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约法沙同他妥协的信号,临殊没了冰淇淋,便隔着头发亲了亲约法沙的脸颊,约法沙用还沾着冰淇淋的唇回吻,亲得临殊面上一热。
他对约法沙亲昵的反馈一向招架不住。
“那我去做饭了。”临殊抹了把脸起身道,“另一支是我的,不准吃。”
约法沙咽下冰淇淋,伸手扯住临殊,他打算在临殊回来后跟他说什么,但是这会儿突然想不起来,歪着头吃完了一整个冰淇淋,他才恍然间记起自己要说的话:“不是女朋友。”
“嗯?”临殊反应了一下,从约法沙跳跃的思维方式出发,理解过来约法沙的意思。
他在说园区里那些同事的聊天,争辩自己不是临殊的女朋友。
约法沙很容易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计较,他鼓着脸把临殊的手拉下来按到关键部位,掷地有声地说:“男的。”
不能因为利维坦本体是母的,就把他本人也当成女性,他只是模拟的复制品,产品应该以实物为准。
今天把他当成女朋友,明天叫他生孩子怎么办?他又没那种功能。
临殊的耳根瞬间有些发烫,他左右看了看,抽回手按住了约法沙的肩膀:“在外面不能这样。”
“又没有人。”约法沙尽管已经萌生了部分羞耻心,但仍旧比一般人弱很多,何况营地放置了仪器,附近根本没有人。
既然没有人,那外面和里面有什么区别?
何况他又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不是这个问题……”临殊头疼极了,“这种习惯很不好,我……对你是有欲望的。”
说到这个,距离他们确定关系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性生活——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约法沙大部分时间确实冷感。
约法沙没那个想法,临殊自然不会要求他做什么,约法沙整个人都是他的,光是亲亲抱抱他就很满足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约法沙托着下巴看了临殊一会儿,他不是几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皇帝,听得懂临殊的意思:“唔……我觉得会痛。”
临殊愕然无语。
“我不喜欢痛,也不想你痛。”约法沙十分认真地说。
他的感情纯粹且坦诚,他觉得好的,希望喜欢的人也可以拥有;
他觉得不好的,自己不想要,也不想让临殊体会。
他在他仅有的经验里,他能接收到的反馈里,临殊最开始是不舒服的。
痛苦以后才有快乐,这交换不值当。
“只是最开始有一点痛而已。”临殊弯下腰,抚摸约法沙的侧脸。
“一点点也不要。”约法沙的手覆在了临殊的手背上,“你的一点点从来就不是一点点。”
临殊心头一软,约法沙简单的言语像是羽毛落在他心底。
他从不奢望约法沙给他明确的回应,能够被对方怀着同样的心情所珍视,是他这辈子经历的最美好的事。
“没那回事,萨迦利亚……”他说,“这个真的只是一点点。”
“以后我不会再逞强了。”
五一快乐!
第95章 番外一③
约法沙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这一点临殊早就深有体会。
比如他的脑回路很奇怪,总是能冒出许多奇怪的想法——这比较容易理解,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人。
好在他一向乖巧懂事,好好跟他讲明利害,他不会太离谱。
但「乖巧懂事」带来的一个副作用是,他容易被人带跑偏。
比如今天莉迪亚又双叒叕负伤休假,闲极无聊的她骚扰泽梅尔,被忙着和新帝扯皮的泽梅尔拉黑后,突然想起了某对逃亡路上的小情侣。
她觉得即使临殊没时间理她,约法沙应该也很闲。
于是约法沙接到了莉迪亚的通讯请求。
彼时约法沙正在小心翼翼地、偷偷摸摸地,趁暂时断开和临殊连接的时间,给橘子汽水兑水,以次充好,假装他没有喝很多。
所以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一抖,兑水的汽水洒满了他的衣摆,橙黄污迹十分显眼。
临殊只给他穿浅色的衣服,说是因为干净卫生。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约法沙想道。
通讯请求的铃声持续了很久,约法沙在「假装无事发生」和「现在洗干净还来得及吗」之间神游了将近一分钟,终于接通了来自莉迪亚的通讯。
“诶,临不在吗?”客厅的挂壁屏幕出现了莉迪亚的脸,她剪了短发,还有空做个沙宣头,气色好得不像个断了四根肋骨的病号。
“他出去打零工了,你们给的钱太少了。”约法沙直白地说。
他本身对反叛军没什么好感,毕竟前前后后因为反叛军吃了不少亏,生理上的、心理上的,所以说话并不会像临殊那么客气。
是非对错暂且不论,他感受过的痛是切切实实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对自己关心的事物以外都持无所谓态度,最多只是不客气而已。
“这话对泽梅尔说去,不过他大概没空应付你们。”莉迪亚拨了拨自己的发梢,“你衣服弄脏了不赶紧换掉吗?”
约法沙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趁他不在拿汽水喝。”
“那就脱下来洗洗烘干再穿回去。”莉迪亚耸耸肩,“你不会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吧?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用洗衣机?”
“谢谢,我会用。”约法沙否认自己是个洗衣机都不会用的生活残障,“但是他每天都会检查用电量和用水量。”
“啊……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是这样的。”莉迪亚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特别是在现在依然经济拮据的情况下。”
约法沙捏着衣角再次陷入沉默。
“不是,你拿个汽水而已,他又不会生你的气,批评教育你当没听到不就好了。”莉迪亚说。
约法沙表情黯淡许多:“他会把我的佐餐饮料换成蔬菜汁。”
那根本不是人能喝的东西,不是人的也喝不了。
“你不会绝食抗议吗?比如躺在地上打滚说「你给我这个我就不吃饭」。”莉迪亚大为困惑,“你不吃饭他肯定心疼你的。”
约法沙难以理解:“我为什么要绝食?不好好吃饭会生病的,我需要营养。”
这回轮到莉迪亚无话可说,过了很久,她评价道:“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是夸奖吗?”
“是夸奖。”
“所以有什么好办法吗?”约法沙问。
“有倒是有……”莉迪亚想了想,“你看,临是个东方人,东方那边有传统,丈夫……啊不,妻子出门工作,丈夫要在家准备爱心料理送给她的。”
约法沙隐约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继续往下听。
“你作为好丈夫去关心妻子,他一定感动得泣不成声,哪还有心情计较你是不是多喝了汽水弄脏了衣服。”
约法沙认真分析了一下,觉得莉迪亚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我不会做饭。”
莉迪亚眉毛一扬:“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曾经参加学校的厨艺大赛还获过奖呢!由我指导你绝对没问题!”
虽然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可以一试。十分具有冒险精神的约法沙打开了冰箱。
“有些什么食材?”莉迪亚问。
“鲑鱼、蘑菇、胡萝卜、鱿鱼、牛肉、玉米……”约法沙上上下下翻了一遍,汇报道。
“够了够了,来来来,橱柜里应该有面粉。”莉迪亚明显兴奋了起来,“我看那些短腿妹……短腿弟弟做爱心料理都是要摆出形状的,我已经有构想了。”
——
“没办法,摩天塔这几天只能关闭了。”开园前,临殊听到经理这么说。
“所以你们没有其他可以高空作业的人可用了吗?我可以在下面指导他。”拄着拐杖的检修工人问。
他在三分钟前崴了脚,恐怕无法胜任今天的工作。
“其他项目调走了,我们这边只有普通的服务人员。”经理遗憾地摇头,她转头看向临殊,便随口说,“像他,普通人哪里能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就算告诉他安全措施完备,一般人也会害怕的。”
无辜被cue的临殊愣了愣:“我不怕啊,以前有过高空工作的经验。”
他加入反叛军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那种高度呢?”检修工人指了指百米高的摩天塔顶端。
“没有问题。”临殊点点头,“但是我还要工作,给我的女朋友买冰淇淋。”
“检修工作的话,薪酬至少是你现在这份工作的四倍……”经理说。
“我有过维修大型机械设备的经验,心理素质和体质良好,没有恐高症,手也很稳。”临殊毫不犹豫地改了口。
已经到夏天了,他还想给约法沙买几件新衣服。
“那真是太好了,先去做个体检然后看看相关的资料,科里去调试无人机。”
经理笑着拍拍临殊的肩,“放心吧,他会全程指导你,而且摩天塔并没有出问题,只是必要的检修。”
临殊看了眼远处的摩天塔:“但是我得先和我的女朋友打个电话。”
——
临殊要接通讯进来时,约法沙已经打坏了三个鸡蛋,他心虚地接通,在莉迪亚的口型指导下,说自己在认真看书。
“那我不打扰你了,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后再联系,今天如果我回来得早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应付完临殊,约法沙松了口气,他看着乱糟糟的灶台,忧心忡忡:“他真的不会连续一周给我做胡萝卜吃吗?”
“放心,绝对没问题。”莉迪亚看起来十分自信,“现在我们在面粉中加入蓝莓酱调个色,让它看起来像是蓝天。”
蓝莓酱好吃,好吃的东西放进去没问题。约法沙从善如流,往面粉里倒入了半瓶蓝莓酱。
莉迪亚先前建议他把鲑鱼头都切下来,他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对某个国家的著名料理还是有所耳闻,当即拒绝了这个提议。
拒绝的主因是他觉得鱼头不好吃。
为防止约法沙弄伤自己,他们选择的食物是馅饼,馅饼的灵魂当然是馅。
“红豆沙,红豆沙好吃。”约法沙从柜子里找出上次临殊做汤圆用的红豆沙。
“你觉得好吃的都可以放进去,这可是爱心料理。”莉迪亚鼓励道。
反正成品也不是她吃。
当约法沙用蘑菇和鱿鱼须做完最后的收尾,他郑重地将馅饼放入餐盒,决定现在就出发去临殊工作的地方给他一个惊喜。
“注意安全。”莉迪亚对他挥挥手。
约法沙颔首,从一片狼藉的厨房离开,换了身外出的衣服。
他最大的特点只是过于出色的容貌和瞳色,这两点戴好瞳片和口罩就能遮盖掉,再扣上棒球帽,基本就不会有陌生人将他和皇帝联系起来。
毕竟皇帝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都穿得极为华贵,气质上既冰冷又淡漠,和现在的约法沙截然不同。
反正已经决定要去市里了,干脆去外面吃个午饭好了。约法沙锁好门窗,压了压帽檐,将给临殊送饭的优先级往后推了一推。
送晚饭也是饭嘛。
开了篇新的《蝎式》,感兴趣可以康康,写写喜欢的美女(酷哥)1。
第96章 番外一④
尽管约法沙的各种感官都相当敏锐,甚至方向感和直觉也很强,但这并不妨碍他迷路。
主因是他连进了三家甜品店,和一家特色美食店,买了太多食物。
他没办法全部吃掉,于是只好边走边思考哪个更好吃,等他终于排列好进食顺序,回过神来,已经完全走出了他规划好的路线。
他和广场前的一群白鸽面面相觑,正前方的喷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来往的人有情侣有亲子,穿白裙子的小姑娘蹲下来喂鸽子,戴贝雷帽的青年坐在泉水边绘画,拄拐杖的奶奶牵着小孙子缓缓前行。
约法沙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白鸽哗啦啦振起羽翼,迎着明媚的阳光在广场上空盘旋。
一只鸽子落到他肩头,啄起他鬓边一缕金发,歪着小小的脑袋。
约法沙从甜品店买的面包上掰下一块抵过去,鸽子便放下头发,去啄他手指上的面包。
他一直很讨动物喜欢。
反正这座小城市就这么大一点儿,找路也不着急。约法沙理了理衣摆,顺着小鸽子们的心意将面包揉碎,坐在喷泉池边缘喂白鸽。
鸽子的喙啄得他手心有点儿痛,他搓了搓手,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没什么敌意,而且时不时会挪开。
约法沙循着感觉看过去,目光率先触及了一块木质画板,接着是画板后那个戴贝雷帽的青年。
那人红棕色的头发半长,长相不错,只是明明戴着圆框眼镜又是白衬衣和格子外套,却怎么都看不出艺术家的气息来。
“您好。”这个画师发现约法沙看过来,便热情地挥挥手,“希望您不介意出现在我的画里。”
约法沙拍掉腿上的碎屑,走到画师面前,弯腰去看画板。
倒过来的画对现在的他而言不太好理解,他沉思两秒后老实绕到正面去看。
画师尽管气质上比起艺术家更像浪荡贵族,但画工确实还不错,即使还没完成,也能看出构图和色彩有些水准。
“可以,但是不能对外公开。”约法沙好脾气地说。
“不能公开吗?”画师挠了挠头,“我还打算画完了让别人欣赏呢。”
随即他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这个国家和帝国所用的是同一个语系,他后面那句话大约是自己本国的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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