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猫叫什么,感觉跟我蛮投缘的,我之前见过它,不过就是几面之缘。”闻宋将额头前的碎发撩到脑门后,露出前面白皙的额头。
易楼虽然注意力在小猫身上,但是余光却一直注视着闻宋,看到闻宋的动作,摸着小猫的动作霎时一重,小猫立刻大声的喵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易楼立刻拿开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答道:“叫耳门。”
闻宋一听,顿时觉得很有意思,问:“耳门,有什么含义吗?感觉好奇怪的名字?”
这还是他们重逢以来,闻宋第一次主动说这么多话,不过易楼却好像不愿意聊太多这个话题,于是并没有回答。
闻宋一怔,随即识趣的没继续多嘴。
刚才是他越界了。
易楼不论是养猫还是养狗,都是他的自由,起什么名字,有什么含义,也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自己是无权多问的。
就算易楼他不告诉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闻宋心底还是有一点失落的,不是好在只是一点点,他努力掩藏一下,就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这样就很好。
虽然易楼只是离开了几天,但闻宋却觉得他们好像很久没见面,反正今天凑巧遇上了,便一起往回走。
闻宋知道易楼不擅长找话题,恰好自己此时就需要安静,当然也需要一个人,不需要他说话,只需要站在闻宋旁边就行了。
就这样,站着不说话,让闻宋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闻宋已经不在奢求了。
【作者有话说:大家猜猜易楼为什么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第23章 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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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今天闻宋刚结束一场戏,刚准备停下来休息,却被人叫走,说是外面有人叫他。
闻宋只好认命的放下手中的水,准备出去看看,只不过刚出门,便看到顾凛川冷着脸在外面站着。
深秋的时候,横店这边的落叶很多,承载着空气中厚重的凉意。
顾凛川踩着厚厚的树叶,站在路边等着闻宋,不得不说,顾凛川还是长了一副好皮囊,要不然也不得惹得年少不懂事的闻宋,对他死心塌地。
不过后来闻宋长大了,知道漂亮的皮囊下,藏着的可能不是真心,而是腐烂的骨肉。
顾凛川今天穿着深灰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但是没打领带,所以今天应该没去上班,他的头发应该刚打理过,慵懒的垂在额前,狭长的眸子低垂着,整个人透着一股精明的冷淡。
闻宋再次抬起脚步,将手揣进上衣兜,故意弓起背,磨磨蹭蹭走到顾凛川面前,但是不敢看顾凛川的眼睛,小声说:“凛川。”
顾凛川这才缓缓的抬眼,他看着面前的青年,发现短短几天没见,这人又瘦了不少,肤色也黑了好多,侧脸的线条流畅又清晰,头发也短了不少。
他总感觉跟闻宋很久了没见,要不然这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多。
顾凛川的嘴唇抿了抿,狭长的眸子紧紧的锁住闻宋,而后轻笑一声,捏起闻宋的下巴,发现闻宋明显的畏缩了一下,顿时更加用力,直到在闻宋的下巴掐出红印,他这才满意。
“长本事了,回来也不回我消息?”
说到这,顾凛川猛地俯身,眸子冷冷的盯着闻宋,嘴中的话语依旧是带着慑人的凉意,说:“还是说,已经找好下家了?”
闻宋一顿,立刻摇了摇头,眼眶也泛红,仔细的去看,甚至可以看到他眼角处的泪意,轻声说:“不是的,不是,只是表哥已经回来了,我以为,以为,你就不用我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顾凛川眼神随之闪过怔愣,他来见闻宋之前,脑海中已经设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唯独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闻宋,竟然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见他的吗?
待顾凛川想清楚这个点之后,又觉得荒唐,闻宋身为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在这边伤心,装作这幅矫情的模样给谁看,以为谁会同情他吗?
真是可笑。
闻宋垂着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心中也是无限烦躁,没有顾凛川的这几天,真是他这几年过得最畅快的几天。
果然上天就是看他不顺眼,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要派这些杂碎来给他添堵。
下一秒,闻宋便感到耳垂一阵尖锐的刺疼,他下意识的侧头,却被顾凛川捏着脖子不让动。
顾凛川在闻宋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下一次,就不是穿耳洞这么简单了,懂了吗?”
闻宋稍稍皱眉,说:“我....”
还没等闻宋说完,顾凛川再次强势的捏住他的下巴,盯着闻宋的眸子,冷冷的警告道:“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不来找你可以,但是你要是妄想摆脱我,就是痴心妄想。”
“闻宋啊。”
“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摇着尾巴求着我收留你的狗,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狗是没有自己的想法的,你的所有都属于我,包括思想、生命、甚至每一个决定,都是由我来决定,抛不抛弃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觉得,听懂了吗?”
闻宋的耳垂现在被顾凛川捏的通红,因为贸然穿耳洞所留下的伤口,正缓缓地往下滴血,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闻宋的耳畔,耳垂倒是不痛,大概是已经麻木了。
不过闻宋想让它更疼一点,因为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记得更清楚一些。今日的羞辱和无能为力,都应该牢牢的记住,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忘记。
良久,闻宋才轻轻地回答道:“对不起,是我不知规矩,犯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顾凛川却厌烦极了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捏着闻宋的下巴,另一只闲着的手轻轻的摸着闻宋的受伤的耳垂,惹得闻宋的绒毛竖起,他皱了皱眉,问:“痛吗?”
真是个疯子。
要不是因为要从他这里得到证据,闻宋真不愿意跟他有任何的纠缠,这种神经病,忽冷忽热,仿佛中枢神经是摆设的垃圾,跟他说一句话,闻宋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顾凛川显然没指望闻宋回答,他极尽轻柔的摸着闻宋的耳垂,小声道:“带个东西吧,只给我看,怎么样?”
其实顾凛川想让闻宋纹身在耳垂上,但是又想到闻宋要演戏,闻宋肯定要死要活的不同意,他索性想个折中的方法,让闻宋带个东西在耳朵上,不让别人看,只能顾凛川自己一个人看。
恰巧这时候一阵凉风刮过,而闻宋只穿了一件长袖卫衣,情不自禁的打了寒颤。
顾凛川没等到闻宋的回答,就又见到闻宋嘴唇冻得泛白,顿时不耐的啧了一声,出手环住闻宋的腰,将闻宋整个人搂在怀里,牢牢的替他挡住了寒风。
闻宋下意识要挣脱,却被顾凛川牢牢的按住,他这会看不到顾凛川的表情,只能听到顾凛川不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准动,再动我就把你扔出去,这里面可都是剧组的人,你要是不想出名,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无奈之下,闻宋只好停下挣扎,闻着鼻尖前独属于顾凛川身上淡淡古龙水的香味,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是不是顾凛川也曾这么搂着闻清,说着廉价又肉麻的甜言蜜语?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冒出来一道惊讶的喊声。
那是闻清。
下一秒,顾凛川便毫不犹豫松开了闻宋。
闻宋心中泛起冷笑,毕竟自己一个替身,怎么能比得上原主呢?
他刚想动作的时候,右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大力,有人将他拽离了顾凛川的身边。闻宋猝不及防,再次跌入一个宽阔的怀抱,这次的味道很熟悉,他永远也忘不掉。
是易楼。
只不过,在他刚想抬头的那一刻,又被男人一巴掌扣住,紧接着,男人的声音便从闻宋头顶传来,说:“不要看。”
第24章 白月光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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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人靠的极近,所以闻宋可以清晰的听到易楼的心跳。
有点快。
可闻宋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自己不是医生,并不知道正常的心率是多少,又或者,易楼天生的心跳就很快。
这是自他们决裂之后,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闻宋抿了抿嘴,莫名的有点紧张,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奇怪,好在易楼看不到,这多少能缓解一下他的窘迫。
就在这时,闻清再次开口。
“凛川,你终于过来了,我已经下戏了。去吃饭吧。”闻清一把揽住顾凛川的胳膊,炫耀一般的看向闻宋。
只不过视线却扑了个空,因为闻宋此刻正被易楼圈在怀里。
顾凛川的眸子沉了沉,心头一阵不满,尤其是看到闻宋乖巧的待在易楼怀里,心中更是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瞬间烧光他的理智。
纵使顾凛川也不知道这股怒火从何而来,明明闻宋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玩物,是一个拙劣的替身而已,他本不该这么生气的。
可正如他之前所说,就算他不要的东西,别人也没有资格玷污,想到这,他遂阴阳怪气的开口:“没想到易公子看上了闻家的小少爷,真是好眼光,别人玩烂的东西,易公子竟然当做宝贝。”
闻清能感受到顾凛川的不满和愤怒,但是内心却并不开心,反而有些不安,如果顾凛川真的不在意闻宋,又怎么会表现的这么愤怒,他应该不在意和厌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顾凛川这副模样,反倒是更像吃醋。
闻清眸光随之一狠,顾凛川是他最后的底牌,他绝对不会让闻宋抢走。
对面的易楼则是搂着闻宋,直直地看着顾凛川,他今天穿着灰色的衬衫,外套是深蓝色的西服,愈发显得他肩宽腿长。
深秋的凉意仿佛化作寒霜,凝聚在易楼眉宇间。
易楼听到顾凛川阴阳怪气的话,眉间的寒霜好像更重了几分,但面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仿佛对面的顾凛川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简洁地道:“比不上顾少爷。”
说到这,易楼便看向闻清。
这句话的指向性便清楚了。
闻清知道自己的那些伪装骗不过易楼,随即尴尬的笑了笑,躲开了易楼的注视。
只不过顾凛川猛地往前走了一步,目光也变得阴鸷,刚要开口的时候,便被身后的闻清的拽了回去。
“凛川,我真的饿了,要不咱们先走吧,对了,你刚才是在这等表弟吗?”
闻清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忐忑,刚才顾凛川抱着闻宋的场面还未在他脑海散去,再加上顾凛川刚才的反应,这让他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不过闻清还是不敢相信,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真假。
仿佛顾凛川只是说一句不是,就可以打消闻清的所有顾虑。
好在顾凛川没让他失望,只见顾凛川一怔,紧接着扫了一眼易楼的方向,随即皱起眉头,说:“我怎么会等他,就算等一条狗,我也不会等他,你觉得一个保姆,值得我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吗?”
不过顾凛川说这话的时候,余光还在关注着闻宋,果然看到闻宋身体一颤。
看到闻宋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伤心,他心头的愤怒才缓解了一些,凭什么闻宋可以不经过他的允许,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
闻清闻言紧绷的神经却没放下,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让顾凛川再见到闻宋,至少这段时间不可以。
于是闻清善解人意的开口:“凛川你又在说气话,好了,表弟这会找到了新的老板,咱们还是去吃饭吧。”
顾凛川皱了皱眉,显然是不想走。
闻清只好咬咬牙,故作天真的问道:“凛川,你不会是在担心表弟吧?”
这句话仿佛戳到顾凛川那根神经,他猛地抬眼,继而重重的哼了一声,说:“走吧,我看他就心烦。”
说罢,便拉着闻清离开了这里。
期间闻宋一直被易楼搂在怀里,因此并没有看到两人离开的场景。
直到耳垂上传来轻微的刺疼,闻宋才回神,抬起头却发现是易楼,他伸出手指碰了碰闻宋的耳垂。
由于过了一段时间,闻宋耳垂上的鲜血已经干涸,现在已经粘在耳洞上,上面穿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其实相比于顾凛川,易楼的力道可以说是很温柔,但是伤口毕竟已经存在,动作就算是再轻,碰到的话,还是会很疼。
闻宋伸手就想拍开易楼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易楼会在这时候出现,还让易楼看到这副场面。
难堪和尴尬后知后觉的漫上闻宋的心头,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概易楼应该也没想到,昔日的那个闻家小霸王,会沦落现在这个地步。
可闻宋刚碰到易楼,易楼就伸手拽住闻宋,目光也牢牢的锁定闻宋,好久,才开口道:“你一定要这么做?”
“闻宋,你以为忍气吞声,他就会喜欢你,没有用的,他不在意你,更不会喜欢你,你感觉不到疼吗,银针穿过耳垂的时候,你不疼吗?”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一直执着的事吗?”
易楼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再配上他那面无表情的脸,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发怒。
闻宋的脸色却徒然一冷,根本不怕易楼,更觉得易楼的反应莫名其妙。
他一把甩开易楼的手,然后望着易楼的眼睛,冷冷的回答道:“是又怎么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咱们勉强算得上朋友,别让最后一个称呼也破灭。”
易楼眸光极冷,他站在闻宋身前,可以将闻宋整个人都罩过来,他这会不再掩盖目光里的侵略性,就这么望着闻宋。
闻宋下意识皱眉,觉得易楼目前这个状态有点不对,好像要将他吞吃入腹。
下一秒,易楼再次走上前,捏住闻宋的手腕,嗓音极重,好像包含很复杂的情绪,说:“对不起,那年我对你说的所有的话,对不起。”
还没等闻宋反应过来,易楼便再次开口,说:“你说过我们可以是十辈子的兄弟,无论以后怎么样,你都会记得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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