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一直是一个人,就这么一边苦练、一边受伤、一边痊愈,才有了如今妖力超凡的大妖,也有了极限技术超群的阿渊。
如今听到肖潇心疼的问他疼不疼、怕不怕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好委屈,既然要对我好,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这么晚?他一个人好辛苦,天黑的时候好害怕!
肖潇看着对面的小家伙低着头,掩饰发红的眼眶,顿时顾不得其他了,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搂着他的大头,安慰道:“没事,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听着肖潇贴心的话,被他抱在怀里,阿渊宛如一只被摸的很舒服的小狮子,满足的只想哼哼。
阿渊乘着肖潇还心疼自己,连忙把他拉倒客厅另一侧的沙发上,紧紧靠在一起,然后乖乖向他坦白自己这一个月的行程,为了怕他担心,隐瞒了一部分关于比赛难度和危险性的事情。
肖潇听完之后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一直握着的他手玩弄、脸上有丝丝自豪得意之色的阿渊,平静的问道:“那你去参加比赛是早就决定好的么?”
阿渊从肖潇平静的语气中感觉到了莫名的杀气,连忙乖巧的回答道:“不是的,是临时起意,我发誓,真的。”
“那你在纸条上多写几个字会死啊!还是你这个臭小子,就是故意要让我急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肖潇愤怒极了,大声问道。
“嗯,谁,谁让你不肯承认你也爱我呢,我这,我这不是没法子么。”阿渊越说声音越低,自觉做错了的他毫无底气。
肖潇还是很愤怒,用手用力抽打了好几下阿渊的背,还是不解气,继续说道:“王千渊你还是人么?你怎么不善良点啊?我后来发你微信,好家伙,你硬是看着我急、看着我后悔痛苦,就是不回我,你个小混球,滚,妈蛋,老子暂时不想看到你。”
肖潇越想越愤怒,连粗话都爆出来了,他抬头看看,粘在边上不动不摇的阿渊,危险的眯起大眼,威胁道:“你怎么还不滚?等我踹你出去么?”
“肖潇,你是不是气昏头了,这是我家诶,我滚哪里去啊?”可怜的受气包弱弱道。
肖潇被怼的一口老血憋在喉头,气的后牙槽都露出来了,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用力的站起身,似笑非笑道:“那您老好好坐着吧,我滚,行吧,你好样的啊!”
完蛋了,肖潇真的生气了,我死定了,阿渊呆呆的看着肖潇用力的摔门而去,脑子里只有这句话在反复播放。
别说亲亲抱抱,做羞羞的事了,要怎么让肖潇消气,原谅自己,估计都很难,啊,果然是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此刻的阿渊只想打开自己的脑子,看看之前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能想出这种馊主意呢。
明知道肖潇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外表看着很温柔、没脾气,但却极有原则,自己故意玩失踪吓他,应该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果然肖潇连饭都不给他准备了,阿渊舔着脸到他家里,他也是躲在书房里,不见他。
*******
九重天上,面对玉澈仙子的问题,云熙仙人低下了头,右手不自觉的抓了一下头发,片刻后再次抬起的时候,又是满脸的无所谓,嬉皮笑脸的对老友说道:“这不是我觉得自己的推算能力又强了么?所以想试一试自己底线么,一不小心就玩脱了呗!”
玉澈仙子不赞同的看着老友,板着脸,明显不信任他的胡话。
被玉澈仙子一双睿智的通透慧眼盯着,云熙很快就顶不住了,他的视线开始左瞄右闪,就是不敢直视玉澈仙子。
玉澈仙子气老友的不自惜,也气他的近两千多年来的疯疯癫癫,恨恨的一甩衣袖道:“既然是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探一探自己的能力底线吧!”
说罢,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云熙一看玉澈真的生气了,连忙紧紧拉住她的衣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似得,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玉澈啐了一口,恨恨道:“从小就这样,一犯错就低头不说话,连三岁大的痴儿都不如,连我家的小宝儿、小贝儿都比你强,几千岁的人了,在九重天好歹也是得仙人们尊称一声上仙前辈了,怎得还是如此姿态。”
云熙好几千岁的仙人被好友拿来和幼崽作比较,换成其他仙人早就羞愧难耐了,他却完全不痛不痒,甚至因为察觉到好友话语里的无奈和笑意,便打蛇上棍。
他嬉皮笑脸的对好友说道:“小宝儿、小贝儿想我了吗?”
“你个厚脸皮的,他们想你作甚,你别给我扯东扯西,老实说,你是推算什么才被反噬的?哼,就算你不说,我用屁股都能猜出来,肯定和你的宝贝徒弟云轩有关吧!”玉澈被老友的死德性气的反笑了,连一贯的优雅都扔了,粗话都出来了。
“哇,玉澈你的屁股好厉害哦,这是你练得什么新的绝技么?”论胡搅蛮缠、胡拉乱扯,整个九重天云熙仙人任第二的话,绝对没人敢争第一。
“少来这一套,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让小宝儿、小贝儿再也不理你!”玉澈仙子拿出了杀手锏。
第 21 章
连小宝儿、小贝儿不理人这等必杀技都亮出来了,云熙只能甘拜下风。
整个九重天谁不知,云熙仙人虽然日常有些疯癫,但最是疼爱小仙子、小仙人,和玉澈的两个小仙子,更是好的不得了的忘年交。
云熙只能叹了口气,老实交代受伤的前因后果。
玉澈听完后,无奈的看着老友道:“既然你算不出云轩的未来,何苦再去算那个花妖的。
他本是千年前你药园里一株不知从那儿来的牡丹花,你推算出它是云轩的劫,所以自作主张的让云轩借着下凡历劫躲过它,没想到他们居然在人间再次相遇了。
然后你忍不住又插手,表明上是用云轩的仙缘助了花妖化形,但何尝不是,你在用仙缘换取他的安全呢。
你死死盯着、全力防着,又过了200年,结果却是功亏一篑,他们的命又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我说你个老糊涂,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无论你怎么插手干预,天道始终会以各种方式让他们重逢、纠缠。”
“不是的,不可能的!”面对老友的分析,云熙怎么都不能接受,拼命摇头。
玉澈却是势要将砂锅打破:“你个老顽固,你就不觉得这个花妖的来历和成长有些奇特么?在你遍寻古籍,追寻他为何妖力上升如此迅速时,我曾推算过他的来历。
如今不妨和你说,我只看见了一片紫色,那种紫我只在一个地方见过,那便是存放在九重天神殿中的天界至宝,鸿蒙宝盒中的鸿蒙紫气。”
“玉澈,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你糊涂啊!”云熙听了老友的话,有些气急败坏。
“和你说,有用么,如果我没看错,那真是鸿蒙紫气的话,那花妖的来历就深不可测了,总归是你不能动摇的存在。而且天地已开几万年了,为何它几万年来都未曾有动静,非得在你那个小破院子里才发芽生长呢?非得和云轩纠缠不休呢?恐怕是天意如此啊!”
玉澈毫不优雅的翻着白眼,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不敢和你说,就怕你个老头子会再作出什么傻事来,乱了天道。”
早告诉他,方便他做坏么?一根经的老头子没救了。
“怎么没用,起码,起码。”云熙想狡辩,却不知说什么?
“你能干什么?天地未开时,你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呢!”玉澈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友留。
“起码我不会喝酒误事,会让云轩徒儿离得远远地。”云熙不知死活的继续辩解道。
“你想让远离就远离的么?你插手的还少么?”这个死老头子平时虽然疯癫,但是在大事上也是很明白、很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一牵扯到云轩就白目成这样。
三千年前他独自在五界历练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云熙变成现今这样,本来也是玉树临风的一个仙人,非得搞的像个老头子,还是个为老不尊、疯疯癫癫的。
“你也别多想了,多想无益,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行和你好好推算一下!”玉澈仙子给老友掖好被子,关照他继续闭目休息。
可是云熙却无心修养,老友的话使他想起来了三千年前的往事。
那时他还是个小仙,因为青梅竹马、从小互相依靠的玉澈仙子嫁给了死对头清廷仙人,他一时想不通,觉得被唯一的亲人背叛了,就偷偷一个人云游五界散心。
结果初到妖界就遇险,居然遇到了一个暴躁的大妖,一仙一妖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结果他败了,被大妖抢劫了身上所有的宝贝,至此他就不是云游了,变成了流浪,又倔强的不肯回九重天,就此回去肯定起码被嘲笑个千年。
在流浪的时候,他遇到了云轩的父母,他们是九重天执法者队的执法者,他们的任务就是游走五界,查看有无魔的踪迹,他就跟着他们游走了好几百年。
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比他年长近千岁,知道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仙人,非常照顾他。
在跟随的几百年间,他们如同兄长姐姐般照顾他,教他仙术,关心他生活,充分让他感觉到了有人疼爱的幸福,从此他除了玉澈外,又有了亲人和家人。
他开始叫他们兄长和姐姐,后来小云轩出生了,他有了小侄子,做了叔叔,享受兄长的保护,被姐姐唠叨,然后带着小侄子玩耍,他曾经一度以为可以永远这么的幸福。
可惜年轻气盛的他不知好歹,被人一激,就一个人偷偷去封魔地,增长所谓的见识,结果他遇到了一个大魔,还被抓了。
大魔用他威胁兄长和姐姐,为了救回他,他们中了埋伏。
兄长不敌大魔,为了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就自爆试图拖住大妖,这是最强的攻击,却也是最惨烈的,结果只是造成了大妖的重伤。
接着是早就受了重伤的姐姐,拼着最后一口气,用本命至宝送他和云轩离开,最后也是用自爆拉着受伤的大妖同归于尽。
在送他们走的时候,看着哭的极其后悔的他,姐姐还摸着他的脸说道:“阿熙,这不是你的错,身为执法者,这本来就是兄长和姐姐的最终归途,和小阿熙没有关系,而且姐姐还要在此拜托你好好照顾云熙长大。”
就这样云熙看着疼爱自己的兄长和姐姐先后在自己眼前化成硝烟,从此上天入地再也遍寻不到。
大受刺激的他就一个人独自带着还在襁褓里的小云轩回了九重天,从原来的潇洒自由、爱玩爱闹、四处折腾,变为疯疯癫癫,自我囚禁,不再出九重天一步,每天就是养育小云轩和修炼法术。
而云轩可能是当初在姐姐怀中的时候,一同被大妖打伤,成长的特别慢,在九重天过了千年还是个小童的模样。
为了更好地照顾云轩,而且他也没脸向云轩解释因为他的愚蠢害得他没了双亲,所以他就把云轩当做了徒弟。
云轩于他而言是兄长和姐姐生命的延续,是他曾经和家人幸福生活的证明,他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养育云轩,为了让他健康成长,他特地开辟了药园,种植仙草,炼制丹药,为了使云轩少吃苦,少走弯路,他还去研究苦涩难懂的推算之道,希望借此为他避免各种祸端。
近千年来他日渐苍老的同时,云轩终于摆脱了小童的模样,渐渐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少年,但是他知道因为他终日埋头研究的缘故,云轩很寂寞,和他药园里一株莫名出现、发芽成长的牡丹花株成了朋友。
他一日心血来潮,给这株牡丹花算了一挂,发现,日后云轩会因为它触怒天道,身陨魂灭,为了保住云轩,他只能让他下凡历劫,想借着让云轩远离牡丹花躲避这死劫。
可惜他费尽了心血,云轩却还是断了仙缘,他日日警惕、时时查看,云轩却还是前途难测、生死未可知。
难道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吗?那为什么不罚在他身上?难道他是天煞孤星么?所以要先后夺走兄长姐姐?如今甚至连云轩也保不住。
可能玉澈是因为和他的死对头结成了眷侣,才安然无恙的吧!所以他后来再也不敢和其他人深交,只能和幼童疯癫嬉闹,连隔壁从小疼爱的小丫头也只能慢慢疏远。
云熙这一世真是被天道打击的什么都不敢求,如今唯一的奢望只剩下保住云轩,看来也将是痴人说梦了。
*******
“姥爷,肖潇还在书房么?这是我买的零食,您帮我拿给他吧,嗯,那我先回去了。”阿渊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只能失落又无奈先行离开。
“阿渊,你不坐会儿?也不知肖潇在想什么,你到底怎么惹他了,这孩子虽然看着没啥脾气,但是其实性子很倔。”姥爷完全搞不懂这俩孩子,一个天天来报道,送这个,送那个,一个就是不理睬人,连饭都不送,但是对阿渊送来的东西却是照收不误。
“嗯,不坐了,免得他更加生气。姥爷,我走了啊!”阿渊识相的离开了。
姥爷把阿渊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后,就继续专心看电视里的围棋比赛。
这时姥姥从房里出来了,她看着一大袋的东西,粗略一翻,都是进口零食,这么一大袋,要不少钱吧。
“老头子,你有没有觉得肖潇和阿渊怪怪的,不像是一般男孩子之间的争吵,我看来,倒像是男女朋友吵架了,男孩子在哄女孩子呢?你看肖潇爱吃零食,最近一个星期,阿渊可是天天送。”姥姥的表情相当的古怪。
“有么?我没觉得啊,老婆子是不是你多想了啊!”姥爷好不容易把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拉了回来,耐心听完姥姥的话后,摇头表示不同意、不理解。
“算了,我不和你个石头说,这一辈子你就懂你的古籍、你的书法,女人的心你是一点儿都不懂,我和肖潇去说。”和姥爷过了一辈子,姥姥知道老头子就是个妥妥的钢铁直男。
看着傲娇离开的姥姥,老脸蒙逼的姥爷选择继续看电视,看围棋比赛,这玩意可比啥子女人的心带劲儿多了。
第 22 章
进了书房后,看着嘴角含笑,呆呆的注视着手边一大包进口零食的大孙子,姥姥斟酌了一下后,开门见山的问:“肖潇,你老实和姥姥说,你和阿渊怎么回事?”
姥姥的话音刚落,肖潇嘴角的微笑僵住了,他无助又慌张的看着姥姥,放在键盘上的手不停地握紧放松。
筹措了片刻之后,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姥姥身边,扶着她坐到凳子上,然后蹲在她身前,握着她温暖的手,把头搁在她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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