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燕把手交给医护人员处理,她看着程也许一直盯着她受伤的手,把女孩的头搂紧怀里,叹了口气:“别特么看了,不疼。”
程也许身子一颤,瓮声瓮气道:“对...对不起。”
校霸燕感觉到胸膛处有些湿润,无奈地揉了揉她脑袋,有些别扭道:“哭屁!”
“对..不起。”程也许攥紧她的衣角,她因为害她受伤而不敢触碰她,只能苦苦哀求道,“对不起...”
校霸燕不太会哄人,不知道如何自处,她看向许愿,一脸横气道:“哄哄她!”
求人的话说的跟威胁似的。
许愿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校霸燕冲他翻了个白眼,“要你何用?”
许愿笑而不语,耸耸肩。
女孩子哭了该怎么哄呢?
校霸燕一头雾水。
程也许哭了该怎么哄呢?
校霸燕看着窗外,大喊一声:“停车!”
前面的司机师傅突然停在路边,车上的人震惊的看着伤患。
许愿诧异道:“你干嘛?”
校霸指着窗外的便利店,许愿凑过去,两人耳语了几句。
许愿眼神怪异又嫌弃的下了车跑去便利店,耽搁了几分钟,救护车又立刻赶往医院。
一到医院,校霸燕就被带到急救室处理伤口,程也许本想跟着过去的,被许愿拦住。
“行了,你先别进去了,稳稳情绪,”许愿拿出在便利店买的湿巾和纸递给她,“擦擦脸。”
白净的小脸上都是血和眼泪,看起来怪吓人的。
要不是许愿说她没事,医护人员都要把程也许推进手术室了。
程也许双眼无神,呆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深夜的急救室,仍然人声鼎沸。
程也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管小病大病,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痛苦和难受。
耳边全是哭喊着,哀嚎声,叹气声....
唯独没有燕茴的声音。
很冷清又很吵杂,像她的心一样。
杂草丛生,荒野孤寂,无人问津。
散在荒地上的森森白骨刺伤了前来种花的少女。
她知她是疼的,但她都没有叫出来。
血滴在骨头上....
“我就知道....”
程也许声音说得太小,许愿听的模糊不清,“你说什么?”
“我就知道...”程也许看着前方,漆黑的双瞳宛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我总有一天会伤害到我爱的人。”
许愿瞳孔一缩,眉心拧了起来,“程也许,你别这样,燕茴的伤口不重,刚才医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的,连疤痕都留不下。”
“许愿,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程也许看着双手,手上还有残留的血迹,魔怔的看着,像是在看森森白骨,“我怕有一天...我疯起来...会杀了她。”
她爱她爱到疯魔。
就如她的母亲爱程以源爱到疯魔。
为了能永远留住程以源,母亲想要杀了程以源,被程以源发现了,想要和母亲离婚,所以才导致母亲受了刺激,最终跳楼自杀。
她用死亡证明了她的爱。
许愿一怔,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试图笑道:“不会的,你不会的。”
程也许抬起头,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染着血。
她漆黑的眼睛里,一片麻木,给人一种孤寂又残忍的感觉。
狰狞的面容,声音在挣扎,她低声恳求着:“.....我该怎么办啊?”
谁能来救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许愿:你们女孩子谈恋爱挺费手的啊!
燕茴嘴角一扯:啊哈~
第119章
伤口不是很严重, 校霸燕没当回事,医生处理起来也快,缝合好伤口, 上好药就行了。
校霸燕刚想走出去找程也许,就看见许愿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她眉头一皱:“怎么了?”
“她因为伤了你, 现在有点魔怔了, 你去劝劝她。”许愿叹了口气,“她现在听不进去我的话。”
“好。”校霸燕不太会哄人, 眉头皱紧又舒展, 最后低声应道。
“她有阴影, 小时候她母亲带来的, 所以才会这样魔怔。”许愿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和燕茴说一下,“她只是家庭太糟糕了,人是好的,你别...”
别怕她。
校霸燕理解,拍了拍许愿的肩膀, “知道了。”刚要转身出去, 又转回来,伸出手, “把我让你买的东西给我。”
许愿想了起来,从兜里拿出来递过去,不由追问道:“这个干嘛用的?”
校霸燕摸摸鼻子,道:“哄人用的。”拿过东西出了急救室。
医院走廊关了大半, 只留了几盏微弱的灯, 泛着昏黄,只能照亮墙角。
程也许大半的身子隐于黑暗里,像是被黑暗拖走了一样又……或是已经成为了黑暗....
“程也许。”校霸燕叫住她。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嘹亮。
程也许动了, 机械的转过头,本来平静无波的双眸瞬间清润了起来,她嘴唇嗫喏,无声的喊了一句,“....燕茴。”
校霸燕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脸,“我不是“她”。”
丝丝缕缕的落寞之色,在她的眸底浅浅的掠过。
“你想“她”了是吗?”校霸燕擦掉她眼角的泪,“我不太会哄人,我想哄你,但我不知道怎么哄,所以我偷学了“她”一招。”
校霸燕神秘兮兮拿出一个棒棒糖放在程也许面前,“草莓味的,很甜,吃点甜,会让人开心的。”她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笑的开心些,“所以...别哭了好吗?”
花里胡哨的包装,市面上最便宜的棒棒糖,草莓味三个字印在包装纸上,草莓糖精的味道根本盖不住。
程也许闻着闻着,笑着哭了,“嗯,不哭了。”
校霸燕看她流的眼泪更多了,顿时手足无措,眼泪怎么也擦不完,“你别哭了,这样吧……我把“她”换回来陪你好不好?”
“你走了,是不是就...走了。”程也许含泪,轻声问道。
校霸燕手一顿,“差不多吧。”
“彭博士说,燕茴跟你们做了交易,你和她....是什么交易?”
“我和“她”的交易是想见见你,”校霸燕淡淡一笑,“她们和“她”也是想见见你。”
程也许错愕,“什么?”
校霸燕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血和泪,“她们都想看看自己的……爱人。”
“那个唱歌的家伙,口是心非,其实她很喜欢你的,至于那个贵妃,已经和你说过了吧,她差点都不想离开了。”校霸燕缩了下肩膀,哼哼道,“至于我,我不喜欢藏着掖着,所以直白告诉你,老子喜欢你。”
“所以你别怕,你不会伤害“她”,相反....”校霸燕握住了她的手,“你保护了“她”。”
“怎么眼泪越流越多啊?”校霸燕哭笑不得,“我是真的不会哄了,算了,我让“她”回来了吧,我走了,你们...好好的。”
“对不起...对不起。”程也许一遍一遍的说着。
校霸燕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眼,“没有对不起,只有我爱你,见到你很高兴,勇敢的小丫头。”
那种巨大的空洞感瞬间侵袭程也许的四肢百骸,她抱住燕茴,嘶哑哭喊着,“燕...燕茴....”
再睁开眼,燕茴眼里满是心疼,抱住她,一遍一遍的抚着她的后背,温声道:“我在。”
“对不起,我伤了你。”她哽咽不停。
“没事的,”燕茴亲了亲她的头发。
哪怕你杀了我都行啊。
“就像她说的,你今天保护了我,”燕茴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
程也许起身,哭的抽抽地,她看着燕茴已经包扎好的手掌,“疼吗?”
燕茴摇摇头:“不疼。”
“你骗人。”
“没骗。”
“都插穿了,能不疼吗?”小丫头哭的声音都紧涩了。
“我虽然流血了,但不疼,可是看见你流泪,我心疼了。”燕茴吻上去,一点一点把眼泪舔干,“别哭了,好吗?”
程也许现在的脸蛋,跟个小花猫似的,嘴一瘪,可怜兮兮的。
燕茴心软的一塌糊涂,把棒棒糖拆开递过去,“吃个糖,乖。”
程也许咬了进去,想到校霸燕说的话,“她说这招是跟你学的?”
“嗯,伤心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好很多,而且还能戒烟”
“你跟谁学的?”
燕茴想了想那熟悉的清冷面孔,笑了笑,“一个很想对我好的人。”
“前女友?”程也许顿时警铃大作。
燕茴挑眉,“你猜?”起身往医院外走。
程也许立刻追上去,“真的是前女友啊?你告诉我嘛?不然我...我哭给你看。”
反正燕茴舍不得她哭,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哭一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先别哭,咱们可以聊聊你那些前男友的事?听说某人可是交往了很多前男友呢?”
“.....”程也许脸色一僵,“这个...这个我都不是认真的,你别..别翻旧账啊?”
“那我不管,你都打算翻我旧账了,那我也要翻翻你的旧账,来,你说一个我就说一个。”
“什么?”程也许一听燕茴交往过这么多女朋友,顿时炸了,“你竟然交往了十几个女朋友!?”
燕茴瞬间停住,不可思议的看着程也许,“你竟然交往了十几个男朋友!?”
程也许:“.....”
自爆了!
“都是玩玩的,”程也许拉着燕茴的衣角,她想拉手,燕茴不让她牵手,“大家都是话赶话的,没人当真的,燕茴,你别生气嘛。”
燕茴双手抱胸,嘴角一勾,冷笑道:“说说吧!”
程也许:“......”
两人站在月光下,少女嘴角含笑,满眼宠溺地看着低头扯衣角的女孩。
她想摸摸女孩的头发,但碍于女孩太坏了,她决定少摸一次,给女孩惩罚。
女孩说着每一任,她以为少女会生气,所以不敢抬头看,只能摆个鸵鸟的姿势,可怜兮兮的晃着衣角。
却不知——
少女从始至终都在笑着,温柔缱绻的目光与清冷皎洁的月光一同映在女孩单薄的背上,发散着淡淡的荧光。
让少女恍惚以为,此刻便是永生。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天色微微发亮。
燕茴看了眼手机,已经四点多了,这一夜两人都没怎么睡。
回头看向还在低头走路,闷声不说话的程也许,燕茴无奈笑了笑,“要不要去吃点早餐?”
程也许向燕茴悉数告知了以前乱七八糟的感情史,其实就像许愿说的,她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谈过恋爱,那些男人有的是看中她的长相,有的是看中她的权势,更多的是看中她的金钱。
而她闲来无趣就会答应他们,看着他们打算如何利用自身条件从她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
不得不说,虽然置身其中,但是仍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戏耍他们,还是挺有乐趣的。
程也许当时玩的有多么不亦乐乎,那现在翻旧账就翻得有多么痛心疾首。
自打她把以前那些破事全部告知后,燕茴就沉默不语,不让她牵手就算了,连衣角都不让她扯了。
程也许还想着怎么哄燕茴,就听到燕茴主动和她说话,眼睛一亮,立马应道:“吃吃吃吃。”
生怕说晚了燕茴就不理她了。
燕茴哭笑不得:“怎么还结巴了?”
程也许摸摸肚子:“饿的。”
“行,”燕茴伸出手,“走,带你吃饭去。”
程也许看着伸过来的手,立刻抓上去,笑意盈盈:“好。”
两人路过一个巷子街口,巷子里是一排排早餐小推车,整个巷子笼罩在热气腾腾的蒸汽里,晨光照下来,有点仙雾缭绕的感觉。
“来这里?”程也许从来没有吃过小吃摊,有些新奇,“吃早餐?”
“嗯嗯,别小看这些早餐小推车,味道不比五星级酒店的差哦。”燕茴拉着她走进去。
正逢清晨,出来买早餐的人越来越多了。
巷子本来不大,人一多,两人并排走就显得拥挤了很多。
程也许不仅一次被人流挤到燕茴的怀里,她心里暗喜偷着乐,但是表面仍是装作正经的起身说了句抱歉。
程也许又一次被人挤到燕茴怀里,刚要起身,突然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搂住她的腰,“别动了,就这么走吧。”
程也许压下上扬的嘴角,淡淡道:“哦。”
燕茴找了一家馄饨摊,张口喊道:“老板,两碗小馄饨,一碗虾仁一碗香菇,谢谢。”
老板听到,隔着人群应道:“好嘞,你们先找个地方坐会儿。”
索性馄饨摊开在巷口附近,所以摊主可以在巷口周围摆几桌方便客人现场吃。
燕茴找了一个街口,视野很广阔,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凳子和桌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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