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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徒弟重生了(穿越重生)——姜鱼

时间:2022-03-14 10:04:30  作者:姜鱼
  卢鸣风还是好酸,扑上去抱住殷无尘胳膊,故意撅起嘴来撒娇,“师尊,人家也要功法嘛!”
  殷无尘面色转冷,“放开。”
  便是阮秋,也没忍住笑了,二师兄可真是太会作死了。
  片刻后,卢鸣风哇哇大叫着练剑,而殷无尘手中执一根树枝,卢鸣风每挥出一剑,树枝便会在他身上抽出一道印子,纠正他的姿势。
  殷无尘单手背在身后,面色平静,一板一眼地教训徒弟,“腰挺直了,剑都端不稳,那日还输给了林庸,怎么有脸说是我的徒弟。”
  “我就是打不过!”卢鸣风很有脾气,“我一个筑基期怎么打化神期?啊别别!我错了师尊!”
  他还想顶嘴,谁知树枝一挥,就抽得他鬼哭狼嚎起来。
  林松风在殿里听见动静出来,看见师弟挨打,半点没有帮忙的意思,抱着胳膊在门口看热闹。
  卢鸣风看见他,立马跑过去,“大师兄,快来帮我啊!”
  一截树枝飞来,剑气如虹,将卢鸣风前路挡住,卢鸣风一个后空翻躲开,树枝却又凭空刺来。
  无奈之下,卢鸣风狼狈地提剑格挡,脸上满是惊诧。
  “师尊!你的树枝跑了!”
  殷无尘神色淡淡,“我亲自与你对练,还不还手?”
  卢鸣风不觉得荣幸,他都快哭了,“可是我打不过啊!”
  “那便接着练。”殷无尘问:“你说,我现在偏心谁?”
  卢鸣风叫道:“我错了师尊!”
  话虽如此,他却已认真起来,眼底闪烁起灼灼的战意。没有一个剑修,能拒绝剑圣的陪练!
  阮秋默不作声地抱着卷轴站在边上看卢鸣风挨揍,却像是游离在几人之外,眼里满是迷惘。
  殷无尘回眸望见,放任剑气带着树枝与卢鸣风过招,走了过去,“不必管他,好好修炼吧。”
  阮秋垂眸轻抚金光卷轴,眉头微蹙起,“师尊,这功法如此珍贵,我,我真的可以修炼吗?”
  殷无尘双眸微怔,凝望着他。这双生来多情的桃花眸,在他这里稍显清冷,看着旁人时,总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便是面对自家弟子,如林松风与卢鸣风时,也是威严更多。但此刻看着阮秋,他的眸光不再寒冷,似是有些无奈,又像极了温柔。
  “阮秋,我一直都相信你。”
  风雪分明早已停下,阮秋心底却泛起了涟漪,他用力抱紧金光卷轴,郑重地承诺,“师尊,我会认真修炼,不让您失望!”他更加坚定了先前的决心,“师尊,您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弟子以后会更加孝敬您的!”
  ‘孝敬’二字一出,什么旖旎氛围都完全消失不见,便是殷无尘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复杂。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哄老婆!
  小秋:尊师重道!
  发现还有好多剧情没写,这周开始日更!
 
 
第二十一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似乎有殷无尘的一句信任,阮秋心中便有了自信,感激的话没再多说,便一心投入修炼。
  太阴御水决有九重,前三重御水篇,入门甚至可以说简单,但上限极高,阮秋是有修炼底子的,似乎是因为从前修炼家传的残卷功法的缘故,修炼起御水决是事半功倍。
  入定之后,阮秋的神识进入识海内境,第一重御水入门篇只是基础,但到第二重,御水之力便从小溪流转为汤汤大河,而到第三重,可驾驭之水便由河流扩大到沧海。
  阮秋不知自己修炼了多久,只知道灵气运转了几个大周天之后,御水决第一重修习完毕,修为稳固下来,竟是险些进入练气六层。
  要知道他前几日才刚刚连升三层到练气五层,这才刚修炼御水决,就摸到了练气六层的边缘!
  而后,阮秋才发现,他的识海内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一处泉眼,小瀑布犹如银带自半空淌下,将平静的湖水变为活水,中央小岛上的大树也多了几分勃勃生机。而阮秋元神所化之象的小鱼,也在活力满满地追逐着半空的泉眼,在瀑布中不断跳跃,逆流而上,体型好像大了一些。
  阮秋捡起掉下水中的小鱼,放在手中端详,他果然没看错,小鱼真的长大了,由小拇指那么大点变成了两个手指头大,鳞片也从半透明变成了闪烁着潋滟霞光的浅白色。
  原来修炼的功法真的可以影响到元神所化的形象,阮秋点了点漂亮的鱼鳞,小鱼俨然忘了那处泉眼,拍着鱼鳍追逐起细白的指尖。
  陪小鱼玩了一阵,阮秋想起他跟阿夕约好去采药,他修炼起来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便匆匆从识海内境里出去,睁眼一看,他还在入定时待的药泉,但天色显然是清晨。
  阮秋掐指一算,才知道自己在这里闭关三日,险些要错过跟阿夕约定的时间,他便没再去无极殿找师尊师兄,换了衣裳直接出门。
  好在,阮秋还是准时到了,而阿夕已经等了一阵了。
  当时阮秋同她约定帮忙采药抵债,他们采药的地点还是在玄极宗的,很多灵草药材灵犀山的灵草园都有,但玄极宗占地辽阔,又正好建在云水河岸上,从来不缺天材地宝,一些小山头便是不少弟子会去采药的地点,而且不需要用功绩或灵石换取。
  今日阮秋带阿夕去的,就是他常去的一处小山谷。
  阿夕非要抢着背药篓,阮秋便由着她去了,晌午时,阮秋便准备回去了,阿夕却有些奇怪。
  “我们不进谷吗?”
  阮秋解释道:“山谷深处有猛禽妖兽,就不进去了。”
  “好吧。”阿夕遗憾道,她是头一回来采药,跟着阮秋不会无趣,只是药篓里轻飘飘的,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帮不上忙,对不住阮秋的好意,可也不想给阮秋添麻烦。
  二人这就出谷,阿夕背着药篓,一蹦一跳地跟着阮秋,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满是好奇。
  “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阮秋同她相处半日,也知道这小姑娘有些小孩心性,他待小孩子一向宽和,耐心地说:“这是开阳山和清徽山的交界处,我以前常来,那边的山壁上还有许多珍贵灵药。”
  听说那边有珍贵灵药,阿夕眼睛亮了起来,顺着阮秋指引看去,那果然有一处料峭的山壁,几乎垂直地立在山谷外,足有数百丈高,经过多年风吹雨淋,表面十分光滑。
  若不凭借飞行法器,恐怕很难攀越光滑如镜面的山壁,何况一般高级灵药所在都有妖兽守护,修为低的修士,还真不敢爬这处山壁。
  阮秋并未错过阿夕眼里的渴望,他又说:“在筑基之前,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去那里采药。”
  阿夕不像谢英那样鲁莽,点头道:“我知道,阮师兄放心,我是很想还你的灵石,但我不会不顾性命,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阮秋没问她是什么事,只说道:“你比很多同龄人都聪明,只要有恒心,相信你会成功的。”
  阿夕点点头,笑眯眯地跟上阮秋,“阮师兄以前常来这里采药吗,是不是也爬过那座山?”
  阮秋摇了摇头,想了下,又笑着颔首,“我没去过那座山采药,不过,我确实上去过……”
  那是他还没入清徽山时,大抵,也正是在宗门大比的时候,他来这里采药,裴桓也跟着来了。
  这些年来,裴桓始终不满阮秋独独对他的疏离与冷漠,那日追着他到山谷里,非要阮秋去宗门大比看他下场比武,阮秋不肯去,他便将阮秋带到了那处山壁上,放言只有阮秋答应他,他才会来将阮秋带下去。
  这个小山谷平日很少有人来,否则阮秋也不会常来这里采药,那处山壁又高又陡峭,山上的风很大,阮秋至今还记得,他那日被扔到这山壁上求救无门时有多么无助。
  可他也不想认输。
  所以,他开始往下爬。
  爬到一半时,他忽然被一阵山风刮了下去,那时裴桓早就不见了踪影,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但是,他被一柄剑接住了。
  那是清徽山剑圣的荧烛剑。
  时隔八年,在九岁那年时曾经被殷无尘救过一次的阮秋,终于在十七岁时又见到了他的恩人。
  后来,他成为了殷无尘的徒弟。
  一切好像都是冥冥注定好的,若裴桓没有将他扔到山壁上,若他那时认输了,殷无尘便不会再次救下他,而他会一直躲在开阳山的藏月峰上,或许此生也无法再见到恩人。
  阿夕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阮秋的后话,抬眼一看,阮秋唇角含笑,竟是异常的温柔甜蜜,她年岁尚小,不懂得这是什么,便问:“阮师兄,你上去之后呢,采到药了吗?”
  阮秋回神,秋水眸半阖下,“没有,山壁上确实有不少奇珍异草,我虽然没有采下它们,但是,我也遇到了人生中最幸运的奇遇。”
  阿夕似懂非懂,好奇地瞅着阮秋,却没有多问,她一向识趣,只是忍不住多看几眼远处的山壁,忽而目光一顿,站定下来,皱着眉头说:“阮师兄,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阮秋微愕,“哪里?”
  “这边!”
  阿夕背着药篓跑过去,阮秋只好跟上去,等到了山壁下,才发现半人高的草丛里果然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趴着,白色的灵犀山弟子服上满是血水,染红了大片干草。
  阮秋的面色变得凝重,快步上前,伸出手探了探那人鼻息,而后松了口气,慢慢将人翻过来。
  阿夕又是一惊,“是他!”
  阮秋也吃了一惊,躺在地上的白衣弟子正是沈灼寒,此刻他面色青白,看上去很是狼狈。
  “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夕问出了阮秋心中所想,她只在林家庄见过沈灼寒,并不熟悉这个人,“阮师兄,怎么办?”
  阮秋很快找到沈灼寒重伤的原因,他肩背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像是猛兽的爪痕,而肩上又有一道穿刺而过的剑伤,此刻还在流血,他毫不犹豫封住穴道止血,抓着沈灼寒的手臂,硬是将毫无知觉的人搀了起来,随后干脆利落地放到了背上。
  “他的伤不致命,只是昏了过去。不过若是继续在这里待着,恐怕血水会引来山谷里的妖兽,到时恐怕性命难保,我将他带回去。”
  沈灼寒比阮秋高大许多,整个人趴在他瘦弱的脊背上,岂不是要压折了他的腰?阿夕慌忙摘下药篓,“阮师兄,还是让我背他吧!”
  阮秋对比了一下沈灼寒和阿夕的身高差距,笑了出声,“放心,我自小力气比常人大一些,近来修为突破,不说千斤,百斤也是能扛起的,背一个成年男子不算什么。”
  看阮秋单手就能将沈灼寒拎起,现在背着人也很轻松的样子,阿夕犹豫着将药篓背回去,又说:“我家离这边不远,先去我那里吧,师兄若是累了,我们就一起抬他去!”
  阮秋道:“也好。”
  不过去阿夕家的一路上,阮秋都没让沈灼寒下来,他背着沈灼寒确实是挺轻松的,何况这人还是他师尊将来的道侣,他怎么能不管?
  一炷香后,他们就到了阿夕家里,那是在开阳山主峰山脚下的两进院子,难怪先前宋新亭找不到她,这里已经是开阳山主峰范围。
  阿夕家中还有一位老妇人,她喊那人李婆婆,她让阮秋进屋将沈灼寒放下时,这位李婆婆也取来了干净的热水,阮秋帮沈灼寒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好后天色也开始转黑。
  期间沈灼寒一直没有醒,阮秋却是累得够呛,阿夕让李婆婆找一身合身的衣裳给沈灼寒换上,便拉着阮秋出门,让他坐下歇会儿。
  阮秋本想在这里待到沈灼寒醒来,毕竟这里只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位老婆婆,多有不便,若是换药的话,他还可以搭把手,不过阿夕看天色黑了大半,还是劝阮秋回清徽山。
  “阮师兄修炼要紧,放心吧,他在我这里不会有事的。”阿夕保证道:“婆婆她很厉害的!”
  阮秋也看出来那位李婆婆至少有着筑基的底子,不过大概也无法再突破了,才会变成这副苍老的模样。能在开阳山主峰让一位筑基修士照顾阿夕,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想到他出来已有一日,阮秋留下一瓶丹药便离开了。
  阿夕送他下山,心中颇有些羡慕,“那个叫沈灼寒的,是阮师兄的朋友?阮师兄对他真好。”
  阮秋失笑道:“都是同门师兄弟,总不能见死不救。”
  阿夕似乎有话想说,支吾半晌,忍不住问:“阮师兄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在主峰吗?”
  阮秋淡笑道:“我确实有些好奇,不过若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阿夕双眼呆呆地看着阮秋,“自从阿爹离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夸过我了。”她忽然有些难过,也有些向往,“我也相信阮师兄是好人,而且还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将来成就必然不在殷剑圣之下,若是阮师兄真的是我的师兄就好了。”
  阮秋可不敢当,“师尊已是许多人仰望而不可逾越的高山,我只盼不要丢他的脸就够了。”他轻轻摸了摸阿夕脑袋,“你我都在玄极宗,若是你想,也可以一直喊我师兄。”
  阿夕果然又开心起来,“好!阮师兄!”她认真地同阮秋说:“阮师兄,我姓李,叫李元夕,我确实不是玄极宗的弟子,以后也不会是,那,我还能再跟你一起采药吗?”
  “自然可以。”阿夕的身份大概有些复杂,不过她很有自己的主见,不是个会任人摆布的。阮秋没有细问,只是上山采药,他自然可以应下,“你愿意来陪我,我很开心。”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还是件苦差事,阿夕却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高兴不已,“嗯!”
  天色逐渐黑沉下来,凌绝峰上,无极殿中烛光通明,像是一盏照在回家路上的指路明灯。
  林松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账本,这几日看得头晕脑胀,偏生这会儿身边还有个二师弟跟苍蝇似的在他耳边嗡嗡直叫,吵得他脑仁疼,他深吸口气道:“你就不能安静点?”
  卢鸣风整个人瘫在地上,明明累得直喘气,可一动就浑身疼得嗷嗷叫,“我也不想啊,谁让师尊那么狠,我这身骨头都快炼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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