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就这么讨厌啊,密密麻麻酸楚爬上来,他刚想出去不再看,就被殷泽衍一句话钉在原地。
“你就这么饥渴?”殷泽衍半醉着,勾起的唇角充满恶意,那双好看的眼此时像是一把刀狠狠剜进他的心里。
他的话带着弯钩连血带肉撕扯着林倾舟,他的侮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赶紧收回手,脸色惨白急忙解释:“我没有,你醉了,我今晚睡外面…泽衍!”他还没说完下一秒天旋地转。
殷泽衍猛地拽过他压在身下,酒气扑面而来,他不可控地抖了抖害怕他的压迫感:“装什么?你刚刚摸的不是挺爽?这么多年我都腻了,你还没被艹够?”
他几乎已经习惯了殷泽衍的恶语相向,没有解释半句,只是红着眼看着这个他爱的人。
殷泽衍看他这个样子没来由的烦躁,一活动酒精又开始挥发,不再理会直接低头恶狠狠咬在他肩上,身上睡衣被暴力撕扯。
“你既然这么想,我满足你!”
林倾舟肩膀疼得厉害,他病的本就没力气被殷泽衍折腾更是没招架之力,那人喝醉没有多少耐心上来就横.冲.直.撞。
他安慰自己,你看他说他腻了,其实是撒谎的。
但是这样想并没有让他好受多少,身上疼得发抖,已经好久没有过,他只能咬牙去尽力配合。
殷泽衍疯起来多可怕他是知道的,那时候殷泽衍追求他一年多,记得两个人刚刚在一起时,那人刚成年占有欲太强,太霸道,对这种事尤其热衷,他过完生日就被人拐到床上。
去之前壮胆红的白的没少喝,他只记得疼钻心地疼,疼的身上直冒冷汗,但他还是没忍心阻止沉迷其中的殷泽衍,只是紧紧抱住他小声呜咽。
那次过后他在医院住了三天,醒来就看见殷泽衍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发誓这辈子只要他一个人,一辈子对他好。
那时候身上疼,但心里是甜的,而现在…
他不再去想,慢慢放空自己,要学会习惯,习惯了就不疼了。
泪水逐渐化作水雾,脸色终于慢慢红润起来,他闭上眼不再去看,可这偏偏惹怒那人,整个人几乎被对折。
“睁开眼看!”那人不满意他的态度,凶狠咆哮着,冲击着。
他是爱殷泽衍,但也受不了这种羞.辱,他紧闭着眼,用手遮住眼睛,温热的泪水陷进枕头里。
“艹!”殷泽衍不耐烦骂了句。
谁也没有在说话,夜里安静的可怕,只是他此刻的喘息变得格外明显。
偶尔还能听到几句意味不明,又娇又柔的哼.唧声。
外面又开始下雨,半夜风比白天更大,即使在屋里还是会有凉气,林倾舟想拉过被子,那人按住他的手直接俯下身亲.吻他。
他开始温柔起来,落在林倾舟耳畔密密麻麻的吻,就在林倾舟手慢慢抱上去时,他语气温柔,像是充满无数爱恋说道:“小贾。”
林倾舟如遭雷击,他感觉这一刻心被撕成两半,全身血液瞬间凝固,眼泪不可抑制流出来,喉结滚动颤声问:“你…你叫谁?”
殷泽衍不理会还在动作,林倾舟大脑一片空白,他疯了似的反抗,一拳一拳重重打在殷泽衍身上,双眼赤红:“放开我!殷泽衍你放开我!”
像是从头到尾撕裂一般的痛,全身上下血管爆裂,他开始不管不顾拒绝殷泽衍。
好恶心,好恶心,殷泽衍好恶心!
“别他妈乱动!”
殷泽衍被他的动作惹怒,两人力量差太大,他轻而易举一手抓住林倾舟双臂举过头顶,一手抓起他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吻了上去。
这不算是吻,是惩罚,林倾舟头皮被拉扯着,那人蛮横撬开他的唇齿,肆意掠夺,嘴角被咬破,他喘不过气憋出泪,脚下处处踢他。
他觉得自己心口可能流血了,不然怎么能这么疼呢?
他会死吧,死了吧,死了就不用这么疼了。
眼前越来越模糊,直到快要昏过去殷泽衍才松开嘴,他没有任何反应直接被翻了个面,麻木承受着反抗带来的更凶狠的对待。
殷泽衍有喜欢的人了吗?那个人是谁?
指甲扣进肉里也缓解不了心上的疼,如果殷泽衍看看他,会发现他眼里有近乎绝望的痛。
“殷泽衍,你这王八蛋!”他被压制着掠夺索取不再挣扎,心上像是破了个洞,四处漏风,空的他泪流满面。
“王八蛋?王八蛋你也得受着!”殷泽衍在背后环住他肩膀忘.情的吻着,下一秒胳膊传来剧痛,林倾舟狠狠咬上去,他带着恨,带着痛,不留余力。
殷泽衍眸子沉了沉,青筋爆起,他嘴上带着狠戾的笑,一声不哼。
两人都痛,但互相较着劲。
不知过多久,殷泽衍做完恶直接倒头睡下,胳膊牙印血痕惨不忍睹,林倾舟一动不动看着他的侧脸。
你个混蛋怎么能这么对我?
体温逐渐下降,夜里寒气冷的刺骨,他浑身疲软没有一点力气,咬牙忍着后面不适拉过被子盖上。
好冷啊,太冷了,他往里缩了缩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殷泽衍,过了会儿含着泪起身又给他盖上被子。
他每次认清殷泽衍不爱他这个事实就钻心地疼,他坐起身看着熟睡的男人,记忆次次涌上心头,泛滥成苦水蔓延全身。
林倾舟自小长得好看,眉目清秀,五官温柔又精致,用殷泽衍的话说,当初见他第一面直接惊为天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这一定得是他的。
偏偏林倾舟性格又温顺,家境优越,和殷泽衍是两种人,给大家的感觉像是尊贵温柔的小王子,在学校也算是众星捧月。
记得陪殷泽衍创业时也有无数人朝他丢出橄榄枝,男男女女,每次殷泽衍看到都会发火,当时在谈一个项目,握手时,对方死活拉着林倾舟的手不放,被油腻的胖手揩油。
林倾舟刚想找机会抽出手,还没开口那人直接被殷泽衍一脚踹飞两米,他浑身戾气,眼露寒芒:“再敢碰他,老子废了你!”
林倾舟死死抱住,他才没有再动手。
那时候殷泽衍是爱他的,他们也曾有过无数幸福的时光,十二年谁能说放下就放下,他也不甘心,他相信殷泽衍只是暂时的迷茫,他愿意等,等殷泽衍明白过来,等他知道最爱他的还是林倾舟。
林倾舟不想等殷泽衍幡然悔悟时自己不在,他们两人不该有这些遗憾。
可是他难受,想到殷泽衍刚刚说的话比心被挖出来还疼,他突然有个黑暗的念头,红着眼双手不受控地掐住殷泽衍的脖子。
掐死他吧,掐死他就好了,掐死他就永远都是你的了。
心底那个声音一直蛊惑着他,他崩溃泣不成声,爱惨了殷泽衍。
“你怎么就不爱我了呢?”
第3章 别走,别不爱我。
林倾舟还是没能拿下手,夜里风太冷了,他裹紧被子小心翼翼躺在殷泽衍身边,男人身体滚烫的像个火炉,以往冬天都会抱着他睡。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殷泽衍,伸手虚浮着描绘他的眉眼,眼眶泛酸。
殷泽衍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不爱我了而已。
“我爱你啊,别这么对我好不好?”他声音轻的听不见,但男人还是皱了皱眉,他赶紧噤声。
殷泽衍翻了个身,习惯性把他捞进怀里,林倾舟眼睛涨的发疼,死死咬住唇瓣,整个人往殷泽衍怀里钻了钻,几乎贴在他胸膛上。
企图离那颗渐渐远离的心近一点,再近一点。
林倾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过往,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直到天微微发亮才睡过去。
别走,别不爱我。
连日的雨终于停下,腾海难得放晴,微弱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打在地毯上,雨过天晴的阳光总是能带着希翼。
林倾舟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了,被褥都是凉的,房间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发呆。
他心里空旷的难受,昨晚他又打又咬那么过分,殷泽衍是不是更不想见他了?
林倾舟眼眸垂了垂,爬起来想给他打个电话,抬头一看殷泽衍车钥匙还在床头柜上。
他突然有些欣喜,那个人还没走。
殷泽衍很久没有在白天留下,他那方面需求很大,但他这个人有自己一套原则,不会随便找人解决,而且他这个位置也不会随便给人抓到把柄。
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使这两年他不爱林倾舟了,还是会偶尔回来折腾他,把家当成旅馆,天一亮潇洒完了就走,不带一点留念。
想到这林倾舟欣慰自己还有那么点用,又苦笑一声难过不已,外面都说他被殷泽衍包.养,只会爬.床,好像这么看上去确实有点像。
林倾舟揉揉头发不再想下去,殷泽衍应该还没吃饭,他起身把乱糟糟的床单塞进洗衣机,快速洗个澡下楼去做饭。
今天身体好多了,可镜子里的人脸色还是发白,林倾舟看着自己有些不满意,消瘦的脸,有些红肿的眼,30岁了再好看也比不上年轻人,如今还这么憔悴,怪不得殷泽衍不喜欢。
他快速拍了拍脸有了些血色:“他好不容易在家,别这么倒胃口。”
他一瘸一拐下楼,每走一步后面牵扯得疼。
林倾舟下楼时,殷泽衍正在客厅看文件,不同于在外面那么冷酷,衬衫开着领口穿着随意自然,头发慵懒垂下,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一旁太阳光线不偏不倚打在他身上,加了一层柔光。
这老男人真好看。
林倾舟就爱他这幅样子,即使这么多年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动了下。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问昨晚那个名字是谁,乖顺说道:“衍哥,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听到他下来,殷泽衍冷冷看过来目光一凝,招了招手,语气公事公办不夹一丝感情:“过来。”
林倾舟突然僵在原地,他有不好的预感,殷泽衍很少这么和他说话,多半是厌恶地,不耐的。
他心里慌得紧,如果不是不可以几乎想拔腿就跑,他不想听,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看到殷泽衍挽起的衬袖胳膊上狰狞的牙印,像是找到借口:“我,我先去拿药箱,伤口感染不好。”
“站住,我让你过来。”殷泽衍声音冷下来,带着威压,他一向对他没有多少耐心。
林倾舟浑身战栗,手紧紧攥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面前站立,像是死囚接受最后的审判,他在等着殷泽衍那把刀落下来,还带着一丝侥幸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可殷泽衍还是没看他一眼,直接把文件递给他。
股份转让协议书,他看到这几个字全身血液都凝住了。
殷泽衍真不要他了,一点也不想欠他。
林倾舟眼泪打转,咬了下舌尖让自己冷静,可声音却颤个不停:“衍哥,我们冷静一下好不好?我…我再也不烦你…”
“够了。”殷泽衍看着他,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隐隐有些不耐:“这是当年你给我的股份,还有收购林氏的合约,杂七杂八全在这,我一分不要,这个房子下午去消我的名字,也是你的。”
殷泽衍平静的像是处理任何一份工作,不加任何感情的划分着财产,一字一句像刀割一样把十二年的感情在林倾舟身上剔除。
他们之间不能算是包养,永远也不是,殷泽衍创业时没人帮他,林倾舟拿出自己所有钱投资所得20%股份,在公司起来后怕殷泽衍被其他股东打压,无偿转让,如今市值早就是天价。
林倾舟家里公司倒闭,所有人想瓜分,他又低价给了殷泽衍。
一笔一笔地账算过来,怎么也算不上包养。
他控制不住泪水涌出来,鼓足勇气咬牙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
那么显而易见的答案他还是要问,到底想要一个什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提问的人无论听到什么答案都不会相信,永远都是无解的。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问出这种话很悲哀,殷泽衍面无表情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笑话。
林倾舟指甲扎进掌心,整个人崩溃的问出那个问题:“是因为那个叫小贾的吗?你喜欢他?”
殷泽衍沉默不语。
林倾舟觉得他心里扎了把刀,硬生生的流着血,他放下尊严恳求道:“我可以不看那些绯闻,我再也不去烦你让你回家,你不要喜欢别人,我们不分手好不好?”他无比期盼的看着殷泽衍,似乎对方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分了吧,我腻了。”从始至终殷泽衍没有一丝情绪,隔岸观火般看他痛苦。
他的恳求没有丝毫用处,又听见了那句让他刨心挖肝的话,心疼到说不出话来。
他身体不受控的发抖,眼前模糊一片,身前这个人和年少说爱他的人重合,不同的是那个殷泽衍站在宿舍楼下,手弹吉他当众出柜表白,说着永远爱他。
林倾舟很小就失去母亲,父亲给他最好的生活却不能陪伴,十七岁那年他自己拿着蛋糕在学校花坛吃,十一月初粉色月季花落了一地,浓郁的花香飘散又聚拢。
殷泽衍和一帮兄弟逃学回来,好死不死跳墙没看到林倾舟,跳下来直接砸中他:“卧槽!”
“他妈谁啊,站在这…”殷泽衍一看身下人莫名其妙红了脸,只觉得突然血气上涌,林倾舟洁白的校服粘上了蛋糕,躺在粉色花海里瓷白的皮肤被印上红印子,眼圈通红看着他。
“你逃学,记过!”林倾舟不甘示弱怼回去,推开他爬起身。
殷泽衍眼像是黏在他身上,一向张扬霸道的他突然变了性,一脸讨好:“对不起,没砸伤你吧?”旁边小弟都看傻了眼。
从那以后殷泽衍像狗皮膏药缠上林倾舟,换班,送礼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知道林倾舟是艺术生,聪明如他几个月学会了吉他,有意无意唱歌给他听。
不要脸不要皮缠了一年,林倾舟记得那年他十八岁已经习惯了那个人存在,有一次晚上下课没看到那个人来上课,大冬天太冷他打算回宿舍。
回去路上无数人往他宿舍方向走,他正疑惑就看见在河对面,殷泽衍一身白色衬衫,长腿点地坐在高脚椅上,正注视着他慢慢弹起吉他。
那天是林倾舟十八岁生日,殷泽衍在全校面前出柜表白。
他帅气张扬拿着吉他一步步从桥上走过来,目光深情从未离开林倾舟。
晚上起了风,还未掉落的树叶被吹得哗哗响,好像都在说着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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