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指不定他们会倒打一耙呢?”
“到时候将我们所有人都关在里面,我们到时候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虽然听起来是玩笑之言,但是依旧可以从语气中判断出他们是带着几分认真。
精灵族的人本就排外,多少年没打开的结界这次因为一个大妖打开,惹人怀疑也是正常的,所以这些人的担忧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只是他们语气里的理所应当还是让沈书白有些难以适应,他们是真的当精灵族的人都是笨蛋吗?连他们的企图都看不清楚,沈书白甚至可以充分怀疑刚刚的祭祀就是精灵族的警告。
沈书白稍微提了一嘴,没想到被这些人嗤之以鼻,沈书白见他们油盐不进,也就懒得与他们争论了。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默默叹了口气,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次的事情怎么看都充满着阴谋,连他,一时间也有些看不清。
迷雾后会是什么呢?会是更大的雾吗?
但是他总要往前走。
沈书白与他们的理念不同,他直接了当的点明了他进来的真实意图,就是为了捉住那只恶妖,别的事情他都不太想掺和。
他的言语中带着十分明了的拒绝之意,所以一时间,厅内的人的面色有些难看。
刚刚带沈书白来这里那人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沈书白说完后离开得十分潇洒,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也能看出来是经过认真挑选过的,视野开阔,所以直到沈书白走出好远,那些人都还能看见他的背影。
如果不知道沈书白的身份,那他们说不定就动手了,阵法都布置好了,这人与那铺子老板走得这么近,肯定知道不少消息。
但是偏偏又知道了沈书白的身份,知道这是一个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他们也只能权当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沈书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唯一在意的就是,线索再次中断。
沈书白觉得自己最近做事有些不太顺利了,线索三番两次地中断,所以沈书白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不知道从何查起了。
他走到了一颗树下,远远看着望神树。
粉色的树叶在阳光下好像被镶上了一层金边,沈书白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一双淡金色的眼睛。
他轻轻拍了下子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是有些魔怔了。
为什么最近会频频想到这个青年?
沈书白不愿意深想,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他打算去一个地方,一个绝对会有线索的地方——
那就是祖地。
刚刚的祭祀历历在目,换做旁人,定然不会选择在此时以身涉险,可沈书白本就不是普通人,他自穿越过来后,顺风顺水,一切顺利得就像是给他提前安排了一个男主剧本一样,直到现在,处处碰壁,却莫名给了沈书白一种十分踏实安心的感觉。
好像这才应该是他原本的生活一样。
这个想法惹得他自己都摇了摇头,谁都希望自己的生活可以一直顺利,要是被别人知道他现在的想法,说不定会认为沈书白是在变相的炫耀。
几个瞬息,他就到了昨日祖地之处。
一日过去,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沈书白仔细看了一下周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里的雾似乎浓了一些。
他脑中想起老丹的嘱托,若是有朝一日他非得去祖地不可的话,记得先在那片密林之中找到一块石碑。
为了不麻烦,沈书白直接将自己的神识发散出去。
但是片刻后,他睁开了眼,眸里有些不可思议。
他现在的修为可是化神境界,在他之上,只有一个小神境,他就可以渡天劫飞升上界了。
即使是他现在的修为,在当世也是可以被列入强者之列的,但是此时,就在刚刚,他化神期的神识,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阻碍。
还是不小的阻碍。
好在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若是直接发难,沈书白的神识估计会在此处受重伤。
在这里布下禁制的人的修为究竟有多恐怖?难道会是真仙的禁制吗?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他很快想到,这里可是天妖裂谷,据说是上古的魔灵战场,还曾经陨落过真仙,他一下想通了一些,说不定是战场遗落。
当然还有一个猜想,但是那个想法可太荒诞了,那就是与精灵族飞升那人有关。
沈书白并不愿意去深想。
这番试探让沈书白谨慎了不少,他没有再贸然地放出神识,而是十分老实地沿着祖地的边缘巡视了起来。
他在找老丹口中的那块石碑。
好在,这块碑的位置不远,沈书白很快找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按照老丹的嘱托一番操作过后,石碑缓缓移动起来,没一会儿,在石碑的下面,就出现了一条只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沈书白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截泪烛,用灵力将它点燃,然后举着泪烛,进了那个通道。
泪烛——可通时空,破虚妄。
老丹能把这个拿出来,还算是诚意满满。
这个通道很长,并且很多岔路,一不小心就会走错路,沈书白却莫名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他曾经走过无数遍一样熟悉。
沈书白甚至能在脑海里画出这个地方的平面图,他验证了几个岔路口,果真一模一样。
他按照自己的第六感走到了一间密室,看着空荡荡的密室,沈书白内心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丝说不出口的失落。
脑海里一些画面闪过,画面中他的手里似乎拿着一个木偶,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沈书白居然从这幅画面中感觉到了几分诡异的和谐。
沈书白闭了闭眼,将心底的这点异样忽略。
很快,他走到了最中心的一间密室。
借着泪烛的光,沈书白可以看见,在这个密室的中央,有一个池子,池子里并没有水,石台上有一个凹槽,是用来放那截泪烛的地方,他很快将烛光放好,然后绕着这个密室走了几圈。
老丹的嘱咐很简单,那就是千万不要在没有走出去之前,让泪烛熄灭,不然沈书白将会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沈书白刚走出去几步,暗中的隐匿着的气息似乎就紊乱了一瞬。
沈书白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一样,连头都没回,暗中那道气息以为总算等到了机会,一道破空声突兀地响起,在这个空间,显得尖锐又刺耳,沈书白一挥袖子,冲着破空声的地方而去,可却在片刻后反应过来。
那人是在声东击西。
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那道暗红色的光团距离沈书白放置的烛台仅仅只差那么几厘米的距离。
沈书白几乎可以预见泪烛熄灭的画面。
那道暗色的光团速度未减,可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光团从泪烛的火焰中穿过,而泪烛的火焰却纹丝不动。
光团都愣住了片刻,然后又甩了一道劲风,冲着泪烛而去。
这次总不能还吹不灭吧。
因为刚刚犹豫的时间,沈书白在此时刚好赶到了泪烛的面前,他挥了挥袖子,灵力结成的决就冲着那道光团而去,想要逼退他。
可是,沈书白的攻击却落空了,电光火石间,只见他的攻击在空中转了个弯,然后,朝着一个角落,直直地冲撞而去。
暗处的气息在那瞬间沉重了一些,沈书白抓住那一瞬,找到了那个幕后之人的位置。
然后,居然是完全不管泪烛是不是会熄灭,直接再次调转方向冲着那道气息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就是这么勇敢。
第103章
泪烛熄灭瞬间,沈书白也抓住了那个暗中捣乱的人。
此时他的手正掐在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沈书白轻嗤了一声:“你太臭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嘲讽力十足。
但是他说的是实话,这妖做了太多孽,妖气也带着无法形容的腐烂潮湿的腥气,对嗅觉稍微敏感点的,不只是觉得臭,简直是难以忍受。
很不巧,沈书白就是这种,嗅觉有点灵敏的。
所以他的语气中的嫌弃,是真的。
恶妖被他一嘲讽,此时自然是费力挣扎起来,但是二人的实力悬殊,所以他不仅没有挣脱,甚至惹得沈书白不快,甩出一张缚妖符,于是他的手脚都被禁锢住了。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灵炉要是知道是因为自己挣扎才导致沈书白这么对他的话,他估计会非常后悔。
因为泪烛熄了的原因,沈书白一下就失去了方向感。
灵炉虽然也看不见,但是能感知到沈书白半天都没有动静,他心下一喜,开口就是要与沈书白谈条件。
“我带你出去,你放了我,咋样?”
沈书白:“……”
懒得理他。
他难道不知道,沈书白早在一开始就发现他了吗?
就在一开始的时候,沈书白当时释放神识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了灵炉的存在,他之所以没有动手,祖地禁制警告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那就是当时这妖离得太远了。
他毕竟还没摸清楚祖地的布局呢,若是一击不能得手,那下次再想抓到他,就难了。
所以沈书白直接棋行险招,将这人引入了这个地道。
这么看来,以身涉险也不是完全没用。
这不,还是抓到了吗?
不过,这恶妖的目标有点奇怪,从沈书白拿出泪烛之时,灵炉的气息就乱了一瞬间,其后好几次偷袭也是对着这根蜡烛。
他难道不知道熄灭了后,两人都会迷失在这里吗?或者说,他真的知道怎么出去,很快,沈书白排除了这一点。
因为,这个妖,其实有点不太聪明。
“怎么重新点燃泪烛。”
沈书白冷不丁地来了这样一句,将灵炉吓得够呛,他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但是好在他没说出来,死死闭着嘴,然后一紧张,妖气再次弥散在这个空间之中。
沈书白皱了皱鼻子,对开始四散的妖气十分嫌弃。
“收收。”
让他收什么不言而喻。
灵炉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他。
这么看来,沈书白猜得没错,泪烛是可以被重新点燃的啊,至于具体怎么点燃,灵炉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现在对沈书白充满了戒备心,沈书白也不想逗他。
因为,已经够臭了。
所以空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沈书白其实也不急着出去,所以灵炉不说,那他也乐意陪着他在这里耗着,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唯一美中不足,这个妖怪只要受到刺激就会释放妖气。
就在刚刚那段时间,沈书白只是单纯和灵炉聊了几句,真的再正常不过的对白,那妖怪也一直在释放妖气、
沈书白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凭着直觉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将手脚都被禁锢住的灵炉一脚踹了出去。
“砰。”
灵炉暴跳如雷,他刚想开口骂人,结果嘴却好像被空气堵上了一样,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天真了。
灵炉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套上了一个套子,这让他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紧张之下,他的妖气自然是四处溢散,然后却被死死裹在那个透明的结界之中。
最后,他的白眼一翻,就把自己给臭晕了过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扔出去之后,沈书白都做好了会被狠狠臭一顿的准备,结果自从他将灵炉扔出去后,空气中的味道便一点一点淡了下来,沈书白饱受折磨的鼻子总算好受了一点。
“早知道,就早点踹了。”
他嘟囔了一句,身后却传来一阵轻笑,鼻尖的槐花味道让沈书白瞬间确认了他的身份。
是神来。
沈书白一下放松下来,神来看着这样的沈书白,有些好笑。
他都已经主动暴露了存在,没想到沈书白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来啦?”
算打招呼。
“不好奇?”
沈书白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没什么好好奇的。”
他不是一个好奇心十分重的人,并且愿意相信神来没有恶意,即使他们上次分别的时候,似乎不那么愉快。
想到这里,沈书白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很快他就释怀了,上次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是神来好吧。
要不好意思也该是他不好意思,这么一想,沈书白一下就不别扭了。
然后他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直乐。
这是什么小学鸡式的斤斤计较啊!他都多大人了,居然还会这样!
他这边正在出神,等因为身边的动静回过神后,神来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别的感官反而会被放大。
比如现在,虽然看不见,但是沈书白还是可以靠感觉想象出神来刚刚的是做了怎样的一系列动作,然后坐在他旁边的。
两人的距离近到,沈书白觉得自己的呼吸幅度稍微大一点,衣物都能接触到的地步。
沈书白莫名有点别扭,然后就听见神来开口问道:“为什么会是槐花?”
沈书白:“啊?”
他很快反应过来,神来指的是什么,应该是当时给他撑伞的时候,他手里的那把槐花吧。
“没有为什么,路边随便摘的。”
“好闻。”
沈书白特意加了后面这一句,然后鼻尖突然嗅到了一阵猛烈的花香。
神来将手里的槐花递了出去。
空气里一下弥漫开清冽的香气,沈书白接过去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晕乎乎的。
为什么要送花?
是因为报答,还是……
“你也喜欢槐花吗?”
沈书白莫名其妙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因为,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沈书白:喜欢花还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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