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厌再次抬起眼眸时,听眼里平静一片。
“这并不是我今天等你想要说的话,我想说的是,一年前你遇到的那场泥石流,你可以去查一个人,但具体他知道什么,我不敢保证。”
话锋一转,任厌把话题带到了一年前泥石流这件事情上,刑禹钺顿时瞳孔一缩,他身体前倾,之前脑海里其他的思绪通通都消失了,只有着现在任厌跟他说的这一番话。
“你知道什么??”刑禹钺急切的问。
任厌摇摇头,他哪里知道什么,只是记得书中对臧望的描写里有过这么个一笔带过的角色,这人还是个最后被任岚笙感化的工具人,帮着主角方搬倒刑宿萧的一个小角色。
“我只知道这人叫吕沃,或许跟你弟弟有关系,有这个前提以你的手段,你应该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随后刑禹钺沉默了许久,任厌也没打扰他,在刑禹钺沉思的时候,他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说了这么些话,嘴巴有些干了。
等任厌从厨房倒水回来,刑禹钺已经恢复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任厌喝着水,又把多倒了的一杯放到刑禹钺面前,然后才再次坐下,说。
“轮到你了,你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刑禹钺身体前倾,弹了弹烟灰后,说。
“今天刑宿萧跟任岚笙有接触了,他们两人之间更是达成了合作。”
原本神态疏懒的任厌,在听到任岚笙跟刑宿萧有过接触后,瞳孔立刻紧缩了下;这一个月里,任厌有让刑禹钺帮助自己关注任岚笙的任何消息。
自那天他去见许尽渊并帮着许尽渊解除控制后,任岚笙这边除了那天突然砸了手机之外,之后的这一个月里,任岚笙都表现得很正常。
他也已经出院搬回了任家去住,这个月里更是低调非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蹲守的媒体记者也早就散去追逐起别的新闻去了。
任厌瞧这他这么消停,心里都有种不真实感,同时也因为任岚笙低调的窝在家里,让他都没有找到机会去亲眼看一眼任厌。
现在,任岚笙终于有行动了?
“有详细资料吗?”
任厌急切的询问,他心里有个猜测,但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帮助他确认。
刑禹钺拿过电脑,调出相关的资料后把电脑屏幕转向了任厌,示意任厌把电脑拿过去。
但让刑禹钺没想到的是,任厌直接单手撑着茶几,单膝跪在茶几上,倾身来到他面前,就这么就着他膝盖上的电脑查看起来。
任厌神色认真的开始翻阅,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因为他自己的姿势,睡衣领口敞开,直接露出大片艳色。
领口方向也正正对着刑禹钺,让刑禹钺的目光能够肆无忌惮的接收完所有春光。
白皙的皮肤上殷红的两点莫名地挺翘着,那小巧的红点曾经被自己肆意把玩过。
刑禹钺眸色暗了下来,喉结不受控制的滚了滚。
任厌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把所有相关资料都看完后,任厌心中有数了。
他抬起头想要对刑禹钺说出他的看法,然后头一抬就直接对上了刑禹钺暗沉了许多的眸子,那目光里的东西清晰可见。
任厌:“……”
刑禹钺:“……”
这样的目光任厌怎么会不懂,如果说是之前的话,他现在早就调戏回去了,或者勾着眼前这男人来一次也不是没可能。
但现在任厌却不能这么干,他装作没看见,故作平静的坐了回去,甚至连领口都没有整理过。
“我们当初在清市的片场里,我跟任岚笙发生过的那次冲突,之后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任厌平静的模样,让刑禹钺心下更沉,对任厌的问题,他不动声色地点头。
“当然记得。”
“你这段时间最好注意一下刑宿萧的情况,注意他有没有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不排除他有可能被任岚笙控制的可能。”任厌说。
刑禹钺皱眉,“你的意思是,任岚笙可以控制他人,并且这人远离了任岚笙之后,他还能控制?”
任厌听着刑禹钺的疑惑,抬手一拍脑袋。
啪的一大声,直接让任厌自己的额头都红了,可见他用的力气有多大。
“我没有跟你说过许尽渊之前决定跟任岚笙分手后又同意跟任岚笙结婚就是因为他被任岚笙控制了这件事吗?”
刑禹钺:“???”这是什么事?他一点都没有听说过。
刑禹钺那惊疑的眼神直白地告诉他,这件事听没有详细跟刑禹钺说过。
任厌想起来了,那天刑禹钺单方面开始对他疏离,两人冷战开始后,他们都没能好好谈过话,更别提聊这事了。
任厌无语的按了按自己额角,然后简单点把一个月前自己上门找许尽渊然后遇到的事情,再之后又跟着许尽渊回家的经过告诉了刑禹钺。
刑禹钺:“……”
听完全部过程的刑禹钺心里只想骂娘,原来不是他以为的任厌跟着许尽渊回家回忆往昔从前,而是这两人之间还有着这么一出。
如果说为了救被操控的许尽渊才不得不前去,刑禹钺觉得自己就算再酸也不是不能接受,任岚笙身上的诡异,天知道能做到什么地步,能多得一些资料那都是好的。
任厌自己总能够莫名的知道一些不该他知道的事情,刑禹钺猜想过,这或许跟任厌的异能相关,他的异能效果都这么多,他就不信任厌身上的异能没有特殊的地方。
但任厌不提,他也就不问,虽然他也有着自己的猜测就是了。
所以任厌强烈要求去见许尽渊,就是因为这个?而他……
刑禹钺的脸色忽青忽紫,一时间他真的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着刑禹钺这突变的脸色,任厌只以为他说吃惊任岚笙的手段。
“所以你最好让你的人多注意刑宿萧的情况,任岚笙一个月来什么人都不见,现在却单独见了刑宿萧,我担心——”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会让人关注他的。”
任厌点点头,事情说完,任厌站起身,拿着水杯就往厨房走去。
客厅里,刑禹钺心情复杂,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了,后悔把事情说得太绝,搞得现在任厌真的选择了另一个选项后,他们之间就只能保持合作伙伴的关系。
但刑禹钺又想,这侧面也说明了,任厌不会如他所愿的做到心里只有他一个,任厌宁愿跟他的关系退一步,也不愿答应他的条件。
他的条件是不是真的过分了?明明跟任厌就没有感情上的羁绊,却又想这个人心中只有自己。
眼睛闭上又睁开,刑禹钺笃定自己心中所想,他不后悔,如果任厌做不到,他那倒也宁可他们的关系退一步,就这样吧。
虽然最开始是想以退为进,但真这么做了,他也确定了自己想要的,就算是床伴,他可以做到身心都只有对方,那他也希望任厌如此,只是身体是他的,心却在别人身上,这种事情他不想也不可能再经历一次。
去厨房的任厌没有再回来,刑禹钺也倚在沙发里点了根新的香烟,星星点点的火光,在他指尖明灭着。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改文
第37章 暴露(整章修改)
两个月的时间里, 刑宿萧都在尽全力地掌控着刑禹钺留下的产业,许多明面上的按照夏国的继承规则,刑宿萧都能继承, 但集团这么大,各方利益盘踞,刑宿萧想无损的接下来,那绝对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但有着对刑禹钺所有事情都格外了解的臧望在,刑宿萧接管刑禹钺留下的天锋集团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天锋集团内的关键人事的资料, 放在哪里刑禹钺从前也没有隐瞒过臧望,所以这些东西现在也全都到了刑宿萧手里, 更甚的是,一些臧望不知晓的事情,作为管家的张叔, 却能进行补充。
所以在短时间内, 有他们这两个刑禹钺之前最信任的人的帮助下, 刑宿萧几乎无损的替代了刑禹钺‘生前’的位置。
真要说最大的变化, 那就是从前刑禹钺喜欢所有人称呼他为刑少, 刑宿萧却更喜欢别人叫他刑总或者刑先生。
臧望这些天来, 也过着从前他最渴望的生活, 喜欢的人在伸手就能接触到底地方, 不用再演戏,可以尽情地去拥抱、亲吻, 释放自己心中压抑多年的爱意。
同时父亲也不再阻拦他,爱情、事业、亲情, 这两个月里臧望都享受着这些年来他梦寐以求的美好。
天知道他幻想过许多次, 如果刑禹钺是刑宿萧就好了, 现在的日子对他来说, 就是梦想成真。
只是,最近这一周的时间,臧望的美梦有些停滞了。
夜晚时,刑宿萧屡屡睡在书房不再回房间,即使回到房间,对跟他的亲热也格外敷衍。
刑宿萧的态度让臧望控制不住的产生了焦虑。
而让臧望最不能接受的是,刑宿萧多次推脱掉他,然后偷摸着去跟任岚笙见面。
再一次得到刑宿萧却见任岚笙的消息后,臧望彻底坐不住了。
他稍微做了一些伪装,然后直接开车就去了刑宿萧跟任岚笙约着见面的地点。
车子停在一家名叫‘苏木里’的会所外,臧望出示了自己的身份卡后便直接走了进去。
会所内金碧辉煌,处处彰显身份,但却并不显得像爆发户,细节之处尽显典雅,这会所的内饰还是世界著名的建筑师帮忙设计的。
它的内里跟它外表并不相搭,所以即使多年在玄京城里生活的普通人,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是一处玄京城的销金窟之一。
这里也是玄京城里的世家子最喜欢的场所之一
别看这里只是个会所,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最主要的是,这家会所对个人隐私的情况保护得格外好。
这会所,臧望从前也跟刑禹钺来过几次,但跟刑宿萧却是一次都没来过。
虽然跟到了会所里面,但是臧望却不可能在这会所里找到刑宿萧,除非他自己联系,否则会所内的员工是不会告诉他刑宿萧在哪的。
他可以问某某地怎么走,但会所内的员工不会告诉他某某在哪。
最后臧望在会所里的中庭酒吧里坐了许久,这里是整个会所对中心,想要去会所对各个地方,大概率地会经过中庭。
在中庭酒吧的吧台前,臧望给自己点了杯酒后就这么一直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夜。
会所里自然是有供给客人休息的房间的,鉴于刑宿萧的车子一晚上都没走,臧望就算再不愿意去相信,也不得不面对刑宿萧跟任岚笙在这里过了一夜的可能。
最后他等到了,从休息区方向相携出来的两个人影,正是刑宿萧和任岚笙。
直到两个人经过中庭在他眼前消失,臧望才惨笑着把面前的一晚上没喝多少的酒整杯灌入了自己的喉咙,放置太久,酒液已经没有了最初那么辛辣的味道,但还是让被呛得臧望忍不住的一顿咳。
最后,臧望面色惨白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他半天没有发动车子,他双手紧抓着方向盘,把脑袋埋在了臂弯里,脑海里尽是乱糟糟的想法,最终,臧望并没有对自己这一晚等到的结果去质问刑宿萧,他到底是不敢,害怕去面对。
这之后的几天里,刑宿萧跟任岚笙,更是被娱乐圈的狗仔拍到了照片,标题上还写着两人共回爱巢的字样。
这样的事实大刺刺的摆在臧望面前,臧望也不能再做视而不见了。
拿着报纸,臧望来到了刑宿萧的书房,也没敲门,就这么推门而入。
“小望?”
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的刑宿萧就看到臧望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份报纸。
臧望不发一语,他走到刑宿萧的办公桌前,并把手中的报纸按在桌面上,声音沙哑的问道。
“这个你怎么解释?”
刑宿萧把视线从臧望脸上移到了桌面的报纸上,看着报纸上那张并不是很清晰的照片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标题,刑宿萧表情淡然的抬头。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小望你不信我吗?”
说着,刑宿萧还伸手覆上臧望压在报纸的手。
“我信你,但我也需要听你的解释,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臧望看着刑宿萧,眼里有着一抹水光和脆弱的期待,仿佛只要刑宿萧的话重一点,那抹水光就会化作泪珠落下,期待就会支离破碎。
“这当然什么都不是,我只是趁机会把任岚笙签到我名下公司而已,会跟他见面完全是因为他有跟任厌相关的事情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任厌跟我那大哥的关系。”
臧望目光闪了闪,眼中的晦色褪去,明亮多了几分。
所以说他多想了?
“他跟我谈了个说法,还真是让我胆战心惊。”
“什么?”
刑宿萧面色沉凝,握着臧望的手紧了紧,片刻后才说。
“他告诉我,任厌可能还活着。”
臧望当即瞪大了双眼:“什么??这不可能!”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给了他一段小视频。”刑宿萧说着,把手机上的一小段视频放给了臧望看。
那是一段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是地下停车场里拍到的。
虽然像素比较模糊,照片里的人只有小半张侧脸,但那精致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不是已经在火灾中去世的任厌是谁?
臧望被手机里的照片惊得捂住了嘴,但他马上想到,人有相似。
“会不会是这许尽渊找的跟任厌很像的替身?之前不是传出说他在任厌死后突然就后悔了吗?甚至都因此跟任岚笙提出了分手,这才使得任岚笙经受不住而选择自杀。”
“任岚笙亲自辨认的,他甚至打包票,这个人就是任厌。”
刑宿萧摇摇头。
臧望连着把这小段视频看了好几遍,然后才忍不住地说出另一个猜测,只是说出这话时,他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任厌还活着,那是不是说刑禹钺其实也有可能活着?”
刑宿萧心里有着同样的猜测,脸色也因为这个猜测而阴沉了下来,好半晌,嘴里才吐出了两个字。
“可能。”
臧望脸上血色尽退,苍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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