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池摆摆手说:“不客气,有什么困难记得打我电话。”
赵天遇满心感激地从咖啡馆离开,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直奔影视城准备去当群演。
在谢春池的公司没组建好之前,他打算先去片场学习学习,顺便挣点辛苦钱混个温饱。
就算谢春池没能实现诺言签了他,他也可以继续当群演,虽然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熬出头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找机会报答谢小少爷。
.
季氏集团顶层。
余特助和宋秘书注意到季总系领带的方式跟平时不太一样,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季总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根本不会把心思花在打领带这种小事上。
平时没什么重要的活动都是打最简单的平结,今天明明不用去参加什么宴会,季总却反常地系了个比较郑重的温莎结。
仔细观察一下还能看出来打领带的人手法略有些生疏,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不是季总自己系的,而且季总的右手受伤了,最后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可以抹除。
生活助理又不可能系个温莎结都不够熟练,不然早就被季总炒了。
排除掉季总本人和生活助理之后,只能是关系比较亲密的人系的了。
可是季总跟家里关系不好是众所周知的,难道他们老板这个工作狂终于开窍了在外面找了个小情人?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家里有个让季总很讨厌的妻子。
工作已经那么累了,回家还要面对胡搅蛮缠的谢小少爷,换了谁都会想找个听话的小情人在温柔乡里放松放松吧?
余特助和宋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发现对方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愈发觉得他们的猜测非常接近事实。
上午开会的时候,不少人像余特助和宋秘书一样注意到了季轻寒打领结的方式跟平时不一样,他们虽然不会当着季轻寒的面说什么,背地里却纷纷八卦了起来。
于是谢春池晚上去学校上自习的时候,就听周围的同学议论起了他跟季轻寒的八卦。
“听说季总已经在外面找了个小情人,闹得整个季氏集团都知道了,这是不打算给某个人留面子了啊。”
“某人自己做了些什么心里没点数吗?设计逼婚还能要求被逼婚的人对他从一而终?做梦去吧。”
“先不说这个新上位的小情儿,前天晚上RN会所发生的事儿你们听说了吗?”
“是那谁跟顾少为了一个服务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结果不小心伤到了季总的事?”
“就是这个!哥们儿消息挺灵通的啊。”
“不对吧,那谁不是一门心思纠缠季总吗,怎么会因为一个服务生跟顾少争风吃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因为那个服务生跟季总长得有几分相似。”
“嚯,那谁胆子挺大的嘿,居然敢照着季总找替身。”
“季总不搭理他,他寂寞了呗。”
谢春池听得一脑门黑线,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果然八卦传着传着就面目全非了,这些人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那几个人似乎是没注意到他的到来,还在叭叭叭地继续聊。
“后续你们听说了没?”
“这个我知道!因为顾少手误伤了季总,第二天顾家去跟季总道歉,谈了半天季总也没松口,还是沈学长给季总打了个电话才把这事揭过去。”
“季总对沈学长果然是真爱。”
“那肯定啊,他能容忍谢家逼婚,还不是看在那谁跟沈学长长得有点像的份上。”
谢春池听得心烦,把书包往课桌上重重地一扔,冷着脸道:“闭嘴。”
教室里一下子又没了声,顾岳霖还在医院躺着没来上学,没人敢当面招惹这位谢小少爷,可是不聊八卦他们又憋不住,便纷纷转战学校的匿名论坛去了。
恰好有人开了个新帖,标题就很吸睛。
【听说某位少爷想跟沈学长一决高下,扬言要考清华】
1L:真的假的?他脑子没出问题吧?
2L: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少爷艺考不是没过吗?文化课也就一百多分,他拿什么考清华?
3L:拿嘴呗,就他成绩烂成那个样子,谢家就算权势滔天也不可能把他塞进最高学府。
4L:他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想跟沈学长比,下辈子都没戏。
5L:我都不想看到清清白白的沈学长被他拉过来比较,太侮辱人了。
……
下面全是对谢春池的嘲讽,帖子很快就挂上了hot的小尾巴,一整个晚自习都在首页飘着。
谢春池埋头做题,根本没工夫关心别的事。
放学后薛照棋特意留下来等他刷完那套理综,然后义愤填膺地把帖子拿给他看,嘴里还在替他抱不平:“这些人知道个屁啊,季总都愿意为了救你受伤了,说明他已经开始被你打动,你怎么就不能跟沈钰比了,他沈钰再厉害,季夫人的名头也没落在他身上啊,春儿你别怕,我支持你!”
谢春池随意扫了几眼帖子,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薛照棋问:“你支持我?”
薛照棋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心虚地提高声音说:“那当然了,咱俩谁跟谁啊,我肯定会支持你的。”
谢春池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现在还不确定薛照棋是因为什么针对他,如果薛照棋背后还有其他人,他就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薛照棋松了口气,又哥俩好地去搂谢春池肩膀,却被谢春池避开了。
“我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谢春池直白地说。
薛照棋一愣,看起来有些尴尬地说:“是吗?你之前没说过,我还以为……抱歉,我以后不碰你了成了吧,我们春儿的身体当然只有季总能碰了。”
谢春池没有认真听他说的话,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起来昨晚季轻寒忽然把他抱进怀里的事,还有今天早晨那个一触即分的浅吻。
季轻寒明明应该很讨厌他的,为什么要故意跟他亲近?谢春池想不通。
“哎?春儿你怎么脸红了?”薛照棋疑惑地问,然后又坏笑着猜测道:“不会是跟你家季总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吧?打炮了吗?”
他的话过于露骨,谢春池皱了皱眉,不悦道:“别乱说。”
薛照棋却一点不知道收敛,“没打炮那是打啵儿了?”
说完他还凑近了去观察谢春池的反应,颇为得意道:“被我说对了吧,你的脸比刚刚还要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春儿这么容易害羞?”
谢春池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他加快脚步,很快便把薛照棋那个烦人的家伙甩到后面去了,走着走着却忽然撞到了人。
他没看路,走得又比较快,直接一头扎进了那人怀里,连忙不好意思地说:“抱歉……”
“怎么走得这么急?”季轻寒用左手扶着他的腰低声问。
谢春池这才发现他撞到的是季轻寒,心里顿时一团乱麻,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没撞疼你吧?胳膊怎么样?”
“没事,回去吧。”季轻寒说。
谢春池跟着他上了车,因为季轻寒手臂受伤,这次是司机开车,他们俩先后上了后座。
熟悉的冷香又一次包围了他,谢春池稳了稳心神,带着歉意说:“你伤还没好,应该多休息,有司机来接我就行了。”
季轻寒不置可否,忽然转而问道:“你今天出去了?”
谢春池不知道他是不是派了人监视自己,如实道:“去见了赵天遇一面,然后在咖啡馆写了一下午作业。”
季轻寒并没有因为他的坦诚轻易放过他,“见赵天遇干什么?”
谢春池抿了抿唇,他现在还不想让季轻寒知道他打算开娱乐公司的事,万一季轻寒反对,直接把他的公司按死在萌芽阶段怎么办。
他沉吟片刻才斟酌着说:“我看他挺可怜的,还没成年就一个人出来讨生活,又招惹了顾岳霖,担心他会被人找麻烦,就把他叫出来聊了一会儿。”
季轻寒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嗤笑一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助人为乐了?”
“不行吗?”谢春池反问。
然后他又心虚地解释:“我知道我以前很不懂事,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老公你不相信我吗?”
车里的光线很暗,季轻寒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再叫一声。”
谢春池一愣,“什么?”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忍着羞耻叫道:“老公?”
季轻寒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乖一点我就相信你。”
第14章
谢春池表面乖巧,心里想的却是他要是真的乖乖听季轻寒的话,要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么就只能当一个听话的人偶。
季轻寒这种变态大反派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强,不管是被他记恨还是被他喜欢,都不是什么好事,摆在他谢春池面前的最佳选择就是早点跟季轻寒离婚然后离这个人远远的。
正这么想着,季轻寒的手忽然从他头顶往下面移了移,掌心贴在他纤瘦的后颈,指腹按住他脖子上的动脉,拇指还轻轻地在他皮肤上磨蹭起来。
谢春池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轻轻战栗了一下。
季轻寒明明没有做什么威胁人的事,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了害怕,觉得自己像被狮子盯上的羚羊,随时有可能丧命,仿佛季轻寒放在他脖子上的不是手而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
好在季轻寒很快便把手收了回去,笼罩在谢春池身上的无形的压力终于消去了大半。
他一边平复着乱了节奏的心跳一边想还是得早点离婚才行。
接下来的一段时谢春池都在埋头学习,为了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他去学校连手机都不带,薛照棋叫他出去玩他也通通拒绝了。
很快便迎来了第二次模拟考,紧接着便是劳动节假期,学校足足放了三天假,刚考完试的谢春池觉得自己需要稍微放松一下,便在白若芬的召唤下决定去谢家小住几天。
谢春池到的时候刚好是晚饭的点,白若芬张罗着让厨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见到宝贝儿子便亲亲热热地迎了上去,关切地说:“考试累不累?”
谢春池摇了摇头,“不累。”
他高考都考过一次了,这回不过是场模拟考而已,根本不算什么,还没有被季轻寒盯着做试卷的时候紧张。
白若芬把儿子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上手捏了捏他的脸,心疼地说:“这才几天就瘦了一圈,学习不用这么拼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谢春池觉得她实在是过于溺爱孩子了,解释说说:“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不会亏待自己的,您就放心吧。”
说实话,他现在的伙食比穿书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以前去食堂只能吃米饭和最便宜的青菜,加个鸡蛋都要犹豫半天,现在天天肉蛋奶不断,蛋白质和维生素供应都很充足,学习的时候脑子也更好用了,根本就不觉得累。
可白若芬哪见过宝贝儿子这么用功,不管谢春池怎么解释自己根本不觉得累,她还是很心疼。
谢春池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原来有一种累叫你妈觉得你累。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让白若芬放心,又听对方开口劝道:“小春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现在已经很棒了,爸爸妈妈都为你感到骄傲。”
“就算你高考没考好,妈妈也会帮你跟你大哥争取一下,实在不行妈妈给你多出点钱,总能找到可用的人,一定让你能顺利开公司。”
谢春池笑了笑说:“谢谢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穿书之前他亲缘寡淡,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任何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现在倒是因为顶替了原主的身份白白享受到了来自父母的关心和宠爱。
这让他很不适应,而且总是感觉到心虚,好像这份爱是偷来的一样。
白若芬真正关心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不是他这个冒牌货。
他能做的就是维持好原主跟的父母的关系,要是哪天他回到了现实世界,不至于扔给原主一个烂摊子。
“小春,过来一下。”
谢春池听到谢琨叫他,连忙从不停地对他嘘寒问暖的白若芬那里逃走,蹿过去问:“大哥,怎么了?”
“去书房谈。”谢琨说。
谢春池还以为他要聊工作上的事,跟着他进去之后,却听对方试探着说:“你跟季轻寒……最近怎么样?”
谢春池有些摸不准他为什么这么问,含糊地说:“没怎么样啊,挺好的。”
季轻寒虽然喜欢变态兮兮地盯着他写试卷,但是从来不会像薛照棋那样打扰他学习,最近也没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确实相处得还算不错。
谢琨目光复杂地看了会儿这个向来不怎么聪明的弟弟,犹豫片刻,干脆直说了:“有传言说季轻寒在外面养了小情人,你知道这件事吗?”
谢春池想起来之前确实有同学传过这种八卦,不过他没追问,也没发现季轻寒在外面留宿,再加上他最近一心扑在学习上,还真不清楚这八卦是不是空穴来风。
谢琨看到他这副非常平静的样子,心里觉得很奇怪。
按照他这弟弟的一贯作风,听到这种消息不早就该炸了吗?怎么会不仅没去闹事,还踏踏实实地搞了这么久的学习?
谢琨压下疑惑,又追问道:“上次你们过来住的时候,第二天早上你给他打了领带?”
“啊,是。”谢春池应道。
他还是没搞清楚状况,这跟季轻寒在外面找小情人有什么关系?
谢琨:“打的温莎结?”
谢春池点了点头,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连这种小事都关心,疑惑道:“怎么了吗?”
谢琨终于松了口气,“没事,那个消息是假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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