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簌过了半分钟才回复她,却是一句震惊的发问:[不是??你对你老婆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林熙:[……]
林簌:[是我草率了还真没你想的这么多,你已经无可救药、病入膏肓了……我仅仅是觉得沈小姐除了腹黑一点,很有小心机之外,就好看而已,也就没别的了。]
林簌:[但你这个真的关心过头了。]
林熙:[……]
林簌没再回复过来,林熙皱着眉头,又重新把手机放到床头边。
她似乎说的不无道理,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态度,是不是真的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但她又对朋友们几乎也都是关心的……只是没有到像对楚暮卿这样程度而已。
可是楚暮卿真的很难啊,她的人生很艰难,她以前的朋友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的痛苦不外乎是,工作、学习、家庭、未来、心理等这些压力。
可楚暮卿的艰难痛苦是来源于这个世界的设定,那是不可抗力,对林熙而言这些都是狗血的不合理的,但是对楚暮卿而言这却是现实。
她对这样一个人怀有“同情”和“关心”,难道有错吗?
再说,楚暮卿对她也是同等的关心,楚暮卿也在照顾着她。
确切的来说,是她和楚暮卿都对彼此付出了真诚和信任,在彼此的生活中互相扶持。
这难道就是喜欢了吗?
林熙想不明白。
但因为林簌的这番话,她今晚又再一次的开始失眠。
她茫然的盯了会儿天花板,又重新闭上眼,怎么都睡不着,她又不敢大力的翻身,生怕吵醒小家伙。
睡觉仿佛成了原地坐牢,痛苦万分。
她这几天本来就睡不好,现在又加上失眠,显然明天精神不会好,一想到明天还要去公司,她索性强行让自己脑袋放空,最终意识渐沉,终于彻底睡了过去。
窗外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她比小家伙先行一步起来。
来到客厅,楚暮卿显然一夜没睡,她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见她起了,楚暮卿说:“先去洗漱,我送你上班。”
林熙连忙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多休息一会儿吧。”
楚暮卿还未开口,林熙又说:“之前芸芸小朋友转学,似乎她妈妈去了学校一次,就把退学手续办好了,所以应该不会耽误很长时间,至于小家伙转学的事情,我看好了中城区的几家学校,等我们一起挑一家合适的就好。”
楚暮卿应了声:“嗯。”
她说完,又不禁望向林熙。
林熙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楚暮卿望向的是她的手。
她昨夜做了一整晚的梦,到了第二天完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似乎在梦里发了好大的火。
莫名其妙的梦境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大概唯一有的印象就是,她似乎成了一个什么领导,在训斥着自己的员工。
林熙觉得这个梦境太过新奇,她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还没能当上任何部门领导,刚大学毕业实习没多久就穿越,来了这里显然也成了一个毫无任何工作经验的原身,直接去当部门领导不现实。
不过在梦里过一把领导瘾还是好的,她现实里很少向人发火,不是她没有脾气,而是做人应该维持一些礼貌,维持宽容。
高中以前还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到后来明白的道理多了,才发现有时候发怒是没有意义的,与其无能狂怒,找人借机发泄自己的不满,倒不如想办法怎么让自己做的更好。
这是她为人处世的准则,所以她把这个模糊的不现实的梦境,归咎于她这几年收敛了脾气太久,所以梦里面对着“下属”的错误,她稍微“发泄”了一下。
再说仅仅是个梦境而已,梦里都是不受控的,她总不能现在理智下来就道德绑架自己,再去梦里和“下属”道歉。
因为这个梦的缘故,林熙一整夜都没睡好,她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手上和脸上似乎也有些酸胀。
林熙以为楚暮卿看她的手,是因为她的手指肿的明显。
“我……”她想了想,笑着去看楚暮卿:“怎么了?”
楚暮卿又重新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思索片刻,起身走向卧室。
没一会儿,她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个红色的小礼盒。
小礼盒只有巴掌大,楚暮卿拿着小礼盒走到她身前,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那个盒子。
林熙微怔,里面放着一对钻戒。
不出意外的话,是原身和楚暮卿的结婚钻戒。
楚暮卿对她说:“伸手。”
林熙下意识的伸开五指,向楚暮卿身前伸过去。
楚暮卿拿出了其中的一枚,动作轻缓的为她戴在手上。
林熙一抬眼,发现她的神态很专注,微微下垂着好看的眉眼,林熙甚至能看到她微卷的睫羽。
楚暮卿给她戴上戒指,这才重新抬眸看她。
林熙惊讶的看着她:“楚暮卿……”
楚暮卿淡定的望着她,目光扫向她的手指,说:“好看。”
林熙不解的支吾道:“为什么忽然……”
之前一直都没戴戒指,现在怎么忽然就戴戒指了。
楚暮卿这是……对她什么态度啊?
还是同居室友的关系吗?她一直以为,她和楚暮卿是假结婚的关系,随着相处的渐渐加深,或许比普通朋友关系要更亲密一些,可以彼此安慰,也可以彼此开玩笑。
但是婚戒……
哪怕林熙从来没有结过婚,也懂的婚戒的意义是什么。
现实中,两个人彼此分手,离婚前,也会率先把婚戒给摘了,表达一下再也不会复合的决心。
现在楚暮卿却让她戴上婚戒,并且亲手给她戴上,这意味着什么呢?
哪怕林熙再排斥往那里想,这一刻,她也不得不开始考虑,楚暮卿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楚暮卿神态自若的拿起了盒子里的另一枚戒指,垂眸戴到了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林熙仔细看了看自己戒指上的图案,和楚暮卿的那枚一样。
是英文词汇的字母简写,哪怕她英文再不好,也能猜出来,寓意极有可能是——[永恒的爱。]
林熙缓缓睁大了眼睛,去看楚暮卿,她干笑:“怎么忽然想起来……要一起戴戒指了?”
楚暮卿挑了挑眉,目光流转间,落到她白净的手指上:“因为你的手太素了。”
“……”林熙眨巴了一下眼:“我觉得还好?主要是我手上不习惯……”
楚暮卿淡定的望向她,打断:“可我觉得很素。”
林熙:“……”她想了想,又笑:“是是是,你这么一说,戴着戒指还真的是挺好看的。”
她说着,扬了扬手,展示给楚暮卿看。
楚暮卿看了看她,又提醒道:“不许丢了。”
林熙跟着笑:“放心,这么大的钻,要是丢了那岂不是亏死了,我可舍不得,会心疼死的。”她想到了什么,又说:“干脆我去饰品店买根绳子,天天戴在脖子上怎么样?”
楚暮卿目光扫向她的眼帘,道:“不怎么样,你戴在手上就好。”
林熙点了点头,笑着说:“也可以,我会好好保护它的,丢了我赔你更贵的。”
楚暮卿被她逗笑了,应了声:“嗯,去洗漱吧。”
林熙又点点头,侧过身,直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楚暮卿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指尖轻点屏幕,划开苏蕊发来的那条消息。
苏蕊:[楚暮卿,你好好给我管住林熙,我们公司全是美女,而且那么多小明星,今天傅宸晚会来谈签约,傅宸晚当年可号称女A杀手。你最好宣誓一下主权,比如在林熙衬衫领口留个口红印什么的。]
楚暮卿望着那条消息,思索片刻,淡定回复:[无聊。]
苏蕊:[???]
2
林熙已经去上班了,她出门出的早,天刚亮没多久,楚暮卿回了卧室,在女儿身边躺下来。
小家伙似乎听着动静醒了,她睡眼朦胧的咕哝了一声:“妈妈。”
楚暮卿看了她一眼,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再睡一会儿吧。”
小家伙任由她抱着,却是已经睡不着了,可她又不想打扰妈妈休息,于是安安静静的缩在楚暮卿的怀里。
卧室的空气中还残余着淡淡的柠檬气息。
林熙新买了两瓶沐浴露,其中一瓶便是柠檬味道的,她自从买了之后便一直用那瓶。
小家伙见妈妈没有闭上眼睛,小声问道:“妈妈,今天橙橙就要离开学校了吗?”
楚暮卿温柔的望向女儿,应了声:“嗯。”
她和学校约了十点,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开始小楚栀就可以办好退学手续了。
她的意见和林熙一致,先选出一所新的学校,选个时间搬家,距离新学校也近,可以让小家伙先去念书,等舒榆来了再给另一个孩子办入学手续。
接下来需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几乎是一件接着一件,好在林熙把一切都提前想到了。
小家伙想了想,问:“舒榆怎么办呢?”
楚暮卿轻轻吻了下女儿的额头,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话语解释道:“舒榆来我们家,需要通过‘老师’们的检查,如果老师都觉得我们家里人都很好,也会对舒榆好,才会让小舒榆来我们家。”
小家伙眨了眨好看的杏眼,忽然说:“那橙橙一定会乖的,也会对舒榆好。”
楚暮卿望着善良的小家伙,眼中浮现了几分笑:“好,妈妈和你林妈妈,也会对舒榆很好的。”
小家伙眸子亮晶晶的,显然对新伙伴的到来十分期待,过了好一会儿,她低声喊了一声:“妈妈……”
楚暮卿呼吸平稳,久久没有回应,已经睡着了。
小家伙乖乖的缩在楚暮卿的怀里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动作把她吵醒。
妈妈的睡眠不好,她不可以吵醒妈妈的。
可是,小家伙眉头又不禁皱起来,如果今天去完学校,就再也不用去了,妈妈要上班,她要去哪里呢?
等闹钟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九点半。
楚暮卿去厨房做了三明治,又热了两杯牛奶端出来,小家伙已经乖乖的坐在餐桌上了。
等早餐吃完,楚暮卿给她穿上外套,带着她去学校。
和学校那边约了十点半,等她带着小家伙赶到的时候,甚至还提早了十分钟。
在温老师的陪同下,楚暮卿带着小家伙一起来到校长办公室,没成想副校长也在。
副校长一见她们进来,脸上一派冷意,倒是校长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让楚暮卿先坐下说。
校长姓杨,看起来态度不错。
楚暮卿没坐,直接说明来意,毕竟她昨晚已经来过一趟,也提前说好了今天会来。
杨校长思索片刻,笑着说道:“楚栀小朋友办理退学我没有意见,只是如果是因为陈老师的事,我想楚小姐您可以再考虑一下。”
楚暮卿淡声道:“不考虑了。”
杨校长闻言把脸一沉,不悦的望了副校长一眼。
副校长一愣,忙不迭的笑道:“是啊,楚栀家长,陈老师被您告到了教育局去,目前她不再是学校老师了,楚栀小朋友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我向您保证。”
“保证?”楚暮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陈老师目前还在不在学校,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不必再说了。”
副校长愣了半天,心道陈老师去学校食堂的事儿,楚暮卿是怎么知道的?
他和陈老师是亲戚,虽然关系远,但是当年那个女人听说他当了学校副校长之后,便殷勤的跑到他家里给他当起了保姆。她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之后便一直生活在乡下,也没什么工作。
虽然和他攀关系的所谓亲戚多了去了,但是能像她那样当个“佣人”的倒是少见,因此他便把她弄到了学校里,当副班主任。
反正副班主任不过是负责孩子的饮食起居,班上还是由正班主任管着的,哪怕她没学历没经验,管一堆孩子总不能管不了吧?
谁承想这个人却趁着温老师不在那几天,对楚栀能做出那种事?
她做出来也便罢了,还被人家家长找了证据,告到了教育局去。
教育局发下文件来,让学校严肃处理教育界的害群之马。
那女人得知了之后却天天堵在他家门口,又是磕头又是下跪,他实在是不堪其扰,总不能不回家吧?
这才又跟杨校长送了礼求情,只让她去学校食堂,每天戴着口罩做饭干活,谁还能认出她来?
谁知道还是被楚栀家长发现了。
跟一个食堂员工比起来,一个孩子退学,对学校所造成的损失其实不可估量。
这一部分损失,显然杨校长也会算到他的头上。
副校长越想越觉得晦气,不禁望向楚暮卿,质问道:“你们当记者的,是不是都这样抓着把柄不放?”他冷哼一声:“得饶人处且饶人。”
楚暮卿蹙眉:“陈老师欺负孩子的时候,想过这句话吗?”
副校长正要开口,杨校长立刻训斥了一声:“闭嘴!”
他说完,站起身来,笑看着楚暮卿打官腔道:“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又吩咐副校长道:“给楚栀同学办退学手续吧。”
副校长强压下心里的不满,咧着嘴笑笑:“好。”
等退学流程都走完,楚暮卿带着小家伙离开。
副校长看了杨校长一眼:“杨校长,陈老师的事情,给学校造成了损失,这些我会和陈老师说的,让她自己来承担!”
杨校长冷着脸不开口,他又连忙说:“本来以为教育局的手伸不了这么长的,谁知道教育局的人没来,楚栀先退学了,直接要退大半个学期的学费,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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