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揽山雪(玄幻灵异)——吾九殿

时间:2022-03-18 10:03:47  作者:吾九殿
  “沈大人。”眼见轻舟已经飞高了,跟随在沈方卓身边的侍从压低声,“为什么不直接去拦截图勒部族?我们不是知道他们的路线吗?若时间一久,仇家少爷万一真的……”他欲言又止。
  仇家……
  那可是以“护犊子”和“不讲理”出名的仇家。
  万一拖的时间长了,仇家小少爷真的出事,那他们发起疯来,恐怕连图勒带沈家,一个都别想活下来。
  “他就该出事,”沈方卓冷笑,“他不出事,仇家跟雪原怎么打起来?”
  侍从睁大眼,面露惊愕。
  沈方卓瞥了一眼他:“这是家主的意思……听说,仇家正在召集人手,准备大举进入雪原。”说着,他移开目光,望向前方,“不过,这雪原都与中原相隔绝了这么多年,仇家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仇家是东洲第一世家没错,但未必所有人都愿意让这个第一世家长久下去。眼下,仇家小少爷出事,仇家想要踏足禁地,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换句话说,这个雪原,仇家想进?
  可以。
  但代价,恐怕就没那么好承担了。
  “树大招风啊……”
  侍从自沈方卓的话中隐约察觉到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可……若要是仇家小少爷没出事呢?”侍从犹豫地问。
  沈方卓冷冷一笑。
  “他可以幸存,也可以不幸遇难。在雪原,想活可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队伍路过挂在树干上的走私商贩尸体。不论是沈方卓还是苍狼部族的突兀木,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异样的神色。
  ——走私商贩贪心不足,进行偷猎的事,在雪原上可太常见了。
  恰巧被苍狼部族的人撞上,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搜寻队伍与图勒部族冬牧返程的路线距离越来越远。
  ……………………………………
  日暮时分,图勒部族冬牧的狩猎队伍在补给点生起篝火。
  扎西木,有偷懒小毛病结果不幸撞上首巫大人的阿尔兰出逃的弓箭手,一整个下午都在往沙尓鲁的方向瞥。
  “行了,不用看了。”前夜随同营救的巴塔赤罕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没事,救回来了……得亏首巫大人赶到得及时,再晚那么一秒,你就完了。”
  说着,巴塔赤罕也往猛犸沙尓鲁的方向瞅了一眼。
  打救回来到现在,中原漂亮少爷就没露过面。
  这回要是再有人开赌局,他铁定毫不犹豫地押注漂亮少爷接下来都下不了象了……可惜,这种毫无悬念的赌局,压根就没人愿意开。
  确实是毫无悬念的赌局。
  木屋里,仇薄灯连冲某人发火都办不到。
  ——他没力气。
  他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别说发火了,连睁眼都犯懒……模糊间,隐约有人把他扶了起来,把瓷勺送到唇边……熟悉的羊乳气味香甜、细腻……
  挣着唯一一点意识,仇薄灯奋力别过脸去。
  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想吃鲜羊乳了!
 
 
第18章 “出去!”
  ……浓郁、香甜的羊乳味递到唇边,还在睡梦中的仇薄灯不仅立刻别过脸,还用力抿起唇,抗拒尽显无疑。
  他抗拒得情有可原。
  只是,这事多多少少跟他自己有点关系。
  图勒部族日常喝的牛羊奶他喝不惯,嫌腥气,一碰就吐,吐了几回就开始一声不吭生闷气。图勒巫师替他寻来刚下第一次崽的雪山绵羊的新乳,他闷气未消,非要熬成乳块才肯进口。
  仇薄灯若存了心折腾人,那绝对是顶顶顶的难伺候。
  一会儿嫌这个沫滚得太大,口感不够细。
  一会儿嫌那个火烧得太久,色泽不够白。
  一会儿嫌这个凝得过头了。
  一会儿嫌那个熬得稀了。
  ……
  就没他挑不出的骨头。
  当时,其余图勒勇士惊得直咋舌。
  一面觉得若有谁敢这么折腾自己,非得叫他尝尝自己的图贡刀不可。一面瞅中原少爷一张精致的脸蛋,簇在绒绒的蓬领子里,说不出的小巧好看,再加吐了几回,有些没精打采,说话细声细气,又觉得好像还蛮……理所当然?
  不过俗话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小少爷为自己的造作付出了代价——在昨夜他自个儿验证了图勒巫师为他熬的新羊乳。
  的确是非常细腻,非常粘稠。
  【审核姐姐,是真羊乳,小少爷耍脾气不肯吃饭,汤勺沾上了而已】仇薄灯别过脸,瓷白的汤勺沿自比往常更红更艳的唇上擦过,微微满溢的鲜羊乳沾到了唇瓣上,留下一道儿白腻的痕迹。他在梦中生着气,抿起的唇珠丰盈饱满,沾着点奶沫,简直是在诱人去按一按,碾一碾。
  ……还不高兴地抿着。
  无知无觉地吸引目光。
  带扳指的指腹缓缓碾过少年的唇瓣,雪山绵羊的新乳留下的白痕被抹开,渗进每一道恰到好处的唇纹里,细细密密的……睡梦中的仇薄灯察觉到了些什么,秀气地蹙起眉,想叫那作乱的手指移开。
  对方不仅没有移开,反而越来越过分了。
  被打扰睡眠的小少爷生气极了,半梦半醒间,一口狠狠咬下。
  ……咬死他得了。
  图勒巫师低垂眼,任由仇薄灯尖尖的两枚小虎牙钉在自己的指节上——跟雏鸟啄人没什么两样,别说咬死了,连疼都算不上。最锋利的虎牙都如此,其他的牙齿就更别说了,浅浅的。微湿的。
  凶巴巴。
  但毫无威慑力。
  ……像在撒娇。
  雪原就没有过这么娇气的鸟。食物在雪原再珍贵不过,成鸟只会喂雏鸟很短的一段时间,若遇上天寒地冻,找不到食物,雏鸟就只能忍饥挨饿了……哪还有食物送到口边,还挑挑拣拣的份?
  哪只雏鸟敢挑三拣四,成鸟非一翅膀把它扇出巢不可。
  但眼下,雪原之鹰,整片雪原最凶最强悍的猛禽,却没有把又凶又挑剔的雏鸟丢出巢穴——恰恰相反,他把叼回窝里的名贵小雏鸟往自己的翅膀下笼得更严实了。
  仇薄灯在迷迷糊糊中被扶高了。
  他的下颌被抬了起来,脸庞仰高了……仇薄灯隐约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熟悉,可还没等他清醒过来,想明白到底是哪里熟悉,微冷的唇就已经覆了上来……浓郁的、香甜的、芬芳的乳味……
  “唔……”
  仇薄灯呜咽了一声。
  他抗拒极了,想要把灌进咽喉深处的鲜羊乳吐出来,可男人的手按在他的脊背上,固定着他。战栗顺着骨嵴一节一节地向上,火舌舔舐着、炽烤着、火星迸溅着、爆裂着……那些烙印又开始烫起来了。
  他整个儿地软了下去。
  柴火燃烧,色调偏暖的光线充斥满小小的木屋。
  少年靠坐在沉默冷峻的巫师身上,仰着头,白皙的脖颈被火光勾勒出纤秀的弧度,精致的喉结被迫不断地滚动,一次又一次咽下。
  一次又一次。
  ……
  空了的瓷盅被放回食盒。
  师巫洛半靠在墙壁上,纤瘦的少年无意识地蜷缩在他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偶尔小小地啜泣一声,像是在梦中也被欺负狠了……师巫洛的指尖一下一下,慢慢抚过仇薄灯的脊背。
  带点儿安抚的意味。
  但更多的是,占有领地后的缓慢巡视。
  ……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了。
  所有地方。
  他的巡视侵略性太强,哪怕是处于梦中,仇薄灯也不安地动了动肩,直觉地想要离他远一点儿。
  ——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扣了回来。
  压得更深,揽得更紧。
  中原的世家小少爷怀抱一种天真、好奇、赞叹奇观的心情,千里迢迢来欣赏雪原辽阔的壮丽景观。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闯进了什么地方,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雪原——这里没有春、没有夏、没有秋。
  只有冬。
  永恒的,苍白的,冷酷的隆冬。
  凛冽的刀子风一年到头,都在刮着剔着人的肌肉和骨头,初看圣洁实则残酷的白雪,不分四季覆盖一切色彩。幽暗的白、冷峻的白、肃杀的白、铅灰的白……白茫茫的世界里,人们用尽一切办法,给生活增加色彩。
  把衣服染成深黑深红深蓝深绿,把红珊瑚绿松石黄蜜蜡编进头发,把篝火点燃满整个长长的夜晚……
  鲜血迸溅出来的红,被视为最神圣最绚丽的色彩。
  最古老的时代里,雪原部族信奉最血腥的教条。
  他们以弯刀割开敌人的咽喉,也被人用弯刀割开自己的咽喉。他们切下敌人的头颅,作成酒杯,以此夸耀自己的强大。他们一辈子都要磨砺自己的弯刀,伟大的英雄一旦老去,立刻会被年轻的勇士杀掉。
  美人、金银、烈酒……
  这些都是雪原之神图勒洒向大地的嘉奖。
  嘉奖他们在最酷寒的地带,保持最暴烈的血脉。
  在那个时代,美丽的姑娘昨天还睡在青色的毡蓬里,隔天就被抢到蓝色的毡蓬。抢走她的勇士,要剜出上一任占有者的心脏,连同自己的图腾徽章一起,盛在红木匣子中送给她。美丽的姑娘则会把失败者的心脏丢出毡蓬,以示对败者的轻蔑。胜者的图腾则会被缝到她的裙摆上,以示对胜者的赞许。
  如果谁拥有一条缝满图腾的裙子,她就是雪原上公认的第一美人。
  人们会说,她的光芒“如太阳征服万物”。
  中原来的小少爷该庆幸自己不是在那个时代流落雪原。否则他注定要在一个又一个毡蓬中辗转,甚至根本记不住上一个占有者长什么样子……苍青的狼、白银的鹿、火红的狐、深褐的熊罴……各式各样的图腾会在他足边堆积如山。
  不。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他会被严严实实地藏在一个毡蓬里,锁在厚厚的毯子中,从早到晚,一个人都见不到。而帐篷外尸体将堆成高高的小山……他强大又沉默,残酷又忠诚的占有者,将以刀斩下所有窥视者的头颅。
  苍鹰盘旋在高空之中,俯瞰大地。
  起伏的山脉,远去的狼群。
  身为图勒的首巫,师巫洛对雪原的规则再清楚不过:道德帮助不了他们,伦理驯化不了他们。今天遇到的珍宝,不立刻抢到怀里,明天就碎了。
  火光照出师巫洛的脸庞。
  他的视线又冷又硬。
  ……要把自己的战利品牢牢地锁起来。
  ……不让他逃走,也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沉沉睡着的仇薄灯本能地缩了缩脚腕。
  ……………………
  巴塔赤罕和扎西木的猜测没错,接下来返程的路,漂亮少爷就没能下过猛犸。不过事实倒不像他们想的那样——某人虽然过分,但还没过分到连昏睡的小少爷都要欺负。虽说,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欺负了。
  木屋里气氛还算静谧。
  ——直到第三天下午。
  “我说了!你出去!!”睡醒的小少爷爆发了,“你听不懂人话吗?!出去!”
  “出——去——”
 
 
第19章 超凶!
  小少爷气坏了!
  “寡廉鲜耻!蛮野亵淫!鄙陋凌莽!下流!渎……渎礼!!!”他拖起厚厚的黑袍,死命地、奋力地、往沉默冷峻的图勒巫师身上砸。
  无礼无礼无礼无礼无礼!!!!
  怎么会有这么、这么……
  这么不知廉耻的家伙!
  打意识清醒起,小少爷就被那些呼啸而来的记忆,自里向外整个地给淹没了……被迫承受的吻,铭刻般的指纹,濒死的狂潮、死死禁锢的拥抱……它们粗暴地把世家小少爷的理智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可怜的小少爷。
  到雪原之前连个手都没牵过的小少爷!
  ——他连懵懂青涩的视线接触都没体验过,就直接被拉扯进最狂暴的旋涡里去了。
  儒家严防谨守的礼教,把欢好镇压得够彻底的。能露于光下的,除去择书下聘,三媒六证的秦晋之好,就只剩下“莲之田田”“鬓散簪响”的婉约诗词了……如此还要被称为“淫词艳曲”,痛斥“邪狭靡頽”。
  再要,就得往市井青楼,庭院暗室去寻。
  仇家又哪里肯叫那些腌臜玩意,污了他们小少爷的眼?
  是以,小少爷年近弱冠,犹自不谙人事得好比张新起出的宣纸——半分笔墨也无。最多、最多的懵懂认知便是古礼中的“溱洧之约”:溱洧漾漾,天光粼粼,初春的清风里,少年男女们手持白芍,踏水浣歌。眼波相接间,忽自飞红……
  执手赠花,便已经是顶顶顶羞臊的了!
  何况、何况是……
  何况是那么过分的!
  “你——给我出去——出去!”小少爷嗓音高得快要破声了,秀气的耳廓,冰瓷的脸颊,白皙的脖颈全红了。他后退两步,拖起又沉又重的黑袍,狠狠抡了大半圈,死命朝半跪在毡毯上,任由他砸,低头收拾散落瓷碗的图勒巫师砸去。
  这一下,砸得极用力。
  带出了风声。
  铛——
  又响又重一声。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