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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太清楚。”林熙不想再谈这个，直接把话题岔开：“陈颜，你住在哪个区啊？我记得是西城区吧？跨着两个区这么早来上班，真的不会困吗？”
“没办法啊，如果出来晚了地铁要排长队了，而且地铁口的煎饼果子都买不到，只能早起了。你呢？住哪个区？”
林熙说：“我就在东城区，不是很远，过几天搬家搬到附近来，上班估计会方便许多。”
“啊……有必要吗？这附近的房租我查过，贵的离谱，比西城区贵一倍呢。”
苏蕊这次是卡着上班的点进的公司，她经过四楼办公区的时候直接停了电梯，喊林熙跟着她一起上去。
电梯在五楼停下，苏蕊进了自己办公室，林熙随后而入。
苏蕊手里拎着两杯咖啡，坐下来问她：“拿铁还是卡布奇诺？”
林熙笑着说：“苏姐您请我，我怎么敢挑挑拣拣？您先选吧，把剩下的分我就可以。”
苏蕊笑了一声，把卡布奇诺推过来给她，看了眼还在站着的她：“坐啊，罚站吗？”
林熙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同时拿起了那杯咖啡，手感还是热的。
林熙觉得苏蕊心情不好，再加上陈颜刚才的那番话，她更加有理由怀疑她心情不好。
然而苏蕊却没和她提傅宸晚的事情，只催促她道：“快喝，喝完了陪我出去。”
林熙甚至都没问她要去哪儿，立刻点头说：“好的。”
在苏蕊的车上，林熙坐上副驾驶的时候，九点二十刚过，苏蕊把一叠资料拿给她。
“你先看看，路上我和你细说。”
林熙看了眼那叠资料，应了声：“好。”
苏蕊一路开车驶入大道，林熙低下头仔细翻看着，那是秦锐东的详细个人资料，再往后翻便是新创传媒各个部门所提供的意见，关于一旦和秦锐东本人面谈，即将能谈判的各个点的汇总。
加上苏蕊所提出来的个人分析，林熙用半小时的时间大概明白了。
“就是这样，我既然答应了安总，接下来会彻底接手这个项目。”
林熙阖上资料，想了一会儿，歪着头问她：“秦教授的那本书，您看了吗？”
苏蕊目视前方开着车，笑道：“通宵看了一部分，不过我不是科幻迷，所以它太催眠了，很快就直接睡过去了。”
林熙：……
“安总给了您多少时间？”林熙问道。
“一个月。”
林熙蹙眉：“一个月吗？时间这么仓促？”
苏蕊说：“是啊，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们不尽快争取，就极有可能被冯子衿拿下了，而且冯子衿这个人很有意思，昨晚孙峰发的那条微博，显然也是她授意的。”
林熙愣了愣：“孙峰不是SK离职的经纪人吗？”
苏蕊嗤笑一声，对她解释道：“嗯，孙峰这人无利不起早，他和SK闹掰无非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能再被冯子衿收买也合情合理。”
林熙问道：“那傅宸晚您还签吗？”
苏蕊思索片刻：“姜忻彤不是一直想签她吗？既然她这么想就让给她签好了。”
林熙还没说话，苏蕊想到什么，又笑了一声：“昨晚我和安燃去吃火锅的时候，安燃接到了冯子衿的电话……你猜冯子衿怎么着？”
林熙问：“怎么？”
苏蕊笑的不行：“她和安燃告你状，我都要笑死了，她一个堂堂SK执行总裁，竟然因为你忽悠她的那一个亿，就颠颠儿的去和对家公司总裁告状，要不是我提前和安燃通了消息，安燃估计都要被她说懵了。”
林熙反应过来，感激道：“谢谢你啊，苏姐，也谢谢安总。”
“说什么谢啊？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护着自己人吧？”苏蕊想了想，又说：“只是我护着你合情合理，可安燃那种闷骚的人，也会帮你圆那一个亿？你该不会和她有什么吧？”
林熙微微一怔，林历城让她来新创传媒，确实是以普通员工的身份进来的，也的确是她凭借自己的面试，机缘巧合之下进来的，至于安燃安总知不知道她和林历城的关系，她就不知道了。
可听苏蕊的话，安燃似乎是知道内情的。
“你在想什么？”安燃不悦的问道：“你不会真和安燃有什么吧？你不可以对不起楚暮卿，知道吗？”
林熙：……
她忙笑着说：“不会啊，我都没见过安总呢，可能她和您一样，都是护着自己公司的员工。”
好在苏蕊不再纠结这件事。
林熙也立刻岔开了话题，眼见着导航就快到H大了，她不禁问苏蕊：“苏姐，今天我们贸然闯到秦教授大学去，这真的合适吗？”
苏蕊笑了笑：“怎么不合适？”
“可是……”
“没有可是。”苏蕊叹了一口气，又说：“也只能先这样了，不然真的没办法能见着他。”
林熙耸了耸肩，点头表示理解。
出于昨天新创传媒派人直接去H大校园被保安拦下的经验教训，苏蕊这次直接通过某位朋友的关系，拿到了下午秦锐东在H大礼堂演讲的入场证。
这次演讲是他针对那部《太空幻想》的公开演讲，能够入场的除了他所邀请的几家主流媒体外，便是H大的学生，还有特别邀请的书粉。
苏蕊便是通过关系，从书粉手上拿到的两份入场证。
林熙对此其实并不看好，设身处地站在秦锐东的立场上，以他的脾气来看，用这种方式去接近他显然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会适得其反。
但是苏蕊她也能理解，站在公司立场，有了任何机会总要去试试的，万一呢？
H大作为全国知名学府，是教育部直属的全国重点大学，在全国来说都是学子们所向往的高校，高考分数线极高。
苏蕊开着车经过，透过车窗，当林熙看到宽敞的H大学校门的时候，脑子里一瞬间在想，H大作为楚暮卿的母校，她能凭借自己能力考进来，一定付出了极大的艰辛与努力。
苏蕊一路把车开到附近的商场停车位，停了车对她说：“我们先去吃个饭吧，讲座下午三点才会开始，还早呢，你再熟悉一下资料，等讲座结束我们过去找他谈，我提不到的你及时补充。”
林熙想了想：“好。”
俩人一起进了一家西餐厅，林熙坐下来，苏蕊在点单。
林熙拿出手机，给林妈妈发消息过去：[妈，对不起啊，我陪着领导出来工作，中午可能赶不回去看外公了。]
林妈妈没发来消息，林熙又连忙打字：[我待会儿可以和外公亲自打电话道歉吗？我刚才问过领导了，晚上会正常下班，我到时候再去医院看外公。]
林妈妈消息很快回复过来：
——[没关系，没跟你外公说你中午会过去，晚上去看他也可以，你外公心情不好，你记得多陪陪他。]
林熙：[嗯，我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回复：[妈，最近天冷了，您和林叔叔注意身体。]
——[好，你别担心我们，我和你林叔叔身体好着呢。]
关上手机，苏蕊已经点完了单，问林熙要吃什么，林熙随便点了份意面。
她清楚的知道，她和苏蕊吃饭不是重点，重点是苏蕊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和秦锐东的“谈判”，之所以早点过来是怕到时候堵车来不及。
在餐点还没上来的时候，林熙一直在看公司所提供的那份资料，里面融合了新创传媒各个部门的建议，那是一份近乎完美的整合资料，只是问题就在于，秦锐东如果能轻轻松松把版权让出来，他早就给了，而不会等到今天。
察觉到林熙在皱眉头，坐在她对面的苏蕊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林熙抬头望向她，摇了摇头：“没有。”
她想，或许她需要书店，去买下一本《太空幻想》，先阅读一下。
对于一部分作者而言，一部作品在他心里并不是用来赚钱的工具，而是就像他的孩子，他亲自创作出来的东西，在他内心的价值几乎等同于无价。
而秦锐东正是这样的人，并不能用钱来收买。
工作日这个时间点的西餐厅几乎没什么人，除了不远处靠墙的一桌小情侣再无旁人。
精致的食物很快上齐，苏蕊提醒道：“先吃饭吧，吃完再看——咦？”
林熙把资料放到一边，抬起头来，顺着苏蕊的视线往餐厅门望过去，恰好看到冯子衿和她的助理正走进来。
林熙看过去的时候，冯子衿的视线也正略过来。
四目相对，冯子衿眸色一冷，顿时停下了脚步。
林熙面无表情的敛下眉，不去看她。
苏蕊回过头来，直接无语的压低了声音：“好家伙，冯子衿亲自来了？”
林熙同样放轻声调：“我看到他助理手上的入场证了，应该和我们目的一样。”
苏蕊冷笑：“真是狗皮膏药一样，每次都撞上，晦气！”
她话音刚落，冯子衿已经来到了她们二人的桌前。
阴影压下来，苏蕊想撞看不到都难。
她抬起头，望向冯子衿，唇角勾笑寒暄：“抱歉啊冯总，昨天在《RICHES》没认出您，失礼之处还望冯总大人不记小人过。”
冯子衿冷淡的望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蔑一笑，说：“苏经理，各凭本事吧。”
她说完，直接带着助理走向远处的那一桌。
苏蕊忍了好一会儿，才刻意提高了嗓门喊了句：“谁怕谁啊？可不就是各凭本事？”
苏蕊气的不行，林熙虽然也跟着生气，但只能安慰她别和冯子衿一般见识。
她劝了好一会儿苏蕊才停下对冯子衿的骂，这时，林熙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她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是楚暮卿发来的一条消息。
——[身体好些了吗？]
看到楚暮卿的消息，林熙被冯子衿影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
她唇角勾了笑，立刻回复她：[好多了，不用担心。]
她脑子里七想八想的，忽然想起了早上的事。
她沉默了半天，问楚暮卿：[你今早……是很介意我有前女友的事吗？]
楚暮卿那头一分钟都没回过消息来，林熙觉得等的格外漫长。
她想了想，又半开玩笑的问她：[你看啊楚暮卿，今早你忽然过问我前任的事，让我都跟着慌了，你该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楚暮卿依旧不回她。
林熙深吸一口气，只能半真半假的继续开玩笑：[那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不会吧不会吧？楚小姐真的喜欢我了吗？是我优秀到可以吸引楚小姐了吗？]
她直到吃完了盘中的意面，楚暮卿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想多了。]
林熙：……
2
《RICHES》大厦。
楚暮卿坐在办公桌前，办公室内光线明亮，今日又是个大晴天，温暖的太阳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照的一室和暖。
桌上手机屏幕亮起，她指尖轻点开屏幕，是林熙刚发来的消息。
——[嘤嘤嘤，对不起，打扰了……]
楚暮卿瞬间被她逗笑，她正要再回复些什么，一通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楚暮卿看向来电显示——秦教授。
她立刻接起电话：“喂？秦教授。”
与此同时，她站起身来，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
“小楚，你到了没有？”秦锐东的声音乐呵呵的，“我办公室位置在哪儿你还记得吗？”
楚暮卿不明所以，说道：“您办公室位置我当然记得，但是……您指的什么？”
秦锐东也跟着愣了：“我昨天就让人和你公司说好了，让你来H大的讲座演讲，没有人告诉你吗？”
楚暮卿沉默片刻，回答道：“抱歉，我并没有接到公司的通知。”
秦锐东那头也陷入了沉默，沉默时间足足过了两分钟，但电话始终保持着通话状态。
等秦锐东再发出声音的时候，楚暮卿始终保持着通话姿势在等。
“小楚，应该是你公司那边没沟通好，你去问问什么情况，我也去给你看一下。”
楚暮卿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楚暮卿直接起身前往赵宇鸣的办公室。
她敲了三下门，得到许可后直接进入。
“怎么了？”赵宇鸣吊儿郎当的看着她，先是笑，随后又看了她冷淡的脸色：“怎么回事儿？这么严肃干什么？”
楚暮卿望向赵宇鸣，问他：“秦锐东教授今天在H大有讲座，说昨天和《RICHES》沟通好了，让我前往，但自始至终，我都没能收到消息。”
赵宇鸣：“……”
赵宇鸣坐正了身子：“不会吧？”
楚暮卿表情淡淡，赵宇鸣又不得不谨慎起来，他直接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他说着，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十分钟过后，赵宇鸣又走进来，他坐下后说：“这事儿我知道了，是老蒋把秦锐东请你过去的采访给截了，让邵銘晚过去。”
楚暮卿眉头微微蹙起，果然又是如此，蒋少民曾经一度为了邵銘晚，截过她不少采访，明里暗里搞了不少小动作。
邵銘晚名义上是赵宇鸣的下属，他冷笑一声：“邀请函寄到了前台，被前台拦下，前台又告诉了邵銘晚，邵銘晚指不定又是对老蒋一通撒娇，别说你不知道，甚至都没经过我。”
赵宇鸣说完，楚暮卿许久都不说话。
办公室的窗户敞开着，有风刮进来，楚暮卿只觉得冷风直往她皮肤上钻，遍体生寒，办公室里残留着烟味儿，顺着风吹到她身上，胃里直犯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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