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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当事人看见她这么抓狂的样子，还是依旧很淡定：“能。”
楚萝：“……”
原本楚萝约时斐宛出来吃这顿饭是想着问问她的个人感情问题，但是现在因为池穗也在这里，她倒是有点不好询问。这顿饭，就聊了聊寻常的话题，也就结束。
但就这么一顿饭的时间，楚萝在最开始心里的那种感觉，倒是越扩越大。
虽然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没有什么过于亲昵的举动，但她就是觉得是有什么不同了。
结账的时候，时斐宛比她快了一步。两人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楚萝终于抓住了她。
“喂，宛宛，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楚萝站在镜子跟前，拿出口红，在涂抹之前先问。
时斐宛洗了手，看着她：“你看见的那样。”
“我靠，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还没有。”时斐宛说。
楚萝：“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你都跑去别人家里过年，你这是见家长的意思？”
时斐宛：“……”她朋友想象力一向不错。“不是。”她回答说。
“那现在……等等！”楚萝想到一种可能，觉得自己这时候眼睛都快要惊讶到掉出来：“你别说，你们在暧昧期？”像是觉得自己这话听起来也有点荒唐一样，恋爱这种事情，可能很多人觉得最美好的时候就是暧昧期，那种没有点破的彼此试探的小情愫，怎么想都觉得又酸又甜，但是这种事情放在时斐宛身上的话，她想一想，都忍不住想要打个哆嗦。
那什么，别人可能暧昧，但是时斐宛这个人不会。
她根本就是懒得跟人在这种事情上做无聊周旋的人。
无聊周旋。
这四个字是曾经时斐宛自己说的。
所以很快，拿出粉扑在自己脸上沾了沾的楚萝自己先反驳了自己刚才的话，“不可能，你们之间都那么坦坦荡荡，也没什么暧昧的必要吧？”
这一次，她是真猜不出来了。
时斐宛双手撑着洗手台，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耐心听完了楚萝的话，然后才不急不缓开口：“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至少现在是这样，她借读在我班上，现在又变成了我学生。”
楚萝张了张嘴，像是觉得这时候时斐宛说的话简直就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搞什么，这姑娘都已经被她们母校录取了，还借读做什么？完全没必要，再说国内高中这些知识，跟她在国内也不同吧？
“不过。”时斐宛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她没再看楚萝，而是看着面前洗手台上方巨大的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自己，开口轻声说：“还有的话，就是可能我有点喜欢她了。”
这听起来倒是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简直分分钟让听见这话的人下巴都要掉下来。
楚萝压根都不能相信自己这时候在老朋友口中听见了什么，完全不能相信。
楚萝的表现似乎在时斐宛的预料之中，时斐宛也没再重复，只是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头，没再说话，就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而这时候被留在原地的人，揉了揉眼睛，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似乎像是刚解冻的人一样，感觉到身体都变得麻木了。
楚萝觉得自己刚才听见那句话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来都还要令她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话她也是确确实实听见从时斐宛的嘴里说出来了，还不得不相信。
时斐宛从不骗人。
站在镜子跟前像是呆愣了片刻，没多久，楚萝却是笑了。
当出去的时候，时斐宛已经收拾好了，拿了服务员过来给的□□。
池穗没有问她们两人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她先走进来电梯，而时斐宛和楚萝倒是落在了后面。
见状，楚萝抿唇笑了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只是个小孩子，还是需要你照顾的小孩。第二次，觉得她莽莽撞撞的，其实跟你不怎么适合，但是又觉得很有勇气的小孩，有的时候看起来也很可爱。听过很多次，见面的次数却很少，怎么说呢，感觉这小姑娘是长大了……”
时斐宛听着，勾了勾唇角：“现在是听话了很多，从前啊，真的是挺让人觉得头疼的小孩。”
“让你都觉得头疼，那还是真有点难缠。不过之前都觉得难缠，你还一直带着她，也是难得。”楚萝说。
时斐宛：“缘分。”
楚萝没有戳穿她也没有反驳，“宛宛，我觉得很开心，为了你，觉得很开心。”
时斐宛像是愣了一下，然后极淡“恩”了声，她表情向来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像是现在这样，那浅浅地勾起来的唇角，其实已经很能证明此刻她的心情。
楚萝接着说：“长大的小孩，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她啊……”时斐宛顿了顿，“其实一直很好吧，只是当初不想接受这份好的时候，就看不见。”
话已至此，楚萝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她歪着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好友：“宛宛，你变了。”
这话时斐宛不予否认。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多久跟她在一起？”楚萝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今晚的两人还不是情侣关系，她看得出来。
“不是现在。”时斐宛说。
楚萝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很快电梯就来了，她要去负二楼：“要送你们吗？”
这家店距离时斐宛的住处不远，楚萝看见时斐宛按了一楼，就知道她没开车，送两人回家，也不过是一脚油的事。
“不用了，池穗给我发消息说她在一楼等我，我怕她找不到。”时斐宛说。
楚萝失笑，这怎么可能找不到？只需要给那小姑娘打个电话，让她下来就行，她们俩人就在电梯口等着，难道还会走丢吗？但这些话楚萝没说出口，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做一颗让人不喜欢的电灯泡。
两人很快分开，时斐宛走出电梯的时候，就看见池穗在电梯不远处等着自己，看见她出来，那小姑娘就已经欢快地朝着她跑了过来。
“时老师！”池穗脸上带着点兴奋，不等时斐宛问什么，她就先抬起手臂朝着外面指了指，“开始放烟花了！”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时斐宛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兴趣，但现在看着跟前小姑娘一张脸上熠熠生辉，她不由也觉得高兴起来：“恩，那去看看吧。”
“外面人很多。”池穗小声说。
南城是个大城市，大约是除了过年的时候会稍微有点空城的感觉，这剩余的一年三十六十天，都是人满为患。
时斐宛听着她的话，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单手揽着她的肩头，“走吧，不会很挤。”
如果她这样一直揽着她的话，就可以让臂弯里的这个人免受人潮拥挤。
池穗听着这话，蓦然一笑，然后仰着头，“时老师，你低一点点，我跟你说哦……”
时斐宛自然不疑有他，就顺着她的话微微低头，而后，她就感觉到自己侧脸上，像是被一片羽毛，轻柔拂过了……
时斐宛：“……”遇见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她能怎么办？从前还能严厉教训跟前的这个小姑娘，但是现在能吗？好像她有点做不到了。
池穗趁着她还没有说话，就先一步开口，笑嘻嘻说：“喜欢你！”
这样的话，让时斐宛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大约是除了轻笑，也做不了什么。
“走吧，去看看烟花。”时斐宛揽着臂弯里的人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温度跟酒店里面当然截然不同，一出来，池穗就感觉到了冬天的尾巴在晚上扫过来的寒气，这冷气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然后下一刻，她就感觉到自己衣服上的帽子被人拿起来，戴在了她的头上。
时斐宛将她衣领整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可能这时候就只给她露出一双眼睛，这才又拉着池穗朝着江边走去。
“现在还冷吗？”一边走时斐宛一边问。
池穗嘴角翘得高高的，她摇头：“一点都不！”就算是真的冷的，但是方才时斐宛伸手给她戴上了帽子后，怎么还会可能觉得很冷？一点都不！心里暖融融的！
时斐宛没再说什么，就将她靠着自己的那只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南城江边这时候已经围聚了很多人，三三两两的，不少情侣。
周围的建筑的灯光早都尽数亮了起来，漂亮得像是一座水晶城市一般，让人舍得不挪开目光。
头顶的烟火在挂着一轮皎月的夜空中绽放，在绽放的那瞬间，黑夜好像都被点亮了一般，恍如白日，异常炫目，也异常两眼。
拖着尾巴的花朵在掉落的途中还在第二次绽放，那漫天的彩色的亮光，引得无数人惊叹。
时斐宛就这样揽着身边的人站在原地，看着夜空中的缤纷闪亮。
忽然，这时候一道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时斐宛微微偏头，当然这时候转头的人还有池穗，因为那道声音的主人，就是在叫她的名字。
“诶诶诶？穗穗？穗穗？”
当时斐宛回头时，就看见不远处正朝着她们走来的四个人。
巧了，四个人都是她的学生。
赵乔是最先发现池穗的，明明时斐宛应该是最好辨认的，但是她第一时间就只是看见了池穗，而是还是被时斐宛给包裹严严实实的池穗。
纪淳年说这大约就是偶像的力量，可能他这个正牌男友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就看着一侧脸，还是模模糊糊的侧脸，都能将人认出来。
池穗也很诧异，南城这么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乔她们。
她冲着赵乔挥了挥手，“是你们！”
当赵乔走过来，还没看见她身边的人是谁，就先开口：“哼，我们约你出来你都说家里有事，现在这算是什么呀！不过你看，还是被我们遇见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有缘千里来相会！哈哈哈哈！不过你身边这是谁啊？”
赵乔好奇地问，问完后，刚好看见时斐宛转身。
然后，最后那句问话就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一眼，眼睛也瞪大了，接下来的那一句瞬间变得结结巴巴：“时，时，时老师？”
司念和姜寒渔似乎并不是很意外的样子，看见时斐宛后，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规规矩矩喊了一声“时老师”。
“恩。”时斐宛点点头。
赵乔觉得自己这时候还不能清楚认知到眼前这一事实，对着时斐宛，她可是不敢造次，至少扯着纪淳年的衣服小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纪淳年：“……”难道不就是她看见的情况？“就是你女神跟你时老师一起出来转转的意思，你还要这样躲在我身后多久？”
赵乔瘪嘴，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我觉得有点尴尬！”
纪淳年：“……”
池穗倒是主动跟赵乔打招呼，“小乔！”
既然这样，赵乔也没理由还躲在纪淳年身后，她走出来，摸着自己的脑袋，有点郁闷：“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要跟家里人在一起，结果是时老师……时老师好……”
池穗嘻嘻笑着说：“时老师就是我的家人啊！”
“啊？”赵乔长了大了嘴巴，姜寒渔见状，毫不客气将手里最后一块糕点朝着赵乔张开的嘴巴塞进去，她都实在看不下去自己这个从小到大关系都极好傻白甜朋友了。
“我跟时老师住在一起啊！”池穗神情自若说出这话。
赵乔原本是想找姜寒渔算账的，因为刚才那一块冷不丁给塞进自己嘴里的糕点，但是听见了池穗这话，她瞬间就将姜寒渔对自己“恶行”扔在了脑后，“住在一起！”
这语气，听不出来到底是震惊多一点，还是羡慕多一点。
池穗点点头，“对呀！”
赵乔：“我想静静。”
司念看不下去了，伸手扯了扯似乎想要上前说神的姜寒渔，自己开头对着赵乔道：“那天晚上我们不是看见时老师过来接池穗的吗？小乔，你是不是忘了？”而且司念记得自己还跟赵乔提起过，这两人可能是住在一起的，不过从眼前这情况来看，可能赵乔完全没记住她的话。
赵乔：“……”
她是记得时斐宛来找池穗，但是她不知道这两人真的住在一起啊！她以为司念说的就只是玩笑话。
眼前这真相，她觉得好难接受！
时斐宛只是安静听着她们几个小姑娘在一起叽叽喳喳，就算是听见池穗说她跟自己住在一起时，也只是微微挑眉，去没说别的什么。
不过，当听见身边的小姑娘在跟司念交谈的时候，忽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时斐宛这才开口：“前面有一家网红甜品店，要去打卡吗？那位置还挺好的，悬空玻璃房，能看见这江边的景色。”
说是悬空，其实就是从半空中支出来了个半圆，并不是很大，不过里面也能容纳二十来人。
作为地地道道的南城人，姜寒渔和赵乔都知道那地方，而且也去过。两人都算是手头宽裕的人，不过至于那家甜品店，也不是时常去打卡，毕竟，价格对于她们而言，而不觉得很便宜。
姜寒渔还有点不好意思：“要不要换一家？”
时斐宛像是看穿她心里的想法一样，忍不住失笑，“就上面吧，也不知道这时候还有没有位置，去看看，想吃什么今天晚上都算在我头上。”
毕竟上面暖和一点，她可不想这群小姑娘冻感冒。
最后在时斐宛的坚持下，一行人还是上去了。运气比较好的是店这时候的人还真不怎么多，可能这时候还有很多人在家里吃元宵节的团年饭吧。至于出来玩的人，多数都还是在楼下的江边。
这里的位置像是时斐宛说的那样，是一个绝佳的观景点。
池穗上去后，忍不住感慨：“像是家里卧室的那个飘窗台啊！这形状！”
时斐宛揉了揉她的脑袋：“恩，去坐着看看菜单，想吃什么随便点。”说完后，她又转身招呼着身后的四个学生，“你们也一样，随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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