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驹来了兴趣,洛镜书的话让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不想让你的那位知道?”
他刚才出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洛镜书一个人,因此,他还不知道跟洛镜书一起来的人是谁。
“嗯。”
洛镜书将葡萄摆好以后,抽出一张纸巾,慢搭斯里地擦掉了指尖的葡萄汁。
美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傅驹之前还馋过洛镜书,可惜这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霸王花,不是他能碰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到不爽,连他都没能摘下的高岭之花,被谁搞到手了?
“男的还是女的?”
傅驹问完,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多余,洛镜书一看就不是直男,应该也不会喜欢女生。
于是他改口问道:“是谁?”
他脑海中想起最近听说过的消息,挑了挑眉,试探道:“不会是姜应吧?”
听说洛镜书最近跟姜应吃了两次饭,难不成他今天是和姜应一起来的?
洛镜书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丝目光,“你废话太多了。”
他就连骂人的时候都是平静冷淡的,傅驹却听出了洛镜书话里的不耐和警告,他叹了一口气,“好吧,如你所愿。”
他说着,站起身来,“放心,我不会在你那位面前多说什么。”
但他到底没有走,而是拐了个弯之后,站在洛镜书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地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
他还非得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洛镜书余光瞥见了一点儿若有若无的衣角,他唇边含笑,撑着自己的下巴,静静地注视着从远处走来的萧程。
“年年。”萧程把手中的水递给他,又将洗干净的水果放在桌子上,“等久了吧。”
等洛镜书喝完水,萧程才从一旁取出一张湿巾,捏着少年的手腕,慢慢地替他擦拭着手指。
“刚才在那边遇到我妈了,跟她说了几句,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他语气温柔地跟洛镜书报备行程,手上的动作不停,将少年透粉的手指擦的微微湿润。
年年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
洛镜书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面前,听见萧程的话,他语气歉疚地回答道:“程哥,你今天一直陪着我,伯母不会生气吗?”
“要不…”
他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只是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静静地注视着萧程。
萧程抬头冲他笑了笑,“没关系的。”
“我妈她都知道。”
虽然萧程跟何安说了之后,还被何安打趣了好一会儿。
洛镜书迎着萧程的视线,露出松口气的表情,“那就好,要跟伯母说声对不起啦,暂时借用一下她的宝贝儿子。”
萧程被他逗笑了,正将用过的湿巾收好,少年就扯了扯他的衣袖,“程哥,脸上也要擦。”
他的语气随意且自然,丝毫不觉得让人帮他擦脸是一件多暧昧的事情。
萧程也当真什么都没说,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拿着湿巾,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着唇角。
等到擦拭另一边脸颊的时候,洛镜书忽然微微偏过脑袋,在萧程的手背上轻轻啄了一口。
柔软的触感一闪而逝,萧程停下了动作,眼神炽热幽暗地看着少年,捧着他脸颊的手也稍稍收紧。
“程哥,怎么不继续了?”洛镜书好像什么都没做,表情无辜且茫然。
萧程又开始在心里给自己洗脑,还没告白,再等等。
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且甜蜜,不远处的傅驹却是睁大了眼。
刚才那个笑容甜蜜地撒娇的人,是洛镜书?
那个冷淡带刺的洛镜书?
傅驹打量着洛镜书对面的萧程,目光里渐渐露出了饶有兴趣的光芒。
怪不得洛镜书不让愿意让那人知道他们认识,感情是在装乖骗老实人啊。
萧家的那位大少爷么,他还是知道的。
听说学习成绩不错,人也老实低调,不爱乱搞。
就是不知道,原来他也喜欢男的。
看萧程被洛镜书钓的晕头转向,洛镜书说什么就是什么,傅驹心头忽然有了一个坏主意。
既可以撕破洛镜书伪装的乖巧,又可以帮这位萧小少爷得偿所愿。
一举两得。
他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按照何安的安排,萧程还要在这边住一晚,幸好年年明天也不上课,萧程便提前给少年也订了房间,就在他的楼上。
晚上洗完澡后,萧程还沉浸在白天的兴奋中,琢磨着跟年年说点儿什么,少年却主动给他发来了消息。
【年年:程哥,房间里的热水器好像是坏的。】
萧程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
【萧程:我找个人帮你修。】
年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下一秒却弹出了一条语音消息。
萧程手指划过屏幕,点开那条消息,听筒里传来了年年带笑的声音。
“程哥,你上来帮我修一下,好不好?”
第23章
好还是不好?
萧程喉结滚动了一下, 坐在床上思考了几秒钟,然后一掀床单, 随便换了身衣服,开门直奔楼上。
短短的距离好像无限延长,萧程从来没觉得上下楼有这么慢,抬脚从电梯里出来时,他的身体都绷紧了。
敲响房门后,大概过了五六秒,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洛镜书倚靠在门边, 冲萧程露出一个笑容。
他的身上裹着浴袍,发梢还在滴水,眉眼间带着湿润的水迹。
萧程咽了咽口水, 喉咙干渴,嗓音也低哑了一些, “不是说热水器是坏的?”
“嗯。”洛镜书侧开身体让他进来, “没洗澡, 只是洗了个脸。”
萧程从他身边路过时,洛镜书伸出手在他的腰腹处摸了一把,隔着薄薄的短袖t恤, 摸到了他的腹肌。
萧程的肌肉骤然绷紧, 他抓住少年的手腕,警告道:“年年。”
真是好精神。
洛镜书目光向下扫了一眼, 舌尖舔过唇角,“嗯,程哥。”
要了命了。
萧程深吸了一口气,松开年年的手腕, 抬脚往浴室走,“我去帮你看看热水器。”
他拧开热水,等了几秒钟,手下的水渐渐暖和起来,热气逐渐蔓延开来。
分明是好的。
“年年。”萧程把喷头放回原位,强迫自己不去想年年的用意,他目不斜视,声音低沉地冲门边的少年说道:“没问题。”
“去洗澡吧。”
洛镜书见他想走,便抬起一条腿,踩在门框上,将萧程拦了下来。
“程哥,别急着走。”
萧程的腿跟少年抬起的腿靠在一起,他好像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作乱的那个人却比他还要镇定。
“我是故意叫你来的。”
萧程并不意外,他在心里呼出一口气,嘴上却笑着问道:“叫我来做什么?”
“想跟程哥聊聊天。”
洛镜书收回自己的腿,下一秒却踢掉鞋子,光裸的脚尖踩在萧程的脚背上,没有用力,却像有千斤重,压的萧程一动不动。
那脚尖不安分地踩着萧程的脚,还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线条流畅的小腿也在萧程的腿上蹭了蹭。
一股电流从脚背一路蔓延到心口,萧程沉沉地喘了一声,目光幽深如墨,紧紧地盯着少年的脸。
洛镜书慢悠悠地收回了自己的腿,殷红的嘴唇微启:“程哥就在房间里等我一会儿,好吗?”
萧程没有答话,却趁着少年让开了身体,几步从浴室出去,站在房间里深呼吸了好几次。
“在我出来之前,程哥不能离开。”
洛镜书最后留给他一个眼神,将浴室门一关,迤逦的风景都被遮挡了起来。
萧程猛地放松了身体,一摸自己的额头,竟然摸到了湿润的汗,他是真的紧张。
年年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撩人。
热辣小野猫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骚气。
他本该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离开,免得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
只是双腿好像被钉在了地面上,萧程犹豫纠结,竟然抬不起脚来。
片刻以后,他自欺欺人地想,年年让他在这里等着,他要是走了,年年会生气吧?
萧程一边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唾弃自己的虚伪。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来之前他还能劝自己,年年还小,来了之后,被撩几下就忘了神。
萧程想,大不了他坚守住底线,只要不做什么,就不算犯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年年没出来,房门反倒是被人敲响了。
萧程打开门一看,是酒店的服务员送来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
“先生,这是您点的酒。”
萧程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是年年点的吗?
他犹豫了一下,把东西接过来,“谢谢。”
服务生离开后,萧程关上房门,把酒放在小桌子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身去敲浴室的门。
“年年?”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少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或许是洗了澡的缘故,他的嗓音比平时要低哑一些。
“怎么了程哥?”
“你让酒店送了东西上来吗?”萧程没说是酒,如果是年年点的,他应该清楚。
“对,我让他们送了一点儿喝的上来。”
萧程不疑有他,“东西已经到了。”
只是年年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未成年人不该饮酒吧?
他坐在外面等年年出来,耳朵里听着若有若无的水声,心口不由得升起一股燥热的感觉。
等洛镜书出来时,他的小金丝雀正端着杯酒喝的津津有味,冷白的俊脸染上了酡红,连眼神都朦胧起来。
酒瓶已经空了一半。
闻着空气里的那股酒香味,洛镜书勾了勾唇,随手撩了一把湿漉的头发,抬脚朝萧程走过去,“程哥,你怎么自己喝上了?”
萧程的脑袋有点儿晕,他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酒量这么差,只是半瓶酒而已,就醉的看东西都模糊了。
幸好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萧程迷迷糊糊地想着,他在年年面前丢人了。
“年年…”
萧程放下酒杯,朝眼前的少年伸出了手,他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了几下,又垂了下去。
洛镜书只坐在另一边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并没有想扶着他的意思。
萧程用手指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眩晕的脑袋没有过多的思考能力,他只知道他喜欢的少年正坐在对面,笑盈盈地看着他。
萧程忽然来了力气,撑着身体坐直了,像面对老师的小朋友一样。
他突然有点紧张,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洛镜书慢悠悠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却只是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没有喝。
加了料的东西,他不感兴趣。
“我想跟你谈恋爱!”
萧程加大了声音,说完却又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问道:“你觉得可行吗?”
跟谈什么商业机密似的。
洛镜书笑了一声,“行不行得先试过才知道。”
他冲萧程勾了勾手指,声音里含着说不出的诱哄,“程哥,你过来。”
他的小金丝雀睁着一双醉眼,肤白唇红,踉踉跄跄地朝他走来,然后被他拉着手腕,摔在了他的怀里。
洛镜书的目光里含着极强的侵略性,他用指尖勾勒着怀中人的轮廓,在俊美精致的眉眼间流连了片刻,又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的唇角。
萧程唔了一声,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不该是这样的…
他怎么会被年年抱在怀里?
“程哥别乱动。”洛镜书哑着嗓子笑了一声,“乖一点。”
萧程觉得身体越发难受,像是有一股火从心里蔓延开来,然后又在某一个地方汇聚,他红透了脸颊,无意识地用自己的脸蹭着洛镜书的脖颈。
“年年…”
怎么会那么难受。
洛镜书从喉咙处发出一声叹息,逗小狗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唇角微勾,“怎么会那么可怜?”
萧程眉头紧皱,“我不知道…”
洛镜书用指尖勾着他的下巴,大拇指按着他的唇瓣,“你别乱动,听我的。”
“我就帮帮你…”
空气中有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又逐渐被其他味道代替,像石楠花的味道。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紧了洛镜书后背的衣服,冷白的指尖透着粉,在某一时刻绷紧了,随后又缓缓松开。
萧程弯下腰,用额头抵着洛镜书的肩膀,眼尾还残留着十足的春意,脸上潮红一片。
洛镜书慢慢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拍了拍怀中人的背,抱着人猛地站起身来。
萧程吓了一跳,一双腿紧紧地勾住洛镜书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了。
快乐过后,他的脑袋更加迷糊,压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年年抱着走。
洛镜书把人放在床上,还体贴地替他掖好了被角,“程哥快睡吧。”
他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到底今晚的举动已经过火了,等明天早上萧程醒来,怕是要羞愤的红了脸。
最主要的是,洛镜书不愿意崩人设,他才十七岁呢,有些事可以再等等。
“晚安,宝贝。”
洛镜书弯下腰,在他唇角啄了一口,然后转身走进浴室,将手仔仔细细地洗了好几遍。
洗完出来,萧程已经睡着了,那张莹白的依旧酡红一片,带着无边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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