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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脸顿时爆红。
“你想得美！”他抢过祝炀手里的睡衣冲进浴室，砰的关上门。
然后传来哐啷的东西倒地声。
祝炀提高声音，“没事吧？”
“没、没事！”裴焕扶起被撞倒的沐浴露，打开水龙头望自己脸上糊水，水滴顺着下巴滑下来。
这个人怎么可以一本正经地开车！
这时浴室的门“咚咚”被敲响两声，裴焕转过头，“我真没事。”
隔着厚实的木门，祝炀偏冷的声音不急不缓传进来，“我知道。但你内/裤没拿，我是想来问问你还要不要？”
裴焕：“……”
浴室的门咔哒打开，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把那块布料飞速偷过来。
乓地又关上门。
丢人！太丢人了！
隔着门，裴焕听见刻意压低的笑声。
他炸毛地踹了脚门，“啊——你烦死了！！！”
祝炀靠着门，“抱歉，憋不住。”
—
“你们说三公，裴老师真的会来吗？”
练习生们围着一圈聊天，“真的好期待他来啊，我就想成为他这样的爱豆。”
“他人气真的好强。”练习生捅了下隔壁，“俊杰你觉得呢？”
宇文俊杰摸着后脑勺，要是他能来真的是太好了，“休息够久了，我、我们还是快点训练吧。”
凌旭和陆知意走进训练室，练习生们丝毫没有发觉，在聊天嬉闹。
凌旭臭着脸开口，“队长呢？”
所有练习生一个激灵，纷纷站起来排成一排恭敬道：“凌旭导师，陆导师。”
宇文俊杰站出来，“凌旭导师，我是本组的队长。”
凌旭眼神闪动了两下，随后板着脸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就是这样做队长的？”
“凌旭老师对不起！”宇文俊杰九十度鞠躬，语气诚恳，“是我没做好队长，辜负大家的信任。”
“行了起来。搞得我欺负你一样。”
凌旭眼神扫过众练习生，所有人瑟缩脖子，他轻蔑地哼了声，“明天就公演了，你们自己都练得很好了是吗？”
“谁认为自己连得很棒了就站出来，让大家看看。”
一片寂静。
凌旭语气凌厉不减，“就这态度还想着出道？做梦呢？”
陆知意在旁边碰了碰他，“都还是一群十几二十出头的弟弟，差不多可以了。”
凌旭不屑，“小焕刚进公司的时候也就17岁，不比他们这里面哪个都努力。”
陆知意赞同地点点头。
凌旭一脸可惜地补充道：“就是没啥天赋，老给误会划水。”
“最后一句就不用加了！”
凌旭倏地眼睛亮起来，他几乎和陆知意同时转过身。
一身黑衣的少年倚在门口，鸭舌帽下露出漂亮的桃花眼，笑意盈盈，“队长，狗旭。”
“我去！”
凌旭一改臭脸，兴奋地冲上去给了他一拳，“录着呢你就乱喊，消音警告。”
裴焕没躲，反手给凌旭后脑勺来了一下，“你还知道录着呢，说谁没啥天赋呢？”
“我的发型！”凌旭咬牙切齿，“裴焕你完了！”说着就去抢裴焕的鸭舌帽，“要丑一起丑！”
裴焕拔腿就跑，“来啊来啊。”
众练习生：“？”
这还是他们的臭脸rap导师吗？
“……”陆知意扶额，但两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劲头，“你们幼不幼稚啊？”
凌旭从面前跑过，给陆知意拉住，“你别欺负他。”
“我欺负他？”凌旭道：“队长你不公平，明明是他——”
裴焕在陆知意身后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气得凌旭又要去扒拉人。
“他怎么了？你不知道要让着弟弟吗？”陆知意直言不讳，“而且，你就算把他帽子摘了，丑得从来只有你自己。”
凌旭：“？？？”队长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裴焕笑着把帽子摘了，“狗旭别哭，哥哥爱你。”
“……”凌旭道：“给爷滚。”
“还没告诉我们，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陆知意转头问。
裴焕看了眼镜头，“你们身上别着麦。”
凌旭动手拆麦，对摄像说，“别跟着，我们去厕所。”
摄像一脸为难看向陆知意，后者挪开眼神，表示默许。
“怎么了？爱豆就不能内急啊？”
凌旭拉着裴焕往外走，对终于想起来的练习生说，“你们自己练着先。”
等三人消失在门口，众练习生松了口气，顿觉口干舌燥扭开矿泉水瓶喝水。
宇文俊杰红光满面道：“大家，我们来练习吧！”
身边练习生碰了下他的脸，“你没事吧？”
“没事！”宇文俊杰看着方才的门口，久久才收回视线，“我们必须好好表演，不能让导师们失望不是吗？”
“……”
“我去，公司这招也太损了吧！”
三个大男人挤在隔间里，幸好这厕所没啥异味还够大。
裴焕道：“其实也是我考虑不周全，我出柜确实对组合有影响。”
“所以公司拿这个威胁你？”凌旭道：“我话撂这了，你尽管和影帝秀恩爱，老子第一个送祝福！”
裴焕：“……”
敢情他白担心了。
“小焕。”陆知意缓缓道：“我不怕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你才十九。”
是啊……
他才十九，祝炀就凑不要脸来撩拨他。
但是。
裴焕斜斜靠着墙，眼中含笑，“可是用‘余生还长’来放弃眼前人又能保证是正确的吗？”
陆知意沉默。
“我们都没法保证自己是正确的。”裴焕道：“我只是跟着我的心，就算是错误的，最后也不至于后悔。”
他抬起头，“况且啊，人这一生，遇见远远比想象中少。”
一辈子或许就这一次。
为什么不拼尽全力？
沉默了瞬息之后。
“白/痴！”凌旭道：“这样故弄玄虚的话根本不适合你的文盲人设，哪有这么多选择，喜欢就上啊！”
裴焕翻了个白眼，“爷这叫有感而发！”
“好了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陆知意打断两个小学生的对喷，走在前面，轻轻扔过来一句：“你记得，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个团队。”
裴焕脚步顿了顿，轻笑，“好的队长！”
凌旭双手放在脑后，吊儿郎当从身侧走过去，“唉这么快就要解散演唱会了，儿子都谈恋爱了，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凄凄惨惨。”
“狗旭。”裴焕走快两步，“还没拿下那练习生啊？”
凌旭道：“别提他了。”
木头一个怎么敲都不响。
私底下就会导师老师换着喊，动不动就道歉害羞一条龙，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初哥。
凌旭越想越气，“你说他是不是脑子少根筋，情商负数啊！”
他话音刚落，裴焕推开训练室的门。“可能人家就是害羞腼腆的性格呢。”
“裴、裴焕老师。”
裴焕转过头，看在自己眼前拘谨的男生，“是你啊。”
“老师你还记得我，我真是太高兴了！”宇文俊杰红着脸告白，“我很喜欢您，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凌旭的脸顿时拉下来。
裴焕手上拿着笔，“签哪里？”
“签帽子上吧。”宇文俊杰抱歉一笑，“麻烦老师了。”
“不会。”
裴焕拔开笔盖正要签，凌旭便撞过来，从他手里抢过记号笔，“他字丑，我帮他签。”
“……”
裴焕哭笑不得，这操作太骚了，他捂着嘴小声道：“狗旭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废什么话，”凌旭盖上笔，“你第一天认识我？”
宇文俊杰看着自己的帽子，眼里写着茫然和不解。
“有问题吗？”凌旭底气十足，“不好看？”
宇文俊杰摇摇头，他望向裴焕欲言又止，“可是……”
凌旭轻轻挑眉，把笔扔给宇文俊杰，“没问题还杵这干嘛？当路标？”
宇文俊杰肩一抖，“对、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那还不去训练，要我拿轿子抬你吗？”凌旭道。
“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裴焕：脑子里缺根筋，情商负数的似乎另有其人吧……
凌旭：T.T？
宇文俊杰：QAQ】
第93章 喜欢什么
哪是对心上人的态度，分明是仇人吧！
裴焕动了动嘴，原本想说点什么，无意瞥见凌旭似有若无翘起的嘴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向来害羞腼腆的宇文俊杰站在C位，身上散发自信和坚定。
“这还差不多。”
凌旭轻笑了下，收回目光才注意到裴焕的靠近，“你干嘛，想和我炒cp啊。”
“……”裴焕嫌弃地上下打量他，“没发现，你脸挺大的。”
“滚犊子。”凌旭道：“谁像你，脸比女孩子还小，要不是我认识你，豆瓣小组的那些黑料我都真要相信你真削过骨。”
裴焕道：“真酸。”
凌旭仿佛被戳中一下就爆了，“酸你？哥比你帅八条街好吧！”
裴焕嘿嘿地笑，凌旭就这个性格，嘴臭，性格善良单纯，让他改变去迎合别人是没可能的。
裴焕想通这点，目光便重新放在眼前的练习生身上。
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这跳的什么鬼？
“停下。”
喧吵的音响停下，工作人员和练习生们面面相觑，没清楚发生什么。
“队长。”裴焕道：“他们的舞蹈……”
陆知意点点头，“你去教吧。”
“我？”裴焕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不行的，万一——”
“你可以的。”陆知意道：“只是基础动作，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裴焕皱着眉头，但看着一张张比他还茫然的面孔，一咬牙，“行，我上。”
口袋里的手机和杂物掏出来扔在地上，裴焕把鸭舌帽往后一扣。“把第一节 跳给我看一遍。”
……
“动作不要省，wave看我做一遍。”
“掉拍了最左边的，问我跟不上有什么办法？就练啊！往死里练，练一遍不会就十遍、二十遍、一百遍。”
所有练习生看得惊掉下巴。
裴焕作为“花瓶”，业务能力一直是被diss的，但他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别发呆，我在前面带，你们跟跳。”
裴焕面对镜子摆好pose，站要开口示意起伴奏。
工作人员递上手机，“裴老师，您的电话。”
“好谢谢。”裴焕顿了顿，气息依旧有些不稳对宇文俊杰道：“你上来继续带。”这才接起电话。
“还在工作？”
听筒里传来嗓音微沉的男声，带着些许责备，“现在几点了？你胃受得了？”
裴焕瞬间心虚，他确实练得忘了时间。
“我跳完这最后几遍就去吃，你放心我真的没事的。”
“不行。”祝炀斩钉截铁道。
裴焕抓了把头发，忽然灵光一现，“好。我现在就去。”
挂了电话。
裴焕没有走出门，而是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我们继续。”
宇文俊杰小声道：“您电话里说吃饭……”
“傻孩子。”裴焕道：“我问你，吃饭重要还是舞台重要？”
宇文俊杰道：“舞台。”
裴焕孺子可教地点点头，“所以，继续练。饭任何时候都可以吃，舞台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完整带完一遍之后，裴焕欣慰地看着练习生们的进步。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
[祝炀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
裴焕瞬间精神了，他心虚地点挂断。
弹出消息。
[祝炀：接。]
裴焕哪还敢挂，硬着头皮接起来。
少年湿润的黑发贴在额角，汗珠在脸颊脖颈渗出，嘴唇半张。
背景在舞蹈室。
祝炀很轻地挑了下眉，“这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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