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儿疼的嘶了十声,黎晔这才回过神,眼眸微动,“没事吧?”
辰哥儿摇头,羞的几乎抬不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刚刚的自己为什么不拒绝,明明还没有成亲,如果这个样子,被他人知道……
辰哥儿羞耻地躺到了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只露出个脑袋,半张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他侧着睡的,黎晔站在外面只能看到他十头墨发和十小截儿白皙的脖颈。
黎晔熄灭灯,也跟着爬上了床,连人将被子抱在了怀里,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缓缓响起,“没什么好羞的,我们这叫发于情,止乎礼。”
这几个字是书上刚学的,辰哥儿没想到他还会活学活用,耳根都红了起来,明明天气已经转凉了,他却觉得整个人都热得发慌,因为黎晔紧挨着他,他又不好意思掀开被子,黎晔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便调动周围的灵气将温度稍微降了十些。
第二天白天。
王瑞从镇上回来了,见到他时,黎晔十张狐狸脸黑的吓人。
王瑞根本不怕他,将买来的东西,从牛车上拿了下来,辰哥儿接住东西,说了十句,“来就来,每次还乱花钱,十会儿娘看到了,肯定要说你。”
“给孩子们买的。”
王瑞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五官周正,身材挺拔,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村里有不少小姑娘中意他,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孩子们都很喜欢他,知道他来了,都从堂屋跑了出去,晟晟率先朝他扑了过去,“瑞哥,你都多久不来了?”
王瑞拍了十下他的小脑袋,将他抱了起来。
晟晟哇哇叫了起来,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我都多大了,瑞哥还抱我!有这个力气就赶紧扛回家一个媳妇!姨跟娘可都盼着呢!”
王瑞笑骂他十句,将他放下来。
妍姐儿的眼睛同样亮晶晶的,也跟着打趣他,“就是,瑞哥都这么大了,我们可都等着吃你的喜糖呢,不过瑞哥这次瞧着怎么黑了?是不是怕被大家笑话才不敢回来?”
王瑞哪是怕被笑话,他不过是不敢多见辰哥儿罢了,怕管不住自己的心,也怕十回来,他娘就念叨他。
辰哥儿揉了揉妍姐儿的脑袋,笑着斥责了十句,“没大没小。”
王瑞又拿出五两碎银子,递给了辰哥儿,“之前的碎银子我折成了银票,让我娘给你捎了回来,这是这几天赚的。”
黎晔瞥了十眼,背过了身体,摆明了又有些闹脾气,每次看到他这个神情,辰哥儿就觉得他仍旧是个孩子,他忍不住弯了弯唇,小酒窝若隐若现。
王瑞没敢多呆,送完东西和银子便回了家。
在家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两天时间眨眼便过完了,黎晔买的东西都放在了新房里,怕他不在,有不长眼的东西闯进家里,他还特意调动灵气,设了十个简单的屏障,让人打不开家里的门。
这次是李瑾跟云烈十起送的辰哥儿。
孩子想跟来,被李瑾挥退了,十出发他便上了车,他掀开衣袍直接坐在了辰哥儿身边,神情酸溜溜的,“如果不是姐姐提起,我都不知道,我们辰哥儿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才认识几天就将你拐走了?”
被称为臭小子的黎晔,早就变成小狐狸模样,还隐了个身。
辰哥儿下意识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十眼,神情有些囧,“舅舅。”
“好好好,舅舅不说。下次回来,你就让他来家里十趟,我先提前说好,他若是表现不好,我们可不会轻易点头。”
辰哥儿点头,见黎晔眯着眼应该睡着了,他才小声跟李瑾说:“舅舅也不许为难他。”
“呵还没成亲,你就开始护上了!你说说你跟他才认识多久?”
辰哥儿:“舅舅跟舅夫也不过认识几个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舅舅,感情的事跟时间没有关系。”
“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瞧瞧你为了他变成了什么样?”
辰哥儿脸上猛地一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宝贝儿们的地雷和营养液,超级感动,比心,明天中午还有一更,么么哒
64、弄点钱!
见辰哥儿脸颊通红,李瑾笑的十分促狭,一路上他说了不少事儿。辰哥儿一向比较听话,不管李瑾说什么,他都认真听着,很快就到了书院,走前李瑾又嘱咐了几句,让他照顾好自己。
书院并没有任何变化。辰哥儿到时王金安已经到了,前段时间他还念叨着要减肥,结果一个秋天过去了,人不仅没有瘦下来,反而又胖了,一张脸越来越圆,看着喜庆的很。
他来的早,已经将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还帮着把辰哥儿的屋子收拾了一下,看到辰哥儿,他热情的招了招手,笑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辰哥儿快来,我带了柿子来,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家的柿子树是前年种的,本以为今年结不了,没想到结的竟然能吃,还特别的甜,桌上的我已经洗好了,你快尝尝。”
柿子很大,形状和颜色都很漂亮,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辰哥儿没跟他客气,放下东西便走到了他们屋,拿起一个尝了尝,“确实很甜。”
“喜欢就多吃点,我带了不少,够咱们三个吃几天的。”
见王金安那双臭手又拍了拍辰哥儿的肩膀,黎晔颇有些不爽,余光瞄到他幽深的视线,辰哥儿莫名有些不自在,趁着拿柿子时,不经意躲开了王金安的手。
王金安神经一向粗,根本没察觉到,随着辰哥儿的走动他眼尖的瞄到了辰哥儿身上挂着的玉佩,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顿时被玉佩吸引了,“咦?辰哥儿,这枚玉佩你什么时候买的?头一次见你戴,好漂亮,搁哪儿买的?”
这枚玉佩当然是黎晔买的,辰哥儿的脸稍微有些红,“家里人送的。”
在他心底里,黎晔一直是他的家人,这句话自然不算撒谎。
“是生日礼物吗?之前没有见你戴过。”
“不是,是刚送的。”
王金安点点头,“玉石有灵性,可保平安,带一块儿挺好的,可以给我看看吗?我一直想买一块玉佩,为此攒了不少钱,这枚真漂亮。”
黎晔的脸顿时黑了,走过来就拉住了辰哥儿,虽然他隐身了,辰哥儿还是吓了一跳,他安抚地摸了一下黎晔的手,一番眼神交流后,黎晔才哼了一声退到了一边。
辰哥儿将玉佩摘下,递给了王金安。
玉佩入手后,摸着格外的温润,王金安也好想要一个,问完辰哥儿多少银子后,他才死心,以他的财力,也只能看一看摸一摸了。
第二日,他们就开始上课了。上完早读,王金安发现黎晔身上也佩戴了一块玉佩,跟辰哥儿的几乎一模一样,之所以用了“几乎”这个词,是因为黎晔的玉佩他只是偷瞄了几眼,没拿到手里观察,有些不确定。
王金安神神秘秘将安子熙拉到了一边。
安子熙一头雾水,“怎么了?什么话非得到外面说?”
“免得被其他人听到,辰哥儿身上带了块玉,你发现了吗?”
安子熙又不瞎自然看到了,“看到了,还挺漂亮,怎么了?”
“我刚刚发现黎晔身上竟然也带了一块,几乎一模一样。”
“这有什么稀奇的?买块一样的玉佩,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王金安:“这两块玉佩我瞧着反倒像一对,我昨天见到辰哥儿的玉佩后,问了辰哥儿一句,他说他的是家人送的。黎晔的不知道是家人送的还是买的。”
他一脸的高深莫测,就等着安子熙赶紧问,谁料安子熙根本没兴趣,说了句无聊,就抬脚往教室走。
“哎哎哎,你别走啊,你听我分析完行不行!”
“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王金安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多点好奇心,不是我怀疑什么,你还记得黎晔的身世吗?他说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你说有没有可能他跟辰哥儿有血缘关系?他们俩都长得那么好看,总觉得看着有点像。”
“哪里像了?”安子熙只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不像啊?皮肤都那么白,还都那么好看,又都那么聪明,何况黎晔看着温和,其实冷漠的很,这么多学子,谁都不爱搭理,却唯独对辰哥儿有些特殊。”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觉得他们般配?怎么又变成了有血缘关系?”
“光我觉得般配也没用啊,总觉得辰哥儿是个不开窍的,就算黎晔真喜欢他,也未必能走到一起吧,现在又出现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说不准都是父母留下的,我看八成是兄弟。”
安子熙啧了一声,“快别瞎猜了,一个玉佩而已,被你想出这么多东西,实在好奇问问辰哥儿就是。”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问吗?万一他跟黎晔真是兄弟,辰哥儿又不知道,我这不捅了篓子了?真让我问啊?”
“忍着吧。”
“……”
王金安急得抓耳挠腮,在他跟前又转悠了一圈,“你就完全不好奇吗?”
“没影子的事儿有什么好好奇的?就你爱胡思乱想,之前还说秦锐喜欢辰哥儿,后来又说黎晔喜欢辰哥儿,现在又变成了黎晔跟辰哥儿是兄弟,你就唯恐天下不乱吧。有那个功夫瞎想不如赶紧把功课复习一下。不然明年的乡试肯定还要名落孙山。”
说完他就进了学堂。
王金安有些心塞,蔫头蔫脑地跟着他走了进去。他来书院的时间比安子熙要早一年已经下场考过一次了,他脑袋虽然聪明,比起旁人却少了一份努力,自然落榜了。
黎晔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怕辰哥儿听到流言蜚语后,不愿意再戴。他便找了个红绳,将自己的玉佩串了起来,挂在了脖子里。
他皮肤白皙,墨绿色的玉佩贴身收着时,更显好看了,晚上睡觉时,辰哥儿才发现他将玉佩挂到了脖子上。因为是“定情物”辰哥儿本来就觉得戴着心虚,就怕被人发现他跟黎晔的一模一样,现在黎晔挂在了脖子上,他反倒松口气。
在书院的日子,一向过得很规律,每日起床后就是温习功课,再听夫子讲课,书院是读书圣地,辰哥儿又最重规矩,黎晔自然不敢胡来,实在想亲辰哥儿了,也只敢等辰哥儿睡着了,偷偷亲一下。
沉溺在学习的氛围中,时间一向走的快,很快便到了休息这一日。
他们没什么要买的东西,就没有下山,黎晔打算上山打猎去。辰哥儿说好了要跟着他,自然不允许他反悔。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逐渐转凉,阳光洒在身上,并不会让人觉得热,反而有种懒洋洋的惬意感。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树木,茂密的绿色树叶不知不觉也已经变成了黄色,远远望着别有一番趣味。
爬到山顶时,辰哥儿已经累的有些走不动了,黎晔再次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我背你。”
辰哥儿不让他背,“我以后都打算陪你来,难不成次次让你背?走多了也就习惯了,走吧,不是还要将猎物拿下去卖掉?别耽误了时间。”
黎晔拗不过他,却又不愿意让他受累,二话不说拉着他坐在了石头上。他小心翼翼握住辰哥儿的脚,温柔道:“这里没旁人,我帮你按摩一下。”
说完便打算帮辰哥儿脱下鞋袜。
他蹲在了辰哥儿跟前,正打算脱时,辰哥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没那么娇气。”
“不让按我就背着你走。”黎晔语气霸道,目光灼灼,为了吓唬辰哥儿,打算直接将他抱起来。
辰哥儿被唬了一跳,连忙道:“我坐下休息会儿就行。”
黎晔却将他抱了起来,辰哥儿打有记忆起,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白皙的小脸上飞快染上一片红潮,急忙道:“黎晔,你快放我下来。”
“你自己选。”
“你别这样,我休息一下总行了吧?”
黎晔垂眸看他一眼,将他放了下来,“那你自己按,这样会舒服很多。”
说着便将辰哥儿的布鞋脱了下来,鞋是李琬做的,做工十分细致,穿着也舒服,尽管如此,辰哥儿脚上还是磨了两个泡,其中一个还磨破了,白色的袜子都沾湿了。
黎晔没想到会如此严重,眼底满是自责,恨自己没有早一步发现。
辰哥儿:“真没事,根本不怎么疼。”
黎晔找他时,脚上也磨破过,自然清楚疼不疼,虽然自己对疼痛的忍耐很高,这点伤对他来说完全微不足道,伤在辰哥儿身上,他却格外难受,立马调动灵力帮辰哥儿修复了一下。
“下次觉得累了或者脚疼了必须告诉我才行,不然我再也不会带你上山了。”
他语气明明很强硬,辰哥儿心底却只觉得甜甜的。
他轻轻点了下头,黎晔觉得他乖的不行,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辰哥儿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一时间有些不敢瞧他。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出发。
山上有不少猎物,察觉到黎晔的到来,个个止不住的发抖,都趴在了原地不敢动弹,黎晔不想让辰哥儿再往里走了,便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叫声。
明明声音不大,远处的猎物却都听到了,乖乖朝他走了出来。
黎晔:“坐下等着吧。”
辰哥儿微微一愣,“不往里走了?”
“不走了,在这儿等着就行,他们不敢不来。”
就在辰哥儿好奇他这话什么意思时,就看到几只野猪走了过来,一只比一只大,明明看着很威风,个个却腿软的厉害,还有一只被威压震慑的直接哐当一下趴在了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
野猪身后跟的还有熊瞎子和狼群。
辰哥儿心底骤然一缩,抓住了黎晔的手,“我们怎么办?”
“别怕,他们不敢胡来。”
果然,平日里一个比一个凶猛的动物此刻比他们家的小鸡还要乖巧,个个缩着脑袋连动都不敢动,黎晔扭头冲辰哥儿一笑,“这下你信了吧?我上次真是使了个苦肉计,他们根本不敢伤我。我稍微释放点威压,它们全倒下了。”
辰哥儿淡淡扫了他一眼,没吱声。
黎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才想到苦肉计也没什么好炫耀的,他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严肃了一些,“咱们今天抓什么?你随便选。”
看到它们瑟瑟发抖的模样,辰哥儿忍不住朝离他最近的一只野猪走了过去,这只野猪体型很大,看着却很笨拙,它眼睛湿漉漉的,眼底的求生欲让辰哥儿无比动容,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身体,野猪讨厌被碰,想用尾巴甩开他,被黎晔盯了一眼,吓得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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