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红豆眼中精光大放,“说吧,打谁?”
猫猫喜欢打架!
“不是真的打架。”晏长秋道,“他不是抢了10个冰激凌吗?就让他把本来的40个吐出来。”
晏长秋给克鲁下了命令,副官越听越想笑,到最后直接笑喷了,被小红豆莫名其妙地盯着。
“明白!”克鲁大声道。
小红豆有点困了,靠在晏长秋怀里睡了一觉,醒来时晏长秋已经不在书房了,他跳下沙发去外面找,正好看见克鲁提着晚餐进来。
“克鲁?”小红豆歪着头,“晏长秋呢?”
“元帅去见日曜星的使者了。”克鲁坦然道,“我给您买了饭菜回来。”
“哦。”
今天没有晏长秋陪他吃饭。
小红豆戳戳碗里的烤鱼,居然感觉没什么胃口,筷子和碗都只有一副,好无聊。
想要晏长秋剥鱼刺。
克鲁问:“不合心意吗?”
小红豆摇摇头,不想说自己是想晏长秋了,明明刚刚分开没几个小时,那样显得猫猫太黏人。
别人不会喜欢黏人猫猫的。
芯片:【……你想多了。】
克鲁挠挠头,突然冲小红豆挤眉弄眼起来。
“你干嘛?”小红豆一愣,“眼睛抽筋了吗?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克鲁急道:“别别,我不是抽筋……”
他看见小红豆越来越大的笑容,忍不住自己也笑了,“您别作弄我了。”
“那你想干嘛就直说。”
“是这样的。”克鲁眼里含泪,实打实鳄鱼的眼泪,“我想回家见见我爸妈,但是今年的假期已经用过了。”
“我让晏长秋放你去。”
“谢——”
“但是我有条件。”小红豆竖起食指,挑眉道,“晏长秋今天安排了什么计划?他打算怎么打断40个冰激凌的腿?”
“呃,这个嘛……”
小红豆眯起眼,拉长声音:“休假。”
克鲁“嘶”了声,狠狠心,道:“元帅在他们那儿有暗探,早就抓到了他们利用军部仓库存放走私物品的证据,但是一直苦于没有物证。元帅是让我去放火,然后带记者和消防队过去,抓个正着。”
“放火?”小红豆舔舔唇,“猫猫也喜欢火。”
冬天冻得爪爪冰凉,小猫最喜欢在烤红薯车底下蹭火了。
克鲁讪讪道:“那假期的事……”
“晏长秋什么时候回来?”
“后半夜吧。给您送了饭我就要过去放火。”
小红豆甜甜地笑开了,黏糊道:“克鲁先生,我也要去。”
克鲁打了个寒颤,感觉元帅锋锐的视线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
“不行、不行。”他连连摆手。
“假!期!”小红豆道,“猫猫恨不得每天都和妈妈在一起,吃妈妈做的饭……”
克鲁嘴里不断分泌唾液。
啊,妈妈亲自用死亡翻滚弄下来的角马肉。劲道、爽滑,鲜美多汁……
“口水流下来了。”小红豆捂住鼻子。
“嘿嘿。”克鲁不好意思地擦去唾液,“那我带您过去,但说好啊,您不能冲前面,不能让元帅发现。”
克鲁知道小猫的本事,晏长秋担心纯粹是关心则乱,帝星翻过来也找不到几个能打得过小红豆的。
小红豆立马换上一套利落的黑衣,还戴上黑口罩和帽子。
克鲁大大比了个拇指,“专业。”他一脱军服,也露出底下的黑色套装。
猫朋鳄友相视一笑。
等到了仓库附近,几个看上去像无业游民的小混混围上来,七嘴八舌问:“克鲁哥,这谁啊?怎么没见过?”
小红豆摘下口罩,笑说:“我是小红豆。”
亲卫们顿时僵住了,一瞬间个比个的站姿挺拔,“夫人好!”
克鲁一人给了一脚,“闭嘴,干活。”
几人分好易爆压缩气体,就连小红豆也拿到一罐,趁着夜色躲过巡逻机器人,靠近仓库。
“猴子,监控解决了吗?”
“放心,替换上了。”格外干瘦的青年嘿嘿一笑,靠近小红豆,“夫人也去啊?”
“我来看看,”小红豆举起气罐,“怎么用?”
“您随意往里扔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猴子拍拍胸脯,“只要别扔向咱自己人就行。”
几个人差点在警戒区笑出声。
克鲁看着表,“三、二、一。扔!”
十来瓶气罐先后飞向仓库,其中飞得最远的,是小红豆扔的那个。
小小的气罐甚至砸烂了通风网,掉进了仓库内部。
众人不禁汗颜。
小红豆搓搓手:“没扔好,还有吗?”
“够了够了,夫人威武。”猴子卑微低头,操控着一个小机器人撞向气罐,“撤!”
克鲁推着小红豆逃走,下一秒,火光直冲天际。
几人都回了头,就小红豆坚决不回,问:“里面不会有人吧?”
“没有,周戟不放心人,这里全是机械化。”
一连串爆炸照亮了天空,最后一道火光冲烂了仓库屋顶,是小红豆扔的那个。
“好家伙,货可别烧烂了。”
小红豆无辜地问:“我闯祸了吗?”
“没有,您是今晚最大功臣。”
几个亲卫你一言我一语,把小猫吹到了天上去。
记者和消防队已经到了,对几人颔首示意。
消防机器人冲进火海,很快扑灭,记者跑进去咔咔拍照,等周戟的人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一起干坏事最能增进感情,克鲁搭着小红豆的肩膀,也不喊小少爷,一口一个兄弟。几人说说笑笑地走向主路,甚至商量好了去哪儿庆功。
不过嘛,乐极总要生悲。
当小红豆看见悬浮车旁面色冰冷的晏长秋时,心里一个咯噔。
上次晏长秋,说自己要是不听话,就……怎么着来着?
第50章 这回真的吃掉了
几个人谁也没想到晏长秋会出现在仓库。
尤其是克鲁,整个人直接风化成一座石雕,晏长秋眼神一扫,噼里啪啦就碎了一地。
晏长秋警告地看了克鲁一眼,视线重新移回小红豆身上。
少年为了配合放火,特地穿了平时不喜欢的黑色,鸭舌帽下眼神游离,他摘下口罩,对晏长秋甜滋滋地笑起来。
小红豆扑到晏长秋身上,蹭了蹭,“晏长秋,你怎么来了?”
日曜星代表被忽略了个彻底,克鲁强撑笑脸,上前寒暄。
对方看着还在冒黑烟的仓库,笑着赞叹道:“晏元帅手底下的人做事就是利索。”
代表对克鲁眨眨眼,又冲晏长秋的方向挤挤眼睛。
克鲁道:“我们正准备去喝两杯,一起?”
“成啊,”代表心领神会,“我也好久没回帝星了,怪想的。”
克鲁对身后做个手势,亲卫们立刻挂上亲切的笑容,与代表称兄道弟地离开了。
小红豆恨恨盯着克鲁的背影。
刚刚还说是兄弟,一出事就卖他。
晏长秋没说话,他打开悬浮车门,冷静地看着小红豆。
小猫羽睫扑闪,用自己最擅长的哄人语调黏着晏长秋说话,“晏长秋,那是日曜星的人吗?”
晏长秋单手抱起他塞进车里。
小红豆扑到座位上,晕头转向,心里的逆反情绪也上来了,揉揉眼睛,对着晏长秋嚷嚷道:“我是成年猫猫了!你不能这么管着我。”
“我可以。”晏长秋道。
“凭什么?”
小红豆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脸红,一脑袋扎进晏长秋怀里拱他。
“你不能!”
“我可以。”
小猫黏黏糊糊地挨着人,嘴上说得强硬,可尾巴耳朵都钻出来了,亲昵地围着晏长秋打转,长尾故意抖了抖,让毛毛更蓬松,然后羞怯地送到晏长秋手上。
“你又生气。”小红豆跨坐在晏长秋膝头,自己抱着一截儿尾巴,上面那部分轻轻摇动,勾晏长秋去摸一摸。
晏长秋冷淡道:“我不应该生气?”
“生气对身体不好。”
“本来我身体就不好。”
小红豆惊呆了。
晏长秋,怎么还会这么无理取闹啊。
芯片:【很好,我对晏元帅的认知愈发复杂了。】
小红豆简直没话说了,鼻腔娇气地哼哼着,在晏长秋怀里蹭来蹭去。
治愈进度好久没动了,难不成又得来点“睡觉”才行?
小红豆想起自己被皇帝晏长秋箍在怀里逃都逃不掉,脚心被磨得发红,一摁就是一个红艳艳的印子,柔柔落在皮肤上。
他当时被欺负哭了,故意抬起腿让晏长秋看,想让他不要继续弄了,结果却被人锢住脚踝,变本加厉地亲吻折磨。
不想睡觉了……
小红豆面上肉眼可见的苦恼。
晏长秋抬起他的脸颊,问:“讨厌我?”
“嗯。”小红豆猛点头。
“猫猫只是出来放个火而已,而且克鲁也在,你凭什么对我发火?”小红豆越说越来气,尾巴一改柔顺的模样,邦邦邦砸在晏长秋身上。
“我对你发火了?”晏长秋挑眉问,看了看小猫正挥舞着打人的尾巴。
小红豆僵住了,哼唧一声抱住尾巴,藏在怀里不让晏长秋摸了。
晏长秋几乎要忍不住亲亲他了。
小猫真可爱,就是老不听话。
小红豆低着头,闷声道:“晏长秋,我不是你的东西。”
“你不是。”晏长秋皱眉道。
“所以,不要像保护一件没有思想的物品那样保护我。”小红豆抬起手,给他看自己的机甲收纳盒,“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而且……”
晏长秋沉默。
“而且、而且我想帮你。”终于把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说出口,小红豆不安地抓紧了衣角,“你一个人好累。”
猫猫很厉害,但是猫猫也只会打架,没办法帮晏长秋做别的事。
“所以,”小红豆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似乎晏长秋再不同意就要哭出来了,“能不能让我帮帮你。”
没人能再责怪他一句话了。
晏长秋强行挂着的冷脸再也没办法维持,他轻轻一叹,把小猫轻柔地抱进怀里,拍抚他的后背,“乖。”
小红豆埋在他衣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猫猫今天不用“睡觉”了,耶!
可晏长秋下一秒就把他举高高,小红豆脸上的笑还没藏住。
“……喵?”小红豆歪歪头,装作乖巧无辜的样子。
晏长秋深深吸了口气,一巴掌打在小猫屁.股上,“不乖。”
“喵!”
巴掌还打到了敏.感脆弱的尾巴根根,小红豆顿时软下来,气到变形,张牙舞爪地要打晏长秋。
元帅一只手就拦下小猫的爪子,略强硬地将他双手扳到身后,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手铐锁上。
手铐并不凉,晏长秋在内圈裹了细细的绒毛和丝绸,小猫再怎么挣扎也不会弄伤自己。
小红豆是真的慌了,“等等,晏长秋,你干嘛又锁我。”
他悄悄缩紧手指,试图像上次那样脱下手铐,可这回,他一动,手铐也跟着缩小些,怎么都弄不出来。
他肢体柔韧,手背在身后几个小时也不会难受,但猫咪最怕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力。
小猫瑟瑟发抖,脸色也发白。
晏长秋看在眼里,又不可避免地心疼。
他抱住小猫,亲亲他的脸颊,“不怕。”
“那你放开我。”
晏长秋松开手,跨到前面去开车。悬浮车升空,小猫失衡地摔在沙发上,怎么也坐不直。
他信任晏长秋,可这种失控的被束缚感让小红豆心中直跳,矛盾而陌生的信念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血流不断从心口涌出,流往指尖,所过之处的肌肉一片酸软。
好难受。
小红豆侧躺在沙发上,急促地喘着气,被陌生的情绪折磨得心跳如擂,指尖软软地使不上劲儿,膝盖也难耐地磨蹭着。
他眼底覆着薄薄一层水雾,睫毛低垂,盖住灵动的眸子。
呼出的热气在颊边凝成水珠,顺着凹陷滑落,冰得小猫一抖。
小红豆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去,只能看见晏长秋冷硬俊美的侧颜,来自更高等食物链的强大气息让小红豆抖了抖,艰难地喘气儿。
好奇怪。
小红豆恹恹地蜷成一团,衣摆松松垮垮地散落。
他不太清醒,又觉得委屈,抽抽鼻子,小声说:“晏长秋,我冷。”
晏长秋顿了顿,脱下军服披到他身上。
小红豆嗅了嗅上面令他安心的味道,把脑袋缩进去,双膝团起,藏在下面。
晏长秋从后视镜中看见这一幕,喉咙微动。
少年小小一只,仅凭晏长秋的军服就能完全藏起来。
可怜的小猫,就算被惊吓了,但闻到晏长秋的气息还是会安心,甚至不在乎晏长秋就是那个吓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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