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爷别放在心上,我替他向您道歉。”
孙老板悄悄看着钟宁,想着那位的吩咐,便又着往上拱了一把火,故意挑拨道:“小章的防备心很强,也就在我面前才能放下心说几句,很少跟人表现出自己的本性,总爱跟人开开玩笑,这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请您见谅,别放在心上。”
钟宁听到就不说话了。
骆简见钟宁不高兴,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劝慰道:“老板,既然他不喜欢就不要为难他了,人各有志,他一个成年人了,有能力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正说着话,四周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周围人全好奇的张望着问:“那边怎么回事?来什么大人物了吗?”
人流迅速攒动着分流开。
钟宁偏头看过去,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眉眼突然变得柔和下来。
旁边孙老板一愣,不明白钟宁怎么就突然高兴起来了。
骆简借着个儿高,很快看清来人,这一眼一看清,骆简过年差点被老爷子扭断的耳根子就突然又隐隐作痛起来,眼睛黯了黯,轻轻往后退了半步。
走在前面的人腿长,后面的人也紧紧跟着,只眼睛一眨的功夫,那一行人就走近了,沈慎之淡笑着道:“公司有个会,来晚了点儿,我家宁宁先把礼物送过来了。”
齐任鸣受宠若惊的连声感谢沈慎之又感谢钟宁,沈家人的到来给他涨了这么大的脸面,齐任鸣眼睛都快笑没了。
钟宁很自然的把手放进沈慎之的手心里,站在旁边,面上挂着笑容,等周围一群人寒暄完问完好都走了,才转头看向沈慎之。
沈慎之随着钟宁招手的动作低下头,钟宁轻轻拿手指顺着沈慎之的眉骨抚到额侧,低声道:“都说了我来就行了,开完会这么累了,不是让你先回去休息的吗?齐导对我有恩,我得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今天这里包的是夜场,一会儿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呢。”
沈慎之很舒服的眯着眼,轻声道:“回去了家里也没人,想跟你在一起。”
钟宁嘴唇不自觉的扬了上去,赶紧抿了抿唇,道:“那你下次这样得跟我商量,不许再直接敷衍我。”
沈慎之笑了笑,低声道:“遵命。”
沈慎之早就看到之前跟钟宁聊的几个人了,状似随口的问了问,孙老板人很机灵,立刻以开玩笑的语气把之前的事跟沈慎之大概讲了一遍。
沈慎之听完赞赏的对孙老板笑了一下。
禹章全程缩在孙老板身边,看到沈慎之面上的笑,立刻哆哆嗦嗦低下头,连头都不敢露了。
禹章已经跟在孙老板身边近半年了,这半年的时间足够让禹章想明白当初那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想明白自己如今遭遇的这一切究竟是来源于谁。
禹章这几个月已经挨了不知道多少顿打,每一次挨打,不仅让他更怕孙老板,也同时间接加深了他对那位沈先生的畏惧。
禹章当初在上面栽过跟头,如今看见那个男人面上的笑都觉毛骨悚然。
钟宁看禹章紧紧贴着对面的那位孙老板,一副柔弱无骨菟丝花的模样,没什么再聊下去的心情,拉着沈慎之走开了。
沈先生既然来了,骆简自然也不能再跟着钟宁了,在场子里晃了会儿,不知不觉跟人喝了不少酒,感觉头晕,就跟齐导说了一声,上楼想去睡一会儿。
还没转过走廊,耳边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响。
骆简脚步一顿。
“老公……”软糯好听的细碎声响钻进耳朵里,声音有听着熟悉又陌生,“……你不许动……”
骆简脑子发钝,没想起来这声音是谁,反应慢半拍的愣了一会儿,慢慢把头了探出去。
然后就僵住了。
漂亮的少年扯着男人的领带,把比他高大许多的男人压在墙上,微仰着头,红着脸,含着男人的唇舔舐。
男人长腿微曲着,背脊躬着,分明看起来那么有力量,却那样顺从的低着头任少年亲,握在少年腰上的手也能看出轻柔。
骆简呆愣的看着,在他的记忆力钟宁从来都是清冷自持的,他从没见过对人这样热情的钟宁。
那种特别黏人的小猫儿一样,从唇到下巴,再嗅到男人凸起的喉结上,
骆简听见了男人低沉而隐忍,带着喘息的乞求声:“……别折磨我了……宝贝,我保证……以后肯定不敢再敷衍你了……”
任谁都能看出这两对眷侣之间浓情蜜意的恩爱,连骆简都看得满脸通红。
等骆简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发现了,但因为酒喝多了,眼睛还看着钟宁没意识到要移开。
酒混着喝后劲足,旁边有人扯了他一把,骆简就直接朝那边栽了过去。
沈慎之把小猫儿搂在怀里,按着后背,脸都不愿意让人看见,微哑的声音含着凉意,“捂着他的眼睛,把他拉走。”
骆简已经头晕目眩连路都看不清了,眼睛前一抹黑,只听见耳边一声嗓音很低沉的“是”,就晕晕乎乎的被人直接扛走了。
骆简头朝下,越晃越晕,脑子里唯一只剩下一个想法。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力气,竟然还能直接把他这个一米八的汉子扛起来走?
骆简醒来的时候就不只是脑子晕了,浑身上下连屁股都疼,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
屋里窗帘拉着,有点黑,骆简蒙圈的撑着床坐起来,后面某个地方突然感觉到剧痛,疼的他差点当场去世。
骆简趴倒在床上,瓦特的脑子终于连上了网,陆续闪出一点细碎的片段。
昨天因为看见钟宁和他的老公之间恩爱甜蜜的场面,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一不小心就把酒喝多了,后来有个人送他回来,他发酒疯拉着那人不放手,抱着那个人痛哭。
最后好像还吐到那个人身上了……
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滚到床上去了……他只记得那个人脸上好像有一道刀疤,其他的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骆简想完整件事的经过,然后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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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电影首映的时候唐蔚跟钟宁两人坐在一起, 随便闲聊了会儿,唐蔚讲着忽然饶有兴致的提了句,“骆少爷找人找着了吗?”
钟宁疑惑:“找人?”
“哦……”唐蔚想起来钟宁那天回去的早, 还不知道那事,憋笑道:“前天晚上任导生日骆少爷喝醉了酒, 本来在房间睡觉结果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打了,后来酒醒了满场子找送他回房间的那个人, 怒气冲冲的, 差点没把场子都给掀了。”
钟宁:“?”
那天骆简发酒疯哭着朝钟宁扑, 两个保镖一起都差点制不住, 最后还是伊登看不过了走过来把他扛肩上带走的。
所以最后送骆简回房的……不就是那位伊二爷吗?
那位二爷把骆简给打了?!
钟宁眼皮一跳,“骆简伤得怎么样?严重吗?”
伊登长得那么凶悍,一双眼睛白多黑少, 跟狼似的,打起人来……钟宁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一片血肉模糊的场景。
“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伤, 活蹦乱跳的,还骂人呢……就是走路一连扶了几次腰, 像是腰疼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的,怎么把腰闪着——了。”唐蔚说着话腔突然顿了顿。
本来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怎么话说出来就感觉这么……奇怪……呢?
钟宁失语了半天,以“我下次见到骆简了问问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唐蔚也很配合的以“好的”两个字给这个话题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
钟宁参加完活动回了一趟工作室, 见了骆简一面就让司机把车开去了沈氏, 坐专用电梯上到沈慎之在沈氏的办公楼层,电梯门一打开,伊登正站在外面等电梯。
钟宁脑子里正想着这件事呢,下一秒骤然见着真人, 吓了一跳。
好在钟宁扑克脸摆习惯了,只要发怔或是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就是面无表情。
伊登稍稍低了低头,依旧是一声恭敬又平静的,“嫂子。”
钟宁低声说了声“你好”,从电梯里走出去,又忍不住转过去看了眼。
伊登穿西装很随意,扣子没有扣,西装外套里面也没有搭配衬衣,只穿一件灰色的T恤,因此从露在外面的脖子上能隐约的看到一点红色的印子。
钟宁刚才没看错,的确是一排牙印,而且还是咬得很用力的那种。
伊登见钟宁回头,很礼貌的朝他点了下头,电梯便在眼前合上了。
钟宁看着伊登就莫名心里发怵,到底不怎么敢直接问他,不过没关系,他还可以去问沈先生。
沈慎之听钟宁讲骆简的事,还没听完就笑了:“还是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吧,三不管地带赫赫有名的伊二爷可不是好招惹的。”
“可是我觉得他们不像是打架了……”
“嗯?”沈慎之合上笔帽,拉着钟宁手带到身边来,好笑道:“宁宁觉得是什么?”
钟宁低头凑近了一点儿,小声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沈慎之,“我觉得伊登和骆简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骆简“打完架”以后没什么伤,就是腰疼起来了,而我刚刚坐电梯上来,看到伊登脖子上有个新鲜牙印,可能就是骆简喝醉酒的那天晚上添的。”
“而且我刚刚也见过骆简了,他讲起这个事吞吞吐吐的,还特别生气的样子,我想就算是打了架也不至于要这么生气吧,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沈慎之难得的愣了一下。
伊登严格来说算不上沈慎之的下属,不必什么事都跟沈慎之汇报,不过沈慎之确实记得伊登那天晚上送人回房后就不见了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
“骆简和伊登……”
沈慎之思衬片刻,笑了笑道:“如果确有其事的话,倒不像是他一惯的行事风格了。”
钟宁一脸疑惑。
沈慎之牵着钟宁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笑道:“说来话长,我慢慢跟你说”。
钟宁在没人的时候习惯了很沈慎之粘糊了,立刻很熟练的靠到他都怀里,两只手拉住沈慎之一只胳膊,指挥着环在背后的胳膊挪了挪位置,沈慎之手从后背到腰环了一转,在小腹前和钟宁的手指握在一起。
钟宁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歪着最舒服的姿势,便很安逸的坐好不动了,等着沈慎之给他讲故事。
沈慎之轻轻捏着钟宁的手,开口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M国、Y国、L国三国交界处有一个叫西三角的地方,因为三个政府都不管,所以被人称为三不管地带。”
钟宁想了想,轻声道:“我听说你和伊登以前都在那里待过。”
沈慎之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继续道:“那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没有法律没有秩序,所有最暴利的行业都能在那里存活,混乱是罪恶的温床,贩.毒、赌.博、卖、淫、军.火……为了在那种地方活下去,人几乎都是没有底线的,即使再善良的人,时间久了都会被逼成罪犯,因为好人根本在那里活不下去。”
“我是在那里待过。”沈慎之顿了顿,道:“但伊登不只是待过,他就是在那个地方出生的。”
钟宁有些惊讶,“他一直在那儿?”
沈慎之“嗯”了声,道:“他母亲去世的早,很小就成了孤儿,从小跟着那边的帮派混,什么不要命的任务都敢接,我到那里时,他就已经在道上很有名气了。”
“没在那种地方待过体会不到真正的残酷,那里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伊登能脱颖而出,靠的就是比其他人更狠,他能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踩着人的尸.体爬上来的,我当时碰巧救了他一命,他身中十多枪,满身的血窟窿,连医生都说他没救了,结果他最后竟然活过来了。”
“伊登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亡命之徒。”
钟宁听的入迷,好一会儿才想起正题,点了点头道:“所以你才说,骆简惹不起他……但是这跟伊登的行事作风有什么关系啊,伊登是个亡命之徒,所以他不会去招惹富家小少爷?”
“富家小少爷?”沈慎之笑着摇头,“那些人可不会把一个亡命之徒叫二爷。”
钟宁有点懵,“啊?”
沈慎之看着钟宁呆呆的模样,摸了摸他的脑袋,“伊登在西三角待了那么久不是白待的,只每年手里流动的现金就够买下好几个像骆氏那样的企业了,这还没算上这些年陆续分散在其他国家地区的投资,伊登哪里会把骆家放在眼里。”
“啊?”
沈慎之好笑,忍不住低头亲了钟宁一口,才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伊登这个人很谨慎,身边从来不留人,就是要找人,也都必须提前让人把体检单和生平全都查的清清楚楚,他那天才跟骆简第一次见面,就没忍住把人给碰了,实在少见。”
“况且。”沈慎之道:“伊登以前应该没碰过男人,我记得他的取向一直很固定。”
“啊?”钟宁傻了:“为什么会这样?”
沈慎之也饶有兴致,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同样也很好奇,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但是我感觉jj是不是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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