意料了。
原来他们两个人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感情，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而且彼此都心知肚明。
对书中的“顾遇”来说，是只此一次的对家族的叛逆，是迟到了十几年的青春期，虽然最后他还是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但是这次经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和唐栀认识的顾遇是挺像的，虽然如果不是对方也打着利用的念头的话，这种行为还挺过分的。
但是书中“夏倾”的想法就更加吓人了，他居然是为了移情才选择和顾遇在一起的。
而“夏倾”所谓的移情对象就更加恐怖了，居然是在书中早逝的“唐栀”。
按书中的说法，其实“夏倾”的心理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他还是会在深夜想到“唐栀”并且惊醒，所以他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寻找突破口的。
最后书中“夏倾”的心理问题也没有得到改善唐栀并不清楚，但是唐栀觉得自己的心理快要出问题了。
甚至在看到书中的“夏倾”将曾经的回忆烧毁的时候，甚至隐隐约约闻到了烟味……
等等，烟味？
“林先生！你没事吧！”
在烟熏火燎中意外的略显狼狈的林厉迟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来帮忙收拾残局的唐栀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本来觉得按照说明书来的话不会有事的。”
“没事……”唐栀只是觉得自己隐约知道了当时林厉迟买这么多锅的真相，虽然真相往往那么沉重就是了。
唐栀检查了一下，出问题的原因好像是林厉迟用的锅并不能接触明火，但是好在没有引起火灾。
不过微波炉好像就没有这个运气了，因为林厉迟放在里面的塑料盒已经被烫穿了，底盘紧紧地黏在了微波炉转盘上。
“这个……大概是用不了了吧……”唐栀犹豫过后还是决定直说出来。
不过林厉迟倒是也不尴尬，只是表示坏了就先放下吧，会有人来收拾的。
“不过，这种情况的话，看来我们今天是得饿着了。”林厉迟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开玩笑，该说是什么都不在乎呢，还是说缺根筋？
“不建议的话，我可以试着用剩下的东西简单的做点什么。”唐栀默默地提议道，“只要有视频能看的话……”
然后林厉迟就饶有兴致的看着唐栀模仿着视频里的动作，几乎是一比一的复制出了视频里的效果。
然后林厉迟感叹道：“不管看几次都好厉害啊。”
唐栀几乎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那么厉害的……”
嗯？为什么是“几次”？
唐栀努力回忆了一下，这确实是自己第一次在林先生面前做饭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林厉迟笑着摇了摇头补充道：“啊，我不是说小唐你啊。”
“我是说你的父亲，唐镜。”
唐栀一瞬间愣住了，他迫切的想要询问些什么，却被林厉迟漫不经心间打断了。
“那本书你看完了吗？感觉怎么样？”
于是唐栀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回答道：“看姑且是看完了，但是……”
“你觉得书中的人你完全不认识是吧？”林厉迟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阖着眸点了点头道。
“但是，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啊。”
如果不是各种原因导致了角色理智高于世界等级的话。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说了。
“我不能理解。”唐栀非常坚定地说道，“如果只是因为所谓的‘主角’没有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的话，就需要清理这个世界，这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这当然是错误的。”林厉迟迅速安抚了唐栀的情绪，仿佛有点苦恼地继续说道，“事实上，我们组也很反对一组的做法。”
虽然作为可能是唯一一个反对的部门，九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就是了。
林厉迟继续解释道：“事实上，我们给夏倾同学提出的方案也只不过是给他寻找一个更合适的生活环境就是了。”
“可是，你们没有给给他选择不是吗？”唐栀有些悲伤地问道，“那只是你们觉得对他好而已，他根本没有选择啊。”
对于唐栀的情绪化反应林迟表示了无可奈何，只是有点无奈地说道：“可是，事实上我们也没有选择啊。”
“我们提出的办法已经是在最尊重你们的同时，最减小损失的方法了。”
如果是更高等级一点的位面的话，出现这种类觉醒的状态，位面本身的自我意识会想办法维护世界进程。
但是像这种仅仅靠单角色，单感情进程维系的位面，只要出现意外就有极大的崩溃可能，归根结底还是世界意识的不成熟带了的。
而即使这种低级位面能提供的能量很少，一个位面崩溃带来的损失也是维系部门不能承受的。
而让一个低级位面恢复正常所需要的能量远超于直接清理这个位面。
着也就是为什么维系部门目前就只有林厉迟他们九组还在做着低位面的调整工作，并且全组上下寥寥几个人还负债累累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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