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殿下顿时被苏父引为知己。
吃完饭就被苏父拉着去看他用香油钱从寺庙里换回来的各种武功秘籍。
苏景清无话可说,他爹找到知己不容易,希望王爷能撑久一些。
然后他跟着孙氏他们磕着瓜子一块儿看墨言训练府上下人。
别说,墨言不愧是萧北淮的护卫,又是上过战场的,没调整几下,那玩笑一般的十八罗汉阵竟真多出不少气势。
引得思烟跃跃欲试,想去挑战一番。
苏景清看她眼巴巴的模样,点点头,“去吧。”
这边孙氏也跟苏景清说了件事,“昨儿你表嫂来了,说想给阿砚做媒说门亲事。”
孙氏口中的表嫂,是苏景清孙家大房表哥的妻子。
苏景清想到萧云逸的打算,眼神暗了暗,问:“说的是谁。”
孙氏就笑了起来,只不过是冷笑,“她娘家人,她的嫡亲妹妹。”
苏景清也跟着冷笑了声,“那咱们怕是配不上。”
刘家如今当家的家主刘元晖,从前只是个五品小官,因爬上了钟家的大船给萧云逸办事,步步高升,如今已是正三品的礼部左侍郎。
自从成了正三品后,刘家眼里就装不下多少人了,从前逢年过节还要来走动的苏家也难以入眼。
从前刘家夫人自个儿说要想把嫡次女许给苏明砚,苏家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呢,结果那边传来消息,刘元晖升官了。
于是刘夫人顿时改了口,说亲事是说笑的,那位刘家二小姐更是跑来将苏明砚冷嘲热讽了一顿,话里话外都是说苏明砚蠢笨,她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儿,绝不会嫁一个落魄侯府家的傻子。
人被苏父拿棍子直接轰了出去,自那以后两边就没往来过,孙氏还因此跟自家娘家都闹了不快。
因为孙家也觉得三品大员比落魄侯府更有用,更值得巴结,尤其是刘家背靠逸王。
“之前不是说那位刘家二小姐已经定了亲吗,怎么又想起咱们这落魄侯府了?”苏景清问。
孙氏道:“还能为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呗。”
“刘家想让女儿嫁给钟家大公子,但钟家那边看不上,只肯给个贵妾的位置。刘家自然也不肯,于是盯上了钟家二房的嫡长子,却没成想钟家二房烂泥扶不上墙,嫡长子是个病秧子,嫡次子是个整日流连花楼赌坊,不学无术的。”
“刘家二小姐不想嫁病秧子,最后定了钟家二房的嫡次子,结果还没下聘,钟家二房次子就把人当自己屋的了,想提前办事,最后没成,人还遭刘家二小姐打了,两边都是不肯吃亏的,但又怕传出去失面子,私底下把事情解决了,婚事自然没成。”
这么一闹,刘家二小姐名声也不比从前了,再想高嫁是不可能了。
“至于为何又看上咱们家了,谁让你这个大哥嫁了户好人家。刘家把钟家得罪了,想换条船上呢,正好跟咱们落魄户联姻,期望能入淮王的眼。”
苏景清想着自己的确算高嫁,明白了。
只不过,“咱们苏家也没到什么东西说嫁就能嫁进来的,更何况我这个淮王妃的身份还能为苏家抬抬轿。”
换船的事苏景清不管,但刘家自个儿要往苏家送,那从前的账就得先算了。
苏景清告诉孙氏,“真巧,萧云逸也惦记着让咱们家阿砚给他做妾。”
“娘,你说狗咬狗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写了一千,来晚了。
萧云逸:兄嫂CP粉头jpg.
王爷:记得想好CP名。
第31章 平安符
苏景清和萧北淮在苏家待了半下午, 到吃过晚饭才往家走。
苏父也知道了萧云逸惦记着让苏明砚给他做妾的事,拿过帖子就要撕。
不过被孙氏拦住了,孙氏对苏父说:“到时候我们跟着阿砚一块儿去,倒要看看钟贵妃多大的威风, 能当着咱们的面把阿砚指给她儿子做妾!”
苏父一听, 觉得可行, 顿时又乐了起来,直夸夫人聪慧。
孙氏心想,在苏家, 是个人都聪明。
苏景清也觉得孙氏这主意好,不过再加个人,效果也许会更好。
苏景清靠近苏父同他低语几句,苏父连连点头,“成, 就按儿子你说的办, 坑死那王八蛋。”
苏家人送他们出门, 苏父一脸不舍的看着萧北淮,人都上马车了还从冲他摇手,“王爷, 时常来家吃饭啊。”
苏景清看了萧北淮一眼,“你给我爹灌迷药了?”
萧北淮说:“就是说了些对武功秘籍的见解。”
行,苏景清明白了, 这是戳到他爹心坎儿上了, 怪不得这么依依不舍呢。
苏父这人, 没什么别的爱好, 就爱给寺里捐香油钱以及看什么江湖话本。
为留住苏父这样豪掷千金的香客, 寺庙里突然就多了些武功秘籍, 反正懂的都懂。
但令人遗憾的是,那些武功秘籍他一本没学会,当然,儿子也没有。
如今多了个懂秘籍的大儿婿,可不稀罕的紧。
苏景清估摸着,萧北淮要是多往苏家走几次,大概萧北淮就会成为苏父的亲儿子,而自己荣获上门儿婿地位。
苏景清问他,“你想换个爹吗?”
萧北淮道:“不必换,已经是了,托王妃的福,让本王占了便宜。”
且不说身份地位,就品性,苏景清觉得确实是自己吃亏。
不过看在萧北淮让自己满意的份儿,这点亏就不计较了。
萧北淮便笑着夸他大度。
苏景清表示:“谁让你是自己人呢。”
对外人,他可就大度不起来了。
苏景清懒洋洋的靠着萧北淮,虽然没说话,但萧北淮猜到他家王妃已经在算计人了。
王妃这么勤快,他也不能闲着,也许明日该去上个朝?
各有盘算的夫夫二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都笑了。
冬日,闲着也闲着,正好找些乐子。
……
翌日,苏景清在赖床,萧北淮早起去上朝,见进门伺候的又是紫苏,脸上表情淡了几分,紫苏当没看见,要为他穿衣。
“出去!”因着苏景清还睡着,他声音并不大,但态度不容置疑。
紫苏脸色变得难堪,却又多了几分倔强,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行礼后退下了。
而晚一步进来的墨言被萧北淮冷冷看了眼,“自己去领罚。”
墨言神色一凛,跪下认错,“是,属下知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萧北淮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苏景清,并未多说什么,让墨言伺候他穿戴好,便出了门。
而这事,苏景清醒后思烟就同他说了。
“这位紫苏姑娘也真有意思,王爷在府上时她就在玉清院,王爷若出了门,她就成了忠伯的好帮手,瞧着是想两头抓啊。”
苏景清听完,颇为诧异的看了看思烟,“这你都想到了?”
思烟生气了,气到跺脚,“王妃,我又不蠢!”
苏景清连忙笑着安抚人,“好好好,你不蠢,我们家思烟姑娘最聪明了。”
虽然很敷衍,但思烟也大方的不跟她家王妃计较,说道:“以前在苏家的时候我就见过啊,有一年府里新买了几个丫鬟,有一个叫香儿的丫鬟被分到老爷和夫人的院里做粗活,香儿想给老爷当妾来着,所以老爷每次路过她都能崴脚,老爷见多了,觉得苏家可能克她,于是让夫人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符给香儿,让她早些回家去,才把人打发了。”
反正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在老爷面前崴脚摔倒了,据说是因为老爷让夫人求了好多平安符,说以后再有跟府里相克的,就发一个保平安。
思烟还记得府里好多丫鬟都羡慕夫人,说她一个庶女嫁了个侯爷不说,侯爷自己不乱来,房里还干净,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行吧,这事他爹真干的出来,苏景清心想。
甚至觉得他爹可能是真以为苏家克那个叫什么香儿的。
苏景清采纳建议:“行,回头紫苏崴脚的话,让王爷也给她发平安符。”
“没问题,王妃放心,都准备好了!”思烟高兴的点头,并从荷包里掏了好几个。
苏景清拿了个看,“哪儿来的?”
思烟道:“夫人给的啊,上次回门,湘雨同夫人说了那几个被王妃赶走的丫鬟的事,夫人就给了,我一直随身带着呢。”
苏景清:“……”他娘真是思虑周全。
苏景清道:“继续揣着吧,要用的时候再问你要。”
原本他还想问萧北淮紫苏这个人能不能用呢,看萧北淮的态度,是没必要问了。
苏景清起床,用过早膳,叫来白术,让他去办事。
想让刘家和萧云逸狗咬狗,总得把消息散出去才行。
……
而此时的皇宫,金殿之上。
御史正吐沫横飞的诉说着萧北淮的罪状。
先说他明明已经平安回京了,还要隐藏行踪,其居心不良。
接着说他滥杀无辜,目无王法,致使百姓议论纷纷,请天子下令彻查,还无辜枉死的百姓一个公道。
最后又说,淮王为大张旗鼓回京,让文武百官兴师动众去接他,逾矩了。
强行凑够三项罪名按在了萧北淮身上,听得人怪磕碜的。
没成想,就这种屁一样的罪名,还有好些人站出来附和。
有人直接点萧北淮的名,“淮王殿下,这些事你难道不该给个交待吗?”
萧北淮眼皮都没动一下。
天子在上面瞧着,总觉得萧北淮像是睡着了。
他不应话,天子也不开口,场面就挺尴尬。
“淮王殿下,淮王殿下?”有人提高声量唤了两声。
但萧北淮依然没反应,好些人开始不满,觉得这位淮王殿下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便有大人大着胆子伸手去扒拉他,结果手刚碰到萧北淮肩膀,萧北淮就突然动了,一个劈手打在要扒拉他的大臣脖子上,把人给打趴下了。
这一变故让金殿内的官员面面相觑,刚有人想出言指责,萧北淮就敷衍的冲被他打趴在地上的大臣拱了拱手,“忘记这不是在凉州了,没有北夷人会来偷袭本王。”
此言一出,好些想指责他的大臣都闭了嘴。
萧北淮这话不仅是在告诉他们,他身上有军功,还是在说,只有北夷人会偷袭他。
如果不是北夷人,那与北夷也脱不了干系。
他们可不敢忘了,前头那些通敌之人的血染红了整个法场。
“所以,你们唤本王有事?”萧北淮环顾众人一圈,发问。
有事也不敢说了,但萧北淮在金殿之上对大臣动了手,有的人是不肯让这事过去。
钟家那位国公爷出了列,向天子拱了拱手,然后看向萧北淮,“淮王殿下,你虽身份尊贵,也不该在金殿之上殴打朝廷命官。”
萧北淮点头,“钟国公说得对,不过本王已经打了,你当如何?”
这话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立马就一堆人站出来指责,说他眼里没有天子,说他手段狠辣不容人,还说他今日敢在金殿上打人,明日是不是就敢举兵造反了?
生怕扣下来的帽子不够重,压不死他。
天子依旧是病怏怏的,脸色蜡黄,高坐在龙椅上,一句话都没说。
萧云逸今日并未参与其中,只偶尔看萧北淮一眼,冷笑中夹杂着恨意。
等这些人指责完,竟全部跪下,让天子务必重罚他,给被打的人一个交待。
天子轻咳一声,“淮王,此事你如何说?”
萧北淮道:“儿臣没什么想说的。”
似乎就在等着天子说怎么罚他。
这时,苏父站出来,把那名挨打的大臣拉起来,“周大人,你说你好好的,为何要去偷袭淮王殿下呢?”
“看这下被当奸细打了吧,还不给淮王殿下赔罪,说不是北夷的奸细,不然被人误会成北夷细作里的漏网之鱼就不好了。”
苏父一开口,让局面又转了转。
又有人站出来,嘲讽地笑了声,“明明是周大人偷袭淮王殿下在先,淮王殿下正当防卫,到你们嘴里就成淮王殿下殴打朝廷命官了,你们这么是非不分,喜欢颠倒黑白,手底下没少出冤案吧。”
把一群跪着的人全骂了进去。
苏父还补刀:“说来,这话是国公爷先说的,国公爷这么维护一个疑似细作的人,莫非你也……”
钟国公脸一冷,低呵,“够了,苏侯慎言。”
萧北淮目光落到钟国公身上,“心虚了,不许人说实话?”
“说起来,本王当时遇刺,好像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了个什么钟字,这满朝文武的钟都跟国公沾点关系,莫不是国公早看本王不顺眼,就与人里应外合,要除掉……”
“淮王!”
萧北淮的话被天子打断,不许他再继续说下去。
而钟国公也立即跪下了,向天子表忠心。
好一副君贤臣忠的画面,看得萧北淮都不由勾了勾嘴角。
也让天子脸色很不好看,“好了,无谓的传言用不着成日拿到朝堂上来说,你们倘若真无事可做,那就辞官回家,朕不挽留。”
“倘若以后再让朕听到什么无稽之谈,朕一个不饶。”
“至于钟国公,你是朝廷重臣,说话该有分寸。”
钟国公还跪着,脸色不太好看,“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你口不择言污蔑的是淮王,朕不罚你,你自行去向淮王赔罪。”
“今日无事,那就退朝吧。”
天子说完,带着些许怒气走了。
众大臣恭送天子,一时想不起这早朝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有用的事。
26/68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