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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前任他又翻车了(穿越重生)——洛洛嘤

时间:2022-03-22 19:37:13  作者:洛洛嘤
  中秋宴一别已有三个月,他无时不刻都在后悔,为什么要打柯伊一巴掌,他明明是那么懂事的孩子,肯定有不得以之处。
  他起初以为是楚修逼着他入宫,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上下打量,柯伊又瘦了,就算裹披风穿着厚厚的衣服,都能看出青年的清瘦。
  眼睛一酸,他的弟弟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想到了什么,柯伊蓦地抓紧了兄长的手臂,急道:“爹爹他……他还好吧。”
  他睁大了眼睛,看到兄长沉下来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的,不会的……
  “别乱想。”柯序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弟弟的后背,“爹爹他病情反复,就是……”
  话没说完,他又叹气,“我带你进去。”
  柯伊心口狂跳起来,不顾双腿的无力,跌跌撞撞地跟上柯序的步伐。
  进了内院,看见院子坐着的老人,猛地站住了。
  爹爹的头发,怎么这么白了。
  他缓缓的走近,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爹。
  老人睁开了眼睛,迟钝地转动眼珠,过了好久,口齿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柯伊愣住了。
  他原以为爹爹会打他骂他,让他再去祠堂跪几天都受着,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喃凮情形!
  “阿伊,你先起来。”兄长过来拉他。
  他倔强的摇头,“我不,爹爹他究竟怎么了。”
  “爹得了痴症。”柯序拗不过青年,又重重的叹气,“最厉害的时候连我都不认识,最近一年好了些。”
  柯伊脑子嗡的一声,难以置信的睁圆了眼睛。
  痴症?
  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是不是自己的缘故,把爹爹气病了?
  “你起来,其实爹的痴症很久以前便有预兆了。柯序蹲下来,对上青年雾蒙蒙的眸子,温声道,“不是你的缘故,不必自责。”
  喉咙像塞了支离破碎的刀刃,柯伊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头顶传来触碰的感觉。
  缓缓睁开朦胧的泪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抬起颤颤巍巍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爹。”
  他哽咽着喊了一声,却见父亲按着把手缓缓地站了起来,被大哥扶住,佝偻着腰,往里屋走去。
  柯伊颓然地低下头。
  爹爹不想看见他。
  是他不孝,忤逆父亲又渺无音讯四年,回来后又只剩两个月的寿命,无法为父亲尽孝了。
  脚步声突然又响了起来,他抬头,看着父亲被大哥搀扶着,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油纸包裹的东西,到他面前,塞进他的掌心。
  柯伊呼吸一顿,垂眸,油纸包着的,赫然是一叠月饼。
  “起来……吃……月饼。”
  父亲的声音含糊,他却听清楚了。
  “中秋节爹给你留的。”兄长轻声道,“宝贝得很,谁碰都不行,一定要等你回来。”
  心中一震,泪水啪嗒掉在油纸上,他唇瓣颤抖,喉咙底溢出哭腔。
  “爹……”
  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混着冰冷的泪水咽下。
  柯序让先把父亲坐稳了,看着自己的弟弟伏在地上哭得不能自抑,实在拉不起来,只好叹气道:“阿伊,陛下半月前派了太医过来,爹的病情已经好了不少,前天甚至一度清醒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悔恨,“我居然才知道,四年前父亲罚你跪祠堂的原因,而且爹他说……”
  柯伊愣愣地抬起泪眼。
  “说,他错了,不该拦着你。”
  “无论如何,你永远是爹的儿子,他会等你回来。”
  “阿伊。”兄长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以后你不用顾及我和爹,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心中最后的防线崩塌,柯伊踉跄了几步险些没站稳,月饼的油纸被攥得皱起,哭得上接不接下气。
  可是……可是他没多久可以活了。
  如果……如果……
  柯序把哭得站不稳的弟弟扶回房间,跨出大门,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马车,眯了眯眸子。
  走近,他拱手行礼道:“陛下,臣,有要事相告。”
 
 
第65章 暴君的深宫宠妃(22)
  柯伊坐在床铺上,抽噎着抹了一把泪,环视房间,摆设和四年前一模一样,桌子和地面一尘不染,被子是冬天的,干爽没有一点异味。
  很明显,房间时常有人打扫,被子是前不久换的。
  父亲和兄长,真的在等他回来。
  他垂下眸子,指尖轻轻抚上双腿,过了一会,蓦地起身,下了决心,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恰好撞见跨进门槛的大哥。
  大哥拎着满手的食材,笑了笑说刚才去买了菜,等会下厨,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柯伊望了一眼门外空空的街道,弯着眼睛嗯了一声,接过蔬菜篮子,往里面走去。
  他陪着父亲说了一会话,府里的下人挨个过来道贺,问这几年去哪里了。
  他只说去游历四方了,看完了外面的风景,也该回家了。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厨房飘来香气,他被按在餐桌边,大哥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有不少是自己喜欢的菜式,他眼睛一酸,又要哭。
  柯序用帕子擦了擦手,按住他的肩膀,叹气道:“怎么那么会哭了。”
  哭成这样,给他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我高兴嘛。”柯伊揉了揉红肿的眼皮,绽放出笑容。
  这一幕四年来梦过无数次,终于成真了。
  他慢慢吃着,大哥一直给他夹菜,碗里都堆起了小山。
  父亲睡得早,吃完后便被下人扶着回房。
  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阿伊。”柯序沉默了一会,终于把徘徊已久的问题说了出来,“你还喜欢陛下吗?”
  柯伊手指一僵,放下筷子,眼中出现迷茫之色,最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别乱想。”兄长揉了揉他的头发,“再过两个月多就过年了,这下可以热闹一点了。”
  两个月。
  这三个字狠狠的戳中心脏,他低下头,手指交缠,轻声道:“要过年了呀。”
  收拾完碗筷回房间,柯伊有一下没一下揪着披风上的毛,出神地望着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起身,推开门站在空无一人的院落中,轻轻说了一句有人吗?
  就当他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地,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请主上吩咐。”
  柯伊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意识到这就是楚修的暗卫,袖子下的手指收拢成拳,一字一顿道:“请你和陛下说一声,我要治病。”
  暗卫颔首,飞腾而起,消失在了黑夜。
  他回屋,掀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心底像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闭上眼睛弯起了唇角。
  却没看到,眼尾的红痣突然深了深。
  然而此时此刻,皇宫的一间地下密室被推开,楚修走了进来。
  密室中央,赫然是一汪黑色的池水,隐隐透出诡异的气息。
  他脱了外袍,缓缓走进水池,面无表情,池水中像有活物,立刻沸腾起来,密密麻麻的黑线争先恐后地缠绕住他的身体,所到之处,皮开肉绽,下一秒又恢复如初。
  痛,好像有人用刀,反复划开肌肤,取出里面断掉的骨头碎渣。
  十天,他已经承受十遍这样的痛苦。
  马上就成功了,他的阿伊,不会再疼。
  一切都由他来承受。
  想到柯伊,楚修垂下眸子,才展现出痛苦之色。
  原来你喜欢我,比我想象的更早。
  阿伊的兄长说,阿伊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被他的父亲在祠堂罚跪,晕过去都没有改口,直到提及兄长的前程和他的子嗣,才答应他的父亲,不再喜欢自己。
  可是你知道吗,江山和帝位,我都不想要,什么子嗣,我也不想要。
  我只想要你。
  等这一池颜色稍淡,他爬出来,躬着背跪在地上,颈间诡异的纹路更加重了些,眼底血红,眉眼萦绕着黑雾,看起来格外邪气。
  沈云清拿着一叠纸走进来,淡淡道:“一共十三种去毒的案子,你替你的阿伊试了六种,今天试试第七和第九种。”
  他展开银针,望着跪在在地上,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的男人,语气毫无波澜,“楚修,我很怀疑,你会比他先死。”
  连夜找了南疆的术士,寻古籍改秘术,然后竭力缩短时间用在自己身上,又替他的那位试药,体内寒毒被勾起也不医治,任由它蚕食生机。
  他看了楚修改过的禁术,去毒的时候,一切的痛苦都会转移然后放大,投射到楚修身上。
  到时候那位的寒毒爆发和去毒的疼,再加上楚修本身的寒毒和禁术反噬。
  非死即疯。
  楚修把自己捆好,随着针的落下,全身肌肉紧绷虬结,闷哼一声,口腔弥漫着鲜血,“就算死,我也要看到他好起来再死。”
  他和柯伊都身中寒毒,只有他,是最好的试药对象。
  无论是十三种,还是一百种,他都会一一试过来。
  等一切结束,天已经蒙蒙亮,他回到天泽宫,强撑着批完所有的奏折,扶着桌子站起来,然后骤然倒地。
  全身上下的骨头,像被人活生生打碎了,又拼接起来。
  暗卫来禀,柯伊说愿意治病。
  那真是太好了。
  他用最后的力气爬上床,抱住柯伊盖过的被子,闭上眼睛,颈间的纹路蔓延。
  痛到极致,连昏过去都难。
  阿伊,你那四年,是不是也是这样难过。
  他想起来了,阿伊被抓回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二十文。
  二十文啊。
  阿伊现在在干嘛呢,回了家应该很高兴吧,不对,这会功夫他睡得很熟。
  他指尖颤抖着,取出阿伊绣的帕子,抱在怀里。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楚修花了好久。
  好想他的阿伊啊……
  过了一日,柯伊进宫了,他披着去时的披风,推开门走到他的面前,睫毛轻扇,脸被冻得微白。
  楚修没有止住思念,一把把青年抱进怀里。
  柯伊怔了怔,手抬了抬又放下。
  他被楚修抱到了桌上,脸颊落下轻轻的一吻。
  “回来了。”楚修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嘶哑。
  只有靠近青年,禁术的反噬才不那么厉害。
  柯伊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袖子,轻声道:“我该怎么治。”
  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只是没有告诉兄长具体情况。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楚修抚上青年眼尾殷红的小痣,柔声道,“别怕,真的不会疼。”
  柯伊对上男人狭长幽暗的眸子,低头嗯了一声。
  他原以为楚修是在哄骗他,结果接下来半月,除了喝药,那位白衣公子偶然会过来为他施针,不知道是他医术高超还是别的缘故,根本没什么感觉,腿虽然变得不太方便,但还是能走。
  但他有预感,要想治好,绝不会这么简单。
  清晨,他喝完药,靠在楚修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修给青年盖好被子,试了试暖炉的温度,握住那只柔软的手,强忍着蚀骨的疼痛,回到上林书房。
  禁术成功了。
  右相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看见陛下进来,连忙拱手行礼。
  他一边禀报,心里却犯了嘀咕,陛下居然开始布置起半年后的政务,放了一部分权力给中枢院,折子虽然日日批着,但言语越来越简练。
  虽说帝王原本勤勉,后来不思政务,沉迷于修仙之道,史书上记载着好几位,但陛下正值壮年,怎么就懈怠起来了呢。
  为此,他胡子都愁白了几根。
  谈及大庆条律修补之事,书房的门突然大力推开。
  右相吓了一跳,豁然转身,看见一人身披黑甲,甚至还挂着冬天的寒霜之气,双手捧着一只玉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他看了一眼那人的脸,胡子气得飞起,大声喝道:“顾怀山!披甲面见陛下,你是想谋反吗?”
  顾怀山望着座上的年轻的帝王,冷笑道:“若不是阿伊的病,我确实想谋反。”
  右相听到这句话,险些跳了起来。
  顾怀山说要谋反,而且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正想破口大骂,他又听见陛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哦?
  就这?!
  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入宫一年,出来后直接拜别他,披甲上战场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还有臣子向君王当面表示谋反,君王只是哦了一声的场景。
  活了六十年,他又一次感到心脏的脆弱,只好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楚修望了一眼桌上的玉盒。
  他传信给布置在晋北的人找依兰花,却是顾怀山送了过来。
  比他预期的快了两天。
  望着满身戾气的顾怀山,楚修抬起狭长的眸子,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你要什么。”
  顾怀山神色微沉。
  回到晋北不久,他便接到了阿伊的信,很详细地向他解释了来龙去脉,最后向他道歉。
  道什么歉呢,从头到尾,受到伤害的只有你一个人。
  过了几日,他又截获了京城传来的加急密报。
  治病需要依兰花。
  这种花长在悬崖峭壁上,只有熟知地形的人才能找到。
  而且,它只出现在晋北。
  跑死了三匹马,几乎不眠不休,十五天的路程,他竭力缩短到了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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