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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夺(近代现代)——阿泗阿泗

时间:2022-03-10 09:41:22  作者:阿泗阿泗
  司沛南撇撇嘴,对于霍斯尉的决定和他的随性,是觉得又荒唐又喜欢。
  “嚯哟,三天了,终于能见着一个活人了。”踏着木制阶梯的脚步声沉闷又稳重,司沛南到底是惊扰了楼下正在逗八哥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客栈的主人,孟琛。
  司沛南听了声,略愣了一下,抬眼望去,那个男人正落座在一楼大厅里那红木长沙发上,红木硌人,上面垫了好几层软垫还有看上去花里胡哨,但是定睛一看却又极具少数民族风情的波西米亚毛毯。
  他穿着长靴,手撂在沙发旁边的八哥站着的鸟笼架子上,慵懒又散漫。
  司沛南颔首冲他一笑,孟琛看他是一个人下来的,收了收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家那位还睡着呢?”
  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的挑明霍斯尉与他的关系,骤然间一听,司沛南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跟霍斯尉相处已久,那点儿薄脸皮早已不复存在。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接了孟琛的话:“还睡着呢,您闲着呢?”
  “可不,数九寒冬,谁脑子有问题搁这儿来旅游啊?”孟琛哼笑一声,明里暗里算是把霍斯尉骂了一通,司沛南不恼,迈着步子走向孟琛。
  孟琛左眉一挑,也是没想到霍斯尉身边的人一点儿也不怯生生,反倒有霍斯尉的那种劲儿,让他惊讶了一把,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司沛南抬了抬下巴:“聊会?”
  “聊会聊会聊会!!”这句话简单,八哥多半也是听多了,张口就来,叽叽喳喳好不烦人,孟琛瞪了它一眼,司沛南看着好笑。
  长白山淡季人不多,但是店里的员工却是实打实在这儿每天工作的,多半都是这里的村民,家离这儿也就百米的距离。上班下班不仅不忙,还特别悠闲,活把孟琛这儿上班上成了体制内的铁饭碗了。
  虽说城里早就没了那么浓的年味儿,但这偏远又通讯并不发达的地方仍旧保留着最原始也是最喜闻乐见的过年方式。
  孟琛说的和司沛南聊聊,就是拉着他天南地北的胡扯,孟琛扯,司沛南听。偶尔间能捕捉到一丝别的信息,比如这里有个长久的住客刚归了京,姓许,司沛南下意识地就想起了谌斯麒那天提到的那个男人,也是姓许,应该是一个人,听来好像也是霍斯尉打小的玩伴。
  司沛南没留意,堪堪听了一耳罢了。
  接着孟琛就开始问他俩是怎么认识怎么在一起的了,司沛南没坐沙发上,而是坐在一个军绿色的小马扎上,仰着脸一边听孟琛侃大山一边逗着八哥。
  孟琛这一问,司沛南差点薅掉八哥一根羽毛,八哥疼得不行在笼子里窜来窜去。司沛南有点欲言又止,这他该怎么跟他说,这么戏剧化的东西让人听着就觉得离谱。
  好在这时店里的几位叔叔阿姨都已经收拾好了厨房,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提溜着毛笔墨水红色的对联纸就进了大厅里。
  孟琛一见来了人,立马把问的话抛到了脑后,立刻迎了上去。司沛南乐得轻松自在,把小马扎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逗着八哥,眼神也不时望向孟琛与几位叔叔阿姨那边。
  都是店里的工作人员,都差不多五六十岁了,在别的地方快退休的年龄,但是在孟琛这儿是正正儿好,经验十足,贴心细致,更多的是帮扶他们一把,司沛南对孟琛有点另眼相看。
  原来每年过年只要孟琛在客栈里,几位叔叔阿姨都会带着孟琛一起过,虽然不知道这位工资从来都是波士给他们拨的年轻老板每天都在外面忙什么事,但是在这群热心的叔叔阿姨看来就跟待自己孩子一样。
  再加上孟琛那一手好字,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更让叔叔阿姨们爱不释手,年年春联,甭管是自个儿家门前的还是客栈的,客栈灯笼上的,都是孟琛的手笔,今年也不一样。
  于是霍斯尉凌乱地裹着军大衣下楼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司沛南逗鸟笑得一脸乐呵,还有一群叔叔阿姨绕着孟琛活当成了宝儿的温馨模样,忘了提,还有一只烦人的八哥在哪儿一直“斯尉——斯尉——”地叫,听得霍斯尉拧着眉一脸嫌弃,过了片刻,教八哥叫人名儿的烦人的司沛南终于发现,霍斯尉睡醒了。
 
 
第62章 活阎王、相视一笑
  刚睡醒的霍斯尉好似人间活阎王爷,众人说话的声音正好遮住了霍斯尉的下楼脚步声,他离地面还三个台阶,偏不下来。非得杵哪儿拧着一双眉看着满堂欢,……还有那个正在逗鸟的漂亮男人。
  他估摸着差不多睡够了的时候,手往旁边一摸,原以为能把司沛南径直搂进怀里,谁曾想摸了个空,人去被窝依旧还是暖的。他下意识地以为司沛南睡觉滚着滚着滚一边去了,摸了半天没摸着,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嘛,霍斯尉的小媳妇司沛南人没了。
  霍斯尉顿了一会儿,等着司沛南发现他后才肯从台阶上迈下一只脚,径直朝他走过来。司沛南收回了摸在八哥头上的食指,抱着胳膊坐在小马扎上笑眯眯地看向霍斯尉,那股子乖巧劲儿真是让人觉得乖的没法儿说。
  霍斯尉原本想冷着脸,结果看着他那张脸就没绷住,一伸手就覆在了他头顶上,手大且温暖,跟他的身高极其匹配。揉了揉司沛南的头发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头发长了。”
  司沛南感受着来自头顶的温热,听见霍斯尉的话音,也不仰脸看他,就这么轻微地蹭着他的手,不着痕迹。
  “没以前长。”司沛南懒懒地,说话也拖着调子,惫懒劲尽显。
  霍斯尉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初见他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的确没有以前长,以前留着狼尾,忒野,偏生又长了这么一张乖巧温驯的脸。
  霍斯尉想了想,收了手蹲在司沛南面前,曲着膝。他这么一蹲下来不仅骤然间吓了司沛南一跳,把旁边八哥也吓到了,在笼子里一惊一乍地往后跳了好几步。
  霍斯尉无甚心思去看它,只一只手搭在司沛南的腿上一只手比对着司沛南的头发,一看才发现,面前的司沛南与初见的司沛南委实不像一个人了,变化太大了。
  “怎么了?”司沛南好奇地往前凑了凑,跟霍斯尉都快要脸贴脸,中间隔着霍斯尉那比对的手。司沛南用下巴蹭了蹭,伸出一只手勾上了他的大拇指。
  霍斯尉轻轻地笑了笑,又想起自己还没因为司沛南悄悄下楼而生气呢,又板起了脸,口是心非地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司沛南两只眼睛提溜转,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道离开他这么一会儿功夫,在哪里学的这些手段!霍斯尉到底还是破了功,无奈地看着他:“变了,刚见到你的时候,头发还那么长呢。”霍斯尉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了比,“现在只剩下这么点儿了。”他顿了顿,“但还是很好看。”
  司沛南对霍斯尉哪有抵抗力啊?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欲罢不能,这时候又捏着勾着霍斯尉的手摩挲来摩挲去,总之,脸红到耳根子上去了。
  大抵霍斯尉再夸他一百年,他还是这幅模样。
  “嚯哟,这不是霍少吗?”孟琛终于发现了这尊大佛,捏着手里的毛笔往下一捺收了尾,抬着眼冲着霍斯尉的方向就是一声惊雷。
  叔叔阿姨们到底是没怎么出过门,很少见呆这么久的生人,尤其是数九寒冬。司沛南刚刚已经见过了,都算是眼熟了,看着叔叔阿姨们热情的眼神,司沛南从容地笑着点了点头。
  而霍斯尉就不一样了,被一众人盯着,背后都发麻了,迫不得已只能站起身转过来一一打了招呼。叔叔阿姨们热情似火,看着小伙子一个赛一个长相俊俏,就忍不住说媒了。
  总之,一开了话匣子就开始把话头往婚姻大事上扯,没办法,中年人的通病与热忱。司沛南已经在先前遭过一遍了,他一句“我还是学生”堵住了悠悠众口。
  绕是霍斯尉对这么热情的问候也招架不住,司沛南捂着嘴在一边一通乐,一点儿危机意识没有。后来还是孟琛出声解了围。他跟叔叔阿姨们说,霍斯尉打小儿字写的好,比他还好,叔叔阿姨们不行,哎,就这么一来一往,拉着霍斯尉上桌边写对联儿去了。
  热热闹闹的满堂人,让霍斯尉与司沛南在遥远的北地感受到了久违的年味与热气腾腾的人气。霍斯尉一手好字,笔锋锐利,却为了写春联收敛不少锋芒,大抵是在那群和善的眼光下也收敛了自己,他在众人中抬眸望,司沛南正托着腮教着八哥叫他的名儿,时不时往他这边看一眼。
  偶尔两人一瞥,对上眼了,司沛南就冲他一笑,霍斯尉笔下总会一顿。
 
 
第63章 我们的第一个新年来了
  孟琛在旁边抱着胳膊斜斜地倚在橱柜边上,看着两人暗流涌动也不说话。
  虽说长白的天冷的人够呛,但还是有人不惧风雪过来玩。客栈门口的暗红色幡旗在风雪里飘摇,遒劲有力的笔迹勾出的“客栈”两字总是让人恍惚。
  门外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看上去是两对情侣。男人率先掀开了军绿色的厚厚的挡风帘,推开门的那一刹那,透进大厅的凛冽寒风将门口的风铃吹得猎猎作响。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一群人被这动静吸引都转过了头看向门口。到底是客栈的老人了,抱着春联的一个婶婶将春联往桌上一撂,把手往身上的围裙上一擦,脸上带着笑从容地招呼着一行四人到柜台去登机,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霍斯尉一手捏着毛笔,一手摁着春联,略抬眼看了一眼动静:“你这客栈开的不错。”员工是真把这当成家了,主要还是由于有个不靠谱的老板,孟琛摸了摸鼻尖,霍斯尉的恭维他一般不敢轻易接下。
  司沛南坐在霍斯尉他们的斜对面,离柜台比较近。四个人去登记,他正好打量得一清二楚,不过也只是出于好奇。大冬天的来看长白雪景,可见除了霍斯尉,世间大有奇人在。
  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在山脚下,四个人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护目镜都是因进了屋子起了雾才摘下来的,其他地方愣是没多露出来半点儿。
  司沛南看了一眼就觉得没意思,继续逗他的八哥去了。反而是霍斯尉朝着司沛南那边多看了几眼,那一行人虽说都是情侣,但他分明看见打头的那个男人带着的女孩儿看了好几眼司沛南,霍斯尉眼神不善,但没有说话。
  前面的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霍斯尉的眼神,朝他看了过去,末了,握住女孩儿的那只手往下扯了扯,女孩儿终于收回了眼光。
  登记很快,加上婶婶热络,一时间冷起来的气氛又热乎了起来,拉着四名年轻人问东问西,原来是从北京过来的四名年轻人,都还在上大学呢。霍斯尉挑了挑眉,只觉得巧。
  对方看起来兴致缺缺,婶婶也不好拉着人家多问,遂给了房卡,又加入了让霍斯尉写春联的阵营。
  刚刚跟霍斯尉对视的男人带着女孩儿明显落后了前面朋友一步,女孩儿挽着男人的手低声冲他说着话,嘀嘀咕咕的,男人没怎么听清,侧着头低声“嗯?”了一声。
  女孩儿一把扯下口罩,这下说话倒是口齿清晰了起来:“我说,那楼下逗着鸟的男人好像我小舅舅。”
  “你小舅舅不是还在国外念书吗?回来了?”
  “我也不清楚,只看了那么一眼,觉得像又觉得不像,小舅舅好像没有这么温驯?”女孩儿偏着头看向男人。
  楼梯正拐角了,男人回过了头,凝眸看了一眼正仰着笑逗鸟的青年,揉了揉女孩儿的头:“你看错了。”
  女孩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
  逢至年关,霍斯尉兴起带了司沛南去爬长白山。北坡没封,霍斯尉和司沛南拿着一副纸质的地图,以免迷路。一身装备齐全,临出门之前孟琛还给他们换了两幅手套,说是专门登山防寒用的,比霍斯尉带来的花拳绣腿的东西好用多了。
  霍斯尉难得的没搭腔,把手套拿过来就分了司沛南一副。
  这两天两个人好似被豢养的金丝雀,乍一出门,虽然穿了这么厚的登山滑雪服还是被狠狠地冻得打了个冷颤。但好歹还是坚持了下来,好不容易出一次远门,总不能说连近在咫尺的景色都不去观瞻一下吧?
  霍斯尉笑了笑,拉着司沛南的手用登山杖撑着地往前走着。
  中途司沛南回过一次头,已经化作小黑点的客栈前面隐约出现了四个移动的人影,司沛南猜是那四个旅客。但是距离太远了,司沛南也并没有想和他们一起的意思,上了山与霍斯尉休息之余只略提了一嘴,霍斯尉点了点头,也没有同路的意思。
  要说霍斯尉是第一次来,司沛南其实是不信的。尤其是霍某人用登山杖利落矫健地清理杂草和乱雪的时候,司沛南一质疑,霍斯尉就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往地图上一指,揶揄地笑着问他:“我来过还需要这玩意儿?”
  司沛南撇了撇嘴,嘀咕着说道:“那可不一定。”
  “操”霍斯尉蹦出一句脏字,宠溺又好笑地拍了拍司沛南的头。
  或许是已经冷的没有什么知觉了,霍斯尉干脆扯了口罩,眯着眼睛看向远方。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冷不丁司沛南站在霍斯尉旁边蹦出了一句词来,霍斯尉回过头来看着司沛南,后者学着他也把口罩扯了。
  司沛南抿着唇,直视着前方,霍斯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下意识地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骤然的冷意让司沛南回过神来,霍斯尉眼中带笑,与他对视:“《沁园春·雪》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司沛南眉头微蹙,似在思考,“俱…”刚起了个头嘴就被封得严严实实,堵住的那片唇先冷后热,席卷他唇齿。
  他们于雪山之巅拥吻。
  面前常年被云雾遮掩的长白山天池被天边烈阳拨开一丝裂缝,而后覆了厚厚一层雪的天池出现在两人眼前。
  霍斯尉挥了挥登山杖,将顽石上的雪清理干净,随便垫了张纸,与司沛南坐在山巅。
  山巅更冷,哪怕是刚爬上来也忍不住牙齿打颤。霍斯尉往司沛南手里塞了好几个暖贴,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
  “南南,看雪腻不腻?”霍斯尉腻着风,鼻尖被冻得通红,挡在司沛南的面前轻声问他。
  司沛南体力没有霍斯尉好,现在还轻喘着气,一只手搭在霍斯尉的胳膊上,他微顿了顿:“不腻,很好看。”
  行百里者半九十,能够和霍斯尉到雪山之巅,得望长白山天池早已胜过沿途各种风景。
  霍斯尉指了指天池沿边,声音很轻,刚说出来的话一瞬间就被风捕捉带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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