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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能让他们集中火力去诋毁裘灼，那可不得了。
祝菡蕊这边看见趋势，迅速转发了官方的微博，并配文解释清楚了没参加的原因，还特地强调了自己和裘灼关系很好，并希望自己的粉丝们不要被有心人利用。
理智的大粉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删了那些质疑的言论，并带头祝裘灼在节目中玩得开心。
“哎…看的我是真的乱。”裘灼收起手机前给祝菡蕊发了几条感谢的信息，得到回复之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正常，红了就会这样。”禹翔宇明明也没多大，说话跟过来人似的，“之前没热度的时候谁能认识咱们？现在有了讨论度了倒是好事。”
裘灼赞同的点了点头，只要有了热度流量，以后就能继续接戏了。
想到自己以后说不定能过上挑剧本的日子，裘灼就觉得眼前这些纷纷扰扰全都不是问题。
“准备好了吗咱们？需要候场了哦。”工作人员贴心的提醒了一句。
禹翔宇和裘灼很快的站起来，向工作人员点点头。
因为需要配合蒹葭的播出宣传，张导特意让剧组休息一天，等他们录完节目之后再回来拍摄。
因为逐渐有了名气，裘灼录制过程中再也没碰见像之前那种欺负新人的主持人。
况且这次参加的是老牌综艺，所以质量和环节都设计的很有保障。
裘灼在镜头前总是献出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光是那种丢弃偶像包袱的惩罚就做了几次，还每次都很有梗，被面粉糊了一脸也依旧和和气气的。
台下的现场观众也很热情，节目效果特别足。
最后的最后，他和禹翔宇分别穿上了在剧组当中的服装，再次重现了一遍电视剧里额头轻吻的桥段。
虽然没有真的亲下去，但观众们的尖叫声足以掀翻屋顶了。
节目是明天播出，只要稍微剪一剪，再重点突出一下这两个人。
所有的节目工作过人员都能预见令人眉开眼笑的播放量和点击数。
结束了一天的录制，裘灼有些懒懒的坐上节目组派过来的车。
他里面穿的不多，外面裹了一件黑色的大羽绒服，露出来的脸庞显得更小巧白皙了。
禹翔宇一路小跑窜进后座，一边搓手一边哈气，“冻死了冻死了，咱们一会儿去哪儿吃饭呐？”
“不知道，看节目组派的车载咱们去哪儿吧。”裘灼表情很淡，和刚刚在镜头前的热情表现完全不一样。
禹翔宇知道他这是累了，于是便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过去。
裘灼则转着手机望向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放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禹翔宇一觉睡到了目的地，出车门的时候还在打哈欠。
“嚯，国际酒店呢，节目组还真是挺大手笔。”禹翔宇跟着裘灼和司机坐上电梯，包厢门一关就开始狼吞虎咽，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裘灼吃饱了就开始催促他，说要回剧组酒店睡觉。
禹翔宇最后再在嘴里塞了个奶黄包，嘟嘟嚷嚷的跟着他往外走。
酒店是五星级的，到处都透露着一股奢侈豪华的气派。
裘灼心不在焉的走着，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当裘灼意识到自己在盯着戎泽淮看的时候，那人已经回头，并且精准的在人群之外一眼看见了自己。
“这么巧？”戎泽淮在外面依旧保持着文质彬彬的形象，走过来的时候，还替裘灼扶了扶挂手臂上快要掉的羽绒服。
“戎总。”禹翔宇蚊子似的喊了一声，戎泽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放回了裘灼身上。
“这家酒店的流沙奶黄包很好吃，尝过了吗？”戎泽淮问。
禹翔宇克制住自己想狂点头的欲望，偷偷瞥了一眼裘灼。
“恩，刚吃完。”裘灼礼貌一笑，并且悄悄的后退一步，拉开了自己和戎泽淮的距离，“戎总慢用，我们就先走了，剧组还有拍摄等着我们。”
电梯刚好打开，裘灼说完就拉着禹翔宇走了，礼貌的朝戎泽淮鞠了鞠躬。
“外面下雨了，记得穿好衣服。”戎泽淮在关门前嘱咐了一句。
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了，禹翔宇拍了拍胸膛，然后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戎总真的对谁都好有礼貌好客气哦，上次还特意给全剧组送吃的。”
裘灼不说话，在心里一声冷哼。
“但是我们回去压根儿就没有拍摄啊，裘灼你刚刚为什么要骗戎总啊？”禹翔宇很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为了让老板觉得我们工作量多还特别努力认真，让老板产生一种自己完全没有白花一分钱的错觉。”
裘灼编谎话编的顺手拈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还让禹翔宇一脸“还能这样真是学到了”的表情深信不疑。
“快走吧，困死我了，明天一早还有拍摄呢。”裘灼钻进暖烘烘的车里，顺势打了个哈欠。
第二天六点多，裘灼就起床了。
还有几个之前的镜头需要再补拍一遍，他打气精神来，尽量不去想今天的拍摄就是他在这个剧组最后的戏份了。
各种折腾，中午还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黄昏。
裘灼换好囚犯的衣服，化上特效妆之后便提前坐好了在拍摄地点。
工作人员们忙忙碌碌的在调试灯光，布置场地，裘灼有些感概和不舍的望着这一切。
沈青卿的故事在今天就要完结了，但是裘灼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轻轻的笑了一下，睁眼时候听见张其芦导演在远处拿着大喇叭，喊出了那句听了无数遍的。
“各就各位，三、二、一，ACTION！”
第18章 杀青
昏黄的监狱里面，沈青卿枯坐在稻草堆上。
窗子外面很热闹，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庆贺。
宫里宫外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沈青卿却意外的平静。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花树下李诀的眼睛。
澄澈的，温暖的。里面映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沈青卿。
李诀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青卿，你累吗？”
沈青卿垂着头笑了一声，瘦削的脸庞浮起一丝疲惫的笑意，和记忆中一样，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温柔的在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告诉他。
——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生活，我们以后也要种这么多的花树，到春天的时候就带着你在树下喝茶念书。
“你会读诗吗？我记得一首，极好的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沈青卿的眸子转动了一下，湿润的不像话，他慢慢的念道“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眸子被火点燃，沈青卿喃喃着最后两句，想起了他手上那么多的人命。他们哀求着，祈祷着，眼睛死死盯着沈青卿。
他记得他们的眼睛，记得他们临死前声嘶力竭的喊道：“沈青卿！你不得好死！！”
随后就是温暖的感觉，沈青卿抬手擦了一下脸，木然回过神来，发现早已经没有血溅在脸上了。
“哈……哈哈哈。”沈青卿笑出泪来，瘫倒在杂乱的草垛上。
抬头时窗外的天光沉沉，他却觉得刺眼。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他念，“李诀，我早就逃不出来了。”
沈青卿伸手，从草堆深处摸出一把短刀。
门轻轻响动一声，狱卒把一杯酒放到了地上。
沈青卿看了那金杯一眼，仰头望向外面黄昏的天。
他把短刀高高举起，利刃逆着窗闪出寒光。
闭上眼睛，唢呐声穿云破空的响起，撕破云霄。
刀刃深深的没入胸膛，沈青卿轻喘着，泪眼朦胧中仿佛看见一顶红轿子热热闹闹的往跟前抬。
李诀身穿大红喜袍，脸色腼腆，抬眼时尽是无限温柔。
沈青卿挣扎着笑了一下，胸膛刀柄上的那朵金莲花熠熠发光。
我为你杀人，为你证言，为你染得满身血污。
就让这把无限罪孽的刀陪着我走完最后一程。
眼前模糊一片，沈青卿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李诀。
“咔！”张导眼角通红的从显示屏后面探出脑袋来，示意这段一遍过了。
“祝贺我们沈青卿杀青！！”工作人员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鼓掌鲜花一下子塞满了整个空间。
裘灼还没从情绪里出来，眼睛流着泪，嘴角却笑了起来。他抬起胳膊来挡住眼睛，在工作人员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禹翔宇把事先准备好的蛋糕推了上来，裘灼手忙脚乱的抱着花吹了蜡烛。
“杀青快乐！！！”
裘灼站在人群的正中央，眼角湿润笑容灿烂，在朝夕相伴朋友们的簇拥下拍下了一张照片。
“裘灼我跟你说你今天别想跑，这蛋糕我不吃也要抹你脸上！”禹翔宇撸起袖子，两眼放精光。
裘灼特别无奈的笑了一下，知道这家伙要是不达成目的的话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于是他把脸乖乖的凑上去，让禹翔宇抹了两撇奶油胡子。
“快快快，咱们三个自拍一下。”禹翔宇还穿着拍摄的大红喜服，拦着裘灼的肩膀，旁边祝菡蕊笑意嫣然的凑前来。
“咔嚓！”禹翔宇拍完就把照片发到他们三个人平常搭戏的小群里面了，“女明星要是有什么修图需求，修好了就发群里啊，今天晚上咱们一块儿发微博。”
摄影组的手上也没闲着，一台摄像机这拍拍那拍拍，等到时候选几个片段做成花絮放出去。
剧组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收了工，大家商量着在酒店附近的地方喝一杯，吃个纪念饭什么的。
裘灼首先逃不掉，被闹哄哄的抬去灌酒了，禹翔宇架着左边，张其芦挽着右边。
祝菡蕊和席立跟在身后，想笑不能笑，捂着嘴很辛苦。
酒过三巡，张其芦扑在裘灼身上哭嚎，说下一部电视剧还找裘灼拍，真是好久好久都没遇见这么聪明灵气，还努力的年轻演员了。
裘灼哭笑不得的拍着张导的背安慰他，还空出手来和提前回酒店休息的祝菡蕊她们打了个招呼。
喝到深夜，裘灼也有些微醺了。张导被工作人员抬回了酒店，禹翔宇赖着不走，也被拖走了。
“我还能自己走。”裘灼脸色微红，但表情依旧很清醒的样子，他礼貌的朝工作人员挥了挥手，示意可以自己走回去。
回到酒店房间之后才发现自己行李早在昨天晚上就寄回家去了，然而却忘了让李姐来接自己。
裘灼懊恼的一拍脑门，打开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打个车吧。”裘灼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其实囫囵睡一晚上也不是没问题，只是裘灼怕自己留下来就会迈不动步子了，还不如趁大家不清醒的时候告别，这样更利索痛快。
出了酒店大门，一股寒风吹来，裘灼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瞬间清醒了不少。
因为地点偏僻，好不容易打到了车，屏幕上却显示还有二十多分钟才能到。
裘灼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在酒店门前一个避风的地方蹲了下来。
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快退房卡的。他有些困，缩成一团之后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戎泽淮叹了口气，关上了电脑。
打开手机看时间的时惊觉已经快凌晨了。
今天是不是裘灼杀青的日子？他摘下眼镜揉揉眉心，然后把助理叫了进来。
“是啊，听说他们现在还在喝酒庆祝。”助理看完信息后抬头和戎泽淮汇报。
“您吩咐的蛋糕也准时送过去了，没告诉剧组的人是蒹葭送的。”
“嗯。”戎泽淮点点头。
蛋糕这个倒不是特例，蒹葭虽然签的艺人不太多，但是起码的这些东西还是会准备的。
“咱们还去看一眼吗？现在去的话可能他们还在。”助理看着戎泽淮的脸色，揣测的问了一句。
“走吧。”戎泽淮把外套披了上去，带着助理大跨步的走向地下停车场。
朦胧中，裘灼好像要被风吹睡着了，远处一束灯光突然射过来。
裘灼皱了皱眉毛，抬眼看好像是辆车。
他太困了，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裘灼于是把衣服紧了紧，然后等车停稳后便拉开后座，毫不犹豫的坐了进去。
同样坐在后座的戎泽淮：……
“师傅您按地址开就行了，到了我付钱。”裘灼往里窝了窝，头也不抬的眯上了眼睛，压根没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戎泽淮看了裘灼一眼，然后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助理别出声。
车缓缓的开动了，裘灼轻轻哼了一声，舒服的别过脸去。
这座位未免也太舒服了，真皮的吗？暖气的温度开得刚刚好，也没有那种很闷的味道，倒是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这是打了辆什么车？
裘灼迷糊的想着呢，身旁突然传出个声音。
“坐着舒服吗？一公里一万块钱收费，你是去哪儿来着？”戎泽淮憋着笑，轻轻在黑暗中问了一句。
这一句话给裘灼吓得一激灵。
他手忙脚乱的扭过头去，在隔壁看见了戎泽淮隐于黑暗中悄悄翘着嘴角的脸。
他彻底混乱了。
“不是，我，车……戎总，你。”语言表达能力在震惊和困倦中彻底报废。
未响应。
“大晚上的打车不看车牌，还在后座上睡觉。”戎泽淮凑近了些，微微眯起眼睛说：“你这心还真挺大的。”
戎泽淮保持了一个很礼貌的距离，他侧过脸看裘灼的时候，路边昏黄的灯就一盏一盏的打在他脸上，显得这个人居然意外的温柔。
裘灼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干脆就低头不说话了，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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