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瑀感觉到这位“新朋友”的无情嘲笑,紧盯路况的眼睛又分不出神来瞪他,气得甩他一句:“以后都你开车,我不开了。”
“我在夸你,怎么反倒生气。”叶清和笑意更浓了:“不过要我开车没问题,以后我们出去玩,都我负责接送。”
“说得好像会常出去玩似的……”安瑀紧握方向盘小声碎碎抱怨。
“会啊,我会常常来找你玩的。”叶清和愉快的说:“我们可以去看电影喝咖啡,也可以像上次去餐酒馆吃饭听歌,还可以一起去健身。之前你不是还问我腹肌要怎么练,我可以教你。”
“……”安瑀压下心中的期待,把话题转开:“这几天都还是关键期,你不要乱跑,要乖乖待在家休息……”
“我总得要出门吃饭吧?”叶清和说:“每餐都吃外送便当,我受不了。”
“陈姨呢?”安瑀好奇的问:“她不过去做饭了啊?”
“陈姨这两个礼拜跟儿子媳妇一家人去度假啦,”叶清和故做委屈的说:“她出国去玩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所以我昨天谈完生意才会继续留在法颂,想说晚点叫份简餐吃完再回家。结果什么都还没吃就被你哥打进医院了。”
“喂,你叙事能力不行啊,”安瑀都被他气笑了:“漏了一段你自己发神经冲去打人,又技不如人才会被打进医院的描述。”
“欸,”叶清和突然怂起来:“你说你哥是不是很生气啊?”
“废话,他光听到你的名字就能气得半死,更别提你发疯揍人,”前面红灯,安瑀趁着停车时间,终于偏头看了叶清和:“听说……”现在换他无情嘲笑这位新朋友:“你在餐厅大吼大叫,说他是要骗婚的同性恋、老鼠屎?”安瑀缓慢摇头故作叹息状,脸上却是止不住的调皮笑容:“你死定了,他超爱面子,安珩绝对不会原谅你。”绿灯亮起,安瑀得意的轻踩油门重新上路。
“完蛋完蛋……”叶清和故意装萌卖傻嘀嘀咕咕:“那他一定也不准你跟我玩……”
安瑀听他这样碎念,脸上的笑容收了一些。是啊,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这段重启的关系,知道内情的人会有多生气、多不赞成。叶清和偷偷看安瑀,心里有些担忧,怕他想起家人朋友对他的关爱、想起安珩为了斩断他与自己的藕断丝连而不惜扯谎出柜也要保护他。叶清和怕安瑀思来想去,为了不辜负安珩的仗义维护,最后决定放弃这段初初萌芽而且轻薄脆弱的友谊。
可安瑀没接叶清和的话,他只是说:“你饿了吧?不是从昨天晚上就没吃晚餐了?前面有一家清粥小菜,吃饱再回去。”
他带叶清和去吃了顿鲜粥早午餐,然后送他回绿景山林。在叶清和临下车前,他又说了句:“这几天我都会过来看你,你乖一点。”
“好。”叶清和感到惊喜,笑着跟他道再见。
“你要的话,我可以送晚餐。”安瑀说得有些别扭。
“你煮啊?”叶清和停下拉开车门的手,挑了一边眉问。
“不然咧,不要就算了。”安瑀暴躁的说。
“要要要,好久没吃你煮的东西了,还……真有点怀念。”叶清和笑得很保守:“别的地方都吃不到。”
“废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煮出水饺皮汤的。”安瑀自暴自弃引来叶清和哈哈大笑,他自己也无奈的笑了起来。
“好了啦,下车。”安瑀笑着赶人了:“快回去休息。”
叶清和下车站在车门边,又扶着车窗框弯下腰往车里探。他试探的叫了声:“小安,”看安瑀没皱眉,才说轻轻说:“再见。”
“叶少再见。”安瑀的手搭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懒懒地朝他挥手,笑得很坦然。 ⒑3252⑷937
小安不再是禁忌,叶少也就只是一个淘气的昵称。
雨过天晴,太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撒得安瑀满头满脸,叶清和能看见他坐在天光里,本身也是光。从乌黑的发尖、从肌肤上的纹理、从呼出的鼻息,乃至从他笑弯了的眼睛里,也都发散了盛满了盈盈的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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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碎碎念 ♡
欸?忽然觉得故事停在这里也很美耶
(到底是有多想完结🤣🤣🤣
星期六早上十点再见了~~~~
第95章 狗改不了吃屎!
等叶清和上了楼,安瑀慢慢退掉脸上的笑意,他轻轻叹气,将车掉头开回妈妈家。详细来说,他是要去妈妈家的对门,安珩家。安珩为了自己被疯子人渣叶清和打了,结果自己还在医院照顾了那人一夜,现在一定已经气炸了。
安瑀到了安珩家门口按电铃。果然,脸上青一块的爱面子安珩今天没去上班。他看见安瑀,根本不想让他进门,门才刚开一道缝就要关上,被安瑀眼明手快的拦住,硬挤进了门内。
“你来干嘛?”安珩懒得理他,又坐回客厅茶几前的地上。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型电脑,看来安珩刚刚正在办公。
“来看看你啊。”安瑀讨好的笑。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应该去看你前男友啊。前男友没事吧?没被我打死吧?”安珩盯着电脑萤幕不看他,阴阳怪气的说:“我真对不起你啊,把他给打伤了。你是不是心疼死了啊!我给你道个歉……”
“哥,你别这样啊,”安瑀实在很想笑,忍不住调侃安珩:“你这样说话好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一样。”安珩怒抓了一个抱枕砸向安瑀,气得大骂:“你才是被抛弃的怨妇!”
“是啊,”安瑀接住抱枕,走过去沙发坐下来:“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我都没生气了,你气什么呀?”这话他居然说得很坦然。
“就是气你不生气!”安珩坐在地上猛然转身回头看沙发上的安瑀:“我说你图他什么?这样眼巴巴地往上凑。”
图他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图他在我年少时未曾看过来的那一眼青睐,如今能偶尔的落下来罢了。但是不可说不可说,谁都不可说啊。
“我哪有图什么。”安瑀笑了笑:“我只是想,事情已经都过去那么久,他道歉了,我现在也都好好的,那就不要再记恨了。恨一个人也好累啊!”
“你好好的?你多久没唱歌了,需要我提醒你?”安珩气愤的说:“我不是恨他,我是讨厌他!”
“……我也没那么喜欢唱歌。”安瑀言不由衷的抠着抱枕上的绣线,暗暗希望安珩听到自己这么说能消消气。可惜安珩不是笨蛋,哼的一声就撇开头,没那么好唬弄。
“而且,我喉咙受伤也不是他弄的,是我自己糊涂,我错了。”安瑀低声认错,并且试着替叶清和解释:“他现在没那么讨厌了,你没跟他相处过,所以不了解他。”
“你又跟他相处过?他当初什么都在骗你,你能了解他什么?”安珩越想越气:“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还谈什么了解。”
“呃嗯……我之前照顾了几个月的盲人,就是他。”安瑀捏着抱枕的角,心虚的说:“我在他家住了几个月,也观察了几个月,他真的变好了,不是骗人的。他为过去的事一直在忏悔,现在对人对事都很宽厚真心,不是过去那个浑蛋了。”
安珩瞪着眼前的白眼狼,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来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安瑀就跟那人渣勾搭上了。
“哥,你别生气。”安瑀低下头小声地说。
安珩只比安瑀大不到三个月,平时安瑀也不会刻意叫他哥,都是“安珩”“阿珩”“珩哥”“珩珩”,甚至是“喂喂喂”“你你你”的随便乱叫,只有在他心虚耍赖的时候,才会一口一个哥,亲亲热热委委屈屈的把安珩叫得不得不退让。
可是在叶清和的事上他让不了。
他真无法忘记十八岁那年盛夏。
他不会忘记在歌厅里叶清和对秦思安的玩弄嘲笑,更不会忘记秦家那薄薄一片木门被撬开后,跪在厕所里湿淋淋的秦思安那副惨样。
像一只呜咽哀鸣的小狗,在雨夜被主人遗弃了。又悲伤又生气,又混乱又不甘,满腔悲愤又无能为力,最后的反抗仅仅只是用尽最后的气力咬了他自己一口。后来在医院,可怜兮兮的小狗说,他说总得留下个什么记号,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当时他真以为秦思安要死了。一直到现在想起来,安珩都还是一阵后怕,他怕自己当年没来得及救回安石爸爸的亲生儿子。
那么惨的一个台风夜,安珩忘不了。
可现在这个浑球,什么都忘了。他用粗嘈沙哑的嗓音说着云淡风轻的鬼话。说恨一个人好累啊,说什么人渣都改好了!
“就算他变好了,又关你什么事啊!”安珩愤怒的喊。
“那个,我跟他和解了,以后就是朋友。”安瑀根本不敢看安珩,非常气虚的说:“你别生气,也别为难我的朋友,好不好。”
“我……我什么时候为难他了?”安珩崩溃的没处说理,自己护着好些年的弟弟,一转头就跟敌人同阵营,还反过来指责他。“他是你朋友,那我呢?我就是个无理取闹为难人的神经病是吧?”安珩被他气得满脸胀红,破口大骂的同时,心里是满满的委屈。
“你是我哥啊,我永远的哥哥,对我最好的哥哥。全天下独一无二第一好的哥哥。”安瑀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到安珩身边,抱着他的手耍无赖。
“你滚蛋!”安珩把手抽出来,恶狠狠地骂:“你就是狗!蠢狗!狗改不了吃屎!”骂完还不解气,又踢了他两脚,安瑀被踢得顺势倒在旁边的地上装死。
“我本来就是属狗的,你也是狗啊……汪。”已经在装死的安瑀还不知死活的想装可爱,小声汪了一声,彻底炸了他哥。
安珩抽了脚底下的拖鞋就开始狠命攻击,将安瑀抽得毫无招架之力。
“唉唉唉,别打,别打了,”安瑀被气疯了的安珩拿拖鞋打出门,屁股被打了好几下的安瑀四处逃窜,灰溜溜的想躲回对面妈妈家。
秦雨荷女士老早就听见两兄弟在外面吵吵闹闹,她以为他们在玩,还笑骂着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得大呼小叫,打开门一看,秦雨荷都看傻眼。安瑀落荒而逃从对门冲出来,而一向温文儒雅的安大少,则是滑稽的挥舞着拖鞋在骂街。
“阿珩?你怎么了?”秦雨荷愣愣的叫住安珩:“你受伤了?你们兄弟俩打架啊?”她揪住安瑀,不可思议的质问:“你打你珩哥?”
“是他打我好吗?你看他手上还拿着凶器。”安瑀指着安珩手上的拖鞋,跟妈妈告状。
安珩把拖鞋丢进玄关,赤着脚站在门口,深吸几口气才冷静下来:“秦阿姨我没事,我先进去了。”大概是碍于长辈在场,安珩进门的时候还是压住气,轻轻把门关上。
安瑀看他没甩门,也没有跟妈妈告御状,偷偷的松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把你珩哥气成这样?”母子俩回到屋子里,秦雨荷问安瑀:“他怎么受伤了?”
“没有啦,我们就是闹着玩。”安瑀避重就轻的说,他见妈妈还要追问,连忙说:“对了,妈你知不知道吃什么对淤青啊擦伤这种皮肉伤会好得比较快?”
“没有吧?”秦雨荷疑惑的想了想:“好像没听说这种说法,鲈鱼汤怎么样?”秦雨荷走到厨房检查冰箱。
“鲈鱼汤不是开刀后喝的吗?算了,就鲈鱼汤吧,多补充蛋白质总没错。”安瑀谄媚的看着他妈:“妈,家里有鲈鱼吗?你教我做鱼汤好不好?”
“没鲈鱼。我叫人送……”秦雨荷忽然反应过来:“哟,你不对劲啊,要亲自下厨给你哥赔罪啊?可是你哥吃了你煮的汤,会不会更生气?你那个手艺……啧啧啧。”她一边摇头打击儿子,一边打电话到熟识的鱼铺,请他们挑几尾新鲜的鲈鱼处理好送过来,最后挂了电话还是记得要问:“你到底是怎么惹恼阿珩的?他那个伤怎么弄的?”
“嘿嘿,真的没事啦。”安瑀心虚的想逃避这个问题,可看见妈妈真的非常担心的样子,又不忍心欺骗她。“就是……就是,我有一个朋友,珩哥有点看不惯他,昨天他们俩遇上了,一言不合打起来,两个人都受伤了。”
秦雨荷很吃惊:“阿珩看不惯的朋友,还打起来,这人得多糟糕啊?”在她心里,安珩是个很大气、有风度的男孩子,能被他看不惯那肯定是对方的问题。
“嗯,那个朋友以前是蛮糟糕的。”安瑀急着跟妈妈保证:“不过他现在变好了,真的,妈,你从小教我要心胸宽大有气度,要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对吧,还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人家改过了,总要给他一个机会是不是?”
秦雨荷觉得怪怪的,她在心里琢磨,安瑀回到安家这几年的生活都非常单纯,没听过曾经来往过什么品性不良的孩子,倒是以前他到处打工,去的地方龙蛇杂处,是不是就在那儿认识了坏朋友?可那时候认识的人,安珩怎么会刚好也认识?而且以安珩一像矜贵的形象,要让他没了风度跟人打架,这可不是简单的看不惯而已,一定是对方真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才会让安珩失了理智。
秦女士越想越不对劲,她的脸板起来,严肃的问:“那个朋友就是当年那个人,是不是?”
“啊?”安瑀茫然的啊了一声,他没想到天天无忧无虑乐呵过日子的秦女士,心思那么那么敏感。
看来七年前的往事,除了他自己,谁都过不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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