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还以为真的在家里养伤,看来还真是不放过跟霍斯尉在一起的时间啊。
霍斯尉的方块叠到一半,看到了佟雕珠的信息,点了进去:“是啊,跟我有关系吗?”
“有啊,他图你睡他。[龇牙笑.jpg]”佟雕珠回信息的速度够快,让他都没时间调回去叠方块。
霍斯尉抿了抿唇:“别扯,上个警卫员没被我睡。”
“那怎么说是你睡了他,所以才走的?”佟雕珠不解。
“因为那是我造的谣,不然天天搁哪儿监视我,你烦不烦?”霍斯尉对他父亲安排的警卫员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厌恶到了骨子里,摆明了当他爹的走狗。
别人也不爱来,但是没法儿,只能受霍斯尉的折腾,这下好了,来了个对霍斯尉真情实感的。
“他是不是跟你打架打出斯德哥尔摩来了?”佟雕珠好奇。
“谁知道呢?你是不是有病,佟雕珠?”霍斯尉收了手机,直接对着佟雕珠骂了一句。
在角落里的赵柯脸色微微一变。
霍斯尉伸了个懒腰,腿有点麻,又抻了抻腿,终于在沙发上坐端正了。
拍卖会时间早就进行了大半,中场休息的时间也会推出一个可以媲美压轴卖品的东西,但之前一般都是一些具有收藏价值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流落在卖场手中,或者卖家手中的顶级藏品,有时候也有可能是别的其他东西。
佟雕珠并不了解,他来的次数不多,一年至多三次,而卖场的存在,也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尤其是二楼,都是保密级别的VIP,佟雕珠拿到卡后也只是帮人办事,其他的并没有多问过。
刚刚佟雕珠没提,他现在也正纳闷:“不是中场休息吗?怎么还在往上运东西呢?”
“中间场的东西,算是上一场的压轴,有的时候也不算压轴,只是可供观赏。但是一般都是顶级收藏级别的东西,碰上没兴趣的,就只能算是给在场的饱了眼福而已。”
霍斯尉盯着屏幕上那个等人高的被红色幕布遮住的“大箱子”,等人高,是由两个彪形大汉推上来的。
“那是卖场的保镖?”霍斯尉指向电视里那两个人,问道。
佟雕珠点了点头:“是啊,一般不都是他们拿上来的吗?”
“放屁,滚。”霍斯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拍了东西,之前上来的不都是个子高挑的女人?拿着卖品搁哪儿展示?”
“阿珠,你丫真是没半点用处。”霍斯尉拍了拍手,叹了一口气。
佟雕珠托着腮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还是不可置信:“当真?”
“当真。”霍斯尉语气平静,“我建议你想想你自己是不是还喜欢女人,你有可能喜欢这样的。”霍斯尉指了指屏幕里的彪形大汉。
佟雕珠被恶心到了。
“等等。”霍斯尉盯着屏幕目不转睛,却突然蹙着眉出了声。红色幕布被拍卖人员慢慢掀开,为了营造出氛围感,拍卖师拉开得极慢。
但是“大箱子”已经露出了一个边角,那不是箱子,是一个等人高的笼子,里面是不是人霍斯尉暂且没有看清,但笼子的花纹很好看,屏幕特意放大了笼子,是纯金镂空玫瑰花纹的金丝笼子。
他两只手撑在腿上托着下巴,眯缝着眼睛凝视着屏幕,现在粗粗看得出来是一件黄色的衣服,再往上扯开的时候,霍斯尉发现那是一套龙袍。
有意思,霍斯尉舔了舔唇,紧绷的身子放松了,把没麻了的腿又搁在了茶几上。
直到幕布拉到看得见一直垂下来的手,整个会场才一片哗然。
佟雕珠也一脸诧异地看向了霍斯尉:“我以前怎么没遇到过?”像他这样反应的人很多,但是也有一些深踞在底下卖场的人并不意外。
这种事情,之前也有发生过。
电视里适时传来了一阵播音,大致内容是大家可以放心,是海外来的偷渡客。
霍斯尉轻笑一声,合着偷渡客的命就不是命?还是个外国人吗?
拍卖师显然懂得怎么造势,播音一结束就将最后半截一齐扯下。
笼子里的男人留着温顺的狼尾,眼睛被一条明黄色的布条遮住,他的手被镣铐锁在金丝笼子上,毫不意外地,他光着裸露在外面的脚也是。
“好嘛,正儿八经的本国人。”霍斯尉来了兴趣,看着电视里给得越来越近的镜头,只觉得有些眼熟。
笼子里的青年一袭及地柘黄衮龙袍,金丝银线勾勒,上头的蟠龙翻云覆雨。
这是一件仿制的龙袍,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青年,当他正脸整个暴露在镜头前的时候,尽管没有看见眼睛,众人还是被惊艳了一把,镜头再扫过的,是他裸露着的大片白皙肌肤。
“斯尉,这是个漂亮男人。”佟雕珠往霍斯尉身边靠了靠,一边打量他身上的包装一边感叹,“你瞧瞧,这就是拍卖场的惯用手段,打扮得越高级,才越有人出手。”
他有些嫌恶地看着笼子里的男人:“也就是,高级玩物。”
“嗯。”霍斯尉淡淡地应了一声,对于佟雕珠的评析他不置可否。大拇指的指甲在食指指腹一遍遍滑过,目光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别人没有见过这一双眼睛,他见过。
他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嘲讽地笑了笑,那男人就算穿着破烂脸上带伤也依旧是个漂亮男人,甚至他还知道他有一把好嗓子,低声向他道谢。
霍斯尉心情愉悦,端起茶几上已经凉了的茶呷了一口。
冲着屏幕手遥遥一点,偏过头问佟雕珠:“他,多少钱?”
作者有话说:
晚安早点睡 啾咪啾咪 两个男主出现了都
私设有点多 不喜欢的话那我…试着挽留一下
第5章 我的“花瓶”
佟雕珠用拇指擦过嘴角,讶异地看向霍斯尉,不过他还没说什么,身后的警卫员已经先克制不住了。
迈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霍斯尉身边,但依旧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声音掷地有声:“首长是不会允许您这么做的。”
霍斯尉抬眼看了看他,脸色严肃,一板一眼。他嗤笑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佟雕珠,又看向屏幕上那个漂亮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中间场次休息的时候,展示的东西,有的可以竞价,有的不可以竞价。不允许竞价的纯粹是为了观赏或者是把客人的期待值拉满,下次更方便抬高价格。而今天的,则很明显就是专门用来竞价拍卖的了,甚至算不上“拍卖品”,所以被安排在了中间休息时间。
既供人们消遣看热闹,又供人们拍卖。
偷渡客就是偷渡客,换了一身高仿的衣服在身上固然是漂亮好看,成色不错了,但是这里他也就算是个卖品,基于身份在那里,竞拍的也不多。
起拍价更低,五万人民币。
被锁在笼子里的青年嘴角噙了一抹冷笑,不知道是笑价格还是笑自己。
他的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都被屏幕外盯着他看的霍斯尉轻易捕捉,霍斯尉学着他笑,但是他猜不透青年在想什么。
他用手将拍卖的竞价器从茶几上拿了起来,一只手托着下巴,他目不转睛地看向俊美青年。
场内拍卖已经开始了,霍斯尉还以为抢手得很,没想到竞价的好像只有四五个房间而已,每次加价都是在一万基础上加最少的价。
霍斯尉思考了片刻,看着屏幕上停留的十五万。十五万并不算多,但是为了一个还没有见过全貌的男人,并且还是个偷渡客就有点不划算了。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这种买卖不划算。
而且用佟雕珠的话来说,十五万都能包了一只高级男妓了。
霍斯尉笑笑,捏了捏睛明穴对佟雕珠说:“概念不一样,招妓那叫嫖,我这叫买断。”他轻佻一笑,把两者划分得清清楚楚。
佟雕珠无奈,撒手,指着屏幕对他说:“你说你要买,人家拍卖师都要敲定价锤了,你就还没想好?”
“想好了啊,当然是买断。”霍斯尉漫不经心地拿起竞价器。等拍卖师锤第二下的时候确认没人竞价了,直接加了五万,截断了拍卖师的最后一锤。
佟雕珠正准备问他拍了多少钱,他抬头一看屏幕207号房20万。
看见20这个数字的时候,佟雕珠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然后反手就拍在了霍斯尉的颈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霍少!”一声带着怒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佟雕珠心里一惊,他刚刚都忘记还有这个人存在了。
霍斯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有事吗?”
“您这样做,只会让首长更加生气,这对您也不利。我劝您最好收手。”赵柯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眼睛与霍斯尉对视着,眉间都皱成了“川”字。
“为什么不拍了?”霍斯尉一脸诧异地看向他,“我拍不拍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吗?”他的声音陡然间升高。
霍斯尉讥讽一笑:“我买回去当个打扫房子得不行?”声音又往上一扬,“我又不喜欢男人。”
这句话是说给赵柯听的。
赵柯什么心思,他不知道吗?霍斯尉对他没意思,而且还是跟他爸的下属,那就更不可能了,再者,赵柯对他也不见得有意思,可非得觍着个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那行,霍斯尉就非得把这个男人买下来不可,喜欢他是一回事,顺便把他膈应死更好。
赵柯听了最后一句话当即色变,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看得分明。
真要动手佟雕珠还真拦不住,当下他脸色都阴沉了下来,看着赵柯:“霍叔叫你来是让你照看他的,他打家劫舍放火杀人,还是强了谁?拍个东西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佟雕珠话锋一转,戏谑地看着他:“还是说你是同性恋,喜欢霍斯尉?”
赵柯当然不会承认,冷哼一声,把脸偏了过去,眼神直视着屏幕里绑着俊美青年眼睛的那条明黄缎带。
其实警卫员要是真的把霍斯尉带回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毕竟那是他亲爸的安排,一切都是他爸授意的。
但是两个人刚打完一架,两败俱伤,佟雕珠也是琢磨着这警卫员气性再大也不会现在滋事跟霍斯尉打起来。
佟雕珠也觉得花二十万买个……他看了一眼青年的细胳膊细腿,打扫房子?佟雕珠忍不住失笑:“斯尉,你怕不是买了一个花瓶回去。”
“嗯。”霍斯尉特意将声音大了几分,“花瓶好啊,花瓶不挑事不打架,花瓶温驯顺从。”
赵柯的脸色铁青,二人对视一笑。
拍卖锤在屏幕前捶响三下,交易成交。没过一会儿门口就有侍应生来敲门,佟雕珠和霍斯尉会意,知道是成交后拍卖场的工作人员过来了。
一开门果不其然,一名老人同样带着面具,后面的侍应生推着一个桌子,上面放了协议书。老人朝霍斯尉颔了颔首,佟雕珠侧过头耳语着告诉他让他在上面签房间号和日期。
霍斯尉点了点头,照做。
这样是最安全的一种方式,地下拍卖场时隔几天甚至半个月,更长可能几个月开一次,一次只接一批客人,从房间里出去后就算摘下了面具,也没有人知道你买了什么是哪个房间,从哪条通道过来。不可能说不安全。
“能刷卡吧?”霍斯尉淡淡地问了一句,对面的人点了点头。霍斯尉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卡出来,往推过来的桌子上一扔,倚在门框上抱着手臂看着老人:“我的人呢?”
佟雕珠在旁边愣了愣,什么人?过了半晌才想起来是他刚拍的人,那个二十万嘛。
“等拍卖结束后,请您到会议室取货。”
“货?”霍斯尉冷笑一声,“非得拍卖完了吗?现在不行吗?就不能中退场了?”霍斯尉极其不耐烦,被面具遮掩的一张脸冷得不像样。
“这……”老人略一思忖,还是应下了。
霍斯尉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来了佟雕珠的车钥匙,钥匙圈圈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指上打转。他跟在老人身后,他的手指往上一扬,钥匙被抛了出去,随后又被他握在了手里。
他背对着赵柯招了招手:“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来。”
作者有话说:
日更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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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跟我回家吧
被拍卖出去的俊美青年感受到头顶一黑,幕布又扯了下来,他所在的笼子被带下了拍卖场。
过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打开了笼子,在后面推着,把他带了出去,手上的动作比刚开始关他的时候轻了不知道多少。这种“优待”是因为他现在破天荒地被了一个好价钱,二十万呢。
司沛南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他现在被人从笼子里带出来了,可被安置在什么位置他也不知道。
那块布依旧在他的眼睛上罩着,他除了分辨光亮黑暗,其他的压根做不了。就连手脚都被镣铐铐在了桌凳上,他就算挣扎也挣扎不开,反而会引来守门人的一顿毒打。
为什么?因为在他们眼里偷渡客的命是一条贱命,一条烂命。而司沛南由于皮相出众,被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是去东南亚一带当妓的男人。
司沛南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感受,既觉得可笑也觉得有一点刺激。当那抹刺激涌上心头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一点不可思议。
他今年二十二,大学刚毕业。他父亲打电话让他回国的那一天,他其实就已经坐上了从英国到中国和新港的轮渡,不坐飞机是心血来潮想要从海上走。再者,已经毕业了,不用回校学习,时间也不那么紧迫。
但是他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故意拒绝了他的父亲,他说在国外旅游一段时间再回去。结果一语成谶,被当成偷渡客转手卖到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是不是也算是旅了一趟游?
他不是偷渡客,当时截船的人可能也知道他不是,但是他们要钱,随便杜撰一个身份就能得到一笔好收入,又有谁会为了一个偷渡客去查呢?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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