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向前,被腰间桎梏拉回去,身后靠着的人身体微凉,他下意识在他怀里蹭了蹭,扬起脖子让精神触手更加方便的缠绕,在他颈侧血管舔舐。
“这位同学,我们能不能别只顾着享受。”
宁星意隐约听见这么句话,因为他更敏锐的脖子被人掐住了,拇指在大动脉外摩挲:“把精神体给我放出来,三秒钟,慢一秒我就把你头拧掉。”
“……放就放,这么凶干嘛?你敢凶他吗?”
陆珩姜没太听清,此时他身上也热的厉害,一边要努力克制占有他的冲动,一边还要分心来引导他,精神体焦躁的在他手上乱啄。
金虎出来的那一刻,宁星意觉得有什么好像冲破了桎梏,堵塞的精神系统一下子通透,如一个乱码的程序突然能够运行,气息一下子顺了。
五脏六腑像被清洗了一遍,双眸清透的看着陆珩姜单手在金虎的脊背上揉,下移到尾椎、尾巴,再一路逆着上去,骨节分明的白玉手指与金色的毛发也不知哪个更好看。
宁星意头一次在意识这么清晰的状况下被他揉精神体,羞耻感简直要把他淹没了,可却又舒适的他想伸懒腰。
“陆珩姜,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他由衷说。
陆珩姜呼吸很沉,在背后像是一头被禁锢了许久的异兽,亟欲顶破囚笼时发出的喘息,勉强在夹缝中送出一句不太明朗的“嗯”。
“这个地方是什么部位,你怎么不揉揉?”宁星意看了半天,他的手每次都略过不碰:“你揉揉这里。”
“……不揉,你受不住。”
“我的精神体,我有什么受不住的,小瞧我?”宁星意不想被他看扁,豪言壮语道:“该揉的地方全给我来一遍,谁怂谁是孙子。”
陆珩姜沉默片刻,手指挪到金虎身上用拇指重重揉了一下,宁星意一声喘息泄出来,腰直接软了靠在陆珩姜怀里连气都喘不匀了,紧接一道电流从脚底一路麻到天灵盖。
他腰酸软使不上力,靠在人怀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胸口还有细细密密的疼和麻交织带来更加可怖的感触。
“别……别揉了。”宁星意咬着牙忍了半天,实在是受不住这种强烈的感觉,在心里先辱骂了一遍为什么老虎的腰长在那儿,又骂了几十遍哨兵的五感为什么这么强,最后终于忍不住求了饶。
“受不住了?”陆珩姜的手还是没停,另一只手稳稳的托着他,只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已经变成了宁星意坐在他怀里。
“撒手撒手。”
陆珩姜大慈大悲松了手,按照常规的安抚将金虎撸了一遍,等他爬回自己的床上才散了精神图景,轻呼出一口气下了床。
“你去哪儿?”
“洗个澡。”
“哦,要我给你照亮吗?挺黑的。”
“不用。”陆珩姜拿了衣服去卫生间,将淋浴头拨到冷水那一侧,兜头冲了下来,勉强压下心里的燥热,也将汹涌的欲念重新禁锢于笼中。
他洗完澡回到床上,发现了枕头上的一颗糖。
今晚的报酬。
他笑了笑,将糖塞在了枕头底下,枕着糖入睡,希望能偷一个甜梦。
第二天五点钟凌初的闹钟就响了,叫魂似的把四个人都吵醒,到校场的时候连条狗都没来。
宁星意一把勾住凌初的脖子:“宝贝儿,明天早上你的闹钟再这么勤快,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凌初双手合十诚恳认错。
宁星意看着旁边一门心思叼着牛奶的陆珩姜,殷勤过去帮他托着:“昨天累着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陆珩姜嗓子有点哑:“确实。”
宁星意:“那我下次不让你这么累?或者我们别三天一次了,改成一周一次?”
陆珩姜吐出吸管,宁星意晃了晃空盒子把他扔进了垃圾桶,一回头看到了昨天那个一脸严苛的顾教官。
“顾教官。”
他厉声说:“列队!”
学生们迅速列队,根据哨兵和向导分成两边,宁星意和陆珩姜之间隔了十几米。
“我是你们这段时间的考评教官顾晖,我的规矩很严苛,受不了的可以现在退出,否则就算是死,也得给我死在考核上,谁临阵脱逃,就给我承受十倍惩罚。”
话音一落,学生们立即打了个哆嗦,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我给你们半分钟考虑。”顾晖低头看表,半分钟吼抬起头看着学生们:“很好,没有人退出,第一天先测体能,所有哨兵,三十公斤负重五千米。”
五千米?
平时在学校跑个八百米他们就不行了,跑五千米?还是负重跑?
“教官,我们不行,五千米也太远了吧?负重三十公斤,那就是六十斤,这谁能跑得过啊?”有人提出异议。
顾晖扫了他一眼:“你想跑五万米?”
学生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一拽:“教官,他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就好。”顾晖重新扫了一遍学生们:“在我这里,只有即将入塔受训的哨兵,没有学生,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有想退出的,站出来!”
这次有人站出来了,一个,接一个。
六个学生站了出来,向导那边也有几个人站了出来,组成了一小排。
顾晖:“还有吗?”
凌初和陆珩姜站在一起,低声问他:“陆神,你紧不紧张?我有点慌,不知道给向导的任务是什么,万一我要是完不成被惩罚怎么办啊。”
陆珩姜眸光一直在宁星意身上,闻言淡淡应了句:“别紧张。”
凌初眨了眨眼睛,莫名安心了。
“还有退出的吗!”顾晖再次询问:“我不会给你们第三次机会,塔里不需要废物,同样的,战场上也不需要逃兵!你们这些人将来是要上战场的,连这点任务都完不成,就给我滚回去。”
这次没人站出来了,顾晖将手背在身后:“接下来我公布分配名单,所有的哨兵与向导分成两人一组,扶持配合相互安抚,我会在终点等你们,最后十名今晚加训,项目由我决定。”
独裁,专制,说是教官不如说是暴君。
凌初对这样的人本能发怵,掌心聚起细汗。
他低头念叨着自己可别分到谢非身上,被顾晖听见,点了名:“你在说什么?”
凌初脸色煞白:“没、没……”
顾晖一个个念名字,到宁星意的时候猛地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片刻后又低下头:“凌初。”
“我跟宁哥一组!”凌初惊喜抬头,却发现陆珩姜的眉头皱了下。
诶?
陆神不高兴吗?
顾晖:“谢非,陆珩姜。”
谢非头都麻了,伸手说:“教官,我能换个人吗?我觉得不要向导也挺好的,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顾晖:“领装备,计时开始。”
学生们飞速跑去领装备,宁星意刻意走慢了一点挪到陆珩姜身边,低声说:“谢非那个傻逼要是敢说你什么或者跟你动手动脚,你就尽管揍他,打坏了算我的。”
陆珩姜侧头看他,谢非是个什么东西,还没那个本事碰到他,他担心的是宁星意,被自己安抚过,凌初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万一有排异反应更严重。
陆珩姜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如果觉得不舒服,或者凌初没法安抚你,你就把这个喝了。”
“这什么?”
陆珩姜说:“毒药。”
宁星意塞进兜里,拍拍他的肩膀走了,拽住谢非的后领眯着眼笑眯眯跟他交代了些什么,然后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拎起装备背在身上。
谢非颤巍巍的走过来:“陆神,咱走?”
“嗯。”
向导是不需要负重的,只需要全程跟随,在哨兵需要的时候进行安抚,谢非拽着负重带在心里骂娘,这傻逼教官怎么分的组,难道不会把陆珩姜分给宁星意吗?非要棒打鸳鸯。
他总觉得走在陆珩姜身边,他这个负重有五百斤,他造了什么孽,要跟这个人走在一起。
宁星意刚刚还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交代:“陆珩姜是哥的人,你敢跟他动手动脚占他便宜,我就把你的精神体连带着你一起绝育,默念三遍别忘了。”
谢非欲哭无非,他哪儿敢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居然有六千字哎?这懒狗作者今天抽了风,好努力。
第38章 夜月昼星(八)
谢非背上沉重, 抬头瞥见右前方的周寻,磨了下牙。
真想把这个逼干碎啊。
“我劝你冷静,这次我不会救你。”陆珩姜说。
谢非听完才发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一下笑了:“真是你?我他妈说谁给我放那么强精神力,老子现在膝盖还疼呢,哎,说说,你真喜欢宁星意?我上次看到他脖子上的精神体就想问了, 你俩到哪一步了?”
陆珩姜:“管好你的嘴。”
谢非逼话巨多又藏不住事儿,立马把宁星意刚才说的话捅出来表忠心了:“没关系你放心, 朋友妻不可欺,你是我宁哥的人,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就是疼死, 死路上, 我都不跟你要安抚!”
陆珩姜微蹙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非背上太沉, 艰难伸出手想在陆珩姜肩上拍拍但由于这位大佬更可怕, 还是收了回去, 义正言辞道:“不要害羞嘛, 我宁哥这么帅, 精神力还强,跟他好不委屈吧?哎你也别总这么一脸禁欲撩不动的样子, 他挺好的。”
?
谢非以为他这个疑问的表情是对感情的一无所知,重重叹了口气:“难道是宁哥强迫你安抚他的?他都把你当老婆看了肯定是真喜欢你, 其实他这么强, 疼你那不是绰绰有余?”
陆珩姜再次?
谢非这次大着胆子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刚才他还跟我交代, 说你是他的人, 让我别跟你动手动脚,我是那样的人吗?”
陆珩姜侧头看向宁星意,他的人?
谢非:“你笑什么?看着怪渗人的,不是,我什么都没说啊,你要是找他麻烦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始作俑者拱完火飞速溜了,留下了脑筋凝固的陆珩姜在原地发呆,被顾晖一喝才回过神,加快脚步追上去,视线却牵在了宁星意的背上。
他真跟谢非这么交代?
陆珩姜几乎不敢想,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了,或者根本是谢非这个二傻子脑补过多,他只是想护着他,不受谢非欺负而已?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逻辑能力毫无用武之地,对上宁星意,他总是会瞻前顾后,怕想得太多又怕想的太少。
凌初跟在宁星意旁边像个絮叨的麻雀:“宁哥你累不累啊?头上冒汗了,六十斤这得多重啊,有我一半儿了,半个我有多重?”
宁星意:“半个你大概就是我背上这个这么重。”
凌初:“对哦。”
宁星意:“……”
顾晖开着车从他们旁边经过,严厉责骂声不绝于耳,学生们都被骂的头皮发麻,被这个高压教育压得喘不过气。
压抑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哨兵的听力很好,而我的听力比你们更好,如果骂我可以让你们坚持的更久,到我面前来骂,冯黎,滚出来。”
冯黎脸都要白了:“教官我没骂你!”
“我说你骂我了?怕成这样将来怎么上战场?遇到敌人就吓得尿裤子?废物!”顾晖说完,手指在车窗沿上敲了敲,眸色在宁星意脸上转了转,又收回去。
“宁星意,谁允许你这么优哉游哉?给我跑!”
“就这么点体能?”
“趁早退出!别丢我的人,将来进了塔里不要说在我手底下训练过,堵枪眼儿都不够!快点跑!”
宁星意眉角微微皱起,加快了脚步。
凌初小声比比:“宁哥你觉不觉得我们教官好像特别注意你,他早上来的时候我看他站在外面盯着你看了好久,还特地到你旁边去,念你名字的时候还抬头看了一眼。”
从昨晚到现在,宁星意确实觉得这个教官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他分辨不出那种详细的情绪。
昨晚他帮了自己,今天又针对,不知道玩儿的哪一出。
“可能有仇?”
“不能吧?我感觉他这年纪都能当你爸爸了,再说我们还是学生能跟他结什么仇?”
宁星意:“谁知道呢。”
凌初思维跳脱,找不出答案就跳到另一个节点:“宁哥你说我精神力这么弱能安抚你吗?要是不能怎么办啊?你这么强应该把陆神匹配给你的,而且你脖子上还有他的精神体呢,顾教官是不是没看到?”
宁星意侧过头,与顾晖四目相对,看见了眼底压抑之下亟欲迸发的兴奋,就好像是狼见到了猎物?逃跑的猎物?
说不好。
宁星意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抢过他老婆,这恨意不轻。
顾晖骂完一圈人,再次回到了宁星意头上,又被点名的宁星意:“?”
“不服?”
宁星意咧嘴一笑:“确实。”
顾晖:“你哪儿不服?说出来给我听听!”
宁星意:“报告教官,我觉得您太专断独行了,就算是哨兵也应该循序渐进,高压教育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的,难道您一开始就这么强吗?”
顾晖嘴角微压,看着这个极其熟悉的脸庞,冷笑了一声:“宁星意小组,负重跑,一万!”
宁星意:“……教官,和凌初无关,你罚就罚我,想搞针对就光明正大,别牵扯无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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