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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转学生强到炸裂(玄幻灵异)——晚秋初十

时间:2022-02-24 09:37:04  作者:晚秋初十
  老板很是疑惑,又问:“您怎么了?”
  “我不想走……”冉羽迟的声音很低,有种退潮之后沉淀下来的绝望,“我该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走……”
  花店老板不知道冉羽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悲伤是真的,难过是真的,绝望也是真的,她是个陌生人,也许无法提供太多帮助,所以,她只能宽慰道:“能不能不走呢?”
  “如果没办法,至少应该好好告个别,对吧?”
  她想伸出手拍拍这位顾客的肩膀,有的时候,触碰能够让人产生一种更大程度的安慰感。
  可她的手只抬起了一半。
  像是有一阵风刮过,在她的视线中,冉羽迟像是被抹掉痕迹一样,消失了。
  她茫然的收回抬起的手:“我刚刚在和谁说话来着?”
  门外,太阳升起,下了一晚上的雨,此刻的天空显得格外干净。
  即使老板已经看不见他,冉羽迟还是付了钱,回到安雪的住处。
  他将麦秆菊插进花瓶中,倒入清水,然后洗干净手,走进房间。
  安雪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心紧紧蹙起,手伸到了棉被外,被冻得一片冰凉。
  冉羽迟握住安雪的手。
  也许是因为习惯,也许是触碰到了温暖的触感,安雪五指弯曲,紧紧回握住冉羽迟。
  冉羽迟一笑,他不舍得叫醒安雪,所以只是轻轻亲吻他的手背。
  “我太幸运了。”
  “能够遇见你,爱上你,用我漫长的余生回忆你。”
  “我很高兴。”
  “安。”他温柔得像是四月的落叶,“我爱你。”
  他的声音如同水滴落入清泉中。
  “嘀嗒。”
  清脆,却短暂。
  冉羽迟消失了,朦胧的晨光中,晨雾缥缈遮蔽视线,他的身体散成破碎的荧光,无声无息的融入清晨带着湿气的风中。
  山水万程,后会……无期。
  .
  “嘀嘀嘀——!”
  闹钟响起,安雪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他慢吞吞的关闭闹钟,呆坐许久,接着换衣服,洗漱。
  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清晨,可他的心里却像塌陷一块似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
  安雪不知道。
  他想不起来。
  客厅里多了一束麦秆菊。
  这不是他买的,他不会去买鲜花,在他的印象中,会买鲜花的只有相信浪漫的人。
  他的生活不会有浪漫。
  闹钟再一次响了,这次是提醒他早点出门。
  几天前,双城一中就已经恢复上课,不愧是双城顶尖学府,一节课都不能少上。
  今天还有安雪最讨厌的考试。
  他不情不愿的穿好鞋,忽然想起早就准备好的早餐,忘拿了,现在应该放在冰箱里。
  于是,安雪下意识伸出手。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愣住了。
  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体温,也没有亲吻……
  安雪怔怔的看向空荡荡的房子。
  眼眶忽的一片湿热。
  塌陷的心在刹那之间崩塌,孤独和寂寞像雪崩一样将他掩埋。
  我刚刚……到底想做什么……?
 
 
第114章 
  午饭时间, 怀子星和幸思远一起凑到安雪身边,学校的食堂还没修好,因此他们只能从家里带便当来。
  “花都!”怀子星看到路过的花都, 朝他招手,“你最近很经常来学校呢?”
  幸思远:“大明星不用赶通告?”
  花都在他们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快高考了,不打算工作。”
  幸思远和怀子星话多,吃顿饭能天南地北的聊, 安雪和花都静静听他们谈天。
  怀子星突然提到,原本下个月双城会举办一场钢琴比赛。
  一听到“钢琴”这两个字, 幸思远立马想起个人:“钢琴比赛?那肯定得让……”
  他的声音忽然一顿。
  一个名字似乎就挂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怀子星疑惑:“谁啊?我们学校的么?一中有钢琴弹得好的?”
  幸思远也满脸茫然:“好像没有, 是吧?可能是我记错了?”
  两人说完便没多想, 扒拉一口饭下去又继续扯起别的话题。
  一边的花都却忽然说:“最近我感觉很奇怪。”
  “嗯?”安雪插着半边耳机。
  花都:“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一些事, 不过,这让我感到十分轻松。”
  他看向窗外,新种下的梅花开了,点缀在寒冷的寒风里, 有一抹淡淡的香。
  “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
  “这样很好。”安雪说。
  在世界秩序的调整下, 城市重建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社会也逐渐恢复运作。
  在重建完成那天,特殊管理局也彻底解散了,所有人、包括天师们的能力被收回, 没有人记得特殊管理局,没有人记得天师、厉鬼, 没有人记得发生末日灾难的源头, 也没有人注意到过快的重建速度。
  所有人像是进入从小小的茧房中, 又被放了出来, 放下一切无法解释的不对劲,急匆匆奔赴接下来的生活。
  安雪的生活也在继续。
  高三的学习压力很大,每天都在各种考试之中度过,甚至连假期都压缩到最少。
  每到周末,安雪会和夕楼一起出来学习。
  程乐山和空向笛偶尔也会同他们凑在一块。
  生活平静又忙碌,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和以前没有半点变化,可又似乎少了很多东西。
  到底是什么?安雪不知道。
  只是,在很多时候,安雪会下意识做出自己难以理解的动作。
  例如每天出门前会习惯性的伸出手,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
  例如听到好听的歌,会摘下一边耳机,想要塞进谁的耳中;
  例如遇到出的很有意思的题,会拍一张照,发送给某个人,可当点开好友列表时,安雪却又迷茫了。
  再例如,在路过某间琴行,看到摆放在展示厅的那台钢琴,安雪会想起曾经看过的钢琴比赛,他久久凝视台上的表演者,内心似乎涌过无数种情绪。
  那是什么?
  到底是谁?
  一切的一切都像被蒙上一层阴翳,那种空荡的、寂寞的、痛苦的感情无时无刻不在心中翻涌。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有这种感觉的不仅仅只有安雪。
  在某个周末,安雪、夕楼、程乐山和空向笛四人一起前往图书馆的路上,有个八九岁的小孩跑得贼快,一不小心左脚扭了,险些在他们面前摔了下去。
  夕楼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脚很疼,小孩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一会儿,又有个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跑过来,扶起他,转头对夕楼软软一笑,说道:“谢谢你。”
  他将小男孩牵走:“你跑得太快了,差点摔了。”
  那个小男孩非常暴躁:“我才没有摔!”
  “你摔了,你还扭了脚,你差点哭了。”
  “没有!没有!!”
  看到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夕楼一愣。
  他像是在雾气弥漫的黑雾中迷了路,他想要寻找某个人,却什么也找不到,他好像也有这样一位陪在他身边的小孩,安慰他,陪伴他。
  他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是……
  他找不到了。
  夕楼的眼眶红了,他茫然的看向身旁三人:“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原本担心夕楼异状的程乐山闻言,表情变了:“不是吧,你也有这种感觉?”
  空向笛:“我也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事,啊这,不会是群体失忆的灵异事件吧?”
  既然都有这种感觉,那就一定能找到原因。
  几个男生当即放下学习的事,就近去了安雪的住处,围坐在茶几上,一起顺了记忆中曾经发生过的事。
  人不会将所有事都记住,有些小细节忘了就是忘了,但一些能够记下的事都是发生过的,穿插在他们所经历过的人生中。
  四个人将从小到大记得的事写在纸上,表面上看,没有问题,可安雪一一看过后,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空向笛张了张嘴,“对啊,我们怎么认识的!”
  程乐山:“完全想不起来。”
  夕楼也摇头:“不知道。不仅想不起和安雪怎么认识的,也想不起来和你们怎么认识的。”
  空向笛:“我也是……所以我们怎么凑一块的???”
  安雪蹙眉沉思:“所以,我们的记忆被动过,一些事情被抹去了,而被抹去的这些事,很有可能就是让我们认识的契机?”
  但是,到底是什么事?
  他们又该怎么找出来?
  如果能够知道……
  安雪低下头。
  如果能够知道,那他心中塌陷的那部分,是否能够重新被填上?
  记忆被修改这件事,想破头也想不出答案,程乐山和空向笛脑洞大开,什么可能性都列了下来,一张纸被写得满满当当,却没有一个推测靠谱。
  安雪想累了,起身去浇花。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也许是看到麦秆菊的那一天。
  那束花,似乎在提醒他什么事。
  在茶几旁坐了太久,程乐山大腿发麻,站起身想要蹬蹬腿,一个没站稳,撞到身后的置物书架上,书和其他东西没掉下来,倒是摔下来个盒子,盒子里装的照片洒了满地。
  “对不起安雪!我脚麻了!把你盒子撞掉了!”
  盒子?
  哪来的盒子?
  安雪走过来,还没来得及问,程乐山已经弯身把地上的相片全捡了起来,相纸拍摄的是不同地方的风景,有雪山,有松林,还有安雪一个人在这些风景前留下的照片。
  空向笛帮忙一起捡起来,感叹:“哇,你去过那么多地方吗?!都是学生狗,怎么我的生活就只有学习和考试?”
  程乐山:“你都是一个人去的吗?一个人会无聊不?”
  夕楼捡起一张照片,沉默片刻:“一个人去的?这些照片,怎么看都应该是合照吧?”
  在安雪的同意之下,几人将相纸一张张摆上茶几。
  照片里只有安雪一个人,但他的位置往往偏左,或者偏右。
  程乐山:“如果是单人照的话,一般会选中间的角度吧?偶尔一两张偏左偏右还有可能是手抖,每一张都偏?这是巧合?”
  夕楼又拎出两张:“这两张照片,明显是靠在一个人身上的姿势。”
  空向笛:“卧槽,如果真是这样,那太恐怖了,一个人的痕迹被抹掉了?安雪,你能想起一起去的到底是谁吗?”
  “不能。”安雪眉心紧蹙,“还有更恐怖的。”
  “什么?”几人看向安雪。
  安雪:“我没有去过这些地方的记忆。”
  空向笛、程乐山、夕楼:“……”
  挖槽。
  灵异事件啊?!
  讨论再次陷入僵局。
  安雪将目光从相片上移开,转向一同装在盒子里的日记本。
  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不会去写日记,更没有关于这本日记的记忆。
  可是,日记本的封面上,又确确实实是他的字迹。
  突破口似乎只有日记本。
  “日记的话,先让安雪一个人看看吧,我们出去买点饮料?”夕楼提议。
  “可以啊,我们一会回来。”
  三人一起出去了。
  客厅里再次只剩下安雪一人,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日记本。
  第一页,安雪就愣住了。
  日记同样是他的字迹,写的内容很简洁,几乎只有一两句话,可他却事无巨细的记录下了很多事,时间跨度很长,从他来到双城的第一天开始写起。
  只是从日记本的纸质和墨水的痕迹来看,似乎是在同一段时间一次性写出来的。
  xx月xx日。
  我和*偶遇,他被人追,从树上跳下来。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xx月xx日。
  我去看了钢琴比赛,传闻中的学生会会长居然是*。
  xx月xx日。
  我第一次见到鬼王状态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忆当时的感觉,当时,我觉得他真的很对胃口。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疯子?
  xx月xx日。
  *是浴血者。
  我第一次感受到疼痛之外的愉悦。
  太舒服了。
  安雪一页一页翻下去。
  日记本里所有的内容,全和*有关。
  这个“*”是谁?
  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为什么他会不记得他?
  他像是从这个世界被彻底抹去痕迹,没有照片,没有回忆,就连名字都成为了能够指代一切的“*”。
  xx月xx日。
  我好像喜欢上*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想法,我很……嫉妒。
  我在他的记忆中看到另一个人。
  当时我想,幸好*失忆了,幸好*找不到那个人。
  否则我们也许不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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