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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朗无声骂了好几句才从卫生间出来，章胧躺在床上，随意的将被子搭在腰间，一手遮住眼睛，他走到跟前也没有一点动静。
晞朗戳戳章胧的手，没有一点反应，“这就睡着了？这么累的吗？”
晞朗把被子扯了扯，给章胧盖好，躺了下来，他侧着身子往章胧那边蜷了蜷，眉头皱着还是觉得心绪难平，憋屈恼火，他看着章胧的侧脸，眼前只剩下他的脸，有点委屈，不知怎么喊了一声，“阿胧哥哥……”
“这么肉麻。”
嚯！晞朗吓得一抖，差点咬到舌头，他往章胧那边看，姿势没变，呼吸匀称……我幻听了？
晞朗正准备收回视线，无意中看到章胧的嘴唇抖动了两下……
“哎哎哎。”章胧举手告饶，“下去，你多沉自己心里没点数啊。”
晞朗一个猛扑压住章胧，“你再装，耍我耍的美啊。”
“哈哈，唉，我是真累了，你再不出来，我真是要睡着了。”章胧笑着推他，“小朗同学，我也没想到，你会冲我撒娇呀？”
“你。”晞朗被梗个正着，咬着牙道：“你就不能按流程来？我伤心你是不是该哄哄。”
“你也不看看你那大个子，我抱的起来吗？”
“我说让你哄哄，没让你抱我！”
“哎哄哄，哄哄。”章胧不逗他了，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不气了不气了。”
晞朗瞪了他一眼，“哼。”
“去订点吃的，我今天晚上在这儿吃。”章胧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
晞朗又哼了一声，拿着手机订饭。
“小朗同学，你这样可不行啊。”章胧说，“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跟我吃一顿饭就开心的不行，现在啊，这么不情愿，啧啧啧，真是人心难测呀，变来变去。”
“银耳莲子汤，鸡蛋灌饼不要洋葱不要香菜，小份香锅不要豆芽。”晞朗说。
“好，就这些吧，有点多。”章胧说。
“那好，你喝银耳莲子汤，其他的我吃。”晞朗快速说。
“人心易变呀，看看这人，现在都不让人吃饱了。”章胧站起来晃进了卫生间。
“章胧！”
“在的，你乖。”
“……”我前辈是被人掉包了吧？肯定是掉包了。
“哪个是抹脸的？”章胧问，“润肤霜，保湿水，太干了。”
“金瓶的。”晞朗烧了一壶水，等一会儿饭回来了，可以让章胧涮着吃，省得觉得太油。
晚饭之后，他们发现黄导发了声明，宣布了《乱云》开拍以及艾特了他的两位主演，然而二十多分钟了，并没有人回应。
下面一连串的评论全是【哈哈哈】和【尴尬】
“黄导给我发了消息。”晞朗看了眼信息，“二十多分钟前，我们正在吃饭。”
章胧伸手，晞朗把他的手机递给他，章胧点点头，“也和我说了。”
“我们一起回复一下？”晞朗刚说完，章胧那边电话就响了，“喂，黄导？”
“你人在酒店的吧？”黄导道，“还有晞朗，是不是都在？”
“在，都在。”章胧和一边凑着耳朵听的晞朗对视一眼。
“好，很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一个团结有爱的剧组，我们应该共同进退。”
“嗯。”
“8点的时候你们开一下直播吧，董司那个老贼，晚上灌了我好几杯，我一不留神就答应在他平台官宣《乱云》了，你说说，这还没拍谈什么宣传，但是他开的条件优厚啊，价钱也不低，我……你看。”
“……好。”
“省了一大笔啊，我想拍的那两场这次效果肯定特别棒。”
章胧看了一眼挂断的电话，环视一圈，刚吃完的外卖还没有收拾，平板小声地放着一部外国电影，被子忘记叠好乱糟糟地散着。
不说不体面，是很不体面。
“黄导……这么突然的吗？”晞朗回过神，看了一眼时间，19：52。
“他喝酒了。”章胧说，“我去叠被子，你收拾桌子。”
“好”晞朗站起来利索地收拾桌子。
章胧麻利地叠豆腐块，“就在你房间，你会开直播吗？”
“我弄过，诶，我天，怪不得没及时回他消息也不生气，合着在这儿等着呢。”晞朗说。
“明天我们也不用再发什么澄清了，直接一气解决了。”章胧说。
快速大致地收拾一下房间，两人一起用牙膏漱了口。
“什么牌子的？”章胧吐掉水。
“不知道，用起来像口香糖。”晞朗冲出去换衣服。
“有点像。”
“我的姐，你就这样坑我呀？”晞朗一边换衣服一边拿着手机。
王芳安慰道，“价钱不错，除了时间赶点，来不及收拾一下，但你的脸可以撑住，我相信你，而且对你也好，网上风评已经有了好转，你衬此卖卖可怜。”
“平台流程发你了，抓紧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晞朗抓了两下头发，拿着手机去找支架了。
晚上20：03。
【晚了。】
【迟到了。】
【超时了超时了超时了。】
“怎么不出画面？”
“诶诶诶，别动，要等一下，我来。”
“行，你来。”
【我好像听到我家宝的声音了，好温柔，是幻觉吗？】
【楼上顶着晞朗铁粉标识，连声音都认不出？】
【实不相瞒，我家宝走得是酷哥路线，镜头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那一种。】
【出来了出来了。】
【妈呀，皮肤真好。】
【呜呜呜，帅哥。】
当然，除了呜呜呜和啊啊啊之外，还有很多不和谐的声音。
【两个男的搞基，有什么好看的？】
【恶心】
【最讨厌这种装模作样的人了？对女生进行人身攻击，没品。】
弹幕刷刷滑动，章胧眯缝了一下眼，往后退了一下，“我们要干嘛，就这么看着。”
晞朗低头看手机，悄声道，“得40分钟呢。”
【我们听得见，得40分钟呢。】
【我们听得见，得40分钟呢。】
【我们听得见，得40分钟呢。】
【真男人说话不带呢，酷宝，你变了，变得……妈妈更爱了。】
【楼上是变态吧。】
【滚，不理解别BB。】
章胧笑了一下，流程他不是没看，只是刚刚有些话他是真觉得刺眼，“大家好，我是章胧，在《乱云》中饰演隐藏身份的正道侠士。”
晞朗接上，“大家好，我是晞朗，演皇上。”
章胧看了他一眼，晞朗疑惑，“怎么了？”
“没事。”章胧摇摇头。
【偷偷冒个泡，这个小帅哥一看见章胧就变得好软，没有人发现吗？】
【嗷嗷嗷，嗑了嗑了】
【乖仔，妈妈追了你3年，就没见你对谁这么软过。】
【想把我的铁粉标识撕掉重新来，想我一个颜控竟然看到了你的内在美，感动。】
【你不是一个人，＋1】
……
第35章 平静的几天
直播方借此抓住热度，黄导借此宣传，互利互惠。
这种事很容易想通，除了两个小毛病，时间安排很不合理，很大原因是他今天说的那些话热度正旺让他们没有协调好就想抓紧时机，以及他给赵海小孙放了假，以至于他们一个也没有在身边。
章胧给他们发了信息，不需要过来。
【新戏什么时候拍的，保密工作这么好吗？一点风声都没有。】
“嗯，黄导保密工作很到位。”晞朗挑了一句回答，他之前直播过几次，没有硬性任务时聊聊天说话就可以。
章胧偏头笑了一下，晞朗说话很拽。
【笑什么？你在笑什么？】
【你在撩我，不是，你怎么了大哥，你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把你的荷尔蒙收一下，公共场合……等下班回家再叫我看啊。】
【谁看了今天章胧的采访，杀疯了。】
“嗯？”晞朗用手肘碰了章胧一下，低声道：“笑什么？”
“没，黄导要知道你这样夸他肯定感动哭了。”
“嗯？”什么意思？
“他没保密。”章胧说。
“……啊。”晞朗点点头，“啊。”
【哈哈哈，黄导感动哭了。】
【救命啊，好搞笑。】
【这个意思是太凉了所以没人关注吗？就这样让我们知道没关系吗？】
热度一点点升了起来。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都没化妆啊？是在酒店吗？】
“刚刚在吃饭，没来得及化妆，是在酒店。”章胧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
【你和晞朗的绯闻是真的吗？】
章胧当做没看见，“我变了吗？”
【变了变了。】
【不一样了，很不一样了。】
章胧笑笑，扭头看晞朗，“你说话。”
“没变。”晞朗说。
“……哎，没让你评价，我让你说话，总不能你偷懒让我一个人说啊。”章胧说。
晞朗点点头，看着屏幕看了两秒，就在弹幕要刷起【卡机了吗？】的浪潮时，他猛地扭头给章胧比了一个大拇指，“没变，一如既往的帅。”
忍了两秒没忍住还是决定要夸我吗？
章胧忍俊不禁，撑着桌子肩膀直抖，“你也是，好看。”
【好甜啊。】
【不是，身为一个正经人，你们当众互夸，难道一点儿也不觉得羞耻吗？】
【他们羞不羞我不知道，反正我替他们捂脸了。】
【不是，章胧你好坏啊，人家夸你帅，你说人家好看，这不一样好吗？】
“说什么？没什么要说的？”晞朗说。
【宝贝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实诚。】
【你五年前的那次直播也是同样的诚实，妈妈因为你的颜可是从头看到尾呢？】
【真好，你一点都不像被迫营业的样子嘞。】
“噗呲。”章胧看着满屏的阴阳怪气仿佛能看到晞朗当时的样子。
“前辈。”晞朗瞪他，低喊了一声。
“唉，我在。”章胧摆摆手，“你说你说。”
【帅哥你看着好年轻啊。】
“准确的说，是年轻过。”晞朗说。
【你年纪大还是章胧年纪大啊？】
“章胧……前辈大我啊。”晞朗往旁边看了一眼，章胧冲他笑了一下。
【这个停顿这个笑，我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事。】
【楼上姐妹私聊我，我好像也知道了。】
【你们在说什么？打哑谜啊。】
【演过什么角色啊，想去回顾一下。】
晞朗：……
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说
问什么问问什么问问什么问
晞朗绞尽脑汁地回想他演过什么不那么奇怪的角色，一时竟想不起来。
“演了什么角色？”章胧念了一遍，晞朗心头一突，和章胧共揽他黑历史的那天晚上无数个他看一眼就眼疼的片名在他脑中突突突扫视，“前辈。”他紧张地喊了一声，章胧要是说了他可能真要社死当场了。
“乖。”章胧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回头对屏幕淡定开口，“《乱云》正在拍摄中，晞朗在剧中的表现很不错，喜欢这位好看的美人儿的话可以期待一下啊。”
他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明显的调侃。
【不是，章胧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发现今天晚上你格外……荡漾啊。】
【章胧你醒醒啊！】
【你怎么回事啊！还能不能行了！】
荡漾，太荡漾了。
章胧，你能不能行了。
章胧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收敛了大半的随意，不留痕迹地端了起来。
直播本应该很顺利地结束，但是最后几分钟直播间里涌进了一大股水军的很明显的新面孔，一直揪着对今天下午和艾倾不放，章胧忍了好几分钟最后关了直播。
“唉。”晞朗长长舒出一口气，往后一弹坐到了沙发上。
“累？”章胧看了他一眼。
“有点。”晞朗说，“还可以，就是最后那一堆人……”
“没事。”章胧站了起来，手上整理着袖口一边看着晞朗，“明天就看不见她了。”
晞朗呆呆地看着，“帅啊。”
“又来。”章胧挑了挑眉。
“帅呆了，酷毙了，我是前辈的夸夸机。”晞朗左手一个心，右手一个心，合到头顶又一颗。
“行了。”章胧笑着摇摇头，绕过晞朗在他上方打了一个响指，“我走了，累，回去睡会儿。”
“嗯。”晞朗站起来送他，靠在墙边看他换鞋，“慢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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