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的地方怎么可能有烧烤架,和烧烤需要的调料呢,沈书白当时还以为系统是下山买的。
于是在系统的盛情邀请下,二人将虎肉消灭了大半。
然后一看积分,少了两万。
并且,道具1000积分,烧烤架那些,合计一万九。
沈书白:
从此让系统远离他的积分。
后来,沈书白在修炼之余,又做了好多任务,才勉强补上这个被系统搞出来的空缺。
系统轻咳了一声,他都不用去探知沈书白的真实想法,都能感受到他的怨念。
所以他面上也有些不太自在。那次却是是他理亏,但是他还回收了那些花花草草呢!只是是沈书白种的而已。
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两个人下意识忽略了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那个小孩子能是普通小孩儿吗,刚刚被凶了,此时也学着系统一模一样的语气,凶道:“你们不许说悄悄话。”
沈书白和系统一齐转头,盯着他,神色戒备。
结果那个小孩掰了掰手指,眼神十分懵懂,一字一句像是刚刚在学说话一样,发音虽然不太标准,但是沈书白还是能领悟他的意思。
“饿。”
然后朝着沈书白伸出了手。
最终,在系统与小孩的无障碍交流之下,沈书白找了一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打算给小孩儿随便搞点吃的。
在看见沈书白掏出烧烤架的时候,系统的眼睛明显亮了亮。
然后又看见沈书白拿出调料,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支使着那个小孩子去搞吃的,那个小孩儿一下领悟了系统的意思,再出现的时候,地面上一下出现了五头看起来像牛的庞然大物。
传说中的出生即是晦朔级别的脊牛,在小孩儿手下,连一招都没有挺过。
他严重怀疑这个小孩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因为他一吃完,就直接玩了个消失,原地只是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状的小碎片,在十分显眼的位置,似乎是在告诉沈书白这是他留给他的报酬。
沈书白将碎片收了起来,然后就再次往刀冢走去。
按照地图,刀冢所在方向正是这片森林的深处,一路上,沈书白不知道躲开了多少妄图撞上来的妖兽和毒藤蔓,而越入里,瘴气越浓,甚至已经浓到快看不见。
好在他进来之前早有预料,吃下了药真人给他准备的草药,但是视线受限,沈书白只能放出神识,行动愈发缓慢。
直至走至某处,沈书白停了下来。
这里是雾最浓的地方,他闭着眼睛,脑海里象征着刀冢的光点光芒大盛。
到了。
呼啸的雾气卷成利刃,刮在林间的树木上,发出凄切的哀嚎,而树连一片叶子也没有落下过。
沈书白总算知道他初入林间感受到的那阵怪异感是什么了。
是死气。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泛着一股死气,不是说他们都已经死了,而是他们失去了改变的力量。
不管是刚刚不管不顾扑上来的魔兽,还是藤蔓,亦或者是眼前的风,都是如此,生命好像就永远停留在了某一刻,便按照那刻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
沈书白才站在这里一会,就生出了不想离开的想法。
灵台悬挂着的光点总算完成了最终的绽放,沈书白倏地睁开眼。
雾气翻滚,卷成了一道旋涡。
随着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一条路,便出现在了沈书白的面前。
沈书白抬脚,走了进去。
沈书白不知道的是,他进去后没多久,何长老也走进了这片林子,但他的状态明显狼狈许多,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脑门上,身后跟着的人也缩减了一半。
黄山本来是站在队伍最后的,此时却站在了最前面,他的腰间,赫然挂着一块银色的牌子。
和沈书白当时拿着的那块一模一样。
何长老喘着气,随便指了一个人:“你,去探路。”
他指到的那人就是黄山。
黄山低着头,十分顺从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根绳子,一头系在了自己腰间,另外一头,则递给了离他最近的何长老。
何长老一把接了过去,雾很浓,他并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的是这个队伍内唯一的铸造师,他催促着:“系好了吗?系好了就走。”
他的语气倨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丝毫没有考虑到队伍里的其他人。
黄山也听话地往前走,其他人则手忙脚乱去寻那唯一可以确认自己尚且还在队伍中的绳子。
他们不知道在密林里绕了多久,即使一行人在进来之前就服下了可以解瘴毒的药,此时也是头眼昏花,刚刚十分神气的何长老也是,喘着气踢了黄山一脚,语气阴狠:“废物,怎么带路的!”
他这一脚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却像是一脚踢到了泥潭里面,一下陷了进去,他试着拔了拔,没拔/出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瞳孔急剧缩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啊。”
然而,这道声音也被密林吞没,或者说削弱更为恰当,变成了一种小老鼠的吱吱声。
何长老这才由内而外地感受到恐惧。
他刚刚,究竟跟着什么东西走了一路,他颤颤巍巍伸出手往后面探去,然后落空。
身后,哪里有人。
*
沈书白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眼前白光一闪,他才从那道旋涡里出来。
眼前是一个高台,更像是一个悬崖,高台下由于视线被遮挡的原因,看不清楚。
沈书白十分谨慎地踏了下去,刚踏上那片土地,沈书白就感觉到一股凌冽的气息冲着他脑袋而来,还好他早有准备,本想靠神识硬抗这一下,下一秒,耳边一声清鸣。
那股气息带来的压迫感也一下消散,化作了一缕春风,柔柔拂过。
睁眼,他看见了一柄刀,悬浮在自己眼前,看见他睁眼后,稍微靠近了一点,好像是在确认沈书白是否平安。
还没靠近,就无力掉落。
化作一道光,再次隐匿回沈书白的归墟之中。
一如他当时渡劫那样,只要他需要,刀就会挡在他的面前。
一向自诩坚强的沈书白,此刻眼尾也有点红。
“来者何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崖下传来,带着回音,引起刀冢震荡,数种声音同时回响在这个小空间之中,并不嘈杂。
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沈书白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姓名,却硬生生把话停在了嘴边。
理智告诉他,不能回答不能回答,可他的脚还是忍不住往前走去。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即使他努力想要控制,步伐却还是以极小的步伐不断前进着。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道声音也愈发急促,沈书白甚至能从中感受到几分引诱之意,沈书白一咬舌尖,疼痛让他一瞬间清醒,系统也总算回过神来,给沈书白贴了一张定身符咒。
眼看着到嘴的“肥羊”溜了,下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怒了,数不清的刀一下腾出高台,刀锋直直对着沈书白,反射出湛湛寒光。
威压倾覆而来。
对着他孤身一人。
第069章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 沈书白的鸣涧再一次被逼出,分明灵智受损到沈书白都感知不到的程度,却每每在沈书白面临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沈书白闭了闭眼。
耳边是刀冢万刀齐鸣的声音, 沈书白却看不清楚,眼前的寒光化作一道虚影, 沈书白一人站在那里,他仰了仰头,然后轻声道:“给我去了吧。”
周围没有旁人,他看起来像是在自说自话, 但是系统却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话是说给他的, 但是他半天都没有动静。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
沈书白有密集恐惧症, 所以刚刚那瞬间,他顾不得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给沈书白的眼上套了一个术法。
沈书白要他去掉什么, 不言而喻。
他本以为沈书白为质问他, 一个系统怎么可能会灵界的术法,但是沈书白就好像丝毫不好奇一样,只是十分平淡地让他解开他的术法。
见系统半天没有动静, 沈书白叹了口气, 又重复了一声。
系统最终还是把术法去掉了,连带着那张定身符。
沈书白穿着一袭白衣,因为服用了改变容貌体型的药, 看起来十分瘦弱, 一副随时会被吹跑的样子, 此刻却顶着刀冢肆虐的狂风, 一步一步朝着崖边走去。
他既没有退缩, 也没有闭眼,墨发飘扬,他却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坚决。
可能在别人的眼里,沈书白这相当于自取灭亡,但是只有他知道,刚刚鸣涧出来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似乎感知到了一条极细极细的线,将他,刀冢,与鸣涧联系在了一起。
崖边的风很大,也很吵,沈书白内心却难得地寂静。
他总算再次感知到了他的刀灵,那团小小的,灰败的,不再跳动的灵,缩在鸣涧内,看起来,像是在沉睡。
刀冢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刚刚沈书白感受到的是肃杀和剿灭一切外来者的威胁,那么此刻,他感知到更多的却是一种古朴肃穆的悲怆。
这是刀的葬地。
埋葬的又何止是刀呢。
随着他停下,如海潮般的刀意涌了过来,照亮了整个刀冢,沈书白却躲也不躲,任由刀意将他淹没。
他的身形渐渐消失,与此同时,崖边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
另外一边,萧无和关青二人正在与一只晦朔级别的大妖缠斗。
二人深知这样下去不行,试炼里危险重重,他们的对手可不只是妖兽,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分开跑。
于是两人选了个相反的方向。
妖兽爆吼一声,对两个蚱蜢一样戏弄于它的人类十分生气,选了一个方向追逐而去,而它选的方向,正好是萧无选择的方向。
萧无一个闪身,躲开了身后妖兽的攻击。
他看起来逃跑得极为狼狈,但是每次都能险而又险地躲开妖兽的攻击。
妖兽的领地意识很强,一般来说,它们都不愿意离自己的领地很远,也不愿意踏入别的妖兽的领地,这也是关青和萧无打算分开跑的原因,只要能逃跑到一个安全区域,妖兽自己就会放弃攻击。
可萧无都跑出这么远了,身后的妖兽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突然,他停了下来。
妖兽抓住机会,扑咬上来,可下一秒,它却毅然决然在空中掉头,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存在一样。
可周围除了萧无,哪里还有半分他人的气息。
萧无抬眼,周身气势一下发生了变化,眉宇间十分冷淡,抬了抬手,下一秒,晦朔境界的妖兽竟然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做完这一切,他的神情都没有怎么改变,而随着他手的放下,刚刚无云的天空,此时竟然响起闷雷。
萧无的目光似乎在某处停顿了一瞬,然后转身,走入密林。
*
刀冢。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书白睁开了眼。
“醒了?”
是黄山的声音,沈书白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并未回头,而是往刀冢望去。
他在这里得了一场造化,此时也是对着雾气缭绕的刀冢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黄山看见沈书白的行为,倒是没什么意外,只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两壶好酒,邀请:“来,喝两杯?”
沈书白笑了笑,也不客气,将衣摆一撩,就那样直接坐了下来。
除了酒,黄山还备了下酒菜,整整齐齐摆在地上。
他对着沈书白倾了倾酒杯,感慨道:“我上次来刀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话说得落寞,却又透露出几缕怀念来。
沈书白没有接话,刚刚在顿悟过程中,他对黄山的身份也有了一点猜测。
黄山将目光收了回来,接着说道:“你通过了刀冢的考验,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沈书白嗯了一声,他曾经猜测过很多次,却没有想到,黄山竟然是这小仙峰刀冢的灵。
刚刚那般凶险,他却毫发无损,想来是黄山在暗中帮他,他刚要道谢,却被黄山打断。
“我记得以前也有人来找过我,但是我记不太清了。”
说完这句,他语气一转:“罢了罢了,还是喝酒吧。”
沈书白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说过话,像是在告别一样,他总觉得黄山身上应该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吗?”
黄山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那么一秒,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不回去了。”
“也不想回去了。”
沈书白这才注意到他的面色煞白,鼻尖传来一丝血腥味,沈书白的面色一变,问道:“你受伤了?”
黄山:“太久没回来了,再回来总得付出一些什么。”
他说得轻飘飘,绝口不提别的事情,身下却蜿蜒开一片血迹,沈书白急忙从储物袋里翻出止血药,可是不管给给他用多少药,黄山的症状都丝毫没有减轻。
在密林中的时候,他虽然坑了何长老一手,但是也因此而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幕后之人为了控制他,直接给他种了同命咒。
又呕出一滩血,与此同时,他的瞳孔散大,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死气,他扯了扯嘴角:“可惜,酒撒了。”
刀冢的雾散尽,一轮月亮出现在天空。
月光冷冷地照在黄山身上,那一刹那,黄山的容貌和气质变得超尘脱俗,分明面临生死,表情却淡然和洒脱,整个人淡地像是随时要化作一捧雾气,就那样消弭在天地之间一样。
沈书白的内心涌上一股恐慌,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正在此时,一个东西突然从储物袋中飞了出来。
是那个小孩给他留下的月牙瓷片。
瓷片化作一道流光,从黄山的额头穿了进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沈书白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看着黄山的身形被那枚瓷片击碎,彻底散开。
这一幕刺痛了沈书白,手中捏的决正要对着瓷片而去,却突然听见了一道十分耳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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