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点点雨水落下,祭祀看着眼前一幕,不可置信。
齐天佑突然出现接住攻击!
内伤反噬,祭祀顿受重创!
同样身受重伤的寻渊霸主亦被震退数丈,待两人在回神时,四周哪有男人身影。
“可恶!”祭祀一拳捶地,血从皮肤中溢出,突然一股强大气劲反噬,祭祀浑身骨头竟碎!
无法压抑的痛苦令祭祀闷哼一声,寻渊霸主走上前,“祭祀!你怎样了!”
“与你无关!王在戒心祠,快动手!”心知此次不能一举除掉男人,便是无穷后患,祭祀赶紧让寻渊霸主动手。
寻渊霸主却是原地不动,祭祀皱眉看着他,“愣着做什么!这不也是你原本的目的吗?王上不死你如何继位?帝星现的诏书我已写下,就在……咳咳咳……在祭祀府的藏书……咳咳咳……快去!”
终究凡体,如何承受灭神之力?
当这力量反噬,就是西戎祭祀陨落之时!
“你的目标一开始就不在我,是在他身上。”寻渊霸主说。
他此时才反应过来,祭祀从未将他当做对手,祭祀的对手一直都是男人,自己是祭祀的顺势而为,因势利导的过程,男人才是最终结果!
祭祀想给自己顺气,手却无法在听使唤,只能缓缓神道,“还不是太笨咳咳咳……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对手?无找上我是迟早之事,我是咳咳……我是西戎祭祀,他行事癫狂,我怎能容他咳咳咳!!!后续……后续藏书阁中我有写下……咳咳咳咳……你别在耽误时间了!”
寻渊霸主需要了解的太多,但祭祀并没有这么多时间解释,寻渊霸主背起她,“我带你一起走。”
他的内伤虽也沉重,但比起祭祀还是要轻上许多,祭祀直接将人推开,“浪费时间!带上一个将死之人,毫无益处,只会拖累进程,快去!”
她把权杖塞入寻渊霸主手中,寻渊霸主犹豫片刻,转身离去。
荒山中,只剩祭祀一人。
她终于不在压制,身上高大服饰应声破裂。
一身祭服染成赤红,她抬头看着天无奈苦笑,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吗?
她算了一切,却没算到男人会与齐天佑合作,更没算到齐天佑会来救场,如今的西戎,她又该怎么办?
眼前视线变得模糊,祭祀眼前浮现的是她初登祭祀之位时,前任祭祀对她说的话,西戎的祭祀,是为西戎的百姓而存。守护这片土地,守护土地的人民,是祭祀的职责,为其而死,更是西戎祭祀的无上荣耀。
“我是……西戎的祭祀……”她摇摇晃晃站起身,然碎了的骨头又如何支撑得住?
灰尘中,满是狼狈。
她赌上了一切,仍是不能在男人动手前杀了男人,这就注定,天下大劫!
这样想来齐天佑会和男人合作也不是那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了。
她想保住西戎,齐天佑又何尝不想保住东鲁?若是这样,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血泊中,祭祀轻声吟唱,那是西戎礼乐祭灵的唱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在祝愿西戎,死后英灵,守护西戎天下。
直至在不存天地。
寻渊霸主一路急奔,却在外围看到了不少自己的人,一时心中震异,方才这样大规模的冲击他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临想祭祀与男人交手时在自己身上所施结界,他又有什么想不明白!
“霸主,您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快……”小将急忙吩咐,寻渊霸主打断,“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前往王宫戒心祠,杀了西戎王!”
“是!”军令如山,不问缘由,只有执行。
一群人火速前往王宫,他和祭祀都有安排人手,此时王宫已如铁桶被团团包围!
祭祀的人自然不肯退让,寻渊霸主拿出权杖,“大王突发疾病,祭祀命我进入王宫,所有人退下!”
有人仍是疑惑,但见祭祀权杖,却是压下疑惑纷纷退下。
寻渊霸主到戒心祠的时候,西戎王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被人抢拉着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口中还在不住嚷嚷,“哪个想死的王八羔子!给本王拖出去,斩了!”
他叫嚷了一会儿才睁开眼,一看是寻渊霸主立刻就软了,在一看寻渊霸主手上权杖,登时三魂不附,七魄飞半。
“祭祀!”西戎王震惊开口,看着眼前寻渊霸主步步后退,只是他被人擒住,在怎么退也退不动,只是两腿一软,险些跌落。
他虽然讨厌祭祀,但也明白只要祭祀还在寻渊霸主就不可能动他,如今看来竟是祭祀败了吗?这怎么可能?!
祭祀的实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则也不会一直不敢与祭祀冲突,眼下却突然告诉他,祭祀败了?
“祭祀不是败于我之手,是罪恶天堂之主。”寻渊霸主开口。
他没那个脸皮认下这样的事,依照祭祀能为,就算他在修二十年,也不是祭祀对手,只是相差一岁,其中差距却如云泥。
这让寻渊霸主对自己坐井观天的实力产生质疑。
听到罪恶天堂之主的名号西戎王差点直接晕过去,这位祖宗来插什么乱啊!他怎么不自己去死啊!
“霸主……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想做西戎王,我让给你啊……你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啊……”西戎王说着说着就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简直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寻渊霸主可算明白为什么祭祀会选择让自己继位了,西戎王这样的,罪恶天堂一动估计直接就跪了。
“写下退位诏书,就写孤乃帝星,你自愿退位。”寻渊霸主冷声道。
西戎王有点犹豫,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深入一寸,他立刻就怂了,“我写……我写……”
寻渊霸主命人摆上东西,西戎王颤巍巍的拿起笔,颤颤抖抖的花了一刻钟终于写完禅位诏书。
寻渊霸主接过仔细查看确定无误,让西戎王盖上了大印,随后将东西收好,离开此地。
“霸主!我怎么办啊!你不能丢下我啊!”西戎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寻渊霸主出去正好遇上端着一杯毒酒上前的宫女,他点头放行,很快后面就传出西戎王凄厉的惨叫声,在后来,就在无动静。
“传令下去!王上突然暴毙,孤临危受命,接任西戎大统!”
“是!”小将应声而去。
看着眼前宫廷,寻渊霸主第一次产生茫然,从今日起,他就是西戎新王了,他多年谋划,至此,算是成功了一半,为何心里反而有些失落?
深宫高墙,拉长孤寂身影。
荒山中,军师默然的看着眼前血泊中的女子,一语不发的在一旁刨着坑,他的动作不快,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并不难过。
“军师大人,您……”属下看不过去了,他手上根本没有附加内力,现在才刨出一个不大的坑就已经鲜血淋漓了,真要刨出一块坟地,手不得废了?
军师恍若未闻,继续刨土,这一刨,就刨了一夜,终于,他抱起祭祀将人放了进去,“你说不希望我插手,所以我置身事外了,你想我能找一个心爱之人平凡度日,人我找到了,只是不同路。你说西戎由你抗下就好,但我做了军师……你说过那么多,唯独没有告诉我,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有泪至眼眶滚落,军师脸上在难维持平静表情,却也只是咬着牙,无声无息,潸然泪下。
一旁的手下撇过头,不忍在看。
“生于天地,死于天地,葬于天地。你不希望我插手,现在又是什么局面呢?多谢你,护了我平静十数载。你放不下的,我会替你守护。你似乎一直都忘了我的身份,我是,西戎的军师啊……”
他说完站了起来,属下为他披上披风,他戴上帽子离开此处,“好好安葬祭祀。”
“是。”
第八十八章
维索河畔,时机已至!
皎月身化朱凰震慑天地!
随着一声兽鸣,天际乌云汇集,沉沉暗霾中隐含赤色雷电,正是天时引雷之际!
沈从明站在高峰,凝神注视,朱凰引雷过渡几身,庞大雷电自然之力,就算上古遗脉,也忍不住发出痛苦之声。
引渡天雷越来越多,终于!
朱凰鸣叫,赤雷开河!
雷电火光引动下方暗埋地雷,顿时地裂山崩,千里河开!
河开之后朱凰陨落,沈从明将人拦腰接住,皎月依扶于他,勉强站立,“现在咳咳咳咳齐家咳咳就不欠先咳生什么了。”
沈从明点头,“沈某明白。还望皎月姑娘信守承诺。”
皎月笑笑,她看着重新恢复的湍急河流,眼神虚无,“没想起来便罢了,现在嘛,我虽是上古遗脉,但人命有数,我若插手,必遭天谴,如今受天雷加身便是此次谴责。朱凰,不会插手任何人的命运,这点,沈先生可以放心,毕竟……呵,就算是我,也有做不到的事,留不下的人。”
她说这话的表情是说不出的遗憾,沈从明无意揭她伤疤。“随着血脉的稀释,齐家能从你身上借走的力量不多,皎月小姐只要自己不插手,沈某便放心了。”
沈从明说完就要下山,只听皎月道,“沈先生不回临安看看吗?你就不怕,吕一反应不过来,多年谋划一朝破碎?”
“沈某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若看不破,就没有资格做帝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上官阙有帝王途,沈明书有阴谋道。路不同,但,同归。”
他说完这句话就毫不犹豫的下山了,皎月看着他的背影轻笑,殊途同归吗?曾经她也有过这样天真的想法,可后来她发现,途已殊,注定无法同归。
天时已过,明月现天,皎月抬头看着天空明月,只觉月圆人不圆,人圆月已缺。
沧海桑田,明月依旧,她亦依旧,只有她身边的一切,从未依旧。
轮回百年,遗忘了太多,包括曾经以为最为真挚热烈的情感,她死还能活,他死,在无轮回。
都说世有轮回,可是忘记一切踏过奈何的,真的还是那个人吗?
皎月的思绪越发飘远。
她是上古遗脉,天生就可幻化人形,初初游戏人间的时候就遇上了人们常说的情劫。
闹市中,花市前。
那人眉眼依稀存在她的记忆之中。
她活得太久,也轮回了太多,所以那人容颜就算如今的她记忆完全恢复,也仍是记不完全。
只是依稀中,记得初遇之时幽幽细雨,她路过花市,她是朱凰,属火,不喜雨,但却不畏雨。
众人皆知避雨,唯她不解,随后一个人出现遮她风雨,“姑娘,雨势逐渐变大了,还是进店避雨吧。”
她有些不解,仍是点头了。因为四周的人好像都很怕雨淋了身,她不想表现得和别人不同,进了店那人请她烤火,她想人类可以生火,那她能生火也就没什么了。
指尖一点,凶猛火势吞噬花店。
那人反应及时将她拉了出来,“咳咳咳……怪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火?”那人没有看到她动手的时候。
看着被焚毁殆尽的花店皎月抿唇,知道自己做错了,她的力量太过强大,在她眼中的幽幽火花,却是别人的灭顶之灾。
那人还在问她有没有事,皎月摇头,突然听那人咦了一声,“姑娘在雨中站了这么久,身上竟然一点没湿?”他手上还拿着要递给她的披风,一时有些尴尬。
皎月一言不发的接过披风,然后披到了他身上。
“我乃江湖中人,学过一些玄学术法,落雨不沾身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人惊叹,“原来如此!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玄学术法果然神奇!”
这人心还挺大,皎月暗想着,房子着火了也一点不急,后来皎月才知道,这人家中富庶,但是他志不在家中官途,所以自己跑出来做生意了,他喜欢花,他认为花是世上最美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人可惜一声,“可惜了店里的花了,幸好,幸好我花田还在。”
皎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萍水相逢之后,自会离开,在相逢时那人已回家中。
家中人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他不愿,非要搞个比武招亲,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将军闺女,文武双全,擂台摆了几日,竟无一人胜过那姑娘,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说来奇怪,她后来遇上了不少人,但都没在她的记忆中留下印象,唯独这个人,一直记忆犹新。
那人看到她眼前一亮,“姑娘!姑娘!”
皎月上前打一声招呼,“老板。”她眼中他始终是初遇的花店老板。
那人跳到她身边,悄悄咬耳朵,“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赢了那女子?”
“我为何要帮你?那女子能为你擂台五日可见对你一片痴心,我若帮你,岂非伤她?”皎月说。
“可是我并不喜欢她,她对我痴心或许是真,但当中多少为了利益又有谁知?难道姑娘忍心看在下盲婚哑嫁,一生不幸?我不爱她,到时自然也不会对她多好,那就是两个人的不幸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皎月凝眉细思觉得确实如此。
便上擂台与那女子一战了,那女子武功还算勉强,至少撑下了她一招。
她赢了擂台,那人赶紧跳到父母面前嚷着,她输了她输了,依照约定,你们不能在让我娶她了!
父母呵斥了他一声规矩,随后命人将皎月带了上去,啥也不说直接上新娘服,皎月一时发懵,竟由得她们作为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是一个新嫁娘模样。
那人偷溜进来反复给她赔着不是,后面说的一套一套的,皎月不知怎的就同意了和他假成亲。
然后在众人见证下拜堂成亲,入了齐家祠堂,彼时的齐家虽然富裕,也只是一个不大的小官。
后来天长日久的相处中,她爱上了身边的那人。
那人为她种了一片花海,她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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