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拳头硬了。
闻禅礼貌一笑，掩住眸子里喷薄欲出要把裴绪就地干掉的怒火。
冷静，禅小猫，你要静静，你可是裴静静。
……
“操。”
闻禅发狠地咬了下筷子尖，瞪了裴绪一眼。
312
吃完饭，闻禅得到裴绪的许可，可以弹一会他心心念念的施坦威。
闻禅坐在琴凳上，传递奥运圣火般虔诚谨慎，他生怕划坏了珍贵的键，下手犹犹豫豫，内心被饱满的憧憬和期待填充。
这就是传说中的施坦威吗，看这流畅的琴身，出色的音质，简直是音乐人的终极理想。
“你会弹钢琴吗？” 闻禅留了一边凳子给裴绪，好奇道。
“不会。” 裴绪坐在他身边，落地窗中二人影子交叠，看起来暧昧而唯美。
“那你买什么钢琴，这么贵。” 闻禅咋舌。
“你说的有道理，可能，想摆着欣赏吧。” 裴绪仔细思考，给出个答案。
我不弹，我搁着看，就是玩儿。
闻禅木然两秒，默默转过头，不想搭理这个傻逼。
似是要挽回自己的颜面，裴绪灵机一动，他拿出手机选中一曲伴奏，清了清嗓，对闻禅说：“其实，我唱歌还不错，要不要听听？”
大少爷要卖唱，闻小禅怎敢不捧场。他把手放在腿上，挑眉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裴绪咳了一下，酝酿情绪，在伴奏切进第一句的时候，发出了声音。
313
一曲震撼的霸王别姬结束，闻禅缓缓转过头，用力且坚定地拍了下裴绪的肩膀，颤抖出声。
“唱的很好，下次不许唱了。”
第20章 314-322
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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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对人心的震撼，远比话剧和舞蹈要强，以至于闻禅那颗被知名女艺术家的话剧成功熏陶的纯洁心灵，又被某人狂热的歌声玷污了。
“你弹得很好听，我改主意了，我要找一个像你一样的伴侣，让他为我弹钢琴。”
裴绪听不懂闻禅一晚上在弹什么，但好听和不好听一样明显，他单纯地笑起来。
——大胆点，别像，就是我。
不知名声音突然出现在闻禅脑海里，他吓得一个机灵，手一重，钢琴发出嘈杂的噪音。
裴绪疑惑地向闻禅看去。
“那个，你家养猫，你不怕猫把琴抓坏了？” 闻禅捋直舌头，匆忙问道。
“裴静静很乖，知道什么不该抓。” 裴绪胸有成竹。
哈，看来还是裴静静，啊呸，禅小猫太善解人意，没有让你感受到猫生险恶。
“说起来，你为什么在家里还戴着帽子？” 裴绪盯着闻禅的帽子，实在忍不住才出声问道。
“何止，我在家还穿着裤子呢。” 闻禅反唇相讥，看到裴绪微妙的表情。
裴绪酝酿一会，不知想到什么，妥协道：
“也是，毕竟你在自己家都是只穿内裤的，为了迁就我，你一定很努力地在忍耐了吧。”
裴绪非常自责，并抹了下眼泪。
315
操，学霸的好记性可否不要用在某些奇怪的事情上，醉心天体物理不好吗，干嘛总记得人家只穿内裤的陈年往事呢？
闻禅确实很努力地在忍耐，寄希望于自己不要给大少爷一记人格修正拳。
316
晚上，闻禅死活不同意和裴绪睡在一间卧室里。平时不脱衣服就罢了，到床上还不脱就真的有点大病，闻禅害怕暴露，说什么也不肯和裴绪一起。
“那你好歹洗个澡，我们今天去动物园了。” 裴绪为难地抱着一堆衣服站在闻禅面前，规劝道。
“所以说，我还是回自己家吧，我很认床，也认浴室，不是我家的浴室我害怕。” 闻禅瑟瑟发抖，尾巴夹紧贴着腿根，生怕被裴绪发现。
这个男人刚才因为他不肯去洗澡，甚至想动手扒他裤子。
瞧瞧，是人干的事吗？
“闻禅，你怕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裴绪蹙眉，不太懂闻禅如此抗拒的原因。“现在公交地铁都停了，你要搭车回去至少一百多，你真的要走吗？”
“那我怎么办嘛，我就是不想洗澡，人类不洗澡睡觉也是可以的吧？你是不是不疼我了？果然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的动物，我今天刚帮你解围你就逼我洗澡，你就是个大变态！”
闻禅害怕极了，他死死抱着沙发靠枕，往角落里缩，话语挂了点哭腔。
最后，还是裴绪妥协了，他对闻禅没辙，索性不逼他。
“那你在沙发上睡，我去给你拿被子。”
317
裴绪走了，闻禅眯起眼睛，突然发现一件事。
裴绪这人，还挺吃人撒娇耍赖的？
呵，拿捏了。
318
午夜，闻禅不知道自己睡前喝的那杯牛奶里加了片安眠药，他一蹬被子，整个人呈大字型摆在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
卧室门悄悄开启，一道森然高大的影子逆着光出现，影子裁决者赤脚踩在瓷砖上，没发出一点声音，直到站在闻禅面前。
裴绪居高临下俯视着闻禅，眸色有些许波动。
头顶的猫耳朵尽情呼吸新鲜空气，正软软地抖动着，闻禅的小虎牙外露，他肚皮晾在外头，裤带松了，松垮搭在腰间，半掉不掉。
裴绪经常出入健身房，抱一只纤瘦的人型大猫不在话下，他关了卧室灯，把人抱到床上，轻手轻脚放到枕边。
闻禅像猫一样，缩着手如揣爪爪，他耳朵动了动，试图寻找热源，慢慢靠近，最后缩在裴绪怀里。
不安分的手在再三斟酌下还是探出，裴绪面无表情地感受着闻禅的呼吸，手指勾着，轻轻弄了下后头那根囚禁已久的尾巴。
“还知道把尾环戴着，学乖了。”
裴绪的声音特轻，有点哑，他又玩了一会，才搂着猫咪睡下。
319
禅小猫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梦见自己是喵人国的国王，喵人国与隔壁狗国大战百年一直分不出胜负，到禅小猫这代突然式微，一次重要的战役，狗国国王裴绪率领大队狗马攻入喵国首都，逼禅小猫退位，还把禅小猫俘虏去狗国做了狗王裴绪的王妃。
狗王天天要他弹钢琴，不给他吃饭，逼他洗澡，一言不合就扒他裤子，还用奇怪的姿势疼他。
喵王与狗王不共戴天！
有一天晚上，喵王禅小猫拒绝侍寝，结果被暴怒中的狗王拖进寝宫这样那样，狗王拿出一枚银色尾环戴在喵王尾巴上，还说这是占有的依据。
“戴上朕的尾环，就永远是朕的猫了！” 狗王裴绪如此说道。
禅小猫抵死不从，他挣扎着，不知怎么的，就睁眼了。
睁开眼，发现狗王裴绪居然还躺在他身边，睡得很沉，毫无防备。
320
闻禅一个害怕，以为自己还在梦里，pia 地一巴掌就上去了。
“狗王，纳命来！”
321
裴绪被闻禅打醒时，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他一脸懵逼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头顶火辣辣地痛，面前闻禅怒视着他。
“你做什么，起床气？” 裴绪也有点生气了，没别的，他刚梦到禅小猫向自己投怀送抱就被打了，心情实在很差。
“狗王，你居然还逼我戴尾环，看我咬死你！”
闻禅没完全醒，梦境太可怕，一时间没缓过来。他嗷地一下扑到裴绪身上，张嘴就咬。
被男人压着，裴绪有点透不过气，他手劲大，肩膀被啃了一小口后，一下子把闻禅撑起来。
“傻子，看清楚，是我。” 裴绪蹙眉，用手敲了下闻禅的脑袋瓜。“做什么鬼梦，还学会咬人了？”
闻禅逐渐清醒了，他眨眨眼，确实觉得触感太真实了。
322
就是说，这狗王的胸肌，是挺好摸的哈。
闻禅咂咂嘴，拿掉自己处境尴尬的爪子，默默翻身藏了起来。
救命，小猫的颜面全没了。
第21章 323-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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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闻禅慢慢挪到床铺边，翻身连滚带爬，被裴绪抓住了手腕。
“摸过了就跑，不太道德吧？”
裴绪用力一扯，闻禅滚回床上，缩进被子里。
“滚蛋，你一个有男朋友的人，给我适可而止。” 闻禅吓得毛都竖起来了，没变回去的尾巴窝在裤子里，头顶耳朵不见了，大概是有所适应，已经消了。
闻禅拍掉裴绪横在他胳膊上的手，龇牙咧嘴。
“你控诉什么，我被你摸过，不干净了，你倒怪起我？” 裴绪最是看不上闻禅倒打一耙的嘴脸，他人高马大一位学霸，清晨起来就像小学鸡，把闻禅锁在怀里，念叨着：“我不管，你赔我清白，我娶不到媳妇了。”
“我一脚踹死你，给老子松开。” 闻禅笑骂，他逐渐放肆起来，和裴绪在床上扭打起来。
动作意外，他一边笑，手掌触到一处地方。
裴绪死不要脸，喑哑着低低喘了一下，然后抬眸，用藏着情欲的眼睛笼罩闻禅，粗砺指尖在闻禅清瘦的腕骨处擦过。
我操这个男人，大清早的，没脸吗？
闻禅吓得话都说不清，他磕磕绊绊，一边往床下滚，一边结巴：“你，不然去解决一下吧？” 而后自我安慰般嘟哝：“我懂，大家都是男人，我不会笑话你的。”
藏在床边的闻禅心虚露头，他扒拉着床单，白皙指节微微收紧，满脸不知所措，又强装镇定。
裴绪用被子罩着自己的下半身，凝视了闻禅很久，才轻轻点头。
324
裴绪在浴室里呆了半小时多，出于愧疚，闻禅起床后下血本点了一堆早点。他接过外卖员手里的袋子，在餐桌努力摆盘，倒出米粥，洗好筷子和勺，裴绪仍没从浴室出来。
“这人不会是掉进下水道了吧？”
闻禅一向能联想，短短几秒中，已经电光火石从裴绪掉进下水道、裴绪半身不遂、裴绪光着出现在百公里外的过水江到裴绪因为掉进下水道而失去继承亿万家产的资格。他打了个寒战，不安地靠近浴室门，侧耳聆听。
潺潺水声和模糊雾气里，似乎有人在用低哑语调呢喃他的名字。
——闻禅，闻禅。
325
裴绪家浴室里，不会有专门吸食年轻帅哥阳气的处女鬼吧？
但叫他的名字，是在勾引吗？
闻禅挑了下眉梢，他整个人趴在门上，努力听里面的动静，水声突然断了，拖鞋趿拉的脚步声变近，闻禅闪避不及，门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开。
“你，对我洗澡很感兴趣吗？”
沐浴后慵懒又性感的男声，带着几分挑逗和狎昵，精壮的男性身躯上有着闻禅羡慕已久的肌肉线条。裴绪浑身上下一条内裤，没擦干净的水从发梢淌下，流过锁骨，干涸在身上。
“我这不是怕你，滑倒在浴室里，出问题吗？” 闻禅做贼心虚地别开眼。
“怎么，我要真滑倒了，你来救我？” 裴绪迈出浴室，从床上捞过一件黑色睡衣，懒散地垂眸系扣子。
闻禅没接话，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出浴裴美人…… 的黑色内裤。
闻禅逃到客厅，面对加了糖的白粥，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326
闻小禅，你不能对男人吞口水，你可是直的！
比钢琴腿还直的男人！
327
一整个早饭，闻小禅像蔫巴的小雏菊，浑身上下透着颓唐和萎靡。
“我看你精神不佳，昨晚没睡好？” 裴绪舀着白粥，一边夹水晶蒸饺，一边询问。
“腰疼，可能是认床吧。” 闻禅捂着额头，拜裴美人出浴图所赐，闻禅现在是一口都吃不下。他思索一阵，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裴绪，为什么我今早会在你床上？” 闻禅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他神色疑惑，左思右想许久也没得出结论。
难道，他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疾吗？
“哦，你问这个。” 裴绪语气淡淡的，他饭也不吃了，把筷子放在箸枕上，用警官陈述案情的严肃口吻道。
“昨天半夜我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我醒来，打算去外间看看。你突然推开卧室的门，闭眼走到我旁边，问我能不能上来一起睡。”
“我以为你醒着，所以就同意了。但你上床后立刻抱着我，告诉我你很寂寞，要我陪你一起睡觉。”
“我抵死不从，你穷追猛打，扒了我的衣服逼我就范，还……”
“等等，我真干过这事？” 闻禅吓得拿不稳筷子，他差点破音，一脸难以置信。
“不然呢，难不成这里是我自己咬的？” 裴绪白了他一眼，拉开自己领子，露出脖颈旁一块红印。
酷似牙印，像什么东西咬的。
再配上肩头闻禅早上醒来咬的那口，简直山川相照，日月同辉。
闻禅竟不知该怎么回应。
这家里，按理说只有裴绪和闻禅两个大活人。
“我，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闻禅不安地用勺子搅粥。
“没。” 裴绪合上衣服，“只是一直念叨着‘不要吸耳朵’‘不要揉屁屁’‘小猫咪不干净了’而已。”
328
亲爱的律师大人，禅小猫需要一点法律援助。
这个家，小猫咪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329
吃完早饭，闻禅要去艺术团的工作室给流浪动物救助站编曲，正好裴绪要上课，两人一起去了学校。
“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饭？” 裴绪上课教室离东门近，进教学楼前，裴绪拉住闻禅问道。
人来人往的教学楼前，音乐大帅哥一号含情脉脉看着物理大帅哥二号，话语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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