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样的人一点都配不上那么优秀的人!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 走过去,把人给推醒了:“喂,人都走了,你还在这里睡什么呢?”
“嗯……???”那人迷迷糊糊地醒来,抱着被子迷糊地看着何洛, “你是什么人?”
“我是荣昌地产的小少爷, 荣昌地产你知道吧!”何洛对着人一点都不客气道, “你要等着的那个人走了,我在下面亲眼看到他们坐车去什么会所了。”
“啊?”那人明显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彻底懵了。
“啊什么啊, 还不穿上衣服去追呀!”何洛将他脱在一旁的衣服扔给他,一边催一边还特别好心地说,“从后门走, 后门出去就能打车, 方便得很。”
那人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 一边穿还一边对何洛感谢道:“谢谢你啊。”
“不谢, 不谢, ”何洛领着他从二楼的另外一个直通后门的楼梯下去, “毕竟我是好人,就喜欢做好事嘛。”
把人送走后,何洛反手就将敞开的后门给反锁了,再返回那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目光在那满屋子檀木打造的家具上巡梭了一眼,有些纳闷道:“瞧着人挺贵气的啊,怎么品味这么老土。”
他四下里看了看,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又瞥见刚才被那人睡过的床乱糟糟的,想了想,走过去抖了抖被褥。
这一抖,被褥里带着一股带着好闻的檀木香味全倾泻了出来。
何洛忍不住轻轻嗅了嗅,好好闻的味道,他贪恋这股味道地又往被褥里凑了凑。
确定这股味道是被子里自带的,不是刚刚那人身上留下的,这才放心了。
——这么好闻的味道,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吧。
从小到大除了裹着自己的小毯子能睡着觉的何洛还没有试过不裹着小毯子睡觉的他,突然产生想要试一试的想法。
就睡一会会应该没事吧?
何洛左右看了看房间,很好,没有人,何况刚刚那什么都睡了,他睡一下又怎样!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何洛快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舒服地盖着被子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直到脸上传来一个冰凉的触感,他才慢慢睁开眼,入眼的第一眼看见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旋即意识回拢,他想起,原本应该躺在这张床上的人应该刚才被他赶走的那人,所以面前这人亲的应该是刚才那人才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何洛的脾气爆发到了顶点,想也不想地踢了面前的人一脚,向他怒吼道:“你变态啊!”
“我是男的你看不出来吗?明知道我是男的,你还亲我,你简直变态到无可救药!”
人被他踹了一脚,无端地皱了皱眉:“你不是……”
你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么?
何洛就猜他会这样说,所以先发制人地率先开口了:“不是什么,什么不是,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变态啊,看到个男的就上去亲他,你不会还要以为我是来给你暖床的吧,想都不要想,你以为你是谁呀,也配我给你暖床……”
然后何洛就看到面前的人深吸了口气,语气冷淡地说:“那就从我的床上下来。”
“不下,”何洛什么时候被人用这个冷淡的口气对待过,一时间来劲了,“你让我下我就下啊,我才不听你的!”
傅薏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床边,冷冷地道:“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下不下来。”
何洛才不怕他:“不下,不下,就不下,吓唬谁呢!”
“一!”
“哼——”
“二!”
“哼哼——”
“三!”
何洛正要做鬼脸,傅薏直接对外面的人吩咐道:“既然他这么喜欢这张床,那就把床送给他,现在,把人和床给我一块请出去。”
说完哗啦啦一堆人挤了进来,拆的拆门,抬的抬床,当着整栋别墅一众宾客的面,就那么将他从别墅大大咧咧地抬了出去……
何洛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当然不会事罢干休了,被抬出了门,转头就去买了一挂大红鞭炮,当场给他放了一炮。
这会儿城里已经开始禁鞭炮,一挂鞭炮下去,警察很快找上门,罚了傅薏不少钱。
当时何洛就站在傅薏家不远处,见他老老实实地交了罚款,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何洛以为傅薏不出声就是认输了,得意极了,此后每年过年他都买一挂鞭炮去傅薏家门口放了,再偷偷躲在花坛里,看到傅薏“灰头土脸”出来交罚款,他能开心一整天。
直到五年后,他在他爸办公室里看见毫不留情地向他说出他家公司已经被他给收购了的傅薏。
那一刻,他只觉得这是傅薏的报复来了,对比起他那小儿科的放炮报复,傅薏才是闷声放大炮的人,一下子就把他轰炸了。
他害怕极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事情,他不管不顾地跟傅薏大吵大闹起来。
傅薏居然还要他给他做小情人来羞辱他,他把他当什么,放跑了他一个小情人,他就要他给他做小情人来抵债么?
做梦!
何洛气极了,什么也不管地破口大骂他没有家教……
直到被傅薏挂在窗沿上,看见傅薏那双恨不得把他丢下去弄死的眼睛,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不对劲。
他跟傅薏就这么芝麻大小的事,就算他骂得过分了,傅薏再骂回来就是了,他怎么可能有想把自己弄死的想法。
回到家,他就跑去问他爸,他们家和傅薏家是不是有什么仇啊。
何洛至今都忘不掉他爸当时那个失魂落魄而又充满愧疚的眼神。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他爸从书房拿出了一份报纸给他看。
【D市特大地震,荣昌地产副经理祝兴旺贪污工程款,致书香雅苑房检不过关全部倒塌,B大两位夫妻教授为救幼子双双去世】
下面配有一张傅薏从废墟里被人给救出来,而他爸妈为了让他可以存活用身体架起桥梁替他抵住那些钢筋水泥的图画。
“爸爸也是最近才知道傅薏就是当年那个活下来的小孩,如果傅薏最近找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能忍让就忍让一下吧,虽然当年这件事的负责人已经被判了无期徒刑,但这件事毕竟是我们家对不起这孩子。”何荣昌说罢眼神闪躲着不太敢看何洛地深叹了一口气。
“轰”地一下,何洛犹遭雷击般愣在当场!
虽然这件事的负责人已经为他的贪欲付出了代价,可他们家这家企业还在啊。
不怪傅薏想弄死他,像他们家这种的产业害死了他的父母,害了他一生,没有弄死他们一家都已经算得上他仁慈了,他还不知道死活地跑去骂他父母,骂他没有教养搞同性恋。
他有什么资格说他没有教养,全天下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他了。
活该他们家破产,活该他们家欠一屁股债,活该他从小少爷变成落魄户。
也就是从那天起,何洛收敛起他的小少爷脾气,安安心心地接受了家里破产,公司被傅薏收购的事实,老老实实上班还债。
“……”
“唔……”
何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后脑勺像是被人打过似的钝疼钝疼的,他口干舌燥地爬起来,打开门出去接水喝。
却听得爸妈在盥洗室里吵架:“我当初就说了,大的是这样,小的肯定也会那样,你当初怎么给我保证的,说不会不会,他还开不了这个窍!现在好了吧,还不是变得跟大的一样了!”
“哎呀,感情这种事,没办法预料的嘛。”
“你别替他们说话,何荣昌,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也是,不然怎么两个都是……”
什么大的小的,何洛听得云里雾里的,喝完水,走到盥洗室门口,好奇地向里面探了个脑袋:“爸妈,你们在吵什么呢。”
吴群芳当机立断地停了声音,用手卷了卷头发:“没什么,在跟你爸在吵员工的事情,你别管。”
“哦,”听着不太像啊,但何洛也不至于在新年第一天触爸妈的霉头,乖巧地道了声,“那祝爸爸妈妈结婚纪念日快乐。”
“也祝洛洛新年快乐。”何荣昌和吴群芳也跟何洛道了新年快乐,一人发了一个红包。
“爸妈我出去玩了。”拿到红包何洛心情好了点,很有眼色地没在家里久留,洗漱收拾完就出门了。
“哎,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
出了门,何洛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买了罐可乐在大街上边喝边走着,大年初一是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他和他哥每年都会很识趣地把这天空出来,留给父母相处。
小时候时候他还能去找狐朋狗友玩,后来认识了傅薏,他就年年去给傅薏放炮,再后来家里破产,城里现在又不允许放鞭炮,他就只能在街道上流浪了。
何洛将喝空的易拉罐放在地上,用脚踢着它滚,听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在听放鞭炮的声音一样,想到自己曾经办过的蠢事,难过地抿紧了唇。
所以说,像他这种又蠢又毒一无是处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喜欢那么优秀耀眼的傅薏。
何洛闷闷不乐地踢着易拉罐,突然前方的易拉罐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给捡了起来,头顶传来一道好听的熟悉声:“又想放鞭炮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我已经不记得你骂过我什么了。
何洛有点惊奇地看着将那只被他踢得破破烂烂的易拉罐给捡起来的傅薏:“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薏看了眼四周, 确定是在大街上,挑了挑眉:“我不能来这儿?”
“当然不是,”何洛摇摇头,眼珠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傅薏, “你不是应该回老家过年嘛。”
何洛还记得傅松柏给他交代过要让他多劝劝傅薏过年回家参加个什么仪式的话。他先前有空的时候给傅薏提过一嘴, 傅薏回他了一句, 知道了,他还以为他听进去了,今年会回去过年呢。
“嗯, ”傅薏低低地应了声,也没反驳,何洛抬头等着他回答,然后就听见傅薏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一个人回去也没有意思。”
何洛不禁嘟囔:“可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年不也挺没有意思的。”
傅薏半垂下眼眸与何洛对视片刻, 旋即收回目光, 轻声道:“走吧。”
“去哪儿啊?”何洛先是被他看得全身发毛, 又被他这么一说给说懵了。
傅薏随手将手里的易拉罐扔进可回收垃圾桶里,拍了拍手,不怎么在意地说:“带你去正规放鞭炮的地方。”
“嗯???”
何洛满头问号, S市现在还有正规放鞭炮的地方吗?
但傅薏没有回答,只是领着他向前方不远处的车而去,他也识趣地闭上嘴巴, 没再多问。
反正到了就知道了嘛。
然后傅薏就把他给领到了S市护城河河滩上。
“在这里就能放鞭炮了?”何洛看了看护城河栏杆外密密麻麻挤满了一圈的人, 疑惑不已。
S市禁烟花炮竹很多年了, 平时都看管得很严, 像节假日这种日子更是执勤得厉害, 尤其是像河滩这种放烟花爆竹的绝佳好地方绝对一抓一个准。
何洛小声地跟傅薏说着, 眼睛还不住人群里瞄,要见到执勤的,他准备拉傅薏就往人群里跑。
人一多,他就分不清谁是谁了,是跑路的最佳地方。
“放心,”傅薏将何洛的脑袋给掰了回来,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今天这儿没有人来管。”
何洛抬眸看了眼淡定至极的傅薏,还没明白过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响指声。
紧接着,河滩对岸响起了“砰砰砰”地的巨响声。
何洛被这巨响声吸引,转过头去,正好就看见一束烟火划破黑夜冲上云霄,在天空绽放出满天绚烂漂亮的花火。
“哇——”
何洛眼睛骤然睁大,两只澄澈的瞳孔里倒影出花火的样子,显得眼眸亮晶晶的:“是烟花,阿薏,这里可以放烟花。”
何洛这会儿也不傻了,这么大型的烟花燃放活动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彻底放下心来,转过身去准备拉傅薏一块儿观看。
却见傅薏从后备箱里搬了一大箱的鞭炮和各式各样的小烟花出来:“想玩什么,自己挑。”
“咦——”何洛看了眼那装着各式各样烟花炮竹的箱子,再抬头看了看傅薏,顿时像明白过来什么一样,指着远处地烟花问道,“这些不会是准备的吧!”
傅薏没有回答,低头在箱子里找了个打火机出来:“玩吗?”
“玩!”何洛想也不想地接过打火机,在箱子里拿了一串自己喜欢的小炮竹出来,点燃引线,丢到空闲的河滩上。
瞬间河滩上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何洛捂着耳朵,开心地去蹭傅薏的脑袋:“这才有过年的味道嘛。”
哄开心的何洛就跟收起獠牙的狗狗一样使劲蹭着傅薏,傅薏按耐不住低头浅笑了一下,点燃一只小烟花棒递给何洛,认同道:“嗯。”
何洛接过傅薏递过来的烟花棒,在手里甩了几下,看着烟花棒甩出漂亮的火星,开心地偏过头去看傅薏。
这时,周围的人群中也陆陆续续有人拿了烟花炮竹出来放,满天绚烂的烟花下,傅薏身穿一件驼色大衣,在星星点点的炮竹声中,正低垂着眼眸温柔地在对他笑。
何洛的心脏控不住地紧缩了几下,心跳声震得他耳膜都在鼓动。
何洛不禁想,傅薏没有怪他当年在他家放鞭炮的害他交了不少罚款的事,还让他给他做小情人,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
他清楚,因为傅薏父母的事,傅薏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原谅他们家,他不贪心,他只要傅薏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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