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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白沉默：“为什么给我送积分？”
系统：【还玩吗？】
后面跟着一个“熊猫探头”表情包。
沈书白气的咬了咬牙，一口拒绝：“不玩！”
【那好吧~】
一来一回，沈书白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被强行灌药，系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慢悠悠道：【亲亲，不用慌，是解药呢~】
沈书白松了口气，趁着系统没后悔收回积分，赶紧去看了一眼兑换栏。
可能因为有积分的原因，兑换栏最上面那一层都已经被点亮了，最便宜的是一种神奇种子，只需要五个积分就能有一百粒。
他看着这个物价，陷入了沉思，还记得他免费抽奖到一粒种子，就真的只有一粒，却是花了他一次免费抽奖机会，价值一万积分呢！
抽奖，突然就不香了。
强迫自己挪开目光，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可以看见，下面的积分栏虽然没有解锁，但现在也可以查看物品的作用，和兑换其所需要的积分了，并且他在往下翻的过程中，竟然看见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剧透神器。
这是一个小程序，介绍上写着可以帮助提前预知剧情发展，提示原本走向，可帮宿主计量化数据分析等，功能挺多，看起来也十分实用。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好吗？鬼知道他就看了半本小说，再加上穿过来三十年，主要剧情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沈书白有点不敢看价格，这东西一看就不可能便宜，果不其然，兑换那栏上，赫然写着一百万积分。
沈书白：……
好贵，把他卖了都买不起。
但是他又真的很需要。
每次都这样被动不是他的风格，沈书白刚刚看了下系统的积分奖励制度，其中奖励最高的，就是支线任务了，如果完整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一次就能攒够二十万积分。
而他也看出来了，所谓的支线任务，就是在圆原书中的bug，或者是这个世界自动填补空缺。
也就是说，他只需要打出五次支线任务，并且保证其完整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就能攒够了。
咬咬牙，也不是不能试试，他下定决心，与此同时，软塌上的青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书白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眼前看东西虽然还有虚影，但是比最开始完全不能视物要好得多，听力也恢复了，他站起身，虽然还是有点无力，但是好歹算能走动了。
屋内没有人，窗户和门都是死死掩着的，墙和窗户上贴了很多大红色的喜字，看来确实是在办喜事。
门外时不时传来几声娇呼，应该是婢女路过，但不过一会儿就没动静了，沈书白刚想趁着没人，推门出去，手才刚放上去，肩上便搭了一只手。
那双手很白，白到透明，似乎都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极微极弱在跳动着。
心跳暂停一瞬，沈书白很快冷静下来，手里捏着刚刚兑换的道具，结果下一秒，整个人僵成一块木头。
鼻尖又是熟悉的槐花香，他被人拥在了怀中，隔着薄薄的布料，那人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甚至还把头枕在他脖颈上蹭了蹭。
沈书白被蹭得汗毛耸立。
似乎是感受到沈书白的抗拒，那人抱得更紧了，似乎有冰凉的水珠滚落，打湿衣襟，他听见那人闷声说道：“为什么要跑？”
沈书白：“我没有想跑……”
那人贴近他耳朵，温热的呼吸烫，他说：“你就是要跑，你讨厌我。”
“可是，你答应我要和我成亲的。”
他似乎委屈极了，像小兽的呜咽，又像是在撒娇，此时此刻，沈书白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他口中那个负心汉。
那种莫名的悲伤又涌上来，说不出来的难过在胸腔里冲撞，沈书白重重掐了一下自己。
假的，是幻觉！
感受到衣襟的湿度，沈书白很别扭地哄道：“我没有想跑，我只是有点紧张。”
这样说，应该可以理解吧？
说话期间，沈书白悄悄往外挪，直到只差一点点，这时候，他只需要一回头，就能用上道具——“绿茶的眼泪”。
这是积分商城里，第二便宜的道具，只需要十积分，它的作用是，小小一滴，就能让你的对手变身绿茶。
系统：【谁能拒绝撒娇的对手呢~】
“你骗我，阿茶说，你吃了解药就一定会走，我不信。”
那人说着说着有些偏激，放在他腰间的手重重一揽，语气也有些不好，沈书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晃，手中道具一下洒在了自己身上。
沈书白：……
他能说他只是手滑吗？
道具自然不会管他是不是手滑，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眼前模糊一片，连带着说话都带着鼻音。
“你就是不相信我了是不是？”
“既然我们之间都没有信任了，那我们还成什么亲？”
“我要是真的不愿意，我怎么会穿着嫁衣待在这里，你说我不信你，你不也不相信过我吗？”
“你只相信阿茶。”
沈书白：？
绿茶是这样说话的吗？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绿茶风吗？系统你有没有做过大数据调研啊！
山寨绿茶风让沈书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很有用，至少那人是愣住了，沈书白抓住机会立马挣脱，回头，对上了狐狸少年的眼睛。
他看起来比沈书白还要高一点，穿着红色的喜服，那滴血泪鲜红欲滴，像是随时都要滑落一般。
他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看见沈书白落泪，急忙伸手来替他想替他擦。
而他的手刚一靠近，沈书白便眼前发黑，身体直直往后倒去，那人一声惊呼，晕过去前，最后的印象，是更为浓厚的槐花香。
待他再次睁眼，他站在吵嚷的大堂里，周围全是观礼的宾客，一个穿着红色小褂的鼠妖，正大声喊道：“夫妻对拜~”
似乎是见沈书白没有反应，那道十分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夫妻对拜~”
绸缎动了动。
那道尖锐的嗓音几乎是要刺破所有人的鼓膜，周围的宾客们也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开始吵嚷起来。
“夫妻对拜。”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轻飘飘道：【亲，不建议抵抗呢~】
如果没有看见孟长念，沈书白可能就听之任之，幻境而已。
但是孟长念现在状态极其不对，他和徐随一起，站在二楼，背上还背了一个小孩儿。
二人动作僵硬，神态表情皆同复制粘贴一般，看了他一眼，和约定好了一般一齐转身，直直地对着栏杆走去。而此刻，沈书白也总算看清楚孟长念背后那个小孩，穿着一身玄衣，腰间，挂着的竟然是洛神剑。
出事了。
来不及多想，沈书白掏出入阵前从地上随便拔的摄魂钉，对着自己大腿，狠狠地扎了下去，耳边尖啸声如潮奔涌，画面一下扭曲，他似乎是看见自己倒了下去，眼前是一大片的红，而窗边红纱曼舞，显现出那轮红色的月亮。
像是某种吃人的妖怪，正张着他的血盆大口。
再次惊醒，手中的摄魂钉上鲜血缠绕，一瞬间让沈书白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真的清醒了吗？还是，陷入了更深的梦境。
那双眼睛又凑了过来，似乎带着欣喜，脸上的狐狸面具栩栩如生。
忍着铺天盖地的酸涩，沈书白伸出了手。
面具，滚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沈书白：好耶！我赢了！
系统：知道什么叫待宰的肥羊吗？
沈书白：你知道什么叫空手套白狼吗？
嘶，出了个bug，下次更新把字数补上。
第011章
金铃轻响，面具下露出一张迷茫的脸来，那张脸肖似萧无，有着一模一样的猫眼。
更像是成年后的萧无。
青年的瞳色很深，整个人都和丢了魂一样，而在看清沈书白的那一刻，他的瞳孔急剧缩小，眼里浮现一抹浓厚的痛苦之色。
那个花妖又来拉他，却被萧无躲开。
随着他的躲避，周围一切就好像是被暂停了一样，寂静非常，直到不知从何处吹过一阵香风，卷起几片花瓣，整个世界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般，异象突变，方才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孩子，像是瞬间枯萎的花朵，变得满脸皱纹，她张大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满脸惊恐，伸出像枯枝一样的手，似乎是想挽留，下一秒却随风散做了一捧烟雾。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像是引发了什么连锁反应，随着那阵风，包括人和阁楼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像是处在一个完全错乱的空间，眼前的一切迅速褪色，一些画面却争先恐后涌入沈书白的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像是某个人的回忆，却缠绕着缕缕血色，像是一张巨大的网。
压抑得心脏都窒息。
天上的月亮的位置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只是好像变得愈发鲜红了起来。
“啊啊……啊。”
萧无捂着头，痛苦地叫喊起来。
依旧鲜红的喜服，成了灰白背景里，唯一的颜色。
沈书白皱着眉，刚刚他以为萧无也是幻境的一部分，但是他的状况，却让他变得有些迟疑。
摄魂钉上的血迹未干，此刻正一滴一滴地滴落，滴落在扭曲的地面上。
世界在一寸寸崩塌，如同快要破碎的肥皂泡泡，他的眩晕感也越来越重。
从他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来看，萧无就是那个阵眼，沈书白垂着眸，想着，只需要破坏掉阵眼，就能结束这一切。
并且现在他就站在距离沈书白很近的地方，近到，沈书白就算不用起身，那寸摄魂钉，也能十分容易地扎进他的心脏。
人的死穴。
握着摄魂钉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微微泛白。
可是他犹豫了。
耳边似乎有人在呢喃，那个人的声音异常轻柔，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熟悉，他说：“杀了他，就和你曾经一样。”
沈书白有些恍惚，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但他知道，只需要轻轻一推，他就可以保全所有人的性命，除了萧无。
“动手吧，你知道的，这是幻觉。”，那道声音又道。
是啊，不过是一层又一层的幻觉，说不定连他自己都是，要知道，真正的萧无，现在才不过十四岁，受了伤，不知道躺在萧府的哪个房间，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沈书白的神色变得麻木，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摄魂钉。
就算原来在他的世界，他一直都是一个普通人，既不与人为恶，也没有什么特别伟大的追求。
有人说他太冷淡，有人说他太逗比，但人怎么能被片面的定义呢，因为人实在是太容易改变了。
所以，他一直都是一个虚伪的，随时都会为了自己利益而改变的普通人。
比如，现在。
摄魂钉又近了一寸。
大腿处的伤口还在淌血，血迹渲染开一大片，沈书白的面色苍白如纸，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样。
萧无却突然醒了过来，似乎刚挣扎出某个噩梦，他的眼神变得清明，然后，一眼就发现了沈书白身上的伤，急切担忧，显现在他脸上，慌张走进，自然，也能发现他手中那枚已经离他心脏很近的摄魂钉。
他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受伤，张了张嘴。
沈书白听见他说：“师尊，你要杀了我吗？”
沈书白想，他为什么要叫他师尊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出了一种很大委屈出来。
让他也有些心堵，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手中的摄魂钉也感受到了一阵阻力。
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那里正有一颗，正在缓缓跳动的心脏。
萧无的眼眶泛红，沈书白手中的摄魂钉竟是再没办法前进一寸。
楼阁已经崩塌得只剩下他们脚下那片地面还在坚持，但是沈书白知道，也仅此而已，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掉摇摇欲坠，将要落虚空的失重感。
算了。
手缓缓垂下。
他想，可能他还是太普通了，连自己的想法，都改变不了。
叮铃铃，他似乎听见了一阵铃铛的声音，下一秒，温热的躯体猛地扑向他。
噗嗤一声，钉子尽寸没入萧无的身体，萧无的背后是血一样的月亮，沈书白想推开他，却被他狠狠抱住。
天旋地转间，他听见萧无说。
“师尊，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你了。”
*
沈书白觉得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有个人一直在对他说对不起，弄得沈书白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却湿了眼眶。
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药真人正一脸惆怅地看着他。
沈书白想起身，却浑身都没有力气，他只能问道：“萧府的妖抓住了吗？”
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他剧烈咳嗽起来，身上的道伤疼得他抽搐起来，药真人立马扶着他，给他喂了一颗丹药。
药真人板着脸道：“萧府没了”
沈书白：……？
他一本正经地说：“师兄，萧府没了我也不可能在你这里，你别骗我。”
药真人没好气地说：“捉妖让你五师弟去就行了，你什么身体啊，非得去逞那个能。”
沈书白幽幽道：“那他捉住了吗？”
“你！”
药真人被他气得一下站了起来，他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在房间里一边踱步一边骂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热心过？”
“以前有能力的时候整天修炼，现在身体不好了，可劲儿折腾。”
“怎么，就惦记上我药峰上那点药了？”
沈书白：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他不该激发二师兄的吐槽属性的。
嘶，叫二师兄好像有点点怪。
最终，还是他认了半天的错，药真人才勉强放过了他的耳朵，骂骂咧咧地去帮他熬药，临走前，还十分凶地让他不许乱跑，不然下次他把沈书白关顾一的鼎里。
沈书白满头的问号，顾一的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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