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我在乎的,我就忍不住想办法牢牢紧攥在手里。只要牢牢掌握住一切,才能让我最为安心。你的眼泪,你的微笑都只能有我。
宋屿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单薄的身影在大风中飘摇,“我知道,我就知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楚景言,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宋屿激动地指着自己,“我是你的所有物?是你的玩具?”
“你觉得我欠你什么?你又想从我身上拿回什么?”
“是不是要我从这里跳下去?这样才能解你心头之恨!”
只需要一步,就一步。
只用这一步,他就再也不用充当什么宋家的少爷,再也不用应付这些数不清,密密麻麻情债。
宋雨摇晃着身子往后倒去,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些冰冷的铁链拴在脚上。
他抬眼只能看见楚景言慌张的眼神,就在他仰着头认为这是最后一次看见蓝天,手臂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抓住!
瞬时之间,无力后坠的身子被力气停下,牵扯的右手小臂硬生生倒扯了回来。
耳边再也没有了呼啸的风声,他倒进了了一个带着花香温暖的怀抱。
环住他腰间的手紧紧不放,这狗力气仿佛要把他从心口融化。
楚景言一贯是平静的语气,此刻却沾染上显而易见的颤抖,“不允许……我不允许你离开!”
宋屿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后颈突然受到一阵钝痛,脑袋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楚景言抱着怀里已经昏倒的人,低头在那紧闭的眼角吻了吻,半响望着已经残破不堪的红色跑车还有身上到处淤青的宋屿。
“你不会再有机会离开我……放心吧。”
要是沉睡中的宋屿能听见这句话,估计给他气醒,什么叫放心吧?
你这样才让我最不放心好吗?!
——
被击倒之前一秒的宋屿知道这次逃跑失败,绝对会有更严厉的后果。
所以当醒来之后再出现在那个房间,对于脚上熟悉的铁链没有在暴怒不堪,而是端坐在床上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在阳光下反射银色光芒的铁链,刺痛了宋屿的眼,看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晕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吃。胃已经痛到痉挛,鼻尖嗅到的更为浓郁的花香。
接下来的这几天,宋屿都被锁在这个房间里,从这张床上他可以看见太阳从云层中一点一点抽丝剥离出来,照亮整片大地。
再望过去已经是银星闪耀,夜色浓重,一望无际的黑色交织弥漫。
宋屿没有主动再开口和楚景言说过一句话,他知道怎么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局,也拒绝所有的沟通。
反而是楚景言每天心情都好像很好,他会亲自做好各种各样的菜式,一切都对他的口味,只不过他也再没有出去过这个房间。
再好吃的菜,宋屿也只是寥寥吃了几口。
楚景言倒是一点都不生气,有的菜繁复而精美,却没有动到一筷子就整盘倒掉。
第二天依旧各种用心的菜肴摆在面前,那张比例完美的脸上挂着笑容为他准备好一切。
楚景言也没有再出过门,每天拉着他讲话,竟然不知道这位影帝大人竟然也是位隐形的话痨。
他讲的很多,关于以前的宋屿和他的故事却一字未提。
大都是些拍戏的日常还有些冷笑话,除却了宋屿的心情很承重之外,真的不是他不给面子,嘴角连上扬的角度都没有。
默默看着眼前穿着居家服的楚景言努力讲着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淡淡来了一句:“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空气瞬间凝固,原本被强行营造出来的一点温存瞬间化为泡影。
风轻轻刮过额前稀碎的发丝,在宋屿坚定直白的眼睛上打下一小片阴影,嘴角也是抿成一条直线,他很认真。
楚景言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目光在确定那条牢不可破的铁链依旧在宋屿的左脚脚腕,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难道是我还不够好吗?”
楚景言的声音温柔依旧,就像这几日细致入微的照顾一样。
他确实对宋屿无微不至,但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无论他是怎么样的态度,宋屿也绝对不会做出让步。
宋屿不再理会楚景言,把被子往上一拉,侧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头顶。
楚景言也帮忙把被子掖了掖,轻道了一声“晚安”,就默默拉好窗帘坐到房间角落的沙发上。
黑暗里看不清身影,只有平缓的呼吸声,楚景言把烟夹在中指嗅了嗅,迟迟没有点燃。
他知道这么做可能无法挽回,可是只有那根铁链才能让楚景言安心。
那天崖边决然的眼神、后退的身影,只需要再慢一秒,心上就再也无法跳动。
他抬眼看着微微印出人性的大床,把手上的烟收了回去,目光微亮。
即使是囚住你,也要得到你。
第60章 他后面是有人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很多天,宋屿已经放弃去数到底过了多久。
只是林间的树越发苍绿,不时灌进来的风里夹杂着寒冷,有成排飞过的鸟群总是不会停留。
宋屿想,已经是冬天的开始了吧。
房间里早就开起暖气,锦城的冬天的潮湿阴冷,宋屿这时感受不到。
而粉肠的窝也由院外挪到了室内,作为惩罚它,一直都是不被允许靠近宋屿一步。
而楚景言就像一个温柔固执的情人,每天定时准备好一切,甚至主动解开脚上的铁链。
“不出去走走吗?庭院的花开的很好看。”
宋屿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他已经无数次从屋内远望,把那白紫相间的花朵不知道在脑中描摹了多少次。
他一直觉得为什么楚景言可以这么清闲,直到他第二次机会来临。
冬天的早上总是亮的很晚,在楚景言准备好早餐时,手机紧急响了起来。
宋屿看着他的脸色渐渐阴沉,甚至爆出了几句难听的话,眉头紧锁着把电话挂了。
目光正好对上宋屿不加掩饰的对视,轻咳了两声,把手机收好。
宋屿可以从楚景言的目光里看出小心翼翼,多少日的寸步不离为防的就是他的第二次逃跑。
不过可惜的是,这丝毫没有动摇宋屿想要出逃的心思。
宋屿藏好眼底的欣喜,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待楚景言的各种软言细语无动于衷。
临走前,楚景言还特地检查了一遍宋屿脚上的铁链还有反锁门窗,以及——把粉肠锁回狗窝。
宋屿从房间旁边的窗子往外看,确认了这次楚景言是真的开着车离开了,才思索着有所动作。
脚上的铁链被缠绕在木床的柱子上,宋屿从背后拿出多日前已经准备好的小刀,对木栏进行割据。
虽然确实是坚固,但也并非不是刀不可以锯断。
至于备份的钥匙,宋屿拖着还残留在脚上的铁链,扶着扶手上到二楼,上次未打开的那个房间。
粗暴的强行打开锁着的门,目光匆匆地扫过整个房间,看来这里存放的大都是些对楚景言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桌面上摆的一张缺了角的全家福,有着微泛黄卷曲的照片角落,但是却用最精美的相框保存起来,放在了书桌前。
是年幼的楚景言还有腼腆微笑的楚妈妈,而缺了角的正是高大巍峨的楚爸爸。
但是宋屿无暇顾及其中的奇怪之处,一顿翻箱倒柜之后,终于发现了钥匙。
成功的把脚上的铁链解开,但是始终也找不到大门的钥匙。
宋屿无奈的看了眼崭新砌的院墙,墙头还挂着尖锐的铁刺。
宋屿咬咬牙,借着墙院边一棵大树,手脚并用地爬上院墙,累得冷汗直冒却不能掉以轻心。
衣角还有手臂已经被划破了几道痕,正在簌簌地往外冒血,细密的疼痛不断传来。
但是蹲在墙头的宋屿现在骑虎难下,望着这五米高的院墙,只能一股作气往下蹦。
成功的把宋屿刚好养好的脚腕给摔崴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走到空旷的地方蹲下撩起裤脚一看。
战况有些惨烈,才拆下绷带待不久的左脚脚腕现在更是高高的肿起,只要微微挪动就有刻骨铭心的疼痛蔓延开来。
夹着寒风吹来,让宋屿一阵瑟缩,已经是入冬了,他还穿着单衣的休闲居家服,现在冷的像什么一样。
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在林中显眼的独栋院子,瞬间哪里都不疼了。
开什么玩笑?
好不容易才翻墙出去的,怎么可能在这里就放弃?
林间的路乱七八糟的,宋屿又不敢走公路,怕给回来的楚景言刚好撞上。
挺拔的树密布,杂乱无章遮天蔽日的向上延伸着,纵横交错的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不许传来虫鸣还有鸟叫,宋屿脚下踩着干枯的树叶,树枝折断发出声音,一步一步往前走。
因为脚崴了,他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这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同样的树枝折断声音。
宋屿瞳孔猛地放大,身体陡然僵硬,连忙转过头查看到底是谁——
身后依旧是树林,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动物出现。
难道是他听错了?
其实宋屿也不排除这一点,被囚禁的近几天来,他的头越来越沉重,眩晕的时间越来越多。
他经常怀疑自己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经常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回忆和记忆。
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利器,只能弯下腰来,从树枝中捡了一根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拿来防身。
他还沉重着脑袋又往前走了几步,那根树枝握在手上撑着身体。
但与此同时,他再一次听见得更为清晰的脚步声。
他确定,他的身后是有人的。
第61章 突然就遇刺死了
等他再回头的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多了一个穿着黑衣连帽衫的,瘦削的身影。
脸部的五官被宽大的帽子遮盖的看不清楚,只留下几丝长发暴露出了性别。
宋屿抓住手中的棍子,往后退了几步。
“谁?”
黑色的身影忽然开始颤抖起来。发出咯咯的笑声,单薄的体格在宽大的连帽衫之下像是摇摇欲坠。
宋屿莫名觉得有一股熟悉感,但一时之间又分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但是他可以清晰地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不怀好意,以及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要怎么面对面前的这个人。
那笑声,像是摩擦后槽牙发出来的,凄厉干瘪,宋屿竟然听出了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也不足解心头之恨的深沉恨意。
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一步,牵动了腿上的伤痕,但是还是尽量保持着冷静。
他现在无比的后悔,没有从大宅里面带出任何有防身效果的武器。
风在耳边呼啸的刮着,凄厉的鸟叫边荡在耳边。
那宽大的衣袍之下突然闪过一丝银光,宋屿瞪大眼睛。
是刀。
再宋屿看清手上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之后,单薄的身影也跟着动了起来,朝宋屿不要命的扑过来,那速度快的如同鬼魅。
宋屿扯着脚步后退半步,站定后,拿起手上的木棍。
所幸的是,手上的尖刀还不算太长。
宋屿把那根还算牢固的木棍往那个身影挥过去,成功打中扑过来的黑衣人。
随着一声闷哼,黑衣人倒在地上。帽子落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真正面目。
刀被宋屿踢到了不远处,这才发现地上拼命想只盖住自己容貌的黑衣人,居然是张妍斯!
准确来说,又不太像是。
因为原本的那张美妙艳丽的脸,此时正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烧伤痕迹,修复好的,没有修复好的,黏连在一起的结缔皮肤扭曲一直向下延伸,几乎看不出原来真正的面貌。
宋屿心下一惊,因为这张脸上还有张妍斯自己所导致的各种纵横交错的挠痕。
他只想到一个形容词——面目全非。
张妍斯极力想拿手捂着脸,大红色的指甲油覆盖在这一张脸上,更显得让人心惊。
她一边捂着一边絮絮叨叨,像是魔怔了一般。
“不……不要看我!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她的身下是一层薄薄的树叶,拼命扭动身体时发出各种的声音。
几乎摆成了一个狰狞难堪的姿势,在摸索着什么……
“刀,我的刀呢?!我不可能会失败的,都是你!”
宋屿想起了那天没有去成的发布会,正是谢君翊要公布《少爷》具体事项的那天。
他在看了一眼还处于疯狂状态的张妍斯,这部电影估计是换角色了。
这确实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打击,先是容貌,再是事业,无论是谁,怕是心里都不会好受。
宋屿还是想努力平复张妍斯的心情,对她说:“你先别着急,好好恢复容貌,我们还会有第二次合作的。”
在地上挣扎的张妍斯,在听到容貌这两个字的时候,本就难看的脸纠结成一团,混沌污浊的眼睛没有任何焦距,举起尖锐的指甲划出一道道深刻见肉的挠痕。
“不……不可以,我的,我的。”张妍斯嗓子也不复以往的甜美。
宋屿叹了一口气,“你先在这里冷静一下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没有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人眼睛突然明亮发光。
手和脚并用,姿态难看地爬到刚刚的刀掉落的地方,脸上露出病态。
把刀子往前移,狠狠地捅进了宋屿的身体里!
插进,再用力拔出。
宋屿缓慢低头,白色的衣服上已经蔓延出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随着每一次的心脏跳动,伤口就像撕裂一般。痛彻心扉。
前所未有的痛感排山倒海的袭来,一次次的撞击着宋屿的大脑。
他但是我到伤口正在噗噗的往外流血,他试图用手指挡住不停往外流的血,只是沾染了一手的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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