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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遥知反问。
“紧张什么。”
楚沈路被问住。
——好像也是。
反正成功的几率本来就低，有什么可紧张的？
如此一想罢，楚沈路于是也跟着淡定了下来。
……
一个半小时后。
明渊集团所处的位置在市中心。
也就是S市最寸土寸金的地方。
明渊集团大楼下，一眼望去，各种品牌的豪车，应有尽有。
楚沈路光是看上一眼，便不由直抽气。
那些豪车，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
“遥知你看，那辆车是——”
蒲遥知无情的直接将楚沈路打断。
“走了。”
“哦……”
楚沈路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乖乖应声，跟了上去。
两人一齐走进明渊集团的大楼，走进大楼内，大楼内的装修和其宏伟程度，更是令楚沈路这个只拥有五名员工的小公司老板不禁瞠目结舌，震撼的一度失语。
而就在楚沈路仰望着大楼内的光景，震撼的一度说不出话间，身穿着红灰白领结制服，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微笑着站在前台处的omega，主动的出声询问道：“您好，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楚沈路瞬间回神。
他扭头看向前台处，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张严肃的脸，表情一本正经道：“……咳，我是来谈合同的。”
信息素是淡淡花香的omega前台笑容优雅，依旧还是那句话。
“好的，那请问您有预约吗？”
楚沈路无言。
前台笑容不变。
两人四目相对，无声的对峙。
半晌。
楚沈路最终先败下阵来。
他表情沮丧，郁闷道：“没有……”
他要是能有渠道能联系上明渊集团的内部人员，这一路上，他还需要如此忐忑？
哦不。
他还需要愁什么投资？
他倒是在明渊集团的企业官网上，找到了明渊集团对外公布的企业邮箱。
他不是没发过求合作的邮件。
可是由于他的公司体量太小，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
楚沈路眼巴巴的看着前台处，表情苦大仇深的，苦苦地哀求道：“美女，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你看我们公司的简历都带过来了，合同也都带过来了，甚至连公章和企业备案录都带过来了，你就当领导看上一眼，一眼就行。”
前台笑容不变，依旧优雅而从容。
且——
强硬至极。
“抱歉，我没有这个权利，您必须要有预约才行。”
“通融一下嘛。”
“抱歉，不行。”
“……”
前台态度极为强硬，没有丝毫通融的可能，楚沈路被气到，顿时涨红了脸。
他站在蒲遥知的身侧，忍不住悄悄地附耳道：“她其实是个alpha吧？根本就不是omega吧？omega不是又甜又软吗？她的态度怎么这么强硬！”
蒲遥知闻声，看了他一眼。
他直接无情吐槽：“嗯，看着比你更像alpha。”
被无情吐槽的楚沈路眼泪汪汪，“遥知你到底是哪一头的，她这么对我，你还不站在我这边。”
就在楚沈路正表情无比委屈的望着蒲遥知间，一楼大厅内的气氛，突然变了。
只见前台处容貌秀美妩媚的三名omega，倏地神色一变。
接着，她们微微的垂下脑袋，对着楚沈路身后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个礼。
“恭总好。”
在三名omega声音一齐落下的同时，站在原地的楚沈路，跟着一同感受到，一股压迫感极强的红酒信息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这股红酒信息素自他的身后出现，从空气中缓缓地蔓延开来。
就恍若像是沉闷的枷锁和乌云，笼罩在楚沈路的头顶和心头之上。
楚沈路瞳眸震颤。
这是一股完全和他不同级别的alpha的强大信息素。
光是嗅着这股信息素的味道，楚沈路便不由得心生畏惧。
楚沈路背脊发凉。
楚沈路的瞳孔颤抖了两下，然后，他缓缓地转身回头，朝着身后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在他身后的方向，一名面容冷峻，身穿着昂贵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气势出众的alpha，正领着两名身形同样高大的alpha秘书，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alpha所经过之处，但凡是见到alpha的集团下属，皆不由自主的下意识地立即停下了脚步，然后对着alpha的方向，毕恭毕敬的唤了声恭总。
楚沈路怔愣的望着alpha的方向，被震撼的一度失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这就是传闻中极难见到的顶级alpha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顶级alpha所拥有的气势吗……
楚沈路正一度震撼失语间，一旁，在听到前台处那声毕恭毕敬的’宫总‘后，蒲遥知也不由一齐跟着朝自己身后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看到了那个被一众集团下属恭敬的称之为‘宫总’的alpha。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因为beta嗅不到信息素，所以他完全无法被对方那股强大的信息素所影响。
不过……
他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但他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回忆了一下，未果，于是他果断的放弃思考。
算了。
既然回忆不起来，那就证明，对他不重要。
再者，他不觉得以他的身份，能认识明渊集团的老总。
他会觉得眼熟，兴许是错觉才对。
果断的放弃继续回忆下去，接着，先一步回过神来的他，立即用肩膀不动声色的撞了下还傻傻的站在原地发呆的楚沈路。
蒲遥知瘫着脸，悄声提醒：“老板，还傻站在原地做什么，现在就是机会。”
楚沈路顿时被撞醒。
——对哦，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被点醒后，楚沈路眼前一亮，当即便拎着公文包屁颠颠的朝着’恭总‘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为了他的小公司，为了拉投资，他拼了！
楚沈路飞快的小跑到了’恭总‘的面前，接着，微微正色，对着’恭总‘露出了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然后，在对方那极具压迫感的气势之下，楚沈路不禁悄悄地咽了口唾沫。
咽完唾沫，他沉了沉心神，开口说道：“抱歉，能打搅您……”
对面，alpha皱眉。
恭沉看着突然拦在自己眼前的不知名alpha，眉头紧皱，表情厌烦。
他抬眼，正要准备质问保安到底在做什么，未料，一抬眼，他竟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他霎时间愣住。
他望着蒲遥知，怔然失语，脑中顿时空白一片。
他没想到，在六年后，竟然会在这里，这样一个猝不及防的时间点，毫无预兆的碰上了蒲遥知。
他以为，时隔六年，他早已忘却了过往，忘却了蒲遥知的身形和模样。
可是这会。
分明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但是，在见到某人的一刹那，他几乎是一瞬之间，便认出了蒲遥知的脸。
他以为他早已放下了心结，蒲遥知于他而言，不过只是回忆里的一个不足一提的身影。
但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第030章 chapter 30
恭沉的脚步滞停。
他定定的看着蒲遥知, 眼眸深沉，眼也不眨。
和六年前相比，蒲遥知的变化极大。
六年前, 恭沉所见到的蒲遥知的最后模样, 是沉默又阴郁，整个人就宛如完全封闭了一般，与外界隔绝。
六年前，蒲遥知在校园里, 总是穿着一件带着兜帽的黑色卫衣。
平日里，在学校，他成天戴着宽大的兜帽, 将自己的脸, 严严实实的笼罩在兜帽之下。
六年后, 蒲遥知的身材依旧十分瘦削, 但身高却略微长高了几分。
自然。
虽然长高了一点, 但作为beta, 却是完全不及几近快一米九的恭沉这个alpha的。
蒲遥知脸上的神情不像六年前那般阴郁, 但却依旧毫无笑容。
他穿着一袭西装, 静静的站在那，表情平静, 脸上没有笑容，就好像早已经失去了笑的能力。
但恭沉细心的发现, 蒲遥知身上所穿的这件西装, 并不合身。
似乎像是借来的一样。
恭沉细细的端详了西装的尺寸片刻, 而后像是联想到了什么, 视线一转, 缓缓地将目光转向到此刻拦在自己面前的这个alpha身上。
在见到楚沈路的身高后, 恭沉瞬间便确定了。
蒲遥知身上穿着的西装——是这个alpha的。
确定了答案，不知为何，恭沉心下莫名有些不适。
他心烦意乱的扯了扯领带。
恭沉皱眉，视线上下打量扫视了楚沈路一圈。
那是一种极度挑剔和嫌弃的目光。
信息素味道劣质。
矮。
衣着廉价。
样貌一般。
看着智商也不像太高的模样。
……
恭沉极度挑剔的在心中将楚沈路评价了一番，接着很快，便对楚沈路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将视线挪开。
对面。
楚沈路同样也看到，恭沉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冷冷的转了一圈。
带着显而易见的……敌视意味。
敏感的觉察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快，楚沈路声音一滞，有些莫名。
他……是做了什么吗？
楚沈路两眼茫然间，同时间，恭沉在一并耐心的等候着。
等候着蒲遥知接下来的动作。
他知道蒲遥知也看到了他。
他如此显眼醒目的站在这里，蒲遥知不可能看不见。
时隔六年，突然再次相遇，他不知道蒲遥知到底会是个怎样的反应。
上前讨好？
惊慌失措？
转身就跑？
他不知道。
所以他在期待的等着。
然而。
却只见蒲遥知的视线淡淡地在他的身上扫过一圈，接着，很快便无比平静的收回。
就好像……
压根不认识他的模样。
恭沉表情僵住。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唯独没想到这种。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的，难以置信地扭头，朝蒲遥知的方向看去。
但后者早已收回了视线。
好像对他压根没有兴趣。
他不信蒲遥知没有认出他。
时隔六年，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模样，他不相信蒲遥知会忘记他。
忘记他的模样。
忘记高中那遭受了整整三年的霸凌，不堪回首的黑暗过去。
忘记九年前……因为误会，他带着厌恶鄙夷的眼神，口不择言的在校医室内说他恶心的情景。
——他不信他忘了他。
或许，蒲遥知只是在伪装罢了。
故意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兴许是因为身份的悬殊，耻于相认。
又或者……
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此刻，因为蒲遥知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模样，恭沉不禁愈发的心浮气躁。
恭沉耐心的等了会，没等到蒲遥知的反应，倒是等来了保卫。
没料到恭沉突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公司，八名安保人员惊慌失措，连忙上前，准备将蒲遥知和楚沈路二人给赶出一楼大厅。
见状，恭沉皱眉，冷声命令道：“不必驱赶了，退下。”
几名安保人员一怔，应了声是，慢慢退下。
安保退下，恭沉站在原地，头也不回，对着前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向身后的一名秘书再次命令道：“问问，这两人到公司来的目的。”
事实上，恭沉分明可以直接去问这会拦在他面前的楚沈路。
直接问楚沈路本人，甚至还更加省事。
但恭沉此刻没心情，也压根不想和眼前这个碍眼的alpha说上半句话。
此刻他本就心情不济，要是再和眼前这个碍眼的alpha搭腔，恭沉相信，到时候他的心情，定然会恶劣到一个更加无法言喻的程度。
恭沉话落，秘书应了声是。
秘书低头应是，旋即转身，朝前台的方向走去。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秘书去而复返。
alpha秘书身形笔直的站在恭沉的身后，声音毕恭毕敬道：“据前台所称，这二位先生是前来公司谈合作的，但是，却并没有预约。”
仅仅一句，恭沉就瞬间摸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和之前那些想要与明渊集团合作的不知名的末流小公司一样。
拎着一个公文包，带着合同与公司资料，还有一张堪比城墙厚的脸皮，没有任何预约，就想要见明渊集团的高层。
换作以往，这样的人，定然会被马上逐出公司，并且永远登上明渊集团的黑名单。
但是这回……
和以往的情形不太一样。
恭沉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时间不够了。
股东已经陆续到会议厅了，他这会得赶去会议厅开会。
恭沉：“让他们在大厅等着。”
恭沉说完，抬脚就走。
他还有会议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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