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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之城[无限]——烟梦一归

时间:2022-03-17 11:32:29  作者:烟梦一归
  那是一张被仔细折叠起来的纸,夹在一本诗集里。纸上的字并不好看,很稚嫩的,像是小学生一笔一划写出来的:【胡老师,你喜欢的雪蝴蝶我帮你采来了。就像无根的花朵一样,我会用有限又脆弱的生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雪蝴蝶。花朵。
  胡凌嘴角勾起,心道果然。
  那瓶子装着的白花应该就名唤雪蝴蝶,是默默恋慕着教书先生的人合着信一起送来的。
  至于那人是谁?答案一目了然。
  暗恋者与被爱着的人。
  一个死了,一个仍然活着。
  有点意思。
  胡凌把那张纸折好放回去,然后拿起诗集,走到之前问他问题的那名老师旁边。
  他瞥了眼垒在桌边的书,脸上挂起温和得体的笑,轻声道:“李老师,你昨天不是找我借书吗,我看完了,你一周后记得还给我。”
  李老师动作一顿,然后抬头看向胡凌:“……是吗?”
  胡凌微笑:“当然。昨天发生的事,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李老师沉默片刻,接过那本诗集,声音僵硬地道了句:“谢谢。”
  胡凌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你只要别随便让其他人看就行。”
  说完就走,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李老师:“……”
  这名同样被“昨天”毒害的NPC只好把诗集收到抽屉里,然后重新投入抄写知识的海洋。
  ……
  胡凌绕着学校走了圈,然后就出门朝左,贴着城墙往城门那边去。
  途中他路过一片湖。不大,湖水清澈,岸边长着丛丛白花。微风拂过,花瓣摇曳之际,宛如一群振翅欲飞的雪蝴蝶。
  很好,出处找到了。
  胡凌看了眼右边的小巷,极力眺望而去,能望见远方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尽力吆喝的摊贩。
  但小巷里,却空荡得极具反差。
  或许,他可以合理猜测一下。昨晚,白绣绣来湖边采摘雪蝴蝶,想要第二天拿去送给教书先生,但不知遇见了谁,从而被害。
  那么,她为什么会在夜里来采花就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了。
  胡凌从小巷穿行而过。像是破开了某种无形的屏障一样,喧闹的人声骤然入耳,如同在一瞬间跨进尘世。
  身着青色长衫的青年在闹市中缓步而行,俊美的容貌和温雅的气质一下子便在不经意间吸引了某些人的视线。
  这些人里有智能比较高的NPC,也有……玩家。
  胡凌瞥了眼在摊铺前形容略带尴尬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判断出他是一名外来者。
  看来高级玩家和初级玩家最明显的差距不是智商,是演技啊。
  在心中感慨了句,然后胡凌就像汇入河流的水珠一般,从那名角色是摊贩的玩家面前走过,除了对他出众外表的惊叹,没引起半分怀疑。
  胡凌散步似地走着,半响,他终于从嘈杂的人声中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妈妈,我想去城外的杂技团玩。”一名女孩抓着母亲的衣摆撒娇。
  母亲问她:“不是去看过了吗?就那三种花样,有什么好看的?”
  女孩说:“我不是想去看表演,我是想要玻璃球。”
  “杂技团奖励的玻璃球是彩色的,可好看了!”
  城外的杂技团。三种花样的表演。奖励的彩色玻璃球。
  胡凌提取出关键词,随后喟叹道:“没想到,我居然有必须去表演杂技的一天。”
  说是这么说,但青年眼中却掠过一抹亮光。像是从银河中坠落的流星,拖曳出粲然奇幻的尾巴。
  胡凌往前踏出一步,随即目光一厉,猛地转身同时后退半步,便看见一名手举在半空中,面带惊讶的男人。
  紧绷的肌肉放松,胡凌冲来者笑道:“余哥,又见面了。”
  余淞元也就惊讶了那么一瞬,随后便收回手,神情自然地说:“你小子警觉性挺高啊,拍个肩膀都被你给躲过去了。”
  胡凌无奈,“这是上个副本的后遗症,我也很难啊。”
  余淞元有了兴趣:“上个副本?”
  胡凌摆手,“来,我知道怎么获得玻璃球了,咱们边走边说。”
 
 
第26章 人面兽心(三)
  胡凌领着余淞元,一边踏足地图里的新地界,一边朝城外走,还不忘跟他讲上个副本的后遗症。
  “我在上个副本里遇到了真正的凶手哦。”他如是说道。
  余淞元愣了下,猜测道:“你是说,抽到凶手卡的玩家试图杀害别的玩家?可行吗?”
  “当然不可行。”胡凌很快给出答案,神情中似乎夹杂了某种无趣的倦怠感,“那可是个团队副本啊余哥。”
  余淞元的视线落到他的眼眸上,沉默几秒,说:“你的意思是,有玩家在现实世界是杀人犯?”
  “对,就是这样。”胡凌打了个响指,含笑的嘴角又往上翘了翘,“那个人不能动手,但总用一种很恶心的眼神看别人,还喜欢往人身边凑,像是想要在突如其来的惊吓中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求。总而言之,很烦人。”
  余淞元理解了:“所以是为了避开那个人而出现的条件反射吗?”
  胡凌:“差不多。不过还好,目前看来只在副本里会这样,没有影响到现实世界的生活。”
  说着,他看向余淞元,眉眼稍弯:“余哥,上个副本有发生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吗?有的话一定要拿出来交换哦。”
  余淞元注视着青年那双微光跃动的眼眸,心道,还是个孩子啊。
  就像期待着和朋友交换着品尝各自拥有的糖果一样,明明是那样一副绮丽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容貌,虽然因为亲和的笑容变得无害而明媚,却难得的使人从中捕捉到青春的稚气。
  余淞元表情柔和些许,虽然面貌看上去依旧凶狠,但如果有人敢于窥探他眼底的神色,甚至会惊奇的从中挖掘出些许可以归类于温柔的纵容。
  “没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副本难度不高,也没再遇见有趣的人。”
  “是吗?”胡凌不置可否地应了声,而后冲他笑道:“那或许这次的副本会稍微有趣点哦,余医生。”
  余淞元挑眉,“你怎么看出我的角色是医生的。”
  胡凌回道:“探索地图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诊所,而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余淞元的嘴角往上翘,习惯使然,右边稍高,配上那副天生的凶相,让这个笑容看上去有些邪肆阴戾。“或许你还看见了白绣绣被扔进的那片湖。这么说来,你似乎已经做了不少事了啊,胡老师。”
  胡凌看了他一眼,那种莫名的,在他人眼中从未存在的倦怠感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辨清的情绪。就像人们仰头直视到的,太阳投射出的跨跃极长距离的光。你看见了它,却无法看清它。
  胡凌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下余淞元的胳膊,笑道:“彼此彼此。”顿了顿,他又喟叹道:“希望教书先生没有做给光荣抹黑的事,我真的不想跟朋友敌对,我会很难过的。”
  余淞元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希望我们都不是凶手”之类的话才是通俗表达吧?
  单单不希望自己抽到的是凶手卡,却没提对方抽到凶手卡进而立场相反的可能性。
  是忘记了,还是……别的什么。
  余淞元看着胡凌,再一次觉得像梦一样。
  极度的美和难以企及的未知。
  余淞元此刻不懂胡凌说的这句话,就像他不了解这个人一样。但他想要知道答案。如果他们之间的缘分足够的话。
  所以,他最后只跟着感慨了句:“我也不希望跟你敌对。欺负小孩应该会让我这个三十整的大人怀有负罪感吧。”
  胡凌很想送个白眼给他,“余哥,我成年了,跟你一样是辛苦的大人啊。”
  余淞元惊讶:“你已经工作了?不是还在上大学吗?”
  胡凌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摆手道:“算了,我俩之间代沟过大,你不会明白的。”
  余淞元:“……”
  莫名被嫌弃的余淞元皱起眉,第一次审视自己的年龄问题。
  难道他,真的,老了?
  不不不,不至于。
  同为九零后,谁比谁高贵?!
  胡凌就在旁边默默地围观他的表情变化,纵然细微,却也能从中悟出点什么。而他看出的,是一名三十岁的九零后的倔强。
  青年无声地笑了笑,而后按住余淞元的肩膀,说:“余哥,到地方了。”
  余淞元回神,看向前方。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城门口。那是扇古式的城门,大敞着,两边站着几名身穿军服的士兵。
  “站住,你们出城干什么?”其中一名士兵站出来询问。
  胡凌温和有礼地回复道:“我们想去城外的杂技团看看。”
  士兵打量了两人几眼,而后敲了敲桌子,“过来登记,回来的时候也记得过来登上。”
  登记用的本子上印着表格,需要填写的几栏依次分别是姓名、性别、出城日期、目的和入城日期。
  胡凌俯身写的时候问了句:“长官,今天的日期是?”
  士兵道:“第一天。”
  胡凌笔尖一顿,“好的,谢谢,我写好了。”
  他把笔递给余淞元,趁机和士兵攀谈了几句,然后把话题转到了白绣绣身上。
  “谁说不是呢,我作为老师,最喜欢那些积极向上的好孩子了。你认识白绣绣吗?她真的挺好学,可惜不能在学校跟班上课,我也只能尽绵薄之力去帮帮她。”
  士兵一听这个名字,立即应声道:“这姑娘我知道,村子里来的,模样生得好,人也能干,之前去珍香阁做洗碗工确实太辛苦了,听说最近经人介绍去了诊所当保洁,工作要比之前轻松些。”
  胡凌又跟他聊了两句,确定士兵身上已经没有线索后才拍了拍余淞元的后背。“余哥,走了。”
  余淞元直起身,把笔盖盖好放回桌上,跟在胡凌身后出城了。
  他们没走多远便在一片空地上瞧见了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帐篷,外观类似于蒙古包。门帘是打开的,边上站在两名肌肉结实的壮汉,脸上涂满了油彩,看上去像是某种部落里的图腾。
  胡凌走上去,询问道:“请问这里是杂技团吗?”
  两名壮汉同时看向他,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胡凌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再度发问:“听说,你们这儿会奖励一种彩色的玻璃球?”
  两名大汉点头道:“是。”
  然后左边那名大汉说:“只要你能完成一个表演项目,就能获得一颗玻璃球。”
  右边那名大汉接道:“每天只可选择一个项目,不允许同一人重复获取。”
  末了,两人同时说:“杂技团17点休息,休息时间内不对外开放。”
  也就是说,每名玩家一天只能完成一个表演项目,获得一颗玻璃球,三个表演项目不能重复选择,且必须赶在17点之前。
  胡凌看向余淞元,“看起来,这个玻璃球属于消耗品啊。”
  余淞元点头,“三天三个项目,没完成就没有玻璃球,晚上就会死于白绣绣的袭击,也就无法完成第一个副本任务。”
  “看似是任务,其实不过是存活下的百分百完成项。”胡凌说道:“只是在警示玩家吧。”
  余淞元:“又或许是在误导玩家。”见青年瞥过来,他解释道:“生存是一个很敏感的词,而有些人的精神完全经不起一点波澜。”
  胡凌轻笑:“很有哲理的一句话。我认同你这个观点。”
  “走吧,进去看看有哪些表演项目,先把自己的小命兜住再说。”
  两人往帐篷里走,守门的两名大汉没有阻止,所以他们很轻松地步入其中。
  帐篷里面规整的划分出了三个区域,用厚重的布面隔着,入口的门帘均处于闭合状态。而门前,站着三个人。
  两男一女,身材都很消瘦,脸上画着样式不同的油彩妆,带有一种诡异又惊悚的美感。
  三人见有人进来,立即张嘴招揽。
  “挑战者,来我这边,你们会体验到自由的美妙。”
  “别听她的!飞鸟的表演项目是最难学的,来我这吧,我和孩子们都在期待杂技团里新鲜血液的注入!”
  “火焰和火焰,它永远炽烈的燃烧着,而你们需要学会克服恐惧。”
  说完,三人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凌和余淞元,等待着他们做出选择。
  胡凌和余淞元对视一眼,说:“先猜猜看?”
  余淞元想了想,说:“那名女生叫飞鸟,且跟自由有关,应该是某种空中项目。高一点的男人说他和孩子们,应该和动物有关,比如驯兽师之类的。最后那位说火焰和恐惧,这是最容易猜中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钻火圈。”他啧了声,继续道:“但愿初级副本不要在这上面弄太多新花样,否则很有可能第一天就团灭啊。”
  胡凌摇头,“别想太多,这游戏真没你看的那些无限流小说凶残。”
  余淞元挑眉,“怎么说?”
  胡凌:“有些小说里有很多技能道具之类的对吧,感觉就像换了个方式修行一样,说不准哪天就成仙成魔了呢。”
  余淞元赞同道:“没错,有部分是这样。”
  “但这个游戏不一样啊。”
  胡凌眯着眼笑了下,有点温柔,又有点危险。似温暖的光,从锋锐的刀剑上折射而过。
  “这个游戏的主角,是人类,一直都是人类。”
  不同的人碰撞到一起,结果是什么呢?人类在这样的境况下,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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