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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儿应该都睡觉了吧？”
“不不不，你不知道我妈的时间观念，根据我妈的作息习惯，这个点儿有极大可能还没睡。”
“都十二点了，快回家吧，尤其是你。”褚侑宁站起身指了指其中一人，说：“还没告诉你妈。”
“行，那我们走了。”
那人准备站起的功夫，旁边人说：“你可以找个宾馆，实在不行去我家也可以凑合凑合。”
闻言，那人停住了脚步认真的说：“自己凑合去吧，上次我去你家你一晚上把我蹬下去多少回，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行吧。”
“帆儿，那我们几个也先走了啊，你们自便。”
顾鹤帆朝他一点头。
随后三三两两的走出包厢门，顾鹤帆倒也不急
，他家没有准确的门禁，只要不瞎闹，保证人身是安全的怎么疯都无所谓，平安就好，顾家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散养。
褚侑宁就在一边等他，顾鹤帆回完消息收起并不显眼的唇角才慢悠悠的起身和褚侑宁一起离开。
顾鹤帆到家时已经没有灯光了，周围万物都陷入了黑寂中。只有声声蝉鸣声声入耳。顾家父母一般来说睡的早，只要公司的事不需要加班熬夜，不需要等对方回来就绝对睡的早。
顾鹤帆看家里灯光全灭就知道顾父今天不忙，至少不用住公司。如果较晚还开着灯那就是顾母在等顾父。
顾鹤帆简单收拾了自己，把那一身的酒气和那浓厚的烟味冲掉。躺在床上一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再不睡觉明天起不来了。”顾鹤帆心想，今天确实不轻松，顾鹤帆叹了口气，怕明天自己起不来拿起手机定了个七点的闹钟便闭眼睡觉了。
顾鹤帆辗转了几圈，可能是通宵越通越精神的原因，顾鹤帆也没多少睡意，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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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鹤帆在闹铃的声声催促下不情愿的起床。一年到头从来用不到几次闹钟的顾鹤帆被这铃声吵的心烦意乱：“这玩意儿真TM烦人。”
顾鹤帆迷迷糊糊的起床，闭着眼睛摸索着。洗漱完连早饭也没吃直接去学校了。
“哎，你多少吃点儿！这不没迟到吗。迟到了让老张送你去。”后面传来顾母的埋怨声。
顾鹤帆转过身：“妈，我不吃了，没胃口。”说完转动门把手出去了。只留下一声落锁声。昨天晚上他喝的虽相对较少但毕竟也是喝了的，但菜也没吃多少回家收拾好又直接睡觉了，早上一打嗝空腔里都充满了酒气。
看着来去匆匆的顾鹤帆，顾母疑惑着说：“这是昨天晚上喝多了？不能啊？他自己会控制的啊。”顾母自问自答说着。
“行了，别管他了，儿子你还不相信。多自律不用咱俩操心，他饿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买。你平时就是太惯他。”顾父收回自己的视线，说：“再说，男子汉大丈夫饿一顿怎么了。”
顾母斜了他一眼，说：“这不是你儿子？都不知道心疼呢，养成习惯以后有了胃病就难受了。”
顾父摇了摇头，说：“这不重要了，他都已经出去了你还把他绑回来不成。重要的是我现在新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陪你了。”
“终于有空了？”顾母似嗔怪的说。
顾父放下筷子一脸宠溺的看着顾母说：“不生气了吃完饭陪你逛街去好不好？逛一天。”说着似安慰的拍了拍顾母的手。
顾母点了点头嗯着尽力敛了敛笑容：“这还差不多。”说完往他碗里夹了块肉。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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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礼堂里人声鼎沸。各班有序的安排着自己班的位置，还有几个掉队的卖力找着自己班级，比赛的形式分两种：班集体诗词朗诵比赛和个人诗词朗诵比赛。按照年级上场，没挨到的班级就先坐在下面看。四班是第十六个上场的。还有几个就轮到四班，此刻正在旁边排着队。
“我有点紧张，怎么办？”王兴拽着顾鹤帆的袖子说，顾鹤帆看了他一眼默默往外拽袖子，抽出手来后不经意的抻了抻袖口似乎有点不太相信：“你还会紧张？”
“嘿，我怎么就不能紧张了。英雄上战场的时候心里也没底啊！人之本性这怎么改，你摸摸我心现在突突的，我上次心动都没这么紧张。”说着就要拿顾鹤帆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顾鹤帆嫌弃的甩开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能理解了。”
王兴混不在意，兀自说着：“再说，这是班集体的面子不努力点成吗？不然都对不起你和老班。”
径自站在队伍末尾的秦枘一直紧攥着拳头，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不紧张，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要朗诵的词，顾鹤帆还在敷衍的应付着王兴的问题，眼睛到处挥洒像是在寻找什么，扫视了一圈没找着人，往前一倾身才看到人影的一半。顾鹤帆没再管王兴的废话，径直朝后走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王兴。
“紧张？”顾鹤帆轻声问。
秦枘的全部注意都用来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了，暂且没顾及到突然出现的顾鹤帆，没想到刚还在前面闲谈的顾鹤帆突然的就溜到了后边，乍一下还有点吓到。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不，深吸了口气还是如实道了句嗯。
顾鹤帆调笑：“刚是想否决吗？”秦枘尴尬的笑笑不说话，顾鹤帆继续安慰着：“没事，不就一首诗的时间吗？不要把它想太长，也不要有压力，平常心。”
秦枘嗯嗯两声。被顾鹤帆这不着调的逗了几下倒分散了些注意力，心也稍放松了不少。又听顾鹤帆轻声细语安慰说：“你呢，上去就把他们当做是…猪头或者是…你爱吃的东西。”听到猪头秦枘被逗笑，顾鹤帆接着道：“再或者把他们当成透明人。”
秦枘被逗的止不住笑，本也能憋住不笑，但想了想那画面再加上顾鹤帆一本正经表情便抑制不住笑出了声。顾鹤帆看他笑了脸上也浮起一丝笑意。
他俩笑的莫名其妙，惹得前面的人频频后看。刘松当然也注意到后边的动静朝后低喊道：“你俩笑什么呢，安静点。”舞台上放着激昂的伴奏乐，掩盖了刘松的大喊声，挨的远的倒也听不到。
经过这一闹一逗的，秦枘紧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紧张的气氛也被调节好。
——有一朵绮丽的花，清新淡雅。盛开在人们干涸的心田，吐蕊含馨；有一盏桔黄的灯，闪闪烁烁。照亮了人们夜行的路程，指标导航；有一本难读的书，含英咀华。启迪了人们思索着人生，回味无穷…
下面让我们有请高二四班带来的《点燃一盏心灯》——主持人在台上富有感情，神采奕然的说着介绍词。
在后台已排好队形，听到喊到自己班级，秦枘最后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念了几遍我不紧张我不紧张。
顾鹤帆在最前面，回头向右侧最后一排看了秦枘一眼，秦枘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顾鹤帆的目光，与之对视片刻，笑了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顾鹤帆嘴唇动着：“记住啊，加油。”秦枘点头回应。
随着幕布缓缓往两边拉开，四班全体出现在台中央。
一出场就引来一片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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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梅亭映雪的《点燃一盏心灯》
第二十三章 哲理
顾鹤帆站在前面领诵，身形高挑站姿挺拔，身上得衬的西装衬出清俊的面往台中央一站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下面的女生在幕布拉开的一刹那就尖叫不止，中间还掺杂了几句男声，浪潮盖过背景音乐，待礼堂内的所有嘈杂渐渐平静下来，台上人才开始了节目，刘松在后台紧张的搓着手。
女生们虽停止了嘴边的尖叫，但心里依旧如小鹿乱撞狂喜不已，拽着旁边的女生犯花痴。
朗诵终于结束，下台后秦枘抚着胸脯平复着自己依旧紧张的心，顾鹤帆在自班区域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不知有意无意坐在秦枘身边。见顾鹤帆坐下，秦枘轻声说：“我有把他们当做透明人。”
顾鹤帆听了愣了一秒没明白这句话，反应过来才想起是上台前对秦枘说的为了安慰他紧张情绪的话。
本是想让秦枘放松随口开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秦枘还真记住了，当即喜笑颜开的笑说：“小伙子很听话嘛~”，顾鹤帆笑的温柔眼睛有神。
秦枘白了他一眼，顾鹤帆正色继续道：“迈出这一步就好了，什么都尝试一遍才能叫人生百态。
秦枘懵着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顾鹤帆又把话题转了回来：“现在有了经验，以后再有活动什么的至少不怕不紧张的了对不对。”
秦枘点头赞成：“是，班长说的对。”
顾鹤帆没忍住笑了，秦枘见他莫名其妙转头接着看节目了，看了不一会儿顾鹤帆突然出声道：“你知道我高一乃至到咱俩同桌前为什么会看…不惯你吗？”顾鹤帆说的直白，秦枘都没接住。
秦枘哈了声，可能是没懂顾鹤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疑问道：“看不惯？”随即反应了下像是自嘲的笑了笑：“大概…知道吧。”
“别说你看不惯我了，我自己都看不惯。”秦枘眼睛似盯着空气中某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眯了眯眼有深意道。
顾鹤帆没懂秦枘这句话，还以为秦枘误会了，急忙解释说：“不是…”
秦枘看顾鹤帆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懂，笑笑稍放了些心说：“不用急，我没误会。”
“我就是觉得吧…”顾鹤帆见秦枘没放心上松口气说，没等说完秦枘便接过话茬道：“觉得我不爱说话，也不参与班里组织的活动，即使参加了也像被逼的。与这个班级格格不入，每天跟透明人一样是不是？”
顾鹤帆沉默不语，片刻说：“确实。我还觉得你很懂…人生，虽然你还未满十八，不过你遇事的态度、所要解决事情的方法或平时的言行，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个高中生…说不了绝对，但至少也有了自己的看法甚至渗透了…”说罢又补充了句：“从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来看，对吗？”
秦枘直视顾鹤帆足足十秒有余，无声的笑了两声不知其意味，须臾点了点头道：“算是吧。人生这个东西是抽象的，在大们印象中，人生无非是两个字，无非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又有谁能准确的描绘出来呢。有的人过的快乐所以觉得每一天都是开心的，这是一种人生；有的人过的痛苦所以觉得每一天都是艰难的。这也是一种；有的人希望自己隐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所以在他们的世界中，这还是一种人生。人生是虚无缥缈的，人生人生，人的一生。”
“人生百态，百种解读。理解不一样态度自然不一样。”秦枘直视着顾鹤帆说。“不过…你说的倒挺准确。”
这不像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会有的思想和解读，犹如看破什么。
顾鹤帆被秦枘这番富有人生哲理话惊了一下，没想到就这样一说秦枘还真给解读了出来，他不过好奇一问最后竟上了一堂哲理课，不过也验证了他的话。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终是沉默不语了，秦枘盯着台上没有被舞台灯光笼罩着的那块黑暗的小角落，偏过头对顾鹤帆说了一句话，说完向顾鹤帆摇摇头微笑了下。
这是两人第一次敞开心扉的谈，而且是讨论一个人生哲理的话题。顾鹤帆讶于秦枘对生活的理解。虽然话题很大但俩人能一起谈倒也怡然，这样顾鹤帆也能更多的去了解这个沉默寡言的同桌。
他们伴着背景音谈哲理。
礼堂里又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班里的朗诵完了剩下的就是个人朗诵了。
台上主持人喊到顾鹤帆的名字，在叫到顾鹤帆名字的一刹那，礼堂里掌声雷动。他站起身，前面的人频频往后看，又是一阵掌声，掌声持续良久。
个人朗诵和集体朗诵不太一样，之前不用在后台准备着，个人的叫到名字上去就可以。
秦枘在台下看着站在台上这个闪着光、璀璨夺目耀眼的少年。
回到班里还有一节课的时间，语文老师蹬着高跟鞋走来，本想着和他们唠唠心得，但话还没出口就收获了全班的唉声叹气。
话被堵在嗓子眼，语文老师咳了声示意他们别说话，扫视了一周看脸上没几个自然的表情，看班里死气沉沉的也不像愿意上课的样子，干脆按原计划和他们聊天了，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
“只有紧张。”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上去，怎么下来的。”
“我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两腿打颤。”
“你这算什么，我上去还忘词了呢，幸亏后面跟上了。吓死我了，今天这个朗诵简直用了我毕生造诣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纷纷诉苦求安慰，语文老师见此安慰他们说：“紧张在所难免，不过你们朗诵的还不错，我在台下看的津津有味。”
听到语文老师这样说，大家稍松了松心。语文老师又接着道：“不过这次我要特别表扬后面那几个同学，没想到你们还能完整的朗诵下来，看得出来是做足了准备的。希望下面的语文古诗词你们也能做到这样。”
那几位同学心里窃喜，终于尝到被表扬的滋味，全班目光聚集弄的几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听到后面选择性失聪：“老师您说什么？我听不见。”
全班爆笑，语文老师也无奈，问道：“你们还想上课吗？”底下一片异口同声：“不想。”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语文老师扶了下额说：“嗬，平时没见你们这么默契。行吧不愿意上就先不讲了，确实也不轻松，自己愿意干嘛干嘛吧，写会作业聊会天都行但是…”语文老师顿了顿目光把全班都扫视了一遍，指着他们说：“千万别把校长给我招来。”
语音未落班里一片欢呼：“老师万岁。”
“行了，别闹了该干嘛干嘛，实在不行趴下睡会儿。”语文老师往下压了压手说。
＊＊＊＊＊
周六清晨秦枘起的很早，简单吃过早餐就上班去了，周末时候尤其是早上人流量不多，也是最轻松的一刻，秦枘来的早店里其他人还没来，看了眼表还没到点。秦枘穿好工作服准备新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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