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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失礼不失礼照单全收
陶先自然记着池啸秋的生日，“我知道，本来想今晚问你明天有没有空的。”
池啸秋快速回道：“明天我跟朋友说好了去爬山，你今天有空吗？”
陶先快速把自己的工作过了一遍，“有空，你五点半下课，我去接你。”
“嗯，我想吃烧烤。”
“可以。”
“那就下午见。”
“下午见。”
陶先挂断电话后，再转过身，他的各位高管就发现大老板脸上那点温和消失得一干二净了，甚至比接电话之前还要冷，还想继续扯皮的高管们一个个麻溜地汇报了工作，表示第二季度的安排已经落实下去，一定能比第一季度提高多少百分点云云。
本来至少要开到晚上九、十点的季度中期会议，在压榨了中午的午餐时间后，下午五点准时结束，该讨论的问题一个没落下，全部解决，效率高到前所未有。
要知道他们云端向来以高效著称，原来的效率就够高了。
向来不上公司内部论坛的陶先自然不知道，那些八卦的白领精英们发挥了工作之外的庞大想象力，更不知道上次池啸秋来公司的时候被好多人拍了照片，帅气的alpha小弟弟已经成了他们新的热门八卦人选。
毕竟，大老板洁身自好，又高冷得一匹，除了更冷的关锦程，身边难得出现个关系这么近的人，关键是池啸秋颜值高身材够好，比娱乐圈很多小鲜肉长得要精致多了，关键是！看着好相处得多啊。
至于陶先终于知道公司内部都在讨论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没心思管这些了，池啸秋喜欢看，那就留着吧，只要别拉着他一起看甚至……实践就好。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陶先最期待的是给池啸秋过生日。
池啸秋能想得起来要跟他一起过生日，是不是说明愿意接受他了呢？
关锦程有心想提醒陶先几句，从池啸秋之前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和这人执拗的性子来看，不可能这么快转变态度，奈何看着陶先隐隐的好心情，他也不好说什么，到时候注意点就行了，左右是在家里，出不了什么乱子。
池啸秋上车的时候还拎着一箱啤酒，指了下前面开车的关锦程，“他说你不喜欢酒，但是吃烧烤没有酒也太遗憾了，我少带了点儿。”
池啸秋穿了件奶黄色的薄毛衫，搭了条墨绿的九分裤，头发也仔细打理过，虽然乱，但有型，落在陶先眼里就都是满满的属于少年人的活力，之前池啸秋穿的多是偏单调的深色系，穿搭显心情，这是个好兆头，他扫了眼放在脚边的啤酒，容忍度也就高了不少，“没关系。”
池啸秋又笑眯眯地伸出手，“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
“有，不过要等到明天再给你。”
池啸秋笑道：“三楼不是有个露台么，咱们就在上面吃烧烤怎么样？今晚上有流星，东华是最适合观看这场流星雨的城市，正好是凌晨左右，过了凌晨给我好不好？”
“好，听你的。”陶先瞧着有些雀跃的少年，有一瞬间觉得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又回来了，然而理智又很快告诉他——不可能。
经历过人生重大变故的人，就算面上笑得再开心，心底里总是有些落寞的。
慢慢来吧。
关锦程在陶先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愿地给安腾发了消息，让换一下烧烤地点，他从后视镜里看着笑得过分灿烂的少年，总有不好的预感。
几人回家后，安腾已经都布置好了，他没让两个帮佣上来，基本上都是自己布置的。看见池啸秋他也是眼前一亮，比之前见面的那一身黑好看多了。
四人一起上露台，经过卧室门口的时候，池啸秋拉住陶先的手臂，“你不换身衣服？烧烤哎，用不着这么正式。”
安腾轻轻笑了笑，“小少爷这还真是给先生出了个难题。”
池啸秋猜着安腾的意思，应该不至于吧，“我跟你一起去。”
陶先自然知道自己都有哪些衣服，对少年到底纵容，也就让关锦程和安腾先去了，他带着池啸秋回了房间，进了衣帽间后，“安叔说的没错。”
池啸秋刚才已经把整个房间的布局都收在眼里了，卧室、一个小书房、衣帽间，从阳台可以通往露台，他跟着陶先进入衣帽间，扫了一眼就知道还真是。
春夏之交，衣服和各种配饰都换过了，不过还是套装居多，颜色跟他之前猜想的没什么区别，看一个人穿什么衣服就能窥见这个人的一些性格。陶先站在门口，池啸秋转了一圈确实没找到特别适合露天烧烤的休闲衣服，或者说，就没有休闲风的衣服。
他一边翻找着衣服，一边问，“总穿正装你不腻歪吗？”
陶先对池啸秋在自己私人空间里折腾没有一点被冒犯的感觉，看着那点暖洋洋的奶黄色在视线里来回移动，反而让他觉得愉悦，“习惯而已。”
池啸秋虽然自己不穿，但还是懂行的，这一个超大衣帽间里的衣服基本上都出自各家的私人订制，再有就是他不认识的，陶先是真讲究，他突然有些无力吐槽，甚至还在想要是把这里的衣服都换成休闲风甚至是前卫、充满设计感的衣服会是什么感觉，结果想着想着把自己都给逗乐了，跟陶先还真挺不搭。
池啸秋最后选了件深宝蓝的条纹衬衣，“勉强就这件吧，上次说的话我换换啊，下次定制衣服的时候叫上我，我给你选。”
陶先接过衬衣，点头应下，又不是什么大事，池啸秋愿意帮忙他也乐得配合，“稍等一下。”
“嗯，卧室我能随便看看吗？”
“可以。”
池啸秋先出去了，换了他、他可不见的愿意让别人在他的地盘儿乱转，陶先对他也是真容忍，管他失礼的不失礼的都全盘收下了。
池啸秋也没乱碰东西，就拿眼睛看了一圈，卧室跟楼下一样都有大面的落地窗，他拉开层叠的窗帘，外面正对的是一楼后花园的那篇大马士革玫瑰，还真像安腾说的，已经开花了，站在这个位置就能闻到馥郁的花香。
听到身后的细微动静，池啸秋转身看过去，瞧见陶先就大步走过去，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然后伸手过去。
陶先握住池啸秋的手腕，“怎么了？”这眼神看得他有些发毛。
池啸秋转了下手腕挣脱开陶先松松的钳制，把人家系得规规整整的扣子解开了两枚，正好露出一截锁骨，他收手的时候还在陶先深陷的锁骨窝里戳了戳——是个亲昵得过了分的动作，“还说我，你自己个儿也没好好吃饭呗，想要别人干什么不得先以身作则？”
陶先很不适应这样的接触，想往后退但是又想到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少年，也就站住了，“如果你愿意来跟我一起住，我们可以……互相监督。”
池啸秋抬起陶先的小手臂，低头去解袖扣，然后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匀称的小臂，“是个好主意，我考虑一下。”嗯，手腕有点细，皮肤很白，比好多Omega还白，大概是不经常露出来的缘故？
池啸秋低着头，从陶先的角度能看到对方微卷的睫毛和抿起的双唇，有点乖，陶先这么想着，鬼使神差地也就顺从了这个本应该引起他戒备的动作，而在对方去摘他的手表时，他才反应过来迅速握住池啸秋的手腕，拉着对方走向通往露台的门，从他房间也能去露台上，“走吧，安叔和锦程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在陶先看不见的角度，池啸秋唇边的笑有些玩味，今晚上才刚刚开始呢。
【作者有话说：看着秋崽在自己个儿衣帽间蹦跶，先先的心情大概就是一种隐约的占有欲hhhhh，我给你打一片江山，让你在里面游山玩水，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pa~】
第18章 烧烤就得配啤酒
安腾和关锦程已经在烤东西了，灯光璀璨，花香清淡，音乐舒缓，氛围刚刚好。
池啸秋把陶先按坐在藤椅上，对方明显有些局促，他暂时没有去注意，跑去接替了安腾跟关锦程一起烤肉。
安腾乐呵呵地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池啸秋，自己泡了茶给陶先送过去，“您不太适应吧？我这一把年纪也好久没露天烧烤过了。”
陶先手里转着小瓷杯，挽起袖子的手臂有点凉凉的，可能只是他的错觉。他在池啸秋面前太大意了，看着背对着他的少年人，陶先的语气有些飘忽，“安叔，我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和啸秋这样相处，尽管我知道他现在并不完全信我。”
“毕竟才失去父母，戒备心强点也能理解，我觉得啸秋少爷心不坏，人挺好的，我这后半辈子看人挺准，您对他好，他心里是知道的，他跟您一样，不是不知恩的人。”
陶先的眼底流露出一点并不明显的、隐藏极好的怀念，“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四岁，一别十五年，都长成大孩子了。”
“曾经的分别我们控制不了，但是现在他又回到您身边了。”
陶先想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却以失败告终，“我这样的人，何必要让他跟在我身边，只要能看着他好好的，就行了。”
安腾想反驳，但是看着陶先眼底的寂寥，蓦然间失了话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池啸秋给鸡翅刷了层油，也没看对面的关锦程，“哎，你跟着陶先多长时间了？”
“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那我问陶先也是一样的。”
关锦程懒得跟小孩儿计较，“今年是第十年。”
“安叔呢？”
“比我早一年。”
“这么多年他身边就你们俩？”
“对。”
“也没个Omega什么的？陶先条件这么好，一直单身不科学啊。”
“你知道什么叫宁缺毋滥吗？”
池啸秋知道这是在讽刺自己跟任琦那段虎头蛇尾的感情，他突然抬头扫了眼关锦程，“你喜欢他吗？”
关锦程像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两个alpha能有什么感情？”
“你这就性别歧视了好不好？就是两个Omega在一起也行啊。”
“无所谓。”
“我查过你，你都三十六了，至今单身？陶先也单身啊，你们这样很容易让人想歪的。”
“那也跟你无关。”
池啸秋耸了耸肩，又撒了椒盐，“你跟着陶先之前在干什么？说实话我没查到，你该不是做的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吧？”
“想知道你大可以自己查。”
“我早晚会查出来的。”池啸秋瞅了眼旁边放着的辣椒，“陶先吃辣吗？”
“不吃。”
“哦。”池啸秋应着就撒了好多辣椒面儿上去，“不吃辣怎么行，那得错过多少美食啊，还是放辣椒够味儿。”
关锦程已经开始认真思考把池啸秋踹出去的可行性了。
池啸秋动作麻利，烤完之后接过垫了吸油纸的竹编碟子，从烤好的东西里面挑了两串鸡翅、两串猪排、两串混合时蔬放进去，端到了陶先跟前，又拿了两罐啤酒，“关锦程说你不吃辣，那也太可惜了，尝尝？给我个面子嘛。”
安腾看池啸秋过来也就回到烧烤架那儿去了，问拿了啤酒自顾自喝的关锦程，“你们都聊什么了？你不是不喝酒么？”
“没聊什么，偶尔，今天不是给那小兔崽子开的例外吗，我沾沾光。”
安腾笑眯眯地挑了牛排和蔬菜烤，“你的年纪都比啸秋少爷大出来一倍了，还成天跟他计较，就不能让让他？”
“他用不着让。”
安腾扭头看了眼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陶先跟前的池啸秋，转过头轻声笑起来，“他是个好孩子，只是受了大打击，走出来就好了。”
关锦程没吭声。
安腾继续道：“先生是真喜欢他，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如果……如果他真能好好待在先生身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谁知道。”
“谁知道呢，我只是……这么希望。”
池啸秋拿纸巾把签子头给擦干净，然后递给陶先，“我烤肉的水平还不错的。”
陶先接是接过去了，只是看着上面红彤彤的辣椒，有点难下口，但确实很香。
池啸秋已经解决掉了一个鸡翅，看陶先还不动，就推了下对方的手，“辣这种东西吧，只要你不是辣过敏，很上瘾的。”
陶先拗不过，也有些心痒痒，何况还是池啸秋亲自烤的，他闻了两下，辣椒散发出的香辣涌进鼻腔，他顿了下才尝了一口，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咽下去后才感觉到一些辣，没到不能接受的程度，等他慢条斯理地吃掉一个鸡翅，辣的感觉才完全出来。
他放下烤串要去倒水，这是安腾调配的花茶包，还降火，只是刚拿到杯子就被池啸秋按住了手腕。
池啸秋打开一罐啤酒递过去，“吃烧烤就得喝酒嘛，啤酒而已又不会醉。”
“我不喝酒。”
池啸秋一双眼睛眨啊眨，泛着点潋滟的水光，“你是不是之前没喝过啊？”
“嗯。”陶先微微蹙起眉，有些犹豫，池啸秋这样子莫名让他觉得对方在撒娇。
池啸秋凑近了些，盯着陶先泛红的嘴唇，“那就尝尝？”
陶先迟疑着，他确实很抗拒酒，但这是池啸秋递过来的，还是啤酒，他叹了口气，喝就喝吧，连烧烤这件事都由着池啸秋了，也不在乎这一口酒，不是白酒……就行，只是这并不妨碍他和池啸秋讲条件，“我可以尝尝，但是我有条件。”
池啸秋一笑，“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再去酒吧喝酒。”
“这个不行，这是年轻人的一大兴趣，你都要剥夺啊？”
陶先又考虑了下，“一周一次，不能超过十点半。”
“OK，成交。”池啸秋今天打定主意要破陶先的戒，不去酒吧就不去，喝酒在哪儿不行，再说了，谁知道两人以后什么关系，要是反目成仇了谁还管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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