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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水野忐忑的同时，心里另一个想法抑制不住浮现，那就是——鬼灯的眼睛还是好看啊，平淡无奇就有睥睨的感觉，就那种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狐心荡漾，想蹭。
北原水野大着胆子凑上去，再度抱住鬼灯的手臂，头微微倾斜靠上去，呼吸间都是属于咒怨神的气息，北原水野耳朵抖了抖，刚刚的躁动忽然又涌了上来。
他抱着鬼灯的手下意识加重了些力道。
想要什么填满空虚的感觉，所有神经都在叫嚣着做些什么留住这种感觉或者进一步发展，血液的躁动刺激了狩猎的本能，让北原水野控制不住露出一点獠牙，两条尾巴卷到鬼灯的腰上。
不止想沉浸在这个气息中，还想让对方也染上他的气息。
感受衣服下强劲有力的躯体，北原水野金色的眼睛逐渐兽化。
鬼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有些苦恼：“是发.情.期到了吗？难办啊。”
北原水野被.干脆利落地丢进浴缸里，懵逼中，眼睛聚焦，看到鬼灯拿着花洒在往浴缸里面放水，不是从上往下，而是挺好的抵着浴缸壁放。
“啊，清醒了吗？”鬼灯问。
北原水野：“……”九条尾巴因为淋了水，看起来蔫了吧唧的，包括头顶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鬼灯歪头：“我听说这个方法对降火很有用。”
北原水野手往下，弄水抹把脸，语气是沧桑的平静，事后一根烟的那种：“鬼灯大人，我有个疑惑。”
鬼灯道：“问吧。”他的声音仍旧很有磁性，听着让人心猿意马的那种，忍不住想多听，平静里似乎有那么点纵容，又好像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北原水野觉得现在没有什么能让他退缩了，他现在心情平稳得像一条直线，心累与沧桑是他现在平静的旋律，毫无波动，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慌张了。
他抬眸，淡定地问：“鬼灯大人，我一直想知道，您是不是性冷淡。”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凝固了，至少在北原水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鬼灯沉默了很久。
“……欲.望不是这个世界重要的关注点。”
北原水野眨了眨眼，干脆粗暴地直言：“您表现得像性冷淡。”
“……”
尾巴拍打在水里发出的“啪啪”声是现在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北原水野往前微微倾，抓住鬼灯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脸上，自己闭上眼，将脸颊与鬼灯的手掌心贴合。
妖狐俊美的脸沾染着水珠，更显得脸白皙如玉，那脸上手背的颜色与这白对比，生出一种打破禁忌的感觉。
精致的五官在红色妖纹的衬托下，妖邪骤生，特别是那双金色竖瞳半睁开时，是让人战栗的异种美感，是人类不会有的。
黑色长发因为水，贴在衣服上，脖子部分的自然是贴在脖颈上了，湿漉漉的，很难不勾起生物的躁动。
北原水野抬眸看向鬼灯，对方完全没有任何生物该有的那种哪怕一丝丝的躁动，于是北原水野声线平静、态度嚣张地说：“鬼灯大人，您果然是性冷淡吧。”
第86章 有罪、人生没有工作还有什么乐趣
鬼灯站起身关上花洒, 这之后也没再蹲下，以站着的姿势垂眸往下看，俯视这只嚣张的妖狐, 对方淡定地坐在浴缸里, 一副看破世俗红尘的表情。
鬼灯给人的感觉很平静，语气却比平常更加低沉, 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北原水野听：“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明明是工作，却又很有多觉得享受才是第一，特别是一些把欲望放在工作前的人。”
北原水野想翻白眼，您直接指名道姓说我不就好了，不过这话听得他有点心虚。
“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工作，鬼灯大人！”北原水野义正言辞地说。
“开什么玩笑, ”鬼灯突然拔高音量, 明显情绪激动, “人生没有工作还有什么乐趣！”
北原水野，北原水野他不想说话, 木着一张脸, 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心里的情绪, 并没有惊为天人的那种震撼，而是理应如此。
他抹了把脸，叹口气, 用父母辈失望的语气说：“您单身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
鬼灯：“……”
北原水野看鬼灯拿出笔记本，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他好奇地站起身, 探头看一眼, 只见那随身笔记本上面被写上这么一句话：发.情期的动物疑似胆子会增大。
“？？？”
北原水野扒拉住鬼灯的手臂：“鬼灯大人, 您讲点道理！”
鬼灯看这只把眼睛睁得圆溜溜、一副控诉和抗议表情的妖狐，平静地说：“如果不是胆子增大，我觉得应该不会说出我不行这话。”
不知道是不是北原水野的心理作用，他感觉周遭的温度好像降低了，眨了下眼睛再睁开，鬼灯的脸色突然恐怖，一层阴云覆盖在他的上半张脸，黑色的眼睛一眼看进去，让灵魂都战栗。
被低气压笼罩的压迫感让北原水野马上怂了。
他本来就不是一只大胆正面刚的狐狸，他很怂的。
鬼灯现在看起来好像有好几米，顶到天花板一样，他俯视北原水野，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吗？”
“……啊？”北原水野眨了眨眼睛，怂中带茫然。
鬼灯盯了北原水野一会，看得北原水野想原地缩小，鬼灯那眼神，真就如同会施展定身术一样，明明还是面瘫的表情，却能表现出恐怖的阴沉。
“我以为石姬跟你说过了。”鬼灯手按在北原水野的头上，弯下腰脸凑到他面前，让北原水野感受一把什么叫做恐怖超过了帅。
北原水野咽了咽口水：“说、说什么？”
“脑髓味增汤。”
北原水野对天发誓，这个东西他只在鬼灯的嘴里听到过！他把头摇成拨浪鼓：“这个词我只在您嘴里听说过！我绝对不知道您什么秘密！真的！”
鬼灯轻啧一声，看着现在这只怂成一团的妖狐，无声又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刚刚还那么嚣张呢。
北原水野极速运转大脑，很快闪过有关于“脑髓味增汤”的几个记忆片段，他仔细思考那些记忆片段的共同点。
鬼灯说的脑髓味增汤，莫非不只是单纯的一份食物，而是其他什么东西的代称？
“说实话，如果要找伴侣的话，我不是很想找妖狐。”鬼灯收回手，双手抱臂。
北原水野小声问：“为什么？”
鬼灯抱臂看着北原水野，平静的语气说着嫌弃的话：“妖狐的花心传闻挺多的。”
北原水野下意识想反驳，但想想自己那些同族的一些事，还有自己，平常没少看到脸好看的人就上……挺心虚的就。
小眼神心虚乱瞟，北原水野觉得自己完全不占理，但他还是小声地说：“也有不少妖狐婚后很洁身自好嘛……”
“你觉得你是吗？”鬼灯直言，跟北原水野因为心虚而跟蚊子声差不多的分贝相比，更衬托得他义正言辞。
北原水野挠了挠脸颊：“我觉得我可以是……”
不对，现在话题的发展好像偏离了最开始的轨迹，北原水野猛地反应过来，抱住鬼灯的手臂嚎：“鬼灯大人您到底接不接受我啊！”
虽然他是经常看帅哥美女啦，但如果鬼灯大人接受他，那他肯定不会出去风流啊，北原水野坚定地想。
鬼灯垂眸打量旁边这只闹腾的妖狐：“嗯。”
北原水野的嚎声停住，他声音一消失，整个浴室里面立刻都安静下俩。
北原水野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您刚刚说什么？”
“我接受妖狐当伴侣，”鬼灯摸了摸北原水野的头，rua了一把那沾湿的耳朵，“本来想找一个工作比较不忙的时间处理感情问题，但最近的亡者数量都很多，还有七七八八的事情，工作没有完成，我不想处理这个事情。”
“不过既然你直接这么明白挑明，我就直接处理了。”鬼灯面色冷静，声音听起来跟平常的公事公办没什么区别，让北原水野幻视他们好像在办公室讨论什么工作一样，不由得露出了呆滞的神情。
“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如果你知道我提的脑髓味增汤什么意思的话，我可以直接省略复杂的过程直接让你明白，”鬼灯顿了顿，“出乎我的意料，你的情报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丰富。”
北原水野克制自己不露獠牙。
“还有一件事，”鬼灯捏住北原水野的后颈，“虽然我现在工作进程没有达到预计进度，但为了不传出奇怪的谣言，我需要向你证明一件事。”
北原水野眼里浮现一抹茫然，却见鬼灯慢条斯理地揭开和服的带子，露出里面的红衣。
北原水野明白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湿漉漉的尾巴控制不住甩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但九条湿漉漉的尾巴甩出的水直接散射开来，毫无意外有不少水珠落到鬼灯身上。
鬼灯停住动作，抬眸正要说什么，北原水野怕鬼灯反悔直接跳上去，撒娇地把头埋在他的脖颈，轻轻往鬼灯的耳朵吹起：“鬼灯大人~”
这时候又不怂了，闹腾得很，鬼灯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抱住身上的妖狐，免得掉下去摔了。
……
事实证明，你鬼灯还是你鬼灯，北原水野悲哀地发现，干那档事，身为妖狐的自己，居然还是打不赢看着性冷淡的鬼神。
不科学啊，北原水野散漫地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一条尾巴，眉宇紧皱，看着那边坐在桌边批阅文件的鬼灯，对方仿佛刚刚啥事没干。
已经夜深了，刚刚北原水野小睡了一会，兴许是为了顾及北原水野，鬼灯只开了桌边的一盏灯，昏暗的橘黄色灯把鬼灯的脸照出一些暖边，北原水野不抱尾巴了，趴着歪头看鬼灯。
真的好看啊，有一种见了一眼就难以忘记的独特气质，安静的眉眼在灯光下散去了白日的冷锐，光晕中，安详的气息蔓延出沉浸的绯倦。
冷白肤色的脸上没有什么瑕疵，应该是身为鬼神的原因，几乎是平滑的，没有什么毛孔之类，看上去完全像瓷器或者玉器一般。
从北原水野这个角度看过去，对方的下颚线是性.感的曲线，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那双手的握力以及抚.摸的感觉都绝佳，北原水野微微眯起眼，金色竖瞳稍稍有缩成一条直线的趋势。
“请不要用那种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看我，”鬼灯没转头，视线仍旧停留在桌上的文件上，“会让我本能的想把笔扔过去。”
北原水野默默转了个身，后脑勺对着鬼灯。
就算睡了一觉，鬼灯还是鬼灯，指望鬼灯突然变暖男什么的，还不如指望鬼灯的工作量变少。
“鬼灯大人，您不累吗？明天是工作日。”
鬼灯一边写字一边说：“就是因为明天是工作日，所以这些文件需要在明天一大早就给阎魔大王过目。”
北原水野听着，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品，身体一僵，该不会……
“就是你想的那样，”鬼灯顿了顿，继续平静地说，“我预计我在睡前可以完成这些文件的审核。”
北原水野非常心虚，他自认为不是一只黏人不知道度的妖狐，没想到一上来就打脸了。
“你先睡吧。”鬼灯说完，就继续全身心投入工作。
北原水野偷偷转过头瞥向鬼灯，不得不说，认真工作中的人不管是男女都有一种别于普通时候的感觉，散发着自信……
啊，不对，用于普通人身上的形容词不能用在鬼灯身上，沉浸在工作中的鬼灯，不是那种自信飞扬，而是给人一种恐怖的压力，因为他的工作速度真的很可怕。
北原水野眼睁睁看着鬼灯手边那叠工作文件以飞快的速度减少，同时鬼灯握笔的手下笔飞快，他本人几乎就是一个工作机器，像雕像一样，眼睛跟手动而已。
北原水野看得起鸡皮疙瘩，同时开始怀疑狐生，他这么一只散漫懒惰的妖狐，跟鬼灯大人在一起，会不会不和谐？
“不想睡觉就过来一起工作。”
鬼灯淡淡的低沉嗓音传来，北原水野立刻给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深夜工作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北原水野侧身睡的，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没有收回去，占据了整张床，鬼灯工作完，看时间还能睡个一小时，走到床边却看到这副情况，沉默了片刻，走回桌边，趴在桌上小憩。
北原水野醒过来的时候，脸正好对着鬼灯工作的桌子，迷离散去后，视线聚焦就看到趴在那边睡觉的鬼灯，本来疑惑鬼灯为什么不过来这边睡觉，身后有什么牵动他的神经，北原水野一咯噔，转头就看到自己那把床都占满的尾巴。
他有罪。
第87章 食堂、心疼加心虚&三明治
北原水野利落地从床上爬起来, 蹑手蹑脚地走到鬼灯旁边，想了想，把尾巴轻轻搭在鬼灯身上。
鬼灯却是很快地半睁开眼, 速度不快, 这个速度给北原水野的感觉像是鬼灯一开始就没有睡着，北原水野顿时就有点心疼了, 心疼加心虚, 毕竟让鬼灯趴在这边睡觉的是他，他自己把人家的床占满了。
“醒了？”鬼灯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北原水野的尾巴也从他身上掉下来，不过被鬼灯抓过去了一条，抱在怀里, 像抱着抱枕一样。
北原水野有些摸不着头脑, 鬼灯的声音听起来是刚醒之人那种特有的带着倦意和一些鼻音的沙哑嗓音, 但刚刚鬼灯睁眼睛的速度，又不像是睡着的。
“我吵醒您了吗？”北原水野干脆地把自己的尾巴抽出来, 自己坐到鬼灯腿上, 抱住对方的脖子蹭上去, 下巴靠在鬼灯的肩膀上。
鬼灯掂了掂怀里的妖狐的重量，下意识想到了小白，而后联想到那天小白带他去的那家店, 恶食夜叉。
说到情侣，一般都是要约会的吧, 鬼灯心里想着第一次约会要不就去这家店吧, 根据小白的评价, 他家的肉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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